桑诺完本[gl百合]—— by:萧依依

作者:萧依依  录入:09-08

毕竟,龙崽子那么可爱,在她心里。
“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西王母脸上的神色,像钟山的万里冰雪。
桑诺放下梳子,跪伏在地,没有回话。
“你觉得我舍不得打你?”
桑诺低着头,嗓音平静:“娘娘杀伐果决,断不会对小妖心慈手软。”
王母沉默须臾,低声问她:“那你还敢莽撞?”
桑诺不答。
王母传姑姑来,罚她挨二十下手板。
桑诺伸出右手,翻开手掌。
戒尺“呼”的一声,撕裂空气,打在手心,她哼了一声,眼眶立即就红了。
二十下打完,手掌遍布红紫的血点,肿得像馒头,桑诺哭了,捂着手掌哭得一抽一抽。
王母说:“该长些记性了。”
桑诺用袖子撸掉眼泪,一抽一抽地开口:“我听闻鬼煞之灾波及太广,为避免灾祸蔓延,没有得以及时恢复的鬼煞,被天帝全部击杀了,他老人家杀的鬼煞,比姜雪时多了至少上千只,若不是姜雪时在天虞山杀掉的那几百只,等到天帝出手,恐怕……”
“你放肆!” 王母打断她的话,愤怒地吼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转头朝姑姑伸手:“戒尺拿来,老身亲自废她一只手 !”
桑诺吸了吸鼻子,低头看了看双手,犹豫片刻,选择牺牲左手。
王母抬起戒尺,“啪”的一声响。
桑诺的手掌像是被火钳烫了,仿佛在丝丝冒烟,她咧嘴哭起来,抽泣着说:“天虞山的妖精和百姓都感激姜雪时的救命之恩,因为死亡降临时,把他们拉回来的,是钟山那个年少的小尊上,不是天帝。”
“啪——”这一下打得更狠,桑诺掌心被打出血来,痛得瘫倒在地。
王母切齿道:“你竟还是如此不顾后果!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再招来灭顶之灾!”
桑诺没力气抽噎,瘫在地上呼吸颤抖。
王母终究心有不忍,可若不让她吃点教训,迟早如玄仪一样,一时冲动,犯下滔天罪过。
与其等她犯下大罪,被打得魂飞魄散,倒不如当真打死肉身,让她重入轮回,多些经历,磨练性子。
“再敢提及姜家半个字,我会将你处死。”
桑诺呼呼喘气,许久,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气若游丝的开口:“天帝不公……”
王母一捏拳,绝望地闭上眼,许久沉声开口:“你当真是太冲动了,丫头,难道就没人告诉你,事缓则圆,非得风风火火不顾一切头撞南墙吗?你是急着见阎王?”
桑诺喘息片刻,轻声说:“来……来不及了,还剩三个月,尊上被困的二魄就要散了。”
王母目光微闪,沉默许久,叹息道:“是阿楚告诉你的?你那应龙夫人太沉不住气了,烛九阴难道就没告诉你们,天魔之战平定不足千年,魔界统领三界之心未死,吾等岂敢放松警惕?天魔二界对战将的争夺从未休止过,天帝怎会轻易废了那样一个潜力无穷的孩子?”
桑诺一愣,挣扎着抬头看向王母。
王母说:“烛九阴心里明白得很,身为孩子他爹,你看他那泰然不动的架势,也该猜到天帝绝无下死手之心。”
桑诺惊道:“那他究竟……”
“不要多问。”王母低声说。
“您能肯定姜雪时不会有事吗?”桑诺不顾礼仪,质问王母。
“不能又怎么样?”王母蹙眉斥道。”
桑诺冷冷道:“那么就是天帝无道,小妖会不惜一切,推翻他的统治,哪怕堕入魔道。”
“大言不惭。”
“再低贱的人,也可以有远大的梦想。”
“你这是妄想。”
“在我失败之前,不需要任何人给我下定论。”
王母眼里闪过一丝怒色,“你这孽障,要本事没有,口气倒挺大。”
可转瞬间,她又笑了:“没办法,老身就喜欢你这样的丫头。”
桑诺冰冷的目光一愣,刚刚的敌对情绪消失无踪,仰头无措地看向王母:“您愿意帮我吗?”
王母说:“有一个条件。”
桑诺激动得用胳膊肘撑起身体:“只要能治好尊上,十个条件我也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
——
冬去春来,转眼过去两个年头。
这天,寂寥的烛龙殿内难得热闹,崇明殿外张灯结彩,仆从们端着菜肴进进出出。
他们的小尊上过十九岁生日了。
担心被宾客看出尊上的异样,此前两年,应龙夫人都没设宴庆生。
而今年,夫人选择好好庆祝一番,但并不宴请宾客。
她依旧不想让人看见她引以为傲的孩子如今这凄惨的模样。
桑诺两年前就没了音讯,蟠桃会也故意避开她的寻觅。
这也难怪,据说王母对桑诺宠爱有加,她又怎会再惦记钟山的势力?
托那狐狸办的事,怕是早被她抛在脑后了。
如今,姜雪时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恢复机会,这一生都将在痴傻中度过。
应龙夫人接受了孩子的残缺,却依旧记恨天帝,记恨王母,记恨背信弃义的狐女,甚至记恨无所作为的丈夫。
宴会开席前,两个不请自来的天将前来道贺,还带来了东皇太一的礼物。
应龙夫人的脸色如同冰雕。
天帝这是何意?嘲笑讥讽?还是惺惺作态?
烛九阴上前谢过贺礼,邀请二人入座。
“出去。”应龙夫人极力克制,才没说出“滚”这个字。
两位天将自知不妥,便留下贺礼,主动告辞。
“拿走,我们不需要你们的贺礼。”应龙夫人依旧冰冷。
“阿楚!”烛九阴出口制止。
两位天将神色尴尬的拿回贺礼,其中一人笑到:“那就不叨扰了,末将二人去殿外等候,宴毕再会。”
“等什么?”应龙夫人一瞪眼:“等我气死了,去给天帝交差?”
两个天将脸色难看,默不吭声地拱手告辞。
“站住!”应龙夫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嗖的站起身:“你们要等候谁?说!”
两位天将对视一眼,无可奈何,转身如实答道:“天帝请小尊上去蓬莱山会面。”
“他还想干什么!”应龙夫人暴喝倒:“想要带走我女儿,就先拿我的命去!”
将领道:“夫人息怒。”
“如何息怒!”应龙夫人掀翻矮几,飞身跃至二人跟前,怒喝道:“立刻滚回蓬莱山,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阿楚!”烛九阴飞身挡住妻子去路。
姜雪时仍旧坐在应龙夫人方才的坐席边,低头见菜肴被掀翻在地,怔愣须臾,变弯腰要去捡地上的食物吃。
“尊上!”侍女们急忙阻拦:“这儿有干净的!吃这个!”
大殿中央,两方气氛愈发敌对。
两位天将受不了折辱,说了些奉命行事的冷漠话语,彻底激怒了应龙夫人,双方竟然真动起手来!
侍女们惊叫四起,慌忙带着小尊上绕过打斗的人群,朝殿外逃去。
怒头上的两位大将飞身而来,挡住去路,蛮横地抓住江雪时手腕!
“放手!”应龙夫人紧随而至,一掌打开那人的手,“不许碰她!”
大将咆哮道:“夫人,你若真要违抗天命,休怪末将不敬!”
“阿楚!”烛九阴仍旧在阻拦妻子的去路:“你不要冲动!”
“走开!”
应龙夫人气得发狂,一掌推开丈夫。
一个天将趁机捏住姜雪时肩膀,一把扯到自己跟前。
“放开她!”孩子被人夺走,应龙夫人慌了阵脚,不顾一切扑了过去,浑身破绽暴露无遗。
天将目光一凛,抓准时机,一掌打向应龙夫人胸口,即将击中的刹那,跟前那傻龙崽子忽然疯病发作,哇哇乱叫着转身咬住他耳朵!
“啊!”
那天将被撞翻在地,傻龙崽子压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耳朵生生咬下!
“松口!否则休要怪莫将失礼了!啊!啊啊啊!松口!”
应龙夫人气到:“闭嘴!我孩儿若能听得懂,早直接出龙刺贯穿了你的脑袋!”
一时间,尖叫和哀嚎、以及咒骂声乱作一团,两拨人都上前拉扯。
直到殿外想起一个和善的笑声,“各位消消火气,寡人亲自登门赔罪来了。”
听闻嗓音,殿中刹那间沉寂一瞬,两个将领立即朗声道:“参见天帝!”
混乱不堪的场面终于恢复了秩序。
应龙夫人终究还有些理智,见天帝现身,不敢造次,只是神色可怜的抱着姜雪时脖颈,像是生怕孩子被人抢走。
东皇太一鹤发束于头顶,一身朴素的夏布直裰,面容慈祥,却不怒自威,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低下头,以示臣服。
他面带微笑,走至应龙夫人身旁,对她怀中孩子唤道:“雪时,可还记得寡人?”
明知故问!应龙夫人敢怒不敢言,气得颤手抓紧姜雪时衣袖。
姜雪时目无焦距,没搭理天帝,看了看四周,侧头垂眸,用“肚肚饿”的眼神看向娘亲。
应龙夫人脸色冰冷,捏紧拳头,瞥向自己的丈夫。
不等烛九阴开口,天帝便和蔼地点点头:“夫人自便。”
无奈,宴席被迫照常进行,东皇太一与两个属下也入了席。
席间,天帝惺惺作态地假装自己近年来忙于修整天道,出关后才得知姜雪时的伤势,于是慌忙遣人带她去蓬莱,想办法救治。
算出应龙夫人心存芥蒂,担心不必要的冲突,天帝便通过九黎壶,火速亲自赶过来解围。
应龙夫人不相信这个始作俑者有这样的好心,但听说他有意救治女儿,心中不免又升起希望。
姜雪时已经废了,照理说,天帝没必要继续使诈。
应龙夫人偷偷看向丈夫。
烛九阴则坦然感谢了天帝的恩德,拱手就将女儿交了出去。
应龙夫人还有疑虑,可天帝亲自赶来,她可不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能捏着拳头目送他带走自己的孩子。
——
天帝带着姜雪时回到蓬莱山。
他老人家没有恢宏的宫殿,住所不过是竹林里的一座古朴的大宅院。
第一次带这龙崽子来的时候,小家伙才十岁出头,一进院子就四处张望,长卷的睫毛忽闪,眨巴着琉璃般剔透的眼睛仰头望他,问:“侍女呢?”
东皇太一捋着胡子,“你寻她们何干?”
姜雪时说:“我饿了。”
东皇太一仰头一乐,抬手指了指园子东边,“葡萄都熟透了,管你吃到饱。”
那时候,小家伙觉得被亏待了,赌气不肯吃葡萄。
现如今,姜雪时一进院子,便被东边的一片葡萄藤吸引,傻乎乎的跑去摘葡萄。
两个属下上前一步,躬身询问:“是否将其押送入屋?”
东皇太一摆摆手,踱步走到葡萄藤下的石桌旁坐下,面色和蔼,看着那小龙崽子摘葡萄往嘴里塞。
“慢些吃,别噎着。”他提醒。
然而姜雪时置若罔闻。
两柱香过后,东皇太一说:“吃饱没有?随我进屋去罢。”
龙崽子八成是真吃饱了,蹲下了身子,挤出葡萄汁,在地上胡乱涂抹。
天帝起身,上前搀扶:“起来罢。”
姜雪时一抖胳膊,甩开他的纠缠,继续在地上胡乱涂抹。
天帝叹了口气:“孩子,别害怕,不用再装了,寡人不会为难于你。”
姜雪时仍旧没有反应,一手抱着膝盖,专注的挤葡萄汁。
天帝深吸一口气,也蹲下来,抬头细细打量姜雪时神色。
许久,他蹙眉摇摇头:“看来真是失了魂魄,作孽啊,寡人不过望你禁闭思过,若不是你母亲一意孤行,又何至于此?”
姜雪时垂着长睫,舔了舔手上的葡萄汁。
天帝站起身,转头对属下吩咐道:“罢了,既如此,也没什么可追究的,把西院的那狐女押送去往堕仙台,投入人胎。”
“是。”两个属下领命转身。
随后,天帝吩咐坐下童子扶姜雪时去别院休息,自己则朝后院走去。
两个童子搀扶姜雪时步入别院厢房,关上房门的瞬间,忽觉一阵风略过身边,却未在意,依旧将门关上。
奉命诛杀桑诺的两名天将刚踏出竹林,眼角白影一闪,尚未来得及眨眼,一道法力便灌入天灵盖,两人悄无声息地瘫倒在地。
“她不在西院,在西王母那儿呢。”
东皇太一的嗓音忽然响起:“他二人不过是依计行事,你下手倒是利落,连我都来不及制止。”
方才瞬间击晕两名天将的白影陡然一闪,掠过围墙,消失不见。
“别躲啦,出来吧,雪时,若非近日察觉王母动过结界,倒真能叫你骗过去。”
东皇太一从竹林中走出来,摇着扇子,悠然开口:“你看看你,怎会如此沉不住气?我看你当真是没了魂,都被那狐女勾走了。”
第99章
墙后那白影没有回应, 天帝叹息着摇了摇头, 亲自踱步绕过白墙。
那龙崽子没有逃跑,大概是被拆穿后,无意于继续装疯, 只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站着。
天帝深吸一口气, 摇着羽扇,漆亮的目光直刺人心:“寡人对你给予厚望,你这性子,着实难担大任。”
姜雪时依旧丝毫未动, 嘴角却嘲讽般微微一勾。
寄予厚望?
千万年来,被天帝寄予厚望的人屈指可数, 并且全都死绝了。
现在该轮到她了。
天帝似乎看出了那孩子的想法,便心平气和地说:“力量足以接替我的人, 若是德行经不起考验, 便不能活于世上,因为他们无法守住天道,却会对寡人产生威胁,那便是威胁三界众生。”
姜雪时抬起眼,一双凤目充斥着邪力的恨意,勾起嘴角嘲讽道:“如果这个理由能让您杀得名正言顺, 那就直接动手罢,理由留着去跟三界众生解释,我不需要。”
面对如此无礼的态度, 天帝依旧神情自若,摇着羽扇,微笑道:“我此番对你的试探,就是想看看你对大局的掌控是否扎实稳妥。
你既然猜出了寡人的意图,也找到了撇清关系并笼络民心的两全之策,为什么还要在关键时刻露出把柄?”
他眯起眼睛,注视姜雪时:“你击杀鬼煞前后的作为,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动机是她,目的也是她,不顾大局难堪重任,我都认了,您老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写一份认罪供词,就别废话了。”
姜雪时此刻的狂妄,充斥着两年来装疯卖傻毫无自尊、隐忍蛰伏的痛苦。
一切都该结束了。
天帝渐渐沉下脸色:“你该反省自己错在哪里。”
“悉听指教。”姜雪时笑:“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写供词,包管让您没有后顾之忧,我只想要个痛快。”
天帝摇了摇头,终于发出致命一击:“再过两日,就是那狐妖跟梵修的长子订婚之日,雪时,那丫头要嫁人了。”
姜雪时笑容还挂在嘴边,僵硬了一瞬,又恢复镇定,扬起下巴垂眸讥讽:“这么说,您成功威胁一只小狐妖被迫嫁人了,好本事!要我给您鼓鼓掌么?”
天帝面无表情:“她是自愿的。”
姜雪时嗤笑一声,别过头,不屑地轻声道:“她爱的是我。”
“她是自愿的。”天帝强调:“那狐狸是玄仪天尊转世,你尚且年幼,或许没听过这个名号,玄仪是王母的女儿。
玄仪前世在天魔交战之际,私自放走了魔界的人质,因此获罪,被贬入凡间。
而被她释放的人质,就是她如今的未婚夫——梵昊,是魔界战神。
如今,天魔二界归于宁静,梵修与王母两家有意联姻,这二人也得以再续前缘。”
姜雪时微侧过头,斜着眼睛,错愕地盯着那老头。
这莫名其妙的嫁人理由太过荒唐,她不相信。
可光是想想傻狐狸要跟别人成婚,理智就会被愤怒淹没。
“她爱我。”姜雪时确定,否则傻狐狸不会豁出命去溶解天虞山的结界。
“你还没醒悟吗?”天帝蹙眉道:“她纠缠你,只不过是为了在钟山稳固地位,如今她成了王母的义女,自然会选择真心所爱之人。
到头来,你的冲动换来的这些牺牲,值得吗?”
话音刚落,空气中飘落的树叶刹那间顿在半空!
天帝手中羽扇僵住,眼前银光一闪,空气中杀气陡增!
他以最快速度做出反应,龙刺却已刺破他喉头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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