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大人,我错了 完结+番外完本[gl百合]—— by:雁过吾痕

作者:雁过吾痕  录入:09-30

“嗯。可是睡觉的时间晚了,你该睡了,不然你明天早上又赖床。”
“我能起来。”不服输的煎饼果子轻易地被烙饼师傅带跑了话题。
“好,九点之前起床的话,我就给你做小笼包,还有菠菜鲫鱼粥。我今天特意买了鱼回来。”梁京墨惯于转移话题,避开会引起白果情绪剧烈变化的事。
往事终是往事。
“你记得放豆腐,上次你就忘了。”带着埋怨意味的口吻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大米粥里放豆腐,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可是我想吃。”白果用鼻尖蹭蹭梁京墨的脸。
“嗯,好。这次不会忘了。睡吧,我的宝贝儿。”
梁京墨爱怜地把一缕散在白果脸上的头发别到他耳后。
轻若羽毛的吻落在额上,白果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他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没有任何负担,安心地入睡了。独留梁京墨又是满足又是哀伤地长久凝视他的睡颜。
白果的小孩心性让梁京墨既爱且恨,有时白果钻了牛角尖便不依不饶,有时就像现在一样好哄好骗。这样也好,会让白果难过的事,不应该让他过多回想,现在和以后过得轻松快乐才是正事。
梁京墨在哄骗白果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白果简单的生活环境和复杂的成长经历令他始终长不大,心理上固执地停留在一个尚算心思纯净的年龄。他容易被性格强势的人吸引,渴望被珍惜、被保护。控制欲很强的梁京墨,一点一滴地融进了白果的生活,把他裹得密不透风,从衣食住行到大小情绪,一举一动,都为他牵动。
既然长不大,就不用长大了。
梁京墨认为他们两个人的家里有一个大人就够了。
也许好的爱情,是互为父母。但是世间万事,总有例外。所谓好与坏,全看当事人如何看待。他知道虽然他做的很多,但白果才是爱的更深的那一个。
没有白果,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白果却是真真切切非他不可。
说得上是丰富的过往让梁京墨熟于做一个体贴的情人,白果眼中他的好,在他看来,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无非是多用点心,更多地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便可轻易地讨人欢心。
可是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该是把他当作骨中骨、肉中肉,让他成为自己由心到身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梁京墨还在学,他为此变得笨拙,失了风度,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但他乐在其中。
热恋的人,就连睡梦里,都冒着傻气。

第28章
十月七号。
由气球和鲜花点缀的厅堂布置精美,宾客满座,欢声笑语不断。门口负责接待的人进去看热闹了,迟到的客人踌躇着是否要进去。
传统与新式混合的婚礼不中不洋,既有婚纱、红毯和誓词,又有敬茶、敬酒和司仪,即便形式有些不伦不类,但场合的特殊与新人的光彩足以弥补一切不足。
小巧的范柔依偎着高大的陆川柏。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来人站在门口向里看去,片刻后便离开了。
巧的是前者刚走,婚礼的主角之一就从里面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完美错开。
刚才匆匆一瞥,陆川柏看到了似是白果的身影。他扔下范柔急切地追出来,却只看到桌上的信封。大堂内人来人往,就是没有他想见的那一个。
洗手间里水流声声,白果捞起一把水拍在脸上,呼出一口气。
他和陆川柏的往事在他眼前像走马灯般一一跑过,无数的画面纷至沓来,最终定格在眼前。镜子里,年轻的男人脸颊微红,目光澄澈。
白果擦干了手,转身要走,正对上刚刚走进来的陆川柏。
四目相对,他们长久地沉默。
“果果,你还是来了,”陆川柏率先打破了僵局,“你是来看我吗?”
白果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而是在想似乎他们之间陆川柏总是主动的一方,而他只能接受。陆川柏给的温情和折磨,他照单全收。
他唯一一次主动,就是离开他。
其实,他们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白果心头陡然一轻,“嗯。结婚呀,总归是件大事。”
“上次那个男的,他对你好吗?”陆川柏走近了,与白果仅有半个手臂的距离,白果顿时向后挪了一步。
“嗯,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想到梁京墨,白果不自觉地笑了。
陆川柏再进一步,身上的酒气越发冲鼻,“果果,你真的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别是个骗子,到时候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白果退到了洗手台前,他靠在冰冷的台子上,皱眉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很好,不会骗我。”
陆川柏不知被白果哪一句话刺激了,“你怎么就知道?你这么好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被人吃干抹净了还帮人说好话。呵,他都不用费心骗你,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恨不能掏心掏肺。我看他就是喜欢你长的好看又好骗吧,不知道和你上床是什么滋味呢,我想他一定很喜欢——”
白果怒不可遏,一把推开了陆川柏。
陆川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上前抓住白果的肩,把他按在了洗手台上。
台子上的水很快浸湿了白果的上衣,他用力反抗,却挣脱不了,四肢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体型和力气上的差距让陆川柏轻而易举地困住了白果。
“果果,你怎么能喜欢别的男人呢?我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我等了你三年,你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会回来,哪知道你再回来就带了个人。我们和以前一样不好吗?我和你,我还是你的小陆哥哥,你还是我的果果,不好吗?”
陆川柏的眼睛都红了,他俯下身,要亲吻白果的嘴唇,不料奋力挣扎的白果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声音又响又脆。陆川柏的脸一片红肿,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起伏伏,压制白果的双手用了全力,捏得白果痛呼一声。
“哈,你打我?除了我谁还会这么惯着你?你又懦弱又胆小!还有病!一无是处!你以为谁会真正地对你好?别傻了,你就是个废物!除了我没人会对你好!”
“你走!你走!”
白果发出尖叫,眼睛紧闭,身体抽搐。
陆川柏回过神来,慌忙松开白果,急急慌慌地抱起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果果。别吓唬我,你怎么了?”
洗手间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咣当一声打在墙上。
梁京墨从陆川柏手里抢过白果,紧紧抱在怀里。白果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再吐出,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梁京墨摸了几下,从白果裤子一边的兜里拿出应急的小药盒,倒在手心,塞进白果嘴里,白果下意识地吞咽。
“好了好了,宝贝不怕,我们这就回家,不怕不怕,我在呢,不怕。”
梁京墨懊悔万分,一直到进酒店前白果都没有任何异常,他没想到他只是离开白果、打个电话的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罪魁祸首陆川柏眼含担忧地站在旁边,看着梁京墨熟练地安慰白果而白果也渐渐平静下来,他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抱歉,陆先生,我要先带我爱人离开了。”
分不出精力追究陆川柏做了什么,梁京墨一手揽上白果后背,一手抄过白果的腿弯,把人抱起来后快步离开。
陆川柏没有阻拦,颓然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十月 第二周
第29章
因为陆川柏的婚礼,梁京墨准备已久的开着敞篷车带白果在海边兜风的旅行计划搁浅了。
从酒店去医院的路上,白果小声啜泣,念念有词。梁京墨带他去看医生,他极其抗拒,梁京墨和白果的主治医生聊了很久,他们带了一堆药回家。
第二天,白果就不对了。他一句话都不说,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梁京墨喂饭喂水,他就张嘴吃下咽下,但他对梁京墨的话充耳不闻。
梁京墨任劳任怨地照顾白果,尽可能在家陪着他。白果有时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梁京墨打扫卫生时看到那些内容可怕、用色诡异的画,面不改色地把画纸整整齐齐地收进柜子。到了上班的时间,他就把白果送到苏叶的店里,请苏叶帮忙照看。苏叶为此忧心忡忡,却和梁京墨一样帮不上什么忙。如医生所说,这是白果一个人的战争。
白果乖乖地被梁京墨牵着走,带上车、系好安全带,下车、进店、坐下,然后一坐一整天。中午梁京墨赶回来哄他吃饭,下午再去学校,下班了就把人接回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梁京墨就觉得自己老了。
白果很乖,乖得奇怪,像个牵线木偶,任由梁京墨摆布。
他突然封闭了自己,不说话,不思考。
梁京墨感到心慌,他开始怀疑他对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再次从医院回来的晚上,白果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医生说白果的情况不容乐观,可以考虑强制性的治疗方法,梁京墨委婉拒绝了,他不舍得,并且对白果仍抱有期待。
夜里,丁零当啷的声响吵醒了梁京墨。
本该在他身边的白果不见了。
他鞋都没穿,循着声音来到了阳台,就见白果正在把花盆从窗口扔下去。
白果的手被碎片划伤了,可他并不在意,他扔了一盆蝴蝶兰后转身大喊:“墨墨,你醒啦。快来,你看,花都摔碎啦。”
血和泥混着,白果的手惨不忍睹。
陆川柏的话句句诛心,说中了他隐秘的心思。情绪没有出口,幻觉反反复复,自我怀疑和否定每时每刻都在心中重演,他游离在世界之外,不能解脱。
“我的午夜飞行。”
白果笑着,爬上了窗台。
他笑得很甜。
梁京墨好久没见他笑了,如今看到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冲上来抱住白果的腰,借着冲撞的力和白果一起倒在了地上,白果被他护在怀里。他躺在地板上,死死地搂紧了白果,大口喘气,脑中一片空白。
心里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绝望。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呢?
他强硬地抱紧白果,直至白果不再吵闹,只是安静地流泪。
时间过去太久,血液已经干涸,碎瓦片在白果掌心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梁京墨为白果包扎好伤口,然后带他去浴室洗澡。
梁京墨动作很慢,生怕碰到白果的伤口。渐渐,浴缸里的水凉了。他抬着白果的手不让他碰到水,一时没注意到水温太高了,烫得白果身上红了一片,到擦身体时他才发现这一块皮肤被烫伤了。
白果站在浴缸里,梁京墨抱着他再三道歉,他仅是静静看着。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是我不好。”
梁京墨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一米八六的大男人无力地靠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强忍着泪意,狼狈至极。白果看了一会,忽然有了反应。
他捧住梁京墨的脸,在他脸上虔诚地一吻,像梁京墨常为他做的那样吻去了梁京墨的泪。颤抖的双手小心地贴着梁京墨的脸,白果眼含悲伤地看着梁京墨。
“对不起。”
久未开口的嗓音还有些沙哑,白果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梁京墨与白果对视,彼此的脸上都是哀恸的神情。
白果隐约觉得这种时刻他应该难过,但他哭不出来。他不能预料自己下一秒的心情是高涨还是低落,坐过山车一样的情绪不受他的控制。
白天出门时,秋高气爽的天气在他眼里是浑浊的灰。医生建议若是严重的抑郁持续下去,他最好住院做一次无抽搐电休克。在飘着消毒水气味的科室里,梁京墨与他相握的手松开了又握紧,他恍然一笑,觉得所谓的承诺比医院惨白的墙壁还要苍白。
白果知道抑郁状态下他会疑神疑鬼,做无谓的猜测,却无计可施。
如陆川柏所说,他懦弱又胆小,还有病,一无是处。
家里阳台上挥散不去的烟味和电脑上关于躁郁症的浏览记录,还有爱人疲惫不堪的面容,他一一收入眼底,可什么都做不了。为了稳定情绪,锂盐再次出现在他的药盒里,他像是做了一场脑额叶切除术,失去了所有情感。不知是药物还是病症本身,他出现了认知障碍。
无论是做一辈子都离不开药片的药罐子,还是如同罪人一般被绑在床上贴上电极片,都让他害怕,然而更让他惶恐的是梁京墨松开的手。
他没想到他的抑郁期来得这样快,冬天还没到来,比冬天还冷的空气已经侵入了他的心肺,呼吸之间都是霜雪。在一起之前,梁京墨只见过他情绪低落的时候,还没见过他抑郁发作的样子。白果本以为今年会不一样,他会更勇敢,可是只是一次略微严重的刺激,他就被他的病打败了。
他什么都做不好。
梁京墨平复了情绪,用浴巾把白果擦干,为他换上睡衣,拉着白果站到浴缸壁沿上,转身让白果趴在他背上。白果像无脊椎动物一样无力地倚着梁京墨,梁京墨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颈上,托起白果的大腿。
“不是你的错。”
走出浴室时,梁京墨的一句话,让白果有了动作。
他揽紧梁京墨的脖子,把温热的泪擦在对方衣领上。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放手。
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为了你变得勇敢。
别太早放弃我。
我爱你。
两人窝在沙发里,四肢交缠。白果坐在梁京墨大腿上,他的腿挤在梁京墨腿间,手挂在梁京墨脖颈后,胳膊垂在胸前。梁京墨双手环抱着他,脸贴着脸。
片头过去,圆润的男声美音响起,《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再次播放。
白果的声音和主角的声音重合,两种语言奇妙地胶着成一体,出声、停顿,错落有致。
“我因为它讨厌我自己,我恨我的病,我想要控制它。”
“正是你所说的'疯狂'的那一面让你更加乐观镇定,有积极的人生观,走出家门,出去工作,读点书。”
“唯一能与我的疯狂相匹配的,就是你也在做疯狂的事。”
“谢谢你。”
“我爱你。”
“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意识到了,很抱歉我花了这么久才想明白。”
“我只是陷入过去了。”
时钟缓缓,秋的气息凉且干燥,电影里的主角们在深情对视,时间失去了意义,受伤的小孩抱着巨大的糖果不肯松手。电影演到了结局,人员表在漆黑的屏幕上滚动。
“你就是我的光,”白果很慢很慢地说出他自己的台词,“我爱你。”
入秋的北京已经不再适合夏凉被了,白果卷卷自己的被子,然后把梁京墨的被子也卷到了自己身上。
小小的家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热闹。
走动的脚步声、切菜时刀和案板相触的声音,美食的味道和他专属的橙味香水。
睁开眼睛,看到旁边枕头上凹陷的形状,白果遏制不住愉悦的感觉,甜甜地笑。
从耳朵、鼻子到眼睛,听到、闻到、看到的都是他。
全部都是他。
满足感让心胀成一颗气球,轻飘飘的要从胸腔里飞出来。白果在床上打滚,翻了几圈后挪到床边,捡起扔在地毯上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因为被告白而一夜未眠的梁京墨哼着小曲把切好的娃娃菜扔进锅里,盖上锅盖,身上还挂着围裙就去叫白果起床了。
暴风雨过后,万物骤然一新。
第30章
喂饱了自家小孩后,梁老师把人带去了医院。
白果在科室内和他的心理医生交谈,梁京墨在外面心不在焉地等着。短信的提示音响起,他看看内容,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从医院出来,梁京墨算了一下时间,驱车来到了一家咖啡店附近。他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一个不算熟悉但称得上是难以忘记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梁京墨拉出座位下的工具箱,挑了一把扳手,推开了车门。
走到那人近前,他改了主意,把板手扔了,一脚踹上去。
听到声响的陆川柏刚回头,就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
梁京墨拖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走到角落里。
咖啡店的招待生放下两杯饮品,好奇地偷偷看了一眼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两位客人。
推书 20234-09-30 :打回原形 完结+番》: 《打回原形》作者:金鱼姬小陈内容简介兼具温柔人妻和文艺青年双重属性的攻&得了躁郁症的乖巧受,甜甜甜教中国古代文学的大学老师和画儿童插画的小画手温柔的梁京墨和可爱的白果一个心里有点问题,一个心理有点问题两个有点小问题的人,一个关于陪伴的故事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