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笔记完本[耽美]—— by:有望

作者:有望  录入:09-15

这可不是因为他长着橘红色的漂亮鳞片,而是因为他可爱又性`感。
你躺在沙滩上和他手拉手,望着海中帆船上渐渐亮起的灯光,暗自想道。
“为什么晚上出来?”吉恩抓着你的手向你翻滚过来,他的肩膀被你用力按了回去,不悦地撅起了嘴。
“太幼稚了。”你笑着说道。
“说我还是说你?”
“都是。”
你不喜欢白天出门。虽然你实际上出院后也就出过两次门——一次是继承叔叔的遗产,另一次就是陪吉恩来到这片海滩。
认识你的人太多了。你曾经上过几次新闻,前面都是好事,最后两次却都是那场事故惹来的麻烦。你毁掉的不止一艘飞船,还有一连串的糟糕后续:歪斜的仓库,需要重建的沿路各种设施,铺天盖地的□□,人们飞速跌落的信任和骤然沸腾的危机感……
你没有坚持向你的上司请求换人,咬牙硬撑,拿所有人的生命当儿戏,最后机毁人未亡,只断了自己的腿没连累别人,是你的侥幸。你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你理应承担一切来自他人的报复、疏远、敌视,甚至应当为此赎罪。
你之所以能在家里当个自由的囚徒而不是真的被扔到监狱里,一是由于你之前的功绩能勉强将功抵罪,二是结果到底也没那么坏,三是和你牵扯的人自己都不够磊落,他们出于自保保下了你,四就是来自你叔叔的及时雨。
他死了,死得孤苦伶仃,唯一的继承人就是你。
你将他遗产的一小部分付了罚金,又主动捐出不少成立了一个挂了你名的慈善基金会,在其他心怀鬼胎的人的齐心协力下,你被定性成了“一念之差被毁掉的可惜的英雄”,得到了普遍的原谅,重获新生。网上对你的评价好坏参半,有人认为你是个有缺点的好人,有人认为你是个本性卑劣却格外幸运的骗子。不过,好也罢,坏也罢,你这件事在他们心中已经过去了。你仍然是可以与之打交道的人——哪怕在某些人心中你只配得到鄙视。
但那是在外人看来。
你在自救时像其他人一样冷漠、自私、不择手段,事后度过了一段忐忑不安的日子,本来将会和各种苟且偷生者一样过上没心没肺的幸福人生,可你没有。
你开始自我怀疑,开始后悔、后怕,你开始忏悔你所做的一切:从你不该违反流程、不该耳根子软服从上司的指令,一直到你不该那么玻璃心、你根本就不该和前任,不,和任何人以让他们失望为结局地在一起……
失败是连锁反应。
你人生中的错误俯拾皆是,极力想活下去的动物般的路易·斯达沃克不知不觉死在了他的别墅里,留下来的是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的你。
你差一点害死成百上千人,就差一点……
可你一边自省一边觉得自己就像个自欺欺人的骗子,包括自省本身也不过是种自我安慰的手段。你就是错了,不止那一次,还有很多很多次,你从出生到现在就鲜有对的选择。你一路错来,居然还能得到不错的社会地位和很多人的支持,凭什么?
是世界就这么坏么?还是你……你已经坏得让人分辨不清了呢?
你为什么要活下来?
为什么?
……
当一个人开始思考自己是应生存还是毁灭,他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如果再没人愿意拉他一把,那他将确切无疑地掉下去。
你往虚空跨了一步,自杀未遂,又闹上了新闻,耻辱地火了一次。从此你戴上了这个装有警报灯的手环,定期更换补药,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囚徒。
你感激它,也憎恨它。
谢它让你从人间中得解脱,又恨它令你终日活在地狱。
警报灯刺眼地亮了起来。
你厌倦地闭上眼,好像它不亮的时候就不会给你定期打药似的。
吉恩已经和你相处过一段时日,你再有心瞒着也瞒不过他,最后还是把真相如实告知。他脸上的笑容在你手上的灯亮起的那一刻就消失了,他扑过来抱住了你。
“你还好吗?”
这是句废话,你想。
“对不起,我是说……你是很高兴还是很难过?”
“难过。”你道。你感到手腕处传来熟悉的疼痛。
药物已经注射了进去。
08 - 1 备注
我不愿意写你之后的感受,之前描述过一次,怎么样你知道了就行了。它只是个事件,连接因果,但不该是让你沉浸其中的过程。
让我们跳过这段吧,路易。你犯不着被它再恶心一次。
08 梦中梦 续
你和吉恩回了家,他始终抓着你的手,想给你一些关切或信心。相比情感上的帮助,你觉得他这么做在实际上的效果更好些。你险一险撞在门框上,多亏他扯了你一把。
印象中隔壁的邻居似乎看到了你们,吹了个口哨。这让你倍感懊恼。你一点都不想看到任何人,同样,被人看到也不行。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你混乱的思绪冲散了。
你们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明明没饮酒,却像两个醉汉。拉拉扯扯地倒在床上,却不是为了做`爱。
你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大天亮。
你抱着吉恩,竟然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你睁开眼,感觉生活平稳了很多。吉恩躺在你身边,一手搂着你,另一只手姿势奇异地举着一本书,将耳朵贴在肩膀上,拧着脖子阅读。
你看着他,觉得自己在短短一秒钟里落枕了无数次。
这是个气氛很好的早上。你感觉好多了,你们相拥躺在床上,床垫柔软,床单和被子都是新晒过的,带着洁净柔软的质感与日晒后的淡淡香味。吉恩留给你一个形状秀气的后脑勺,又迅速转了过来。
他书看得并不专注,几乎你一醒他就意识到了。吉恩这点真叫人羡慕,他不像你那么需要睡眠,他不会累。
“早安。”
“早安。”他放下书,亲了亲你的额头。你也亲了回去。
他并没有脸红。
只要他主动就不会害羞。这是你发现的,他的狡猾之处——你才不信这是性格特征。他就是想和你耗着,想讨好你,想追求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眯着眼睛揉了揉他的耳朵,果见一片浅红。
你露出一个有些疲倦的微笑。
“要吃早餐吗?”吉恩尽量轻快地问。
“我想吃你。”
又脸红了。
你的手从他耳后滑下,改为侵略脖子。他看起来紧张又舒服。你不太确定他是否和人有一模一样的表现,他也许能控制自己的外表,比如让自己脸红什么的。他的大脑应该比你的更精确。
不过这不重要,你对自己说——我们要看目的。
他不想被你上。
他想上你。
多么可爱的年轻人啊。
你故弄玄虚地靠近他,将头埋在他肩窝,呵了口气,趁他僵硬时揉乱他那一头棕发道:
“我们起床去做早饭吧。”
随后你兴高采烈地去了洗手间,听着他懊恼的声音大笑。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在门外喊道。
你含着满嘴柠檬味的泡沫反击:“我可不想和有口气的人亲吻!”
美好的一天,从此开始。
如果说生活是五线谱,他就是一个画得又大、又夸张的音符,光是那个小黑点就足足占了三行,要把它画全得用半页纸。这个音符不会奏出来格外响,事实上想找出它到底是什么都很费劲。但对于一个被迫日夜照着压抑的谱子吹竖笛的倒霉学生来说,他会很开心。
他总算能找个茬把这张破玩意撕掉了!
你一点也不压抑!
你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消瘦的容貌,镜中的男人堪堪算是英俊,只可惜皮肤苍白得缺乏生气。你斟酌一下,把定语从“英俊”换到了“憔悴”。
可你的心情格外好。这已经超越了药或者病能作用的范畴。你很清楚原因是什么,并为自己的这场注定会让医生大为光火的冒险而得意。
爱情。
你不想忍受了。你得到了吉恩。你很好。
医生们肯定会生气。没关系,你擅长应付他们。在视频中表演。在问卷中作假。你几乎无所不能。
你吐干净嘴里的泡沫,端起你喜欢的橘色塑料杯,吉恩那个蓝色的就在它旁边。它们在你手里都很漂亮,在镜子里也很漂亮。
你突然冒起一个念头:
你应该在那上面画个爱心。
好主意。
画一个白——色的爱——心,最好用油漆,量稍微多一点,让吉恩想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你把牙刷丢进杯子里放回原位,将洗面奶搓出厚厚的一层泡沫扑到脸上,你几乎想放声歌唱,试探着张嘴唱了两声,结果把泡泡吹到了地上。你洗干净脸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刮胡子。
对,胡子。刮掉它你就又是个英俊的男人了。你的脸看着已经够不平易近人的了,毛发也不算旺盛,不太适合留胡子。
你又往脸上糊了一堆泡沫,刮胡刀飞快地刮过……
“嘶。”你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流血了。
镜子里的男人站在暗红色的瓷砖墙前,神情傲慢,一条细细的血线穿过苍白脸颊汇进薄荷绿色的泡沫里,看着滑稽又可怜,像个自以为是的小丑。
你刚刚都在做什么?
你匆匆刮干净胡子,把脸洗好,又从壁橱里翻出一个创可贴。
你……你刚才真是昏了头了。
你处理好伤口,低头检查手上的手环。没有发热,没有亮灯,也没有打药。
很好。
刚才只是个意外,是爱情的散漫遐想,你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看,你都意识到自己不对了。
是的,你都……你不会有事的……
……
你竭力控制住手的颤抖,汗珠从你额头渗出来。你固执地注视着镜中那个狼狈的男人,对自己说:“我不怕,我能好好的。吉恩也需要我好好的。”
……
“我把自己弄伤了。”你走出洗手间,尽量平静道。
你听到厨房里吉恩手里的铲子“哐当”一声落了地。
他急忙跑出来查看你的情况。你指了指脸上的创可贴,道:“我这次控制住自己了,就拜它所赐。”
他的表情最终定格于欣慰。
“那就好。”他道。
你猜想他大概在怀疑。你也在怀疑。你可能现在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突然有点嗨,你冷静下来平平常常。但……
但你什么事都没有,这就是件天大的好事。
你不需要克服来证明什么,没事才是最棒的。
你和吉恩一起去厨房里忙活,吃过美味的早餐,一个去游泳,一个去琢磨怎么赚钱——就算吉恩变成人了他还是喜欢游泳。
你真羡慕泳池。
你与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与扎堆的邮件进行了一上午的殊死搏斗。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你揉着太阳穴走到游泳池边坐下,用左脚在他背后划了一道水。
他转过身,兴高采烈地捉住了你的脚踝。
和你这种恋人同居一定很累心。可不论生活给他多少打击,他总那么高高兴兴的,真好。
如果你也能忘掉很多事情就好了。
“我做了一个梦,”你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认真地宣布,“我要告诉你那个梦是什么。”
第9章 向日葵,水,繁星
“我梦到了我……大概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妈妈还活着……爸爸也是个诚恳、正直的人,是人人羡慕的好医生。他的手不仅能让手术刀和各种医疗器械乖乖听话,还是链锯、锉刀的好主人。那时候复古风潮就已经盛行了,电视上一直嚷嚷着‘手工的才是最好的’、‘人永远不要抛弃自己的根本’,所以我们院子里几乎一切东西都是他做的,这让他可骄傲啦。他周末会带着我们做玩具……”
“我们?”吉恩问。
“嗯,我们。我那时候还有一个妹妹。她很小,还蜷缩在襁褓里,可是非常可爱。”
“也像你一样吗?”
“大概吧,”你道,“她发色比我深些,更像我母亲,别的和我差不太多。”
他又扯了一下你的腿,借势游过来,趴在岸边倾听。
“那她一定是个漂亮姑娘,真好,”他歪着头贴在你的大腿上,道,“我就不知道亲人是什么滋味。”
你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压住他的肩滑进水里,继续描述你的梦境:“我回到了那个公园……”
你曾经划船的公园。
烈日高悬,杨柳低垂,淡淡云彩被风扯乱,纷扬于天边。
风是暖的,像被阳光烤热的湖水,你就像一条慌乱的鱼一样在其中寻找着你的位置。
荷叶、芦苇丛、树荫……
区别是你会惊走其他的鱼,然后奋力划桨追随它们到下一个藏身的地点。你可真不是个好孩子,路易。
戴着白帽子的女人恬静地坐在湖岸。深绿浅红沙沙摇曳着,层层衬于她身后。日光在你眼中留下色彩斑斓的小点。你眯着眼睛,光在万物上寂然流淌,仿佛下一刻就要带着丰富难言的情绪和色彩涌向你,淹没你,重塑你,将你融为它们的一部分。
这一切叠加起来就像一幅印象派的古画。
她几乎全身上下都是白的:白帽子、白手套、白套裙、白鞋,只有首饰与帽檐下俏皮地打着卷儿的短发闪耀着金光。
她这身打扮太过正式,也委实过于耀眼——白衣服反光太强烈,炫目的阳光下她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你也很难看清她,但你很容易看见。
“妈妈!”你喊道。
梦里的你还很矮小,发色极浅,皮肤却被盛夏的日光晒得发棕,看起来就像个配色不太成功的坏玩具。尤其是你那件有些破破烂烂的红背心和黑短裤,它们没有挽救你哪怕一丝一毫的气质,反而将你与“妥帖”、“合适”拉得更远。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穿梭于树丛草叶间的捣蛋小子。你有一双狡黠的绿眼睛,总盘算着各种各样的坏主意。你惊扰安息的雀鸟,吓跑休憩的池鱼,拨乱涟漪轻柔扩散的湖水,将每个试图控制你的成年人都搞得一脑子浆糊。
你爬上过房顶,你翻滚过烂泥塘,你在阳光下大笑,你胡乱拽下一大把树叶试图用它们吹口哨却惨遭失败,绿色的汁液将你的手指和脸染得一片狼藉。你可真让人头疼。
但这世上有两个人能降服你。
你的父亲和母亲。
爸爸会做能吸引你注意力牵着你鼻子走的小玩意,除此之外他强壮、聪明、风趣,总能找出办法治你,让你既想挑战又不得不服从。妈妈则温柔、聪明、美丽,你想从她那儿得知对抗爸爸和生活的种种秘诀,却不愿挑战她,只想长成一个男子汉保护她。
比爸爸还要好的保护她——这样她就站到你那边啦,还能永远给你讲故事、教你算数。她是你见过最棒的数学老师。即便你后来长大了也这么想。
“那你就得从一个小男子汉做起。”你忘了是他们中的哪个人说的了。
不过你做到了。
你靠岸,跳下船,蹲在湖边洗干净了手又在背心上擦干。你小心翼翼地抓住母亲的手,生怕把她的衣服弄脏,你没有摘公园里的任何一朵花,而是回家后用剩余的零花钱买了一束最漂亮的向日葵送给了她。
你珍惜那些不打算跟你一起疯玩的美好的东西。
如果它们不好玩,在你眼中还很美,那它们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之所以是剩余的零花钱,是因为你们回家的路上经过了一家宠物店,你隔着两层玻璃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生命。
它像那些湖里的不听话的游鱼一样美丽、活泼,有着金红色的整齐的鳞和柔美飘逸的鳍。
它游动的时候仿佛一支自由的歌,却不会离开,因为它始终被困在玻璃鱼缸里。
它可以被你尽情的欣赏,你可以抱着鱼缸和它说话、唱歌甚至哭泣,它永远不会厌烦,因为它听不懂。
它是被精心培育的优良品种,理应有很长的寿命。
它叫吉恩,是一条金鱼。
“原来我叫这个名字不是没有理由的。”吉恩双手环到你胸前,随意撩动几点水花,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问,“后来呢?”
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和现实并不一样。”
现实中你的母亲死于两年后的一场车祸,随她离去的还有你出生不久的妹妹。汽车——你真恨这种交通工具,你恨透了几乎所有的交通工具。你甚至拒绝骑脚踏车上学,而每天都选择气喘吁吁地跑着去,抓着耽美文库穿梭在“仇人”的喇叭和车灯中间,挑衅地走走停停,投给它们一个厌恶的眼神和一句脏话,永远都是迟到的坏学生。你的父亲没有管你,他在母亲和妹妹去世后坚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一头栽进了酒精的泥淖,从此再也没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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