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承染是怎么知道白倾夏的存在的?
张清浅看宇文律面色铁青,担忧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宇文律强忍住内心翻腾,“没事,有些饿了,中午饭都没顾上吃,清浅你备些菜送到我房里吧。”
张清浅吃惊了,他以为宇文律晚归是给詹裕鸿宴请了,饭都没吃,难道詹裕鸿连基本的礼仪都丢脑后了,爬主子头上去了?
没理会张清浅询问的眼神,宇文律接过请柬径直入了屋。
白倾夏盘蜷在榻上寂然不动,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慢慢地白倾夏浮在半空,身边弥漫一圈若隐若现的雾气,宇文律神情复杂看着它,怪不得张清浅在外边站久了没发现,原来是在修炼,毫无警觉性。
过了一刻,白倾夏幽幽转醒,全身灵力充沛。见了宇文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他的大腿,若是平时,宇文律会逗逗它,与白倾夏亲昵一阵子,可这会宇文律正烦心便没有理会,白倾夏敏感地发现宇文律心情不佳。
当着白倾夏的面,宇文律拆开烫金封面的请柬,内容与张清浅说的无异,请他明天带上白倾夏到王府做客,请柬中还说理解白倾夏身长一丈有余,体型巨大,会派人来接。
宇文律脑海里再次浮现金尧洞悉世事的脸,“受友人相邀,他父亲生日,托我帮忙找些奇珍异兽给老爷子当贺礼。”
难道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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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律深深地后悔,后悔把白倾夏带出门,当初不顾长辈的劝阻还是鲁莽了,可目前骑虎难下,现在把白倾夏送走,指不定惹怒三皇子,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头上,宇文家就遭难了。
白倾夏看得出宇文律的犹豫,突地直起身子与宇文律平视,它不会说话,沉默温情的眼神瞬间击中宇文律柔软的内心,他能懂白倾夏的担忧。
宇文律暗自深呼吸,有些事情自己扛下就好,告诉白倾夏,非但帮不他,有时还可能捅出漏子,只能明天自己先去探探三皇子意图。他深深地拥抱住白倾夏,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柔软的背脊,说,“今天出门和詹裕鸿有些不痛快了。”
白倾夏的眼神变得凶猛阴翳,护犊地拥住宇文律。
宇文律备受感动,“不许冲动,已经解决了。”
一人一蛇静静相拥,宇文律心情平和下来,他脑子转得飞快,把白倾夏送走不现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提是瞒着白倾夏,免得它溜出去干坏事。
猝不及防,展凌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少爷,我听张总管说明天带小夏去三皇子府,怎么回事啊?”
接着传来展萧的呵斥,“冒冒失失,和你说了多少回,凡事稳重。少爷,华汇林说要见了您才说毁布的原因。”
宇文律立即感觉到白倾夏在怀中僵硬了,蛇信子吐得频繁,无声地质问宇文律,在展凌开口的那一刻,白倾夏有种直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忐忑不安,第一次有强烈的预测能力是在娘胎金巧巧被剖开的那刻,第二次就是此时此刻,仿佛随时随地会失去小孩一样。忍不住,绞紧怀中的人,宇文律痛呼一声。
三皇子是什么人,白倾夏不清楚,它的心突突地跳着,提醒着它不许给宇文律出门。
宇文律听到展萧的话,思索了一会,“你们带他上来吧。”
这下,不用瞒着白倾夏,他的宠物蛇有多精明宇文律心里一清二楚。
话落音,宇文律吃惊地看着半空凭空出现几个金色大字,“怎么回事”?
宇文律捧着白倾夏的大脑袋,转向那些字,问道:“你弄的?”
白倾夏没否认,定定地回望宇文律。
宇文律沉重的心情变得雀跃,“哇!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的?好厉害!”
白倾夏心里暗暗回答,早会了,就是消耗灵力大,没什么事不想用而已。
金色的字体像雾气遇到太阳,慢慢消散,宇文律赞了一句,“好漂亮。”
白倾夏不耐烦,尾巴轻轻抽了下宇文律的小腿,让他回答问题。
宇文律想了想,“纱丽毁了。一个叫华汇林的小厮烧的。我对他没印象,也想不清爷爷怎会给我派这么个人。等他进来再问。”
白倾夏对宇文家的善良深有体会,就算问出个结果,宇文律最多将人逐走,白倾夏心里闪过几个念头,想的都是要让小孩儿难过的人没有好下场。
展萧不一会便带着华汇林进来,华汇林面色平静,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后果他一一考虑过,就是没料想到有条巨蛇恶狠狠的瞪着他,仿佛下一刻会被绞得粉身碎骨,拆吃入腹。华汇林底气一瞬间全无,被野兽盯梢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宇文律平静地问,“宇文家待下人一向不薄,自问我没得罪过你,毁了纱丽,你是为名还是为利?”
在白倾夏的压威下,华汇林颤抖着说:“少爷,你我素无冤仇,呆在繁梨给老爷打下手,看不到前途,刚好我心上人一家要举家迁往京城,她父母看不上我,我想到京城谋个好差事,门当户对……”
宇文律了然:“你是过年众掌柜聚集繁梨时认识詹裕鸿的?”
华汇林犹豫了会,白倾夏向前抬了抬脑袋,他全招了,“那会我在庭院烦心,詹掌柜正好路过,就说上话了。”
宇文律胸口闷了块大石头,“詹裕鸿许你在京城谋份差事,做为交换,你把我的行踪告诉他?”詹裕鸿是个老狐狸,华汇林向他传递消息提到纱丽,詹裕鸿担心纱丽在京城一炮走红,宇文律有了与他抗争的武器,便指使华汇林找时机毁了纱丽,挫挫宇文律锐气,又给詹裕鸿提供个机会羞辱小主人,何乐不为?
白倾夏“嘶”地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尾巴狠狠朝华汇林的小腿抽去,华汇林惨叫一声,全身软了下去。
展凌在后边拍手叫好,最讨厌背弃信义的人,以展凌对宇文老爷的了解,完全可以请宇文魁写个推荐信,让华汇林到京城的布庄当伙计,虽然一开始不可以当个掌柜,脚踏实地终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偏偏要剑走偏锋。
华汇林疼得全身抽搐,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展萧走过去摸了摸华汇林的小腿,他痛得哀叫连连,展萧朝着宇文律禀报,“少爷,两条腿全断了。”
宇文律无奈撇了白倾夏一眼,回头淡漠地对瘫在地上的华汇林说:“不了解詹裕鸿的人都会被他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华汇林你好好想想,你做出格又明显的事傻子都能查出来,詹裕鸿不怕我查,是他咬死不认帐,谁也拿他没办法。假如他让你进京城的布庄,或者推荐你到另外行业去,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他会为了你这小兵小卒得罪宇文家吗?明显不会,宇文布庄能给他提供平步青云的机会,没了布庄,就算他有人脉,别人不一定把他放在眼里。今日受的教训,是你自作自受。你毁的纱丽,不用你赔,也算是给我个提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宇文律迟疑片刻,“展大哥,你找个大夫给他包扎一下,以后让他好自为之。”
展凌一脸不乐意,“少爷,让他赔纱丽的钱啊!干嘛拐掖蠓虬锼瓮龋氖醪徽娜嘶罡萌盟孕┛嗤罚
宇文律摆摆手,“事情不做绝,日后好相见。你们下去吧。我累了。”
待人走后,宇文律谴责道:“小夏,你这手下重了。”
白倾夏对宇文律的善良是又?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趾蓿庑宰樱鹑似鄹旱酵飞侠此蛊灯等貌剑尢怀筛值鼗氐伤?br /> 宇文律搂着白倾夏,低低笑道:“下手下得重,下得好,我好喜欢,你为我出气嘛,谢谢你。”
白倾夏突然心跳加速,小孩懂得使坏了。
过了一会,宇文律摸着白倾夏光滑的鳞片,严肃地说:“小夏你听好,明天三皇子请我赴约,目的多少能猜到,当今圣上喜爱饲养猛兽,我估计三皇子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自古以来皇位之争,血流成河,多少无辜者成了权力的牺牲品。”
宇文律目光柔和又坚定,白倾夏心沉了下去,它知道小孩儿想说什么。
“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养你个几十年,直到我老到进棺材,而你又不嫌弃为止。若是三皇子拿宇文家要挟,我会低头。如果有一天,我保不住你,你要想尽办法逃走,找一处无人的山野,好好修炼,你这坏蛇,本事大得很,相信你终有一天能修成正果。人间,不是你的归宿,是我自私,害怕孤单,才拖着你陪我。”
不是,是因为有了你,才有了我的生命……
“不要去!”金色有力的字体出现在宇文律面前,白倾夏从未如此不安过。
宇文律苦笑,“非去不可。不去岂不是罪名又多了一条?”
现在送白倾夏出城不切实际,宇文律一举一动肯定被三皇子派人盯住了,如今之计唯有劝白倾夏,让它以瞬移的本领逃走。只要它想跑,宇文律相信以人力抓不住它。
打住,什么都不要想。宇文律心生警惕,他忘记了愈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现实偏偏往反方向发展。
对,什么都不准想,顺其自然。
白倾夏烦躁地在原地打转,如果它能再强大一点,小孩儿就不用担心保不住它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它恨自己的软弱可欺。
不祥之兆盈满整个心头,白倾夏恨透这种无能为力,人间的法则它懂,所以它不能胡作非为,连想教训下詹裕鸿给宇文律出口气都怕给他添乱,生怕被认出来。
把宇文律卷到人类触及不到的地方,让他生命中只有它的存在,它会加倍努力修炼化形,带着小孩儿闲云野鹤四处游……
第32章 心想事不成(九)
第二天一大早,展凌来拍门,带来京城最出名的“醉仙”酒楼的早膳,豆汁焦圈,精致小巧中弥漫着香味。
宇文律开门,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今早的赴约没对他造成一丁点影响。
展凌见了宇文律,迫不及待地分享一大早听来的小道消息,“少爷少爷,告诉你个好消息,詹裕鸿倒大霉了,他昨晚喝花酒给老婆抓个正着,打了一顿,还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滑倒了,断了一只手,嘴肿得和猪嘴一样,面部一块青一块紫,对于詹裕鸿这种最好面子的人,丑闻无疑比死还难受。”
宇文律心里“咯噔”一跳,昨晚他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间有感觉身边贴着他睡觉的白倾夏一度不见了,是它吗?
宇文律微微一笑,侧头看向白倾夏盘踞成一团,目光如炬,在展凌拍门前,一人一蛇僵持不下,白倾夏将宇文律困在榻上,不许他下来,它实在太慌了,空气中浮着金色的字体“不准出门”,久久不散。宇文律气得对着蛇头就是一记耳光,白倾夏岿然不动,直到展凌的出现。
白倾夏阴沉地盯着展凌,看得他全身发冷。
宇文律松了口气,“真的,小凌你怎么知道的?”
展凌一点都不喜欢白倾夏狩猎帮的凶狠,“今早去买早膳时听人说的,有头有脸的人桃-色绯闻一向传得最快了。”
展萧和张清浅从后边出现,展萧用力敲了敲弟弟的脑袋,低声说:“少爷,三皇子的管家来了,说在外边等。您赶紧用膳吧。”
白倾夏“嗖”的一声窜到众人面前,尾巴霸道地卷住宇文律向后拉,宇文律面色青一阵紫一阵,失了面子,反手对白倾夏猛砸猛打,“和你解释多少次了,非去不可非去不可!你能不能懂事点?”
白倾夏不管不顾,缠住宇文律不放。宇文律顿时没了脾气,柔声安慰:“我会安全回来的,你等我。”
白倾夏无辙,放开宇文律,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通红,狂躁得团团转。
三皇子的亲王府比想象中的低调,红砖绿瓦,府院连绵,花园曲径通幽,御碑林立。
管家把宇文律一行人迎向花园中的凉亭,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背对着扶栏眺望,桌面上早已布好精美的茶具等客。
听到声响,男子回头,宇文律吓了一大跳,这张脸不是邢东的吗?!
一袭黑衣勾勒完美身形,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进城那会夜色昏暗,加上宇文律行色匆匆,对邢东只是淡淡一扫,现在深思,整个事件犹如一张事先铺好的网,只待君入瓮,守在暗处的猎人收网即可。难怪,邢东连翻下车帘都没有,原来是早已了若指掌,对白倾夏势在必得。
阳光正好,宇文律却像处于三九天寒风刺骨。握紧拳头,宇文律心情复杂向三皇子熙承染行礼。
熙承染招呼他坐下,期间没有问起白倾夏的踪迹,仿佛宇文律没带它来是意料中的事。“宇文公子和传言一般,出尘得似不食人间烟火。”
宇文律淡笑道,熙承染看着他那抹笑容眼神暗了暗,自古以来美人皆祸水。
宇文律看着承染,“三皇子抬举了,您才是精明能干,人中龙凤。”
熙承染意有所指,“再精明干练也不如早几天出生。”
熙照国的大皇子熙承熠贵为皇后那木蝶之子,为人嚣张跋扈、骄纵自高,碍于皇后背后强大的母族力量,加上大皇子的同一胞兄弟二皇子早夭,皇帝熙照宣怜惜皇后,那木一族随青云直上,熙承熠太子之位坐得稳当无比。郑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小熙承熠几天出世,自小努力,胸怀大志,六岁潜心读书,骑马射箭无一不能,在众皇子中十分突出,深得帝心、获得朝臣的好评。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熙承染的优秀,注定他被以大皇子为首的那木一族视为肉中刺,除之后快。
觊觎帝位,绞尽脑汁讨帝王欢心,一半出自迫不得已,一半是自己狼子野心。
宇文律低垂眼眸,睫毛颤动,没有接话。
熙承染单刀直入:“听闻宇文公子养了条罕见巨蛇猛兽,一丈有余,正巧我父皇下个月初大寿,喜好奇珍异兽,宇文公子出个价,将蛇让予我。”
饶是做足心里建设,等到熙承染说出来,宇文律还是紧绷了神经,“三皇子抬举,我这蛇不是什么奇珍异兽,只是个头稍稍长得大而已,乡鄙野夫养出来的东西,怎能上得了大台面,若是不小心伤人了,就不好了。”
熙承染笑了笑,眼眸深处一片冷峻,“这个宇文公子不必担心,我自会有办法调-教听话。况且这蛇,我听说名字叫白倾夏,我没记错吧?我相信能让宇文公子养在身边十几年的蛇,肯定脾气温顺。”
一听“调-教”,宇文律太阳穴跳了跳,脑海中闪现无数白倾夏被虐-打的场景,怎么能?自己宠了十几年的白倾夏,打不得骂不得,经冬复春同-床共枕,是他人说能夺走就夺走的吗?偏偏坐在他面前气势迫人的熙承染就能有这般本事。
熙承染将宇文律的面部表情窥得一清二楚,“宇文公子出个价格,无论是京城最繁华地段的商铺,还是黄金白银千两,我都出得起。今日你帮了我大忙,明个若是我飞黄腾达,你也有一臂之力,我不会亏待你的。”
熙承染有心拉拢宇文律,自古以来,皇子之争,背后除了有朝臣推波助澜,大商贾的绝色也少不了,前者有权,后者有钱。宇文家背后还有苏家撑着,苏晨逸和沈舒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前途似锦。
宇文律脑门上青筋直冒,“三皇子,您说的这些,我都不缺。我很好奇是三皇子说的驯养,为何如此心有成足?再说,三人成虎,以讹传讹的事多了去,白倾夏,也就是我养得蛇,没有传闻的离谱。三皇子明察。”
熙承染意味深长,“宇文公子,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还多。”说完举起手拍了两下,一个人影从凉亭后的假山走出来,宇文律头皮发麻,来人正是金尧。
一袭紫衣的金尧顶着那张倾城倾国的脸缓缓走来,长发束起,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撩人风情,鼻梁高挺与嘴唇殷红,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走近了,金尧从头到尾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宇文律皱着眉头,这人的笑,从来都令人不寒而栗。
金尧在熙承染的身边大大方方坐下,“白公子,哦不,我应该叫您宇文公子的,江淮城小别,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