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看着我,嘴角隐隐抽搐着。
“好了,不逗你们了”,肃容看向二人,“本王收到消息,江州局势,恐最近将要生变,我等还是快些赶到较为妥当,否则,到时事情恐怕会变得更加棘手。”
二人听后都皱起了眉头,“王爷,敢问您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韩婓钦拧着眉严肃的问我。
我挑挑眉,打开折扇,悠悠然扇了起来,“掐指算的。”
“......”
这下我看见他们额上的青筋都在猛烈的跳动了。
于是,在大军稍作休整后,便开始了急行军,我也终于可以摆脱坐马车的命运,骑上我的小白马了。
连着半个月的急行军,我们终于赶至了衢州境内。
“王爷,前面有一个客栈,过去歇息一下吧。”
韩婓钦策马上前,听闻他的话,抬眼看了看前方道路旁简陋的客栈,点了点头:“今天就先停在这儿吧,明日再赶路。”
这几日因着赶路休息得甚少,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今日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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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婓钦恭敬应下,将我的命令传了下去,让大军在旁边的树林驻扎,我们三人则带着随行的侍卫前往客栈。
众人行至客栈前下马,店主和小二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眼神在我们一众人身上快速溜了个遍后,店主脸上绽放出了一朵名叫“谄媚”的菊花。
将白焰的缰绳交给身后的侍卫,大步跨进店内,辽习远等人跟在身后,对店主说:“住店,这里我们全包了。去弄一桌饭菜来。”说完,辽习远抛了一个银锭给他。
掌柜的慌忙接住辽习远抛给他的银锭,赶紧揣在怀里,带着小二欢喜的下去张罗了。
韩婓钦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桌子,擦拭了一下桌椅:“三爷,坐这儿。”
我排行第三,在此处叫王爷不便,便让他们改了口。
掀开衣摆坐下,辽习远和韩婓钦也在相对的两侧坐了下来。
“几位爷,您请用茶。”
小二笑得及其讨好的,用托盘端着茶壶和茶杯过来了。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小二,此处到江州还有多远。”
只见他惊诧的睁大了眼,看着我:“哟!爷,你们要去江州啊?!”
见我轻点了下头,他更是惊叫出声:“哎哟喂!几位爷,可去不得!现下江州可乱着呢!”
不动声色的与韩婓钦二人对视了一眼。
“哦?小二,这可怎么说?实不相瞒,我等是汀州的商人,现下正赶着去江州取货,一路上倒是并没有听说江州发生了何事,还望小二与我等说说。”
韩婓钦温和的笑着,像只人畜无害的兔子。
小二一脸了然的神情:“原来几位爷是汀州来的啊,您那汀州本就是和我们这儿一个南一个北的,这事儿您不知道也不怪。”
韩婓钦点点头,仍旧一副温和模样:“是呀,所以还劳烦小二哥与我等说说,不然我们这耽搁了取货可就麻烦了。”
说完,放了一锭银子在小二面前。
银子一现,小二两眼发光,伸手快速的将银子收好,看了看柜台的方向,掌柜的并不在。回过头,就把他所知道的告诉了我们——
江州刚开始出现流匪时,江州知府并未有任何动作,任由这些人劫掠百姓,百姓们很愤怒,却没人敢去找知府讨说法,因为最开始这么做的人一去不回。一开始,这些流匪的动作并不大,但突然有一天,这群劫匪洗劫了一整个村庄,并放火将其烧为灰烬。几百人的村庄,愣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全都被烧死在了村里。这下子,江州的百姓不只是愤怒了,还有恐慌。江州太尉是个耿直人,一开始被江州知府绊住,没办法动手,后来见这群流匪愈发的猖狂,硬是不顾江州知府的阻拦,带上江州的守备军前去剿匪,可惜中了贼人的奸计,万箭穿心而死。江州太尉死后,江州的百姓更加恐慌了,个个都想往外逃,可江州知府下了令,任何人不许出城,外人进城也要有通关手令,在城门处会有士兵排查。
小二下去后,我们三人一阵沉默。江州知府,到了江州,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深吸一口气:“你们怎么看。”
韩婓钦摩挲着茶杯,道:“倒是知道了些之前不知道的东西。”
辽习远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咬牙切齿道:“江州知府这个狗娘养的,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维桢!”韩婓钦皱眉,“三爷面前,注意言行。”
辽习远听了,闭上嘴,愣是憋红了一张脸。
我摆摆手,这辽习远可是说到我心上去了,“辽兄是性情中人,可以理解,韩卿不必如此。”韩婓钦无奈的看了辽习远一眼,冲我拱拱手:“三爷大量。”
“从刚才小二说的来看,现下我们可以大概推测出几点,”食指轻击桌面,韩婓钦和辽习远都看向我,“第一,江州知府和流匪有所牵连,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敢如此,他的背后一定大有文章。”二人听了我的话,都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第二,为什么流匪会突然从小打小闹变成屠村,这其中也一定有原因,第一个被屠虐的村庄可能会与此有所关联。”
眯了眯眼。
“第三,江州太尉死了,但江州的守备军表现得太过平静,他们如果不是后来被江州知府控制住了,那就是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江州知府那边的人。”
听到我这话,他们二人一惊,韩婓钦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开口道:“如果是这样,那江州太尉......”
我点点头:“里应外合。很可能是江州太尉挡了他们的道,所以必须得除去,而为什么会让此消息传出来并且上报朝廷......”
韩婓钦皱起了眉,道:“他们希望朝廷知道,想要引我们去江州。”
点点头,看了看二人:“若真如此,那我们此番前去江州,定是极为凶险的,我们得更加小心行事。”
“三爷放心,就是龙潭虎穴我等也不会怕的。”辽习远豪气的拍了拍胸脯,引来韩婓钦一个白眼:“你怕不怕倒无所谓,你别冲动就行了,可小心坏了三爷的大事。”
“韩婓钦!你说谁冲动呢。我可是很有自制力的!”
“莽夫!咱俩从小就一块儿长大,我还不了解你?你那自制力就和你的武力值正好相反,一碰就碎成渣了。”
“......”
我喝着茶,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并不插手。
这二人经常你来我往的斗嘴,一路上倒是让我在一旁看得乐呵。
这几日的相处,让我们三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虽然他们坚持不肯与我称兄道弟,说礼不可废,但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拘束了。
夜深,狭小的室内摇曳着烛光。
韩婓钦和辽习远早早地回房歇下了,我躺在床上,一想到江州的事情比我所想的还要复杂,就感到一阵困倦袭来,闭上眼伸手捏捏鼻梁,皇兄这个皇帝还真是不容易啊,每天都处理那么多事情,居然还能顶得住,不被烦死,真是佩服啊。
翻了个身,又想起了这几日一直惦念着的人。
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还有没有在生我的气,我不在...他,会不会想我。
心里有些酸涩,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真正的相信我呢......繁君,我好想你。
竖日晌午后,大军开拔继续急行军。
作者有话要说:
小豆子(担忧):江州路远,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被照顾好。
雪珊(路过轻瞟一眼):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要是云公子瘦了,主子回来肯定扒了你的皮。
小豆子:……∏_∏云公子!咱能不绝食吗?!!!
第8章 江州,线索
心里有些酸涩,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真正的相信我呢......繁君,我好想你。
竖日晌午后,大军开拔继续急行军。
三日后,终于到了江州城外。
江州城门口有士兵把手,盘查得极严,没人出城,仅有的几个想要进城的,都因没有通关手令,被赶离了。
距离城门稍远的树林里,大军安静的隐在林中,我和韩婓钦猫在灌木丛后,瞧着这城门口的情况。
“这也太查得严了,相比战乱时,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韩婓钦简直看直了眼,在我旁边啧啧出声。
盯着城门口的情况,皱紧了眉头,没理会韩婓钦的感叹。
“一会儿等辽习远回来了,就按之前商量的计划行事。”
一听我说这事儿,韩婓钦瞬间噎住了,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呃...王爷,我觉得,这个计划还是...稍欠妥当...”
瞧着他那一脸忐忑,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就按我说的做。”
“没有可商量的余地了吗?”
坚定摇头:“没有。”
瞅着哭丧着脸的韩婓钦,心里一阵不爽,爷又没让你去跳火坑,只是让你去和那知府喝喝茶,谈谈人生,怎的就这副表情。
之前在路上,我想出了一个计划。
让韩婓钦和辽习远去替我做钦差大臣,反正江州知府没有见过我,让韩婓钦假扮我,禁军副统领带大军退到小树林后驻扎,仅带三百禁军先进城,稳住江州知府,让他放松一下警惕,以为朝廷派来的钦差都在他监视范围内,算是替我打个掩护,顺便探查一下城内的情况。等夜深了,我再想办法混进城里,然后带着暗卫在暗中进行探查。
没多久,就见辽习远就满头大汗的回来了,“王爷,禁军已经安排好了,按照您说的,只留了三百人,都在后面候着呢。”抬手用衣袖草草擦了擦头上的汗,辽习远眼睛锃亮的看着我。
“......怎么这般看着我。”
这眼睛都快射出光来了,有点儿...瘆得慌。
辽习远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王爷的那个计划真好!我就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王爷您可真聪明!”
装作瞧不见韩婓钦扭曲的面孔,冲着辽习远点头笑了笑。
“咦?穆清,你咋啦?这脸怎么扭曲成这样?”
“......没事,就是...有点胃疼。”
“哦,也是,这几日急行军,食宿是不大好。”
“......”
听着他俩的对话,我在一旁忍笑差点忍到内伤,这辽习远也是个人才,总能让嘴皮子利索的韩婓钦吃瘪。
“行了,准备一下,该进城了,”拍了拍韩婓钦的肩,想着即将面临的事,心头染上一丝沉重,“进城后,万事小心。”
“王爷放心。”
两人肃然向我行礼后,带上那三百禁军绕出小树林,向江州城门行去。
见人进了城,我松了一口气。
计划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等天黑摸进城了。
当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天边,招来影卫,去寻卫三留下的暗号。
不一会儿,人回来了。
“主子,城门东角发现暗号。”
“带路。”
“是。”
躲开巡查的士兵,来到东角。四下打量,除了角落一丛半人高的荒草,其余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心里纳闷,这卫三怎的在这儿留下记号,莫不是他是从这儿翻墙进去的?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城墙,郁闷的皱了皱眉,这个高度连爷我都翻不进去,他又是怎么进去的?
“主子。”
“嗯?”
从沉思中回过神,寻声瞧去,只见影卫拨开了那半人高的草丛后,露出一个洞,这洞不大不小,刚好够一个人身宽。
瞧着那洞,我惊喜万分:“这是何洞!”搞了半天卫三是从这洞进去城里的。
“主子...”
“嗯!”
“这是...狗洞...”
“......”
听到影卫的话,我心里有一瞬间扭曲,深吸一口气,难不成我这堂堂大秦王爷,还怕了这狗洞不成?!待我咬牙切齿,天人交战一番后,果断下令:“走,进城!”卫三,你小子给爷等着!
“是!”
进城后,一边避开城内巡查的士兵,一边寻着卫三留下的暗号到达一处偏巷民宅。
身后的影卫上前,在门上三长两短轻敲后,来人开了门,是随卫三前来江州的一名影卫。
“主子。”
点头进门,打量了一下这个简陋的小院。
“卫三呢?”这倒是个好地方,偏僻、普通、破旧,倒没什么人会注意这儿。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回主子,卫大人前日去了被烧的小村庄尚未归来。”
挑挑眉,回身看向神色恭敬的影卫。
“来了江州这么久,这会儿才去查看村庄?”
跟随来的影卫擦了擦屋里我唯一看得上眼的靠背小木椅,遂又放了一个软垫上去。
疑惑的看了一眼软垫,又抬眼看看默默做这事的影卫。
“属下将您的行李都从马车上带了来。”
嘴角抽抽,本是想把这些东西留给韩婓钦那厮用来迷惑江州知府的...罢了,也没甚大问题。
撩袍坐下,接过递到手边的茶,小抿一口,嗯,虽然这银针确实如皇兄说的不错,可我还是比较喜欢碧螺春。
“卫大人到了江州后,便带属下们去探查了江州境内的各个匪寨,遂前日才去村庄。”
“那有查到什么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尚未。但可以确认的是,江州的那股匪军不会是各匪寨的人。”
果然。放下手中茶盏。
“有何证据可以证明。”
眯起眼,曲指轻敲扶手。
“据卫大人和属下调查得知,流匪的事情发生后,各匪寨也在互相猜疑,并且在小村庄被烧事件后第二天,便都封寨了。在此之前,据其周围的村庄反映发现,各匪寨的下山活动时间和流匪的行动时间也并非完全一致,虽说有巧妙重合的地方,可活动范围并未有交叉之处。”
唔,虽然有一些细微差别,可和我想的差不多。
可为什么不刻意引导我们去怀疑江州本地山匪呢?
懒得遮掩?挑衅?嗤,还真是嚣张啊。
“情况本王大概知晓了,现在带路,本王要歇息了,这事明天再说。”
食指轻按太阳穴,有些疲惫了,可这苦差事才刚开始呢,暗暗苦笑。
“是。”
果然不能对这破旧小院的歇房期望太高,硬邦邦的木床,尽管影卫特地换了软枕和锦被,还多铺了一层棉被,可还是觉得不舒服。
唉,默默叹口气。
算了,吃点苦也不算什么,更苦的都经历过,还怕什么。
想到上辈子被囚禁的那段日子,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也不知道繁君有没有好好吃饭,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默默盯着房梁,眼睛一眨不眨。我都出宫这么久了,他应该不会再生我气了吧,应该...会想我吧?
本来挺困的,胡思乱想了许久,竟又精神起来了。
猛地掀被起身,烦躁的抓了抓头。
“主子。”门外传来影卫的声音。
皱了皱眉,道:“何事。”
“京都来消息了。”
心中一跳,疾步上前拉开房门,从影卫手里拿过密信,立马拆开。
借着影卫提灯的微光,细细看了下去。
近日有匪,新货暂时不需。
仅这一行字,不用说,这是二皇子府的回信。
通风报信吗?
心中戾气渐聚。
匪?爷到要让天下人看看,到底谁是匪!
“查到信件送往哪儿了吗?”
“属下无能,信鸽飞进江州的连云山,便失了其踪影。”
连云山啊,有目标就好办了。
瞟了眼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影卫,淡淡道:“起来吧,贼人狡猾,也不怪你。”
“谢主子!”
随手用灯火烧掉密信,转身进屋。
“你暂时别回京城了,明日随本王去连云山游玩一番。”
“是。”
重回床榻,拥被而卧,轻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意识朦胧起来。
美好的清晨。
悠哉悠哉的吃着江州特有的小汤包,喝着甜糯的八宝粥,餐后喝上一杯碧螺春,真是惬意啊。
“卫三啊。”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