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山我的王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梦离溪

作者:梦离溪  录入:09-25

王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清晰地看见他的眸中残留的希望的影子,轻轻开口,却是许下了一生的承诺:“静是,你亦是。”
他和静,都是王要守护的人啊。
“离是在担心静丫头的婚事吗”他看向王,眸光悠远。你要守护的,我帮你,静也好,江山也好,我帮你。
王沉默不语,他莞尔一笑:“放心,我娶她。”
王转过身去,他没看到的是,王背对着他时,眸中涌起的惊涛骇浪。
王的相,将要娶一个女子,相伴到老?
他不再属于王……
——王,你心痛了吗?
王的目光中多了点什么,暗暗地握紧了拳头,王想,也许,只是他多年未娶,自己习惯了吧?也许……真的吗?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王凝了凝神,压抑着心中的波动,转过身,只是面上又冷了几分。
他微微一笑,笑中是被湮灭的最后一丝希望。
再好不过了?如果那是你的答案,那么,我欣然接受。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王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笑中的失意,他亦是没有注意到王紧绷的面孔。王的眸被复杂填满。
也许,在王的心中,相早已不是相了。
因为啊,王对相,生出了,占有欲。
他一直都属于王,一直。
即使是静,也不行啊……
二十日后,相府。
“美人哥哥,你知道吗?海外国家的国君,三日之后即将抵达。”
少女素颜清丽,明明生着一张冰冷的面孔,却在她浅浅的笑容中化为俏皮可爱,若非头上的发髻表明她已嫁做人妇,恐怕真要以为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子了。
静最近越来越像他,不是外貌,不是性格,而是骨子里散发出的某种气息。
他闻言,睁开了如墨般幽深的眸,笑意在脸上逐渐淡了下去,忽而,唇角的弧度加大,若春风般的笑容也如早春一般寒冷。
“三日之后?”帝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要快。
只是不知道,那个找到他,并且负责帝出国的使者,是否还活着。
被他拖了这么久才来,帝也向来是不留无用之人的,那个人,估计已经在九泉之下了吧?
在心中摇了摇头,面上不留痕迹地收了收笑意。他什么时候也会关心闲杂人等的死活了?真是……安闲惯了。
“嗯。”在他身边坐下,静托住了下巴,有些好奇地开口,“美人哥哥,那个帝,就是我之前差点嫁的那个人吧?”
静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个人不是她一般,她接着开口:“美人哥哥,帝,是个怎样的人呢?”
“帝啊……”他望着静的眼睛,却又在透着她,看向别的什么,“那是一个,永远无法说透的,也许称得上是古怪的人。”
“连美人哥哥都无法说透?连美人哥哥都觉得古怪?”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静睁大了眼,惊讶之下却是一片平静,“那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了吧?”
“如果帝注意到一个人,并且对那个人产生了兴趣,那么,无论如何,生命中都无法摆脱帝的存在了。”他敛了敛笑意,似乎回忆起什么,声音轻了不少,在静的耳中一片模糊地过去,“他啊,是个固执到了极致的人。”
“唉?那帝对什么人不感兴趣呢?”好吧,她还是比较关注这个问题,毕竟比较实际嘛。
“现在不需要担心。”他清澈的眸似乎能看透所有人的内心,微微一笑,“因为,已经有一个人走进帝的生命了。”
当心里出现了别的痕迹,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抹去了。
有种东西不会被时间冲淡,像是酒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香醇,更加浓厚,更加沁人心脾,更加扣人心弦。
静不再说话,只是坐着,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眼。
他悠然地望上天空,唇角的笑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眼中的神色被迷雾所笼罩,被浮云所遮挡。
帝,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一类人呢。
正因为是一类人,所以我了解你一如你了解我,我在迷雾之中看不清你,你在迷雾之外亦是难以看清我。
所以,期待着你的到来。
毕竟,来了,一切才能开始,一切才能走向最终的结束。
让我们,再下一盘棋吧,一局过后,无论是你想要的还是我想要的,最终都会得到那个答案,无论,是不是我们想要的。
这次的赌注,是什么呢?
————西方————
帝睁开了眼,唇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一丝笑意,令人恐惧的笑意。
蔚蓝色的眼眸如同大海一般美丽,却也如同大海一般,在深处波涛诡谲。
“蝉,马上,就要见面了呢……”
开口生涩的中文在最后变成了熟练的连句,带有一点西方的口音反而使话语多了几分魅力。
“这次,我们玩些什么好呢?”
为了得到那个人,我可是原意,付出一切代价的呢……或许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不择手段?
“一局棋,你将临于深渊之上,毁灭或是得到,一步之遥。”
“你知道,我最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了,特别是,和你啊……”
自语随风飘散,却无法忽视自语之人眼中灼热的光芒。
————北方————
银蓝色的长发在一地落雪之间依旧显眼,并且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在冰冷与温暖中徘徊,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接近。
“蝉,你真的,还好吗?”
墨色的眸中漫上无言的感伤,那人,透着令人窒息的忧郁。
听说,你成亲了。听说,帝要去你那里了。
所以,你真的还好吗?
我亲爱的,弟弟。
……
作者有话要说:
溪溪打算再重复一遍qwq 这篇文章是溪溪自己写的,之前发表在别的网站上,然后现在自己转载到了晋江,然后溪溪的同学都是知道这篇文章的,溪溪这里还有纸质稿(因为是在学校里作业做完无聊才开始写的,一开始在同学之间传阅,后来有人说蛮好看就撺掇我发表到网站上,才有了电子稿)也不怕被误会什么的qwq
第5章 chapter 5
Memory, in the moon night
回忆,月光,曾经,无觅。
时光永远无法倒流,于是回忆成了曾经留下的唯一痕迹。
不敢去追随曾经烙下的印记。
因为那已无处可觅,因为那,已无法再延续。
总有人刻意勾起昨天留下的痕迹。
但我,真的无法继续追忆。
——蝉
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他的身上,好似也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眉若远山之黛,眸似星空之曜,墨蓝色的长发经过打理愈发柔顺,恍若天仙九玄,飘渺无影,却透着上位者的气息,虽美得足以令人忘记他的性别,却几乎无人敢直视那美到极致的面容,因为那足以令人窒息的威压。
此刻,他正平静地看着前方。
今日晚,于王宫设宴,尽邦国之谊,招待外国君主。
简而言之,今夜,是他与帝十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今夜,是棋局的开端。
帝来了,他必须平静。
心没有到位,那么第一颗棋子,他必定会占下风。
帝有他的把柄,他亦有帝的软肋,但帝可以以帝的国家为筹码,可以不择手段,但他,不可以。
如墨幽深的眸中带着点点深思,他的笑意愈发冰冷。
他了解帝正如帝了解他,他们的性格截然不同,但骨子里是一类人,聪明到极致却从来不自负的人,这天底下最令人头疼的人。
从相见的开始到结局就像是一本剧本,他们都能清晰地看见,因此,冲破剧本的束缚是最关键的一环,冲破了就是赢家,而冲破束缚的人,往往是剧中束缚最少的人。
这次……比他想象中的,绝对困难地多。
在王的土地上,限制他的,太多了。
那么,该怎么办?
——你想冲破束缚吗?
不,比起冲破束缚,或许还有更适合他的,比如……编写一个新的剧本。
——你还不了解帝吗?是他的话,不会让你有编写剧本的机会的,因为他会把任何一幕戏,都引导到他的剧本中。
嗯呐,那么,就编一个,属于帝,而又由他创作的剧本吧。
——你想怎么做?
让他把我的戏引到他的剧本,这样,他的戏,就会到我的剧本。
——你是……在赌。
是啊,赌帝,能不能从他的剧本中清醒,赌他,能不能从帝的剧本中挣脱。很好玩,不是么?
——即使赌注也许你根本无法想象?
……真的,无所谓了。如果从相见的开始到结局真的是一本剧本,比起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赌一赌,又何妨?
心中的争论妨碍不了最终的抉择,他微微一笑,冷意尽散,眸中一片清明,清晰地勾勒着如画江山。
他和帝下了三盘棋。
第一盘,是初见不久,他输了,从此兄长的心中不再只有他一个人,因此他不敢再输,他害怕失去。
第二盘,是相熟之后,亦是十年前持续了两年的局,他赢了,所以帝被迫回到自己的国家,并且许诺不参与王与皇的战争,因此帝也不敢再输,无论帝是什么身份,帝同他一样,害怕失去。
第三盘,是他们隔着苍茫的大海下的棋,原本是要决出胜负的,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果而终——没有一个人会甘心。
所以,这是第四盘棋,也是最后一盘棋,他们,都会毫无保留,为了不再失去所珍爱的,为了得到所珍爱的。
马车摇晃着前进,他的心却是越来越平静,眸中的颜色也越来越深沉。
“丞相到——”
他淡然,缓缓踏入殿中,唇角笑意依旧,温和之下包含的,是最为无情的疏离,正如他的人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臣下见过王上,愿吾王万岁永康。”
“九卿免礼。”
王的眼中闪过微不可见的诧异。今天的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坐在群臣首位,他淡漠而不失优雅,得体而又完美地应付着群臣的寒暄,眸色始终清明如初,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三、二、一……
“王上,使臣在外恭候。”
“宣。”
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夹杂着足以令人窒息的威严。他知道,王要给所谓使臣一个下马威。
然而,进来的人不如王所愿。
酒红色的长发披肩而下,在齐腰出翩然飘动,男子半眯着蔚蓝的双眸,身形在黑色晚礼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修长,微微苍白的面色显得男子的面容有些阴柔、妖冶,却因男子半眯的眼眸中折射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男子丝毫不受影响,勾起一抹笑意,慵懒到了极致却令人挑不出毛病,优雅地屈身,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Nice to meet you, the emperor of the Eastern.”(很高兴见到你,东方的国王。)
翻译的笑容僵住了。男子的声音像醇香的红酒,沉淀着历史的幽香,给人以舒适的感觉,但是,纯正的发音,极快的语速,令翻译根本听不清男子的话语,冷汗在额角凝聚。
他在座位上,勾唇轻笑。
也许十年未见,但他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帝。
让翻译哑口无言,那必是失了国体。
帝,想让他圆场,所以,他就圆了这个场吧?
“Nice to meet you too, the emperor of the Western.”(同样高兴见到你,西方的国王。)
他从座位上站起,同样优雅地屈身,行了一个完美的西方礼节,流利的英语从口中流出,没有一丝违和感,而是给人以高贵中透着舒适的感觉,就像是,真正来自西方的贵族。
王微不可见地露出了笑意。他,永远不会瞒着王。他说,这世上,唯有王必须信任他。
帝也毫不在意,勾起唇,绽起一抹醉人的笑,半眯的眸中透着危险的气息:“You know what I want to do.”(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亦是回给帝一抹温和的笑。
“Maybe. But I don’t know what will happened next.”(也许。但我从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确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想预测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他也许知道,帝想让他做什么,这在他眼中也比一切都重要。
要了解帝到底想干什么,他可以选择做帝想让他做的事。
帝曾经说过,帝最讨厌他这个样子,因为这会让帝感觉他已经知道帝到底想做什么。而此刻,帝无疑更加讨厌他。
帝忽地笑了,像盛开在彼岸的罂粟,妖艳的背后隐藏着无尽深渊。
“You are better than ten years ago,but you are also similar as ten years ago.”(你比十年前更好,但你却依旧和十年前差不多。)
“The same as you.”(和你一样。)
他的笑中带着疏离,又不失亲切,但是表情与语气,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在打官腔。
帝的笑容愈发灿烂,也乐得陪他演下去,带着些漫不经心,淡淡地开口:“You don’t afraid If I tell the truth, about yours.”(你不害怕?如果我告诉他关于你的事。)
他的笑中多了几分自信,眯了眯眼,眸中波澜不惊。
“You won’t, because of hi”(你不会,因为他。)
他知道,不到最后,帝不会泄露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因为那个人。
帝抬起下巴,像是优雅的白天鹅,不,是染着鲜血的黑天鹅!深邃的五官使得帝的目光神秘了几分,明明应该是傲慢的表现,在帝的身上,却是理所当然。
帝缓缓开口,语言中是刻意而又不着痕迹的生涩:“你的丞相,不错。”
“自然。”王的眸深不见底,明明注视着帝,却像是看着他。蝉,你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他亦是看向王,眸底一片澄澈、坦然。
王面上划过微不可见的笑意。是啊,那有如何?说了,相信他的。
————分割线————
月色醉人,楼高酒冽,宴毕,他独自一人靠在御花园的小亭子中,望着湖中的倒影,沉思。
几乎所有的别离,都有月的映衬,而十年之前,也恰是如此。
十年之前发生了什么?
回首之时,才惊觉,寥寥数语而已,却是一生的赔偿。
一盘棋的输赢,决定了一个人的追随,掩盖了两个人的伤痛,造成了三个人的别离,仅此而已。
“Garth,你是故意的吗?”对着如镜的湖水喃喃自语,他一片茫然。
故意勾起他的回忆,故意动摇他的信心,故意打破他的冷静。
“可是,这样,你也不好受啊?”三个人的别离,离的,不仅是他一个人。
“还是,你已经习惯了呢?”习惯在朦胧月色中回忆初时,所以变得平静。
湖中倒影摇曳,永远无法解答他的问题,只是让淡淡的月光在湖面泛起银辉,美丽,凄凉。
“蝉,你说这湖水,像不像他的长发?”带着醇香的红酒的味道,低沉的声线自他耳后飘来。
从迷茫到清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没有转身,只是应了一句:“Garth,你来了?”
酒红色的长发遮住帝有些失神的双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帝只是自顾自地开口:“只不过,他比这湖水,更加明亮。”
“嗯。”瞥了瞥湖水,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等着帝的下文。
“上次见到他,是十年之前了吧?”
“嗯。”哥哥,不知不觉,十年了……
帝勾唇轻笑,毫不掩饰此刻极好的心情:“明年,他会来。”
回答帝的,是沉默。
背对着帝,他没有很好地掩饰眼中的骇然。
明年?明年,兄长会来?为什么,兄长会来?
帝淡淡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靠在围栏上,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只是眸中没有一丝笑意:“呀,原来你也会这样啊?不妨告诉你,若我不来,他也不会来。”
他转过身,看向帝,眸中一如既往的清澈却见不到底,笑中带着优雅与高傲,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我会怎样?你在王权中跌宕了十年,而我的十年,绝非在太平盛世中度过。”
帝的眸中多了一丝兴味,唇角的笑意越发灿烂,逐渐多了份妖娆的味道,逐渐隐于黑暗之中,像是堕天使张开了背后黑色的羽翼,羽翼下是苍生无可逃避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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