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之前的行为,那可能就是一种母亲为孩子着急而慌不择口,然而安夫人并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安夫人说给自己听,而是给沉默无言的许原听。给他听,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内心的焦急。
“不用,我自己能走。”冷眼扫视上前的几位女佣,气场让人不敢上前。如高傲的白天鹅慢慢走远,高跟鞋的声音富有节奏感,似乎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安莫,与许原心中。
“好好想想,我的话并没有错。只是作为过来人和一个母亲的身份的告诫,感情这种东西,最不可信。玩玩可以,要是当真,那可就未必够格。”
“安莫..”傻原已经把自己碗内吃光,仰头望站起身的安莫似有小小哀求:“我想..想回去..想回去..”
“好..我们走。”敏感的人察觉傻原的小小变化,心中不安:“不要听她的话,她就是..就是不喜欢你才这么说。”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他和许原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因为母亲一番话而出现分歧,傻原可是从来不会把别人坏话放在心里的人啊...只是自己想多了。
对,自己想多了。
“我想回去..”
似有不管不顾的疯狂,亦或者害怕傻原在这里太久会被同化,自信昂然走了进来,回去竟是那样慌乱。
“你可不要听她的话知道吗!她的话不要听,不要听。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你不是说你很乖,那就不要听..不要听..”他真的很害怕,许原的糊涂。
许原很乖的,他从来不会乱听的,他这样要求许原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
可为什么呢,今晚本该好好睡去的人,竟辗转反侧了一夜。
两百零一:强行大法好
仿佛在早上听到许原说这样的话,都已经在意料中。
“要不..你..你就听,,听你妈妈说的..结婚吧..”傻原一脸认真,让原本可口的早餐忽而失了胃口,凭空生起愤怒让安莫一时失言,也让许原多了说话的时间。
“我觉得..你妈妈说得对..结婚生孩子..是很重要的..没孩子..是不行的..她说的..其实也是对你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对你来说..对你的家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你要结婚..要有孩子..”
怎么说呢,在心中还依然认为传宗接代是很重要的许原,认为妈妈不管怎样都是会对孩子很好的许原,如此认真说要安莫找个女人结婚,要他生下自己的孩子,认真的让人觉得残忍。
只想过自己被逼婚的人会是家族的老人与母亲,亦或是媒体和网络。就连艾谦那样总考虑分手的人也会因为秦桓被逼婚而抓狂,为什么许原就因为母亲的三言两语而如此轻易动摇?
你说他愤怒?反而心情堵塞到眼睛变得酸涩。
“你觉得我要结婚我要生孩子,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啊...我啊?我..我都可以啊..反正..你结婚了..我也不能还这样..就..就回老家吧..”
等你结婚,我就回老家。他该怎么说许原好,想要肆意宣泄的怒吼在看到许原只能硬生生憋下,只是依然怒火中烧。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
“啊..”许原说的吞吞吐吐,头也渐渐低了下去:“你要这么..认为..也对吧...”
愚蠢!!最后的话直接点燃安莫的心中的导火线,满满打算好以后的生活却要把他远远推走,屏住心中的气强行冷静:“明明我说了不止一次,我的母亲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爱我,她说我有病她更有病,为什么只是去简单吃顿饭你就听信了她的话?两次了,算上这次已经是两次了吧!每次她的话为什么你就听了?”
“...”许原闭口不语,似乎因为听出安莫压抑的愤怒而不敢还口,忽而感受到安莫的手轻轻摩挲他的肩:“你说啊?你为什么就那么听她的话呢?”
“因为..结婚..很对啊,生孩子..也对啊..你妈妈说的很对啊..难不成..还要跟我一辈子啊..不行吧..不能吧..”
“怎么不行?!!”
拔高的声音把本已经退下站在餐室外的人都情不自禁一颤,相视一眼纷纷退后。
“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你还认为我就是在玩你,玩腻就让你滚这样的状态?要真是这样,以前过的那一年早就能把你玩腻了我还干什么要回来,我还回来干什么!”
“我..我没不信啊..”
被好一顿训斥的傻原坐在那显得可怜,弱弱的反驳让安莫的愤怒勉强平息,半软不硬的脸庞依然摆着,却给傻原倒了杯温热牛奶:“吃饭吧,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如果聪明的人会在安莫这样说之后选择安静沉默,可惜许原并不聪明,相反考虑了一整晚后坚定决心的人迟迟未接过牛奶:“你听你妈妈的话吧。”
愚蠢!真是愚蠢!他这样的脾气,换作是别人早就一巴掌扇过去,而许原不能啊,是自己不小心伤了都会心疼很久很久的傻家伙,但这样令人寒心的话硬生生在两人中间划开一道裂缝,依稀可见裂缝中寒风呼啸,隐藏冻僵人心的冰冷。
“许原,你知道我的感受吗?我开开心心打算好以后的生活,结果我爱的人要把我推给别人,义正言辞要我去传宗接代,因为传宗接代娶妻生子比我爱的人更重要。但我呢,你懂我要什么吗,知道我做到现在这样子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
“都是为了你,我不要娶妻生子不要传宗接代,整个安家都去死都没你重要,我只要你一个,也只爱你一个。”
“爱我啊..”好像比刚才更为失落:“你爱我啊?”
“对!我爱你。”
原本低垂的脑袋微抬,愚钝的眼中有明显可见的浓重疑惑直视安莫的眼,他是真不明白:“你爱我,但我就是个..就是个废物,为什么..你要爱我呢?”
他最没用了,人笨还是个从小到大的拖油瓶,拖累整个家陷入贫困中。而他,就算来到安莫身边也似乎找不到自己的价值,除了一小段工作时间外就只能整日待在所谓的家中游手好闲,就连不久前安莫遭遇的困难他帮的忙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而越发深刻感受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开始思考,从一开始到现在完全找不到自己会被安莫喜欢的优点,甚至因为性别,他都不能给安莫孩子。
所以,为什么安莫要喜欢他呢?很厉害很优秀的安莫喜欢他不是一件很失败的事情吗!
“一个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无用的智障,凭借所谓的感情就霸占别人一生不结婚生子,不去思考因为你而让另一个人承受外界多大压力。难道你一个人不能生别人就不能生?不能吧,那为什么要把别人害这么惨呢。”
这是安夫人的原话,他自卑了,他真的自卑了。
“为什么..要?!”安莫似乎不敢置信:“你说,为什么要爱你?!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难道不是吗..我很烂啊..不能帮到你的忙..只给你添麻烦..随便找个人..都比我好吧..你说要和我..过的开心..想给别人说..你爱我,可我..可我..不..不..不是正常人啊..我在你身边..你就会被一直取笑,说你喜欢一个智障..”
“够了!够了!”
“喜欢智障..真的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从小只有故之和自己玩,其中小孩子不和自己玩的原因就是害怕被人嘲笑和一个弱智儿玩得好,认识他和故之的人都会骂自己把何故之害的太惨。
妈妈说,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很难很难,就算不能帮忙也绝不能去害他。他不明白安莫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娶妻生子难道不好吗?很好啊,村子里还有人生了三个小孩,粉雕玉琢惹人可爱,人人都夸那家人有福气,羡慕美满家庭。
抑郁的怒火是哽在喉咙咳不出的老痰,对待他人能够怒笑皆宜偏偏对许原的固执无可奈何。可许原的话真的很让人伤心。
“我是..为你好..”他不想做恶毒的人。
“你要这么想是你的事,这个话题不要再说,我不想跟你吵架。”对待许原太过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站起身拿起外套一步步离开:“我上班了,如果你还是想说这件事,那你还是在家里吧。”
为什么再说会吵架?明明是件好事啊。
许原想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只是从早上过去,关系便冷了下去。
安莫倒也没做什么摔门而走的离家举动,也是天天回家吃饭睡觉,只是再也不会奔到傻原面前把人缠的死紧,生分的相处让许原感到手足无措,也让打好草稿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猜测着。
其实不用猜,因为根本就是。
安莫真的生气了,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大闹一场让一时头脑发热的傻原清醒清醒。
还问为什么要爱他?浓浓的自卑与对自身的质疑才是安莫最痛心的。
为什么要不爱?许原哪里不好?性格温和又有耐心,傻萌傻萌的在不经意间软化了心,可以让自己肆无忌惮撒娇耍赖,皱着眉无奈着也会一一把各种无理的要求应下,当初自己难过至崩溃也是他把自己找回来一步步背回家洗好澡,他身体好只在几天内活蹦乱跳,而许原还在难受着。
是!许原确实不是正常人,但是一个正常且聪明的妻子会做到许原那样的地步吗?他现在的性格注定厌恶强势无比的人,更别说本身都不爱了,谈到这方面简直可笑。
他气,他恼,可真要说对许原感到怨恨失望,其实并没有。总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再聪明的人也总有犯糊涂的时候,更何况脑子一直就糊涂的许原,三言两语就转不过弯,想一出是一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明明之前还跟他说以后老了就要环游世界,现在却是这样的态度,索性摆出我生气了的面孔让许原连屁都不敢放,过些日子淡了这心思再说吧。
果然,吵架是最难解决的事情,都说不说话并不是解决吵架的途径,别人床头吵床尾和那叫一个热闹,摊上这样一个傻家伙只能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正如安莫所预料,果然这几日因为冷淡,傻原再也没有说出那些个蠢话来,渐渐放松下来的他又忍不住想要缠着傻原,睡觉睡得远远的再假装自己睡熟找抱枕把傻原抱住。
嗯...他真是太聪明了。
“我去上班了。”
今日,穿好西服的安莫如惯例一般说道,像之前那样凑近直勾勾盯紧傻原,指了指自己的嘴,要求吻别。
傻原愣住。
“怎么傻了,现在连亲不行吗?亏我刚才给你递这递那的,连亲一个不给。”
高冷总裁风早已破功,还想不明白事儿的傻原只能上前亲了口,直愣愣的看着安莫。
“别傻了,晚上别等我,我要去隔壁城市谈笔生意,困就早点睡。”
“哦..好..路上..路上小心..”
“嗯。”他摸了摸傻原的脑袋,是许原最熟悉的抚摸,离开前他似乎看见,安莫朝他笑了。
这就..和好了?
傻原想不明白,而安莫,就承认这就是和好。
嗯,强行,和好!
两百零二:出轨
说不回家的人,到了夜色渐起也不见回家的身影。自己一人吃完饭后也看不见人的傻原倒也没多少失落,早早泛起一抹困倦,拿起忠实陪睡好伙伴,某年安莫送给自己的可乐大抱枕带回卧室,看了几页感兴趣的书,美美睡去。
嗜睡,所以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直接一觉睡到早上却反而并未有神清气爽之意,伴随一阵内心无故烦躁醒来,躺在床上久久不愿起来。
难受,从身体内部从心理至生理的无力感比喝醉酒后清醒还要更为痛苦,有种得不到宣泄的怒气和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扭结成一团似乎把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外边的阳光很好。却好到许原想把窗帘拉回去,看不到这昨日喜欢的光源与温暖。
难道..因为没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烦闷无比,不知怎么办的傻原忍不住想到这个原因。他不喜欢自己一个人手yin,也可以说在没有安莫科普之前就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小白,以前懵懵懂懂的乱摸也没摸出什么而不会自己解决需求,一直认为,甚至到现在还是存在要有安莫帮忙和做才能舒服的理念,以致出现如此萎靡情绪并非首次。
他想起,距离上次如此不舒服的时候,还是安莫特别忙,忙到几近有两个月不曾踏入家门,他自己一人无聊的偷偷哭,直到晚上突然看见安莫才有所缓解。
但怎么说,却也都没这一次来的严重。
比起寂寞更多则是生理上难以抑制的火气,仿佛下腹部有团火一直烧蔓延全身把全身力气烧到无力,抬抬手都不愿意的程度。
只是..傻原用自己愚钝脑袋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想也觉得不应该啊!,安莫昨天才刚走,因为前阵子的吵架让最近并不如以往的亲密也同样没做脖子以下的事情,但安莫还在啊!算时间都有好一段时间跟着一起睡,清晨醒来身侧的温度,放在腰间的手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拖到中午去楼下吃点东西,昨晚打算着欲在花开正艳的后院溜达溜达,看见打从心里就觉得刺眼的阳光,最终还是去了书房拿本书看。
然而连书也看不下去,最终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上看看抗战神剧。
为什么会这样,许原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似乎生病了。
真难受啊,从早上到夜晚状态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愈发严重的态势,傻原摸了摸额头似乎有点热。
嗯..要是不热他也就死了,只是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迷糊。这样状态的人,身边伺候的安路不由抿了抿嘴。
“爷,晚上想吃点什么?”安路询问一下午都在看电视的人,半眯着眼的人对着电视发呆似乎没听见安路说了话,后者耐心重复好几遍才把人提醒。
“哦..啊..我..我不想吃..”
“您好歹也要吃点。”傻原脸色很难看出是不是真的不好,显而易见的愚钝总容易掩盖原本神态,也只有自己的主子能轻易看出许原点点不适:“安爷要是知道您晚上不吃,他的脾气您也知道,怕也会心疼您的。”
“那..那...想吃...”他能不能不吃..平时想吃的肉肉肉现在觉得好恶心。
“要不吃点刚熬好的五谷粥?香甜可口,粗纤维食物也健康,我在让人给你做个凉拌海带如何?酸辣开胃,虽然安爷不大爱您吃辣吃重口的东西,但安爷现在不在家,我不跟他说。”
“我..我还想吃..吃那个豌豆黄..要甜一点的..”
“是,我这叫叫人准备。”
听着似乎不错的搭配,却等到上桌也不足以引起许原食欲,勉强吃下一碗米粥,点名想吃的豌豆黄只咬下一小口就难受只想吐,休息小会已经支撑不住上二楼摔在床上,眼睛一闭想要好好睡会。
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了,出现本不该有的、光怪陆离的色彩与鬼哭狼嚎的怒吼,伴随愈发严重的头疼头晕,回到卧室躺进床内,额上汗水不停的流。
偏偏还不能一下睡着!
但貌似昨天睡太久了,折腾老半天折腾到累才有了困倦感,带着一身的汗逐渐逐渐睡去。
此刻,夜已深了,房外走动声也逐渐淡了下去,这间屋子都安静了,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忽然,门开了,轻微的推门声朦朦胧胧牵引飘进许原耳内,闭上的双眼轻轻一动并没有理会。大概是听错了吧,他已经被刚才的幻听折腾到无力直接归结为一类,同时睡到迷糊的人几乎没了思考的能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毫无反应。
比起注意所谓脚步声,他更在意自己的难受什么时候好,睡觉让他的烦躁感有效减轻,右侧一翻身呈大字状霸占整张床。身上盖得被子被无故掀开了,带来一股凉意。
“嗯..”许原发出一声不悦重新盖了回去,到底是谁翻开他的被子?是安莫吗,那可真够烦人的。
被子盖上又被人掀开,模糊的意识在随后几秒似乎发觉有双手慢慢褪下自己的裤子,而那双手的主人也上了床停留在下半身处,抓住软下去的命根上下来回摩擦。
这..这..?!模糊中身下的小兄弟不受控制挺立起来,随后又在湿热的的口腔中被舌头勾引,把他的情绪彻底撩拨,慢慢的发出粗重喘息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