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完本[古耽年上]—— by:困倚危楼

作者:困倚危楼  录入:10-05

许风呆了一呆,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双眼直盯着周衍,一字一字道:“周大哥最近不肯同我过招,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使不出内力来?”
周衍叹了口气,握住许风打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道:“只是暂时用内力压制住蛊虫而已。”
“为什么?”
“上回虽用我的血入药,解了你体内的虫毒,但这毒每隔一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所以我跟徐神医商议了一下,仍将雄蛊养在我体内,待治好了你的手伤,再取出来不迟。”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徐神医和周衍瞒着他的事。
为了治他的伤,他的周大哥宁愿连武功也不要了。还有元宵那日,他用这样的身体背着他走了那么长的路……
许风胸口发闷,起身道:“我去找徐神医,让他马上把蛊虫取出来。”
“风弟,你的手……”
“不治了。”
“风弟!”
周衍捉住许风的一手,用力将他拽了回来。许风未有提防,一下撞进了他怀里。
周衍怕他去找徐神医,索性抱着他不放,道:“此时半途而废,先前那些苦不都白吃了?何况这蛊虫也不是说取就能取出来的。如今……我的血就是你的解药。”
许风听了这话,顿觉心中一阵甜蜜又一阵苦涩。他深深吸一口气,道:“错了。”
“什么?”
“周大哥……”
他离得周衍那么近,只是一抬头,就亲上了周衍的嘴角。他的唇微微发颤,连声音也是颤抖的,说:“周大哥才是我的解药。”
第十四章
许风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若非周衍的手还环在他腰上,他几乎站立不住。
但周衍很快就收回了那只手,手指按上刚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风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他也从未打算瞒上一辈子,虽然明知道不应该,但他喜欢周衍的心意坦坦荡荡、绝无虚假,即使是错的,他也认了。
他直视着周衍的双眼,终于道:“我对周大哥……”
“风弟,”周衍狠狠擦了擦嘴角,打断他道,“我从来都当你是亲弟弟一般。”
许风咬了咬牙,还是坚持着、断断续续道:“我知道,可是我……喜欢周大哥……”
闻言,周衍狠狠一震,样子竟有几分狼狈。他见许风离得甚近,不由得伸手一拂,将他推了开去。
许风未有防备,被他推得倒退一步,撞在了身后的石桌上。这一下撞得也不8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甚重,他却觉得不知从何处窜上来一股剧痛,疼得他脸都白了。
周衍神色一动,似是想要扶他,但那手伸了伸,又一点点收了回去。他紧紧盯着许风,眸中情绪瞬息万变,最终却只化做了全然的冷漠,声音冷硬得如同未曾融化的冰雪:“你在说什么胡话?哪个当弟弟的会对兄长动这等心思?”
许风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连手心也是凉的。
周衍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既然剑法已经练完,那我先回房了。你……”
他匆匆扫了许风一眼,又立刻收回了视线,看着别处说:“你也莫再胡思乱想了。”
说罢转身走出了亭子。
许风追了两步,再慢慢停下来,手撑着桌沿坐了回去。外头日头高挂,仍是春意融融,他却一丝暖意也不觉得了,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虽尝到了解药的滋味,却并未解得相思之毒。
许风在园中呆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时,他才惊醒过来,收拾心神转回了屋内。
每日吃饭的时辰,周衍总不会错过的,这日却迟迟没有现身,只得许风跟徐神医两个人在前厅吃饭。连徐神医都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风总不能说是自己断袖子的毛病吓跑了周大哥吧?只好随便捏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徐神医若有所思,但也没有多问,倒是许风问起他蛊虫之事。此事既已揭穿,徐神医也不再隐瞒,老老实实将事情交待了。他的说辞也跟周衍差不多,无非是许风体内的虫毒每月发作一次,唯有周衍的血才能压制,而周衍武功高强,这么做并无性命之忧,顶多就是暂时不能动武而已。
徐神医说得轻描淡写,许风却知道对一个武林高手来说了,失了内力是何等危险的一件事,万一他的对头找上门来,岂非毫无自保之力?
许风心中五味杂陈,周衍越是这样待他,他就陷得越深,可是周大哥……对他唯有手足之情。
许风想到这里,觉得那小虫子又在他胸口作怪了,他忙将这些微的刺痛按了下去,问徐神医道:“能不能现在就取出周大哥体内的蛊虫?”
“唔,要取出来也行,只怕你那周大哥不肯。”
“我会想法子说服他的。”
许风虽是这般打算,却不料接下来几日,他根本没机会同周衍说上话。前些日子他避着周衍时,好歹还会寻些借口,周衍却避他避得光明正大。他有心在房门口堵他,周衍也可以整整一日关在屋里,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竟是跟陌路人没什么两样。
许风回想起那日,周衍拂袖而去,显是气得不轻,但既然这般厌恶他,又何必留在徐神医处陪他治伤?何必用自己的血做他解药,死活不肯取出蛊虫?
许风那套剑法原本已练得像模像样了,可惜这几日心烦意乱,又给耽搁了下来。这日他在园内胡乱使了几剑,忽见徐神医手下那个青衣小童过来寻他,说是有一位公子登门造访,自称是他的朋友。
许风好生奇怪,心想他孑然一身,在这临安城里又能有什么朋友?
他随青衣小童出去一看,只见门外是一个年轻公子,坐在高头大马上,穿一袭白色衫子,腰间系一条赤金腰带,发冠上镶着颗拇指大的明珠,映得他容色如玉、顾盼神飞,一见着许风的面,就笑吟吟道:“许兄弟,好久不见了。”
“慕容公子。”
许风虽不是贪爱美色之人,但乍见慕容飞,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心中烦闷之意顿时消减不少,问:“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中过完了年,自然就来寻你了。”慕容飞翻身下马,走过来道,“我去你们以前的住处扑了个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到这里。”
两人叙了会儿话,慕容飞就拉着许风去街上转悠。许风本来没打算结交慕容飞这个朋友,但见他如此热心,却是盛情难却。他原想跟周衍知会一声的,不过想到自己就算去敲门那人也不会应声,就没多费这个事,只交代了青衣小童几句,便跟慕容飞一道走了。
刚开年,城里的街市正热闹着,两人一面走一面说话。慕容飞听说徐神医用蛊虫给许风治伤,立刻大摇其头,道:“这神医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靠不靠得住。其实苏州城也有不少名医,你不如跟我回苏州去,我将全城的名医抓来……不,请来给你治病。”
许风笑着谢过他的好意,道:“不用了,我周大哥……”
他提到周大哥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没能把话说完。
倒是慕容飞问他:“说到你那周大哥,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吗?今日怎么没见着他?”
许风勉强弯了弯嘴角,说:“再好的兄弟,那也只是兄弟,怎么可能日日呆在一起?我、我今日也没见过他。”
慕容飞不疑有他,说:“你那周大哥来头不小,想必另外有事要忙。不过他不在也好,省得动不动就拿眼睛瞪我。”
说着说着,路过街边一家书铺,许风正想进去瞧瞧,慕容却顿住了脚步,压低声音道:“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咱们像是被人缀上了。”
许风毫无所觉,但慕容飞的功夫比他高些,想来是不会错的。
“是什么人?会不会是……”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极乐宫的人。
慕容飞皱了皱眉头,旋即舒展开来,道:“别怕,应该是我爹派来的。”
“你爹?”
“我爹非要让我成亲,我不答应,就自己偷跑出来了。”
“慕容公子还未成亲吗?我记得令妹就快出嫁了。”
“我就算要娶,也只娶喜欢的人。”慕容飞冲许风眨眨眼睛,道,“许兄弟,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打发了他们。”
说完一个旋身,一阵风似地跑进了人群里。
许风怕他出事,连忙追了上去。他追着慕容飞跑过一个拐角,见是一条小巷子,巷内空无一人,只慕容飞一个人呆呆站着。
许风上前一步,拍了下他的肩膀,叫道:“慕容公子。”
慕容飞像是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瞧见是他,才算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儿怅然。
许风怕他着了道儿,问:“慕容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慕容飞仍有些怔怔的,望着前方道,“我刚才……似乎瞧见一个熟人。”
“什么人?”
“是……”慕容飞顿了顿,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应当是我看错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嘴上这么说着,之后却有点心不在焉起来。再加上那暗中跟着他们的人一直没找到,也不知是敌是友,两人也就没有了闲逛的兴致,在街边找家酒馆吃了顿饭,就各自回府了。
许风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了,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敲了周衍的房门。
“周大哥。”
许风知道周衍就在屋里,但始终无人应声。他又敲了敲门,道:“我买了些点心回来,你要不要尝尝?”
周衍还是没有出声。
许风等了许久,久到手里的点心都被夜风吹凉了,他才弯腰把东西放在门外,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这时却听“吱呀”一声,周衍的房门开了。
许风又惊又喜,回头道:“周大哥!”
周衍的屋里没有点灯,他站在门口,长身玉立,只一点月光照亮他的脸。
数日不见,许风总觉得他瘦了些,因在夜色中,那眼神也就格外幽深,一时叫人捉摸不透。许风原本有许多话要说,真正见了他面,反而说不出来了。
周衍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点心,问:“你今日出门了?”
“是,慕容公子过来找我,我跟他去外头逛了逛。”
周衍点了点头。
许风大着胆子问:“周大哥……肯同我说话了?”
周衍静了会儿,把许风瞧了又瞧,忽地对他一笑。
许风登时什么也忘了,只是叫:“周大哥……”
周衍轻轻握住许风的手,说:“风弟,我这几日认真想过了,你年纪还轻,这大半年又一直跟我朝夕相处,难免想得岔了,误以为自己对我……与旁人不同。”
他斟酌了一下,方道:“其实我跟徐神医、慕容飞他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是的!在他眼中,唯有周大哥是独一无二的。
许风这样想着,却没法将这话说出来。
周衍见他默不作声,就接着说道:“等你将来遇上了心爱的女子,自然明白如今这一切只是误会。风弟,你断了那些心思,咱们仍如亲兄弟一般相处,好不好?”
许风还能怎样回答?他宁愿今日没有来敲周衍的门。
他手心里透着汗,一只手又湿又滑,慢慢由周衍掌中滑了出来。他徒劳地握了握,终究只握住这无边黑暗里的一束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周衍听后如释重负,重新来握他的手,却被许风避过了。他心中一怔,那只手僵在半空,竟不知该落到何处,最后只好背到了身后。
许风低着头道:“周大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周衍想了半日,实在没有理由留他,便摆了摆手,由得他走了。
许风浑浑噩噩地回了房。他合衣在床上躺了一宿,自己也不知有没有睡过,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就已经亮了。他起身洗漱了一番,瞧着镜中的自己气色尚好,推开屋门一看,却正好撞上了从隔壁出来的周衍。
两人双目一对,尽都愣了一下。
许风记着昨夜答应周衍的事,要断了那份心思,只当他是兄长一般,却想不起两人从前是如何相处的了。这时候碰见了,该不该笑上一笑?
他正自犹豫,周衍已先走在了前头,道:“走吧。”
许风连忙跟了上去。
日头微斜,将周衍的影子拖得甚长。许风低头瞧着,忍不住伸出手去,虚虚地一握,正与周衍倒影中的手交叠。
但只一瞬,他就清醒过来,慌忙收回了手,怕连这一点小心思亦会被人察觉。
这一路两人没怎么说话,很快就到了前厅。徐神医起得早,已经坐在桌边用膳了,早上的吃食并不丰盛,只一碗清粥再配上几样小菜。
许风跟周衍口味相近,平日里总爱夹同一道菜,这时一不留神,两人的筷子又撞在了一起。
平时都是周衍让着许风多些,许风知道他宠着自己,也从来不跟他客气。
这时却不知如何处置了。
若只是寻常兄弟,该让还是不让?
两双筷子夹着碗里的一块腌萝卜,竟是半天没有动静。最后连徐神医也看不过去了,凑过来道:“一块萝卜而已,实在喜欢,我让厨房再上一碟。嗯,不收你们银子就是了。”
许风面上一热,收回筷子道:“不必了。”
周衍却是一言不发,直接夹起那块腌萝卜丢进了许风碗里。
许风不敢看他,盯着粥碗道:“多谢周大哥。”
周衍淡淡道:“客气了。”
生疏得好似陌生人。
许风把剩下的粥吃了,有些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过早上,到下午照例该要练剑了。周衍装着若无其事,将先前那套剑法又教了许风一遍。
许风躲不过去,索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在一边,沉下气来专心练剑。他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后来心无杂念、全神贯注,倒是越练越好了,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最后收招时一剑挥出,虽不似周衍那般摧金断木,却也震得树上的叶子簌簌而落。
许风自从对周衍动了心思,武功久无精进了,这时不禁心中欢喜,早忘了兄弟不兄弟的事,回头去寻周衍的身影,笑道:“周大哥,我练得怎么样?”
周衍抱着胳膊立在他身后,听得这一声“周大哥”,不觉微微一笑。
这笑容直如春风拂面,许风情不自禁地踏前一步。
周衍却似猛然惊醒,往后退了一退,脸上的笑容也淡下去,正色道:“练得不错。”
许风心下一沉,这才知道是自己失态了,他俩不过是结义兄弟,自然不该太过亲近。
只是他究竟该离得多远?一步?两步?这兄友弟恭的假象,装得实在辛苦。
许风脸上勉强挂住笑,道:“那我再练一遍。”
又说:“我已练得熟了,周大哥不必在旁瞧着了。”
周衍像松了口气,也不多留下去,急匆匆走了。许风提着剑望住他的背影,待那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回过身继续练剑。
他也不知道自己练了多少遍,直到慕容飞登门找他,才停下来歇了歇。慕容飞又是来找他玩儿的,只是许风心烦意乱,提不起这个劲来,只留他在房里喝了盏茶。
慕容飞一边喝茶一边说笑,说起过年时他家中多么热闹,除夕那夜还放了烟花,照得半个天际都是红彤彤的。
许风听在耳里,想得却是除夕那夜他跟周衍一起放炮仗,他在隆隆鞭炮声中,盼望明年此时,仍旧跟周大哥一起过年。
这注定是痴心妄想了。
慕容飞道:“其实苏州城比之临安也不差,若你肯去我家中住上几日就好了。”
“好啊。”
慕容飞呆了呆,问:“你说什么?”
“我说,”许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道,“我想去慕容公子府上叨扰几日。”
“我那妹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说是武林第一美人也不为过,可惜跟林家的小子青梅竹马,打小就订了亲。”
“林家二公子年轻有为,听说相貌好、品性佳,有什么可惜的?”
慕容飞骑在马上,笑着睨了许风一眼,道:“我若再多一个妹子,就可将她许配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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