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看到的是邓若琳和他的dna亲子鉴定书,理所当然,所有人觉得他就是邓若琳和老老爷的孩子,可其实要说他是邓若琳和蒋焕成的儿子,也无可厚非,那蒋萝呢?
他突然就想起之前蒋焕成一脸和蔼的拉着他站在蒋萝的对面,对着他说:“你和小萝是同一天的生日,刚出生时都是皱巴巴小小的一团。”这句话就有问题,因为如果他在家中看着自己妻子生蒋萝,就不可能见到邓若琳生司栩,除非生两人的是同一个人!
蒋焕成身上可见的外伤一共有两处,便是雷晟开枪和江懿开枪的地方,雷晟开枪是在他的小腹,可以说是想要限制他的行动,但是江懿开枪的位置却是胸膛。
这是不是意味着江懿想要阻止他说出什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疯狂的生长,现在种种迹象都在指向她,更何况上次江懿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医院,谁说警察不可以杀人?就算这些全部都只是他的臆测,那么江懿知道什么?
他低头看向蒋焕成的身体,他身上的开放性伤口很多,很多都是擦伤,所以并不能判断哪些是在他出现在廖云沉面前之前发生的,那些是他从山崖上掉下去时蹭到的,毕竟那时他还没有死,还在石头上面写下了一个数字。
这些伤口中最夺人眼球的,自然就是他胳膊上面的一片刮伤,那就好像是被什么金属硬物狠狠的刮过,现在那里已经全部都是皮下出血,呈现一片青紫。
之前送去进行检测消息还没有回来,廖云沉在这方面只能等待,虽然颜色浅淡,但是确实是在发紫,四肢末端肿大,从主要死因上面来看,完全有必要怀疑蒋焕成是死于疾病。
“啪。”
门被人一把推开,廖云沉起先以为小梁他们回来了,只是没有闻到这几人身上的味道,而且步伐的轻重和频率也不同。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转身。
“我觉得这里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他摘下染血的手套,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
“停手吧,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们都知道,蒋焕成就是凶手,对吗。”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眼角的泪痕被风吹干,现在蛰的眼角生疼,只是现在又有新的眼泪快要流下来了。她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算是……我求你了。”
“你在害怕。”廖云沉深呼吸一口气,他的背影在手术台的上灯光的笼罩下有些单薄:“你怕什么。”
“好多,好多……”江懿一步一步地靠近廖云沉,泪水把眼前的世界淹没成了一片朦胧,她什么也做不了,这能委屈而可怜的嘟着嘴啜泣:“这个家已经就剩下我和奶奶,我不想要任何人受伤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她说着,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滑下,打湿了并不干净的短袖。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你想保护她?”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好像在安抚一只快要睡着的猫咪,只可惜那个人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一旦小小的推一下,什么也就没有了……
“求你,求你,不要了……啊…”满是泪水的眼睛痴迷地看着穿着白色大褂的身体,她站在廖云沉的身后,前面的镜子中,男人高大的身材把她掩盖的一点都没有露出来,只有她在他背后张开的双手:“我们就这样活着,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她贪婪地呼吸着廖云沉身上的味道,双手自腰际把他紧紧地抱着,甚至贴在他后背的脸上,冰凉的泪水渗透了薄薄的衣料,刺激着廖云沉敏感的皮肤。
“不抓到凶手,也许我们都会死。”廖云沉没有回应她,哪怕仅仅是握住她冰凉的手掌也没有。
他看到她的手指在颤抖,那么脆弱和无助,听见她在背后努力的呼吸,就像她想要活下去一样:“他不会放过我们。”
门外的玻璃发出啪嗒一声,原来是吃完饭的小梁和金琥他们回来,似乎发现里面气氛不正常,两人偷偷躲在楼道里,可是无法掩盖的好奇心让他们往里面不停的偷窥。
哭过之后,江懿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了很多,她松开了自己环抱着廖云沉的,微微凌乱的卷发让她有些狼狈,从包中拿出来补妆的口红总是不小心就会涂偏。
这一切收整的很匆忙,她匆匆往门外走去,却是要拉开门栓时停顿了一下,回头仓促的看了他一眼。
“我会好好考虑,两天后,北大街卡奈咖啡店,我会给你我的答复。”
廖云沉点点头,看到她纤长的手指抓着冰冷的门栓,脑中就好像有什么炸裂过一样。他整个人木愣愣地看着江懿的手,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用什么牌子的指甲油?”
“美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江懿推门而去,那两个男人还是在门口尴尬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看到廖云沉好像在思考什么,还以为刚才的是他女朋友,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师父……”
“我要看司月尸体。”他丢下一句话就朝冷藏库那边走了过去,之前司月的尸体已经被他们缝合完好了,这个骄傲的姑娘是被人注射了麻醉针,在手术台上死去的。当时他也奇怪过,如果老管家莫名其妙到来,她不可能会一脸安稳的继续手术,美容师也不会让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闯进来,现在看来,似乎问题格外多。
他用放大镜在她的身上寻找着,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迹,这个痕迹没有生活反应,应该是在凶手施暴时留下的,他们往往首先注意的都是死者身上的开放性伤口,对这些压痕很少观察,因为容易后天形成,可现在却变成了为蒋焕成洗刷罪名的重要证据。
那是一个指甲印。
指甲印的旁边留下一点点闪亮亮的东西,他原本以为那是化妆品,但现在看来,那可能是指甲油。
蒋焕成没有留过长指甲,也不可能涂抹指甲油。
所以,他是被冤枉的,如果司言没有死去,他甚至不能构成故意杀人罪,可是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他还自己承认了人是他杀的,所以,他究竟想要替谁隐瞒什么。
廖云沉看了一眼司月残破的下ti,最后离开了冷藏室。
第38章 豪门私生法医
北大街是江源很繁华的一条街道,这里聚集着各种大众品牌,除了主干道以外还有许多步行街,一到节假日就有各种彩蛋气球,还有穿着布偶装的人在一旁发店铺广告。
廖云沉今日难得穿的休闲,他打车好久才找到这里,虽然其他事情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但是不代表找路会进行的同样顺利。他走进咖啡店是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的汗水,屋子里面的空调倒是让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廖云沉在店内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想找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得求助与站在一旁的店员:“请问有没有一位咖啡色卷发,带着黑色眼镜的小姐过来,她应该背着一款奶白色的香奈儿包。”
“您说的是江懿小姐吗,她没有来。”小姑娘嘻嘻一笑,把他带到靠窗的位置,还给他端上来一块水果沙冰:“她也是这里的常客,不过等人的话靠窗会方便一点。”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过一会儿等人过来再点饮品,自己则是拿着之前存在手机中的照片浏览了起来。
“先生,你一个人吗?”
下午的风很和煦,廖云沉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当他被这句话惊醒的时候,钟盘上面的数字已经走到了三点的位置,和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也终于明白了,江懿不会来了。
他抬头看到了少女带着伤感的苦笑,就好像一朵受伤的雏菊,黑色的碎发散乱在额头,也许就是这一瞬间,他通过手机壳上面的反光,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们两人长得真的很像。
“坐吧。”他示意蒋萝不要介意,还招呼一旁的店员来给两人各上了一杯榛果卡布奇诺,还有两份小食和蛋糕:“你也经常来这里?”
蒋萝似乎有些不自在,她回头到处看了看,有些不安的抓着自己的手机,廖云沉注意到她的指甲上面涂着淡粉色指甲油。
“我第一次来,只是在窗外看到了你,所以就进来了。”她的笑容很羞涩,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提示她有消息过来,廖云沉看了一眼,上面连着的是wifi。
她在说谎。
“蒋先生的死真的很抱歉,虽然江懿开枪了,但他却是是先杀人在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案子已经结束了,你已经安全了。”廖云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一直在观察着蒋萝的动作,他觉得今天也许自己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
蒋萝神情似乎有些意外,她眨巴着自己睫毛纤长的眼睛,这其中带着一些无辜和愤怒,就好像在责怪廖云沉做错了什么。
“爸爸他才不会杀人,他和邓太太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对所有人视若亲子,他怎么可能……”她说到这里突然就住了嘴,就好像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看着廖云沉的眼神带着一点畏惧,她知道,廖云沉会对这个感兴趣。
“所以,我根本不是司家老爷的亲生子,而是老太太和你父亲出轨的产物对吧。”
廖云沉神情带着稍微的惆怅,他往后背处靠了靠,拉开领口的动作带了些烦躁,看在蒋萝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鱼要上钩了。
他们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对不起,告诉你这些。”她很失落的低着头,大概是害怕眼中的恨意流露出来吧:“夫人她其实很介意这件事情,你知道她已经是那个年纪了,大少爷处处和她作对,小少爷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只有你……”她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廖云沉,就是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不止半拍。
可是她不知道,当她说道大少爷三个字时,咬牙切齿早已经盖过了所有的伪装。
“江情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廖云沉这一句话来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了蒋萝的思维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缺,她的笑容变得不再像原本那么鲜活,就好像印刷在白纸上一样单薄:“她……她很好,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和她不熟……”
“老太太呢?”
廖云沉换了一个人。
“她?很好,但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她双手抓着自己眼前的瓷杯,就好像是在稳定自己内心要崩塌的世界一样,有些苍白的嘴唇轻轻抿了一口。
“我想去司家看看。”
“好。”似乎发现自己的回答有些快速,她又补充了一句:“老太太这两天病犯得厉害,还坐着轮椅。她现在谁也不信任,让人接去医院做检查了。”
他们没有打电话叫司机,而是坐出租车回到了司家的别墅,原本和她很亲近的狗隔着很远就开始吠叫,却始终没有靠近。蒋萝推开木质的大门,笑容似乎有些尴尬:“因为太多事情,佣人们都已经请假回家了,只有我算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没有更换室内鞋,廖云沉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他记得自己上次来时,身边还站着老管家,司月在沙发前一脸张扬,司言在角落沉默不语。当时只有江懿不在家。
“江懿经常不在家吗?”
“嗯。”她带着廖云沉往二楼上面走去:“大小姐因为她母亲的事情和老太太积怨已久,所以一般不会回家住。”
“她母亲?不是死了吗。”廖云沉推开一间房子,里面有灰尘蔓延了出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这句话好像倒是让蒋萝失笑了,她摇摇头:“怎么会,司瑾姑姑当年因为老太太和我父亲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可是后来她从楼体上面摔了下去,撞傻了脑子,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对了,这间屋子是老老爷生前住的地方。”
“这间呢?”这个屋子里面很干净,东西却都是二十几年的,看得出来被人保养的很认真,甚至有人经常走动的痕迹。
说道这里蒋萝露出些笑意,就好像再说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这是老爷原配住的地方,其实老太太真正生下的孩子只有你,对了,就是一楼的那副画像上面的女人,长得和二小姐很像吧?”
廖云沉随便点了点头,他支使蒋萝下楼,然后就一把推开了这一扇门。
房间是粉色的,正中间是一张大床,上面丢弃着两件胸罩,廖云沉往里面一看,衣柜里面堆砌着大小不同的许多胸罩,突然衣柜中间的镜子中就出现了一张人脸。
“你在看什么”
蒋萝眼中阴沉,手中端着一杯水,指尖在玻璃杯上用力几乎充血,就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廖云沉转回身,接过水,一瞬间她已经变回了以往那种清甜的笑容,就好像杆材质是一个错觉。只是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笑意:“不要乱看女孩子的房子,我会害羞的。”
廖云沉点点头,两人一同从楼上下来,廖云沉最后一次回头看着墙上那个女人的画像。
“为什么要挂着前妻的照片?”
“你不知道吧,邓若琳是一个同性恋,她原本喜欢的是老老爷的前妻,谁知道世事难料,她居然和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了同一个人。”
蒋萝看着廖云沉的背影,看到他认真的听着自己?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档墓适拢种冈诤笱厦姘笞诺乃渡厦婺﹃拧?br /> “江情是不是很好?”
廖云沉突然回头,他很认真的说了这一句,蒋萝手上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她看着廖云沉推开了司家的木门走了出去,他们只是隔着一扇门,他站在夕阳下面,身后好像被镀上了灿烂的阳光;她站在屋子里,身后只有一片扭曲的黑暗。
“司昱有一把开了刃的唐刀,你知道它放在哪里吗?”
蒋萝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最后一次对他绽开了美丽的笑容:“我知道,在办公室里间卧室墙上。”
背后门合上的那一刻,廖云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二楼上面注视着他,但他还是拨通了:“喂?小梁,是我,你去西山疗养院查一下,是不是有一个中年女人失踪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那具巨人观是江懿的母亲,司瑾。”
小梁在电话手上还拿着一堆资料,他一边翻阅,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竖起来了,语气中满满都是兴奋:“师父,你可是比我们慢了一步,我们刚刚查到金琥只有西山疗养院种植,死者恰恰就是司瑾。而且之前送去检测的结果也出来了,一个是司月却是死前被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还有一个……”
“是不是蒋焕成涉及的药物含量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休假去约会了吗?”小梁一脸的哀怨,他抖了抖手中厚厚的一摞资料给廖云沉听声响,表示自己这整整一个下午可没有蹲在办公室里吃白食。
“蒋焕成患有心肌梗塞,当日他吃的药被人偷换了,而且,那种药恰恰是老太太自己的药!”
这下,廖云沉可算知道了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兴奋了。他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发现这里恰恰就是发现了江情尸体的江源护城河。赤色的晚霞把水面染成一片绚烂,偶尔还有一两只候鸟飞过,带起一片残影,高高的芦苇弯着腰招摇,整个城市美丽的就好像一副油画。
“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廖云沉深呼吸一口气:“邓若琳是一个同性恋。”
“呃?”小梁在电话那头一脸茫然。
“所以她的后代完全有可能遗传她的性向,而在死者司月的□□没有阴!茎侵入伤,不仅仅可能是性无能患者,还有可能是同性恋。”
第39章 豪门私生法医
“蒋萝就是凶手,如果抓她的话你们一定能审问出来!”
廖云沉烦躁地把口罩摘了下来,电话那边的人可谓是苦口婆心,但是现在却一点用都没有。
“抱歉,司栩,上次因为蒋焕成的事情惊动了上面,他们现在只说没有决定性证据绝对不会下发逮捕令……”
“现在凶手手边还有两个人,而且她还有要杀他们的打算,难道要置他们的危险不顾吗!”
廖云沉这句话可真的是咆哮出来,原本雷晟就播放的是外音,此刻恰恰有他的上司进来,刚刚听到廖云沉这句话就阴沉了脸。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雷晟身边,连对他行礼的雷晟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对着电话怒吼一句:“你又不是凶手,你怎么知道接下来有谁要死?”说完这句话,局长就把电话扣了下来,他面临的压力也很大,单单是舆论就足以掀起他头上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