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成?好,我真是够够的了,我杜康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打今儿起,我不伺候你了,你爱咋咋滴吧,整的自个儿跟慈禧太后似的,咋滴啊?全世界还必须围着你一个人转了还。”杜康说完,就准备撂挑子走人了。
“成,最近西部那边刚好缺个管理项目的,我看现在全公司上下,你去最合适,再说了,你去我也放心。”男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刚走到门口的男人一听这话,马上狗腿子似地折回到男人身边,低头哈腰地道:
“别价啊,哥们,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就是个破饭闹的吗?多大个儿事儿,你要吃什么?什么味儿的,就是龙头凤爪,小爷我给你弄来。”杜康拍着胸脯道,妈呀,西部?那是人待的地儿吗?咱高原气候也受不了啊。
其实,高俊心里是知道自己最近变着法儿的折腾杜康的原因的,就是那一顿红烧鱼给闹的,自从他那晚在家吃了路远做的红烧鱼以后,就久久不能忘怀,最近更是吃什么都不对味儿。吃个饭,就像嚼棉花似的。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是里面的有些东西,更加使人难以忘怀,想要去缅怀。高俊就是这样的,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并不是一道简简单单的菜,而是他十五年美好的回忆和人生。
人啊,因为得不到,才心生不满,因为得到过而又失去,才心生怨恨,因为一直在失去,所以才弥足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情人节!落叶在此祝大家情人节快乐!祝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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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鱼
老爷子这一步棋,还是达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的,高氏企业的股票也在慢慢回温,集团的业务也还算稳定。商场就是这样,不出事情,大家和乐融融,一出点儿什么事情,墙倒众人推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之前趁高氏股票持续下跌匿名收购者,现在也停止动作了,这场风浪也算是有惊无险。
由于公司繁杂的事情太多,要操心的太多,老爷子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之前在美国,只是单纯的养病,病情还算控制得住。一回国,事情就接二连三的来,老爷子本来就行将旧木的身体,就像一直硬堵住的堤坝突然泄了洪似的,再也收不住。耄耋之年,垂垂老矣啊。
近几日,老爷子时常感到自己会头晕眼花,有几次都差点从楼梯口栽下去,晚上,也是整宿整宿的做梦,梦到最多的场景就是之前和叶梅在一起的时候。
老爷子现在已几乎不怎么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或者重要文件需要签署的都是叫老陈带过来给他,高俊毕竟只是个总经理,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这个董事长说了算。
“老陈啊,我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怕是大限将至了啊。”老爷子靠坐在床上,看完手里的文件签了字,就跟老陈闲聊了起来。
“董事长,您别这么说,您身子还硬朗着呢。”
“老陈啊,你就别捡好听的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活到这个岁数了,也活够本儿了,知足喽!可惜啊……。”老爷子话说道半句,没了下文。
“董事长,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如果您信任我老陈,只要董事长您一句话,我定竭尽全力去帮你达成。”
“老陈,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都跟了我多少年了,我不信任你还信任谁?可惜这件事,不是人力能够完成的。”
“董事长不妨说说看?”
“唉,家丑啊,说起来我都惭愧啊,我高海今生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娶了吴秀,休了叶梅,我对不起他母子俩,当年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离婚,叶梅也不会死得那么惨,小俊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董事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太在意了,您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公司还等着您呐。”
“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我死了后,这个家也怕是要散了,这个公司也撑不了多久,我辛苦打拼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董事长,何出此言呢?公司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
“老陈,你还没看明白吗?小俊这孩子,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吴秀母女两一直心存怨恨,十几年了,这都恨了十几年了,现在是我还在,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将来有一天,我撒手人寰了,小俊是绝对不会让吴秀母女俩好过的,迟早有一天,会被他赶出高家。高雅这孩子,从小就被吴秀宠坏了,现在整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吴秀对公司的运作更是一窍不通,到最后,这个公司这个家是容不下她们的。虽然,吴秀为人是势力了点,不太招人待见,但毕竟跟了我二十几年,对我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高雅又是我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董事长,这不还有姑爷吗?将来姑爷学业有成了,也可以来管理公司,还可以为总经理分忧解难,这不是一举两得吗?”老陈话说的极委婉,但老爷子还是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音,无非就是以后让路远也来管理公司,这样也可以制衡一下高俊的权力,这样高俊也不会让吴秀母女俩太难堪。
“你说路远啊,那孩子哪是这块料啊,他要是有小俊一半的心机,我也不至于操这份心啊!路远这孩子,心思单纯,天生就不争强好胜,什么名啊利啊,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且,我总有这样一种感觉,小俊是路远这孩子一辈子的克星,就希望,将来小俊别把怨恨转移到他身上,毕竟,他至始至终都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一说到这孩子,我都好几个礼拜没见着了,这都在忙什么呢?还真有点想吃那孩子做的饭了,这王妈做的菜,太甜了,没有那孩子做的清淡爽口。”
“是啊,董事长,那孩子自从上次婚宴到现在,我都还没见着过呢,听说,后来还去医院院了?”
“唉,是啊,出院了,我和他妈也没去看过他,这一忙啊,这事儿都给忘了,真有点对不住他啊,我这脑袋啊,现在是有一茬儿没一茬儿了啊。”
“董事长,要不,这周末,我亲自去把那孩子接回来?”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让小俊去,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老爷子说着就给高俊拨了电话。
高俊接了电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早有这个打算了。他连续两个礼拜了,周末都会回老宅过,就是想着如果路远周末回家了,还可以吃到他烧的红烧鱼。哪曾想,这小子这么不给他面子,连续两个礼拜都不回家。他也拉不下脸去找路远,更何况找他的目的就是单单的让他烧个菜。这两个礼拜,高俊的心情奇差无比,就是因为这个。现在总算有个由头了,出师有名。
如果将来真到了要对付路远的那一天,自己一定会给他留个活路,让他一辈子当自己保姆。路远,你应该庆幸,你对我高俊来说,还有那么一点用处。男人把玩着手中小巧玲珑的手机,一脸阴沉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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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人
周六的一早,高俊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是一个投资商约他打球儿。都说掏钱的是老大,高俊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有些应酬能推,但有些应酬即使你不想去也要硬着头皮上的,显然眼前这个就属于后者。高氏企业虽然在地产业是个佼佼者,但也并不是一家独大,眼看近几年中国房地产形势大好,一些有名无名的公司,就像炸了窝的马蜂似的,蜂拥而至的都想来分一杯羹。现在人家是主动约的他,到手的钞票岂有往外推的道理。
其实,打高尔夫球也是个技术活儿,它得走心,高俊今天就显然不在状态,也没发挥出平时的正常水平,好家伙,那一球打出去,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随风飘荡啊。
“高总,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对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高俊陪他打球的期间,频频看手表,就讪讪地问道。
“等下确实有点事情,要去接个人。”男人直言道。
“高总,原来是佳人有约,也对,这个大周末的,是我不识抬举了,打搅了高总的雅兴。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等下也刚好还有个饭局,关于你刚才提的那个项目,你到时候弄个策划书给我,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总,哪里的话,改天有空,我做东,一定好好款待,今天实在是对不住,还望赵总不要觉得扫兴才好。”
“唉,高老弟,这是哪里的话。那我就在这里,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高俊和对方握了握手,就转身离开了球场。
其实,去接路远,并不用这么着急赶时间,而且球场的位置刚好离路远就读的学校不远。但高俊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就老记挂着这个事情。
半路上,高俊拨了路远的电话,这个号码,还是昨晚老爷子给他的,响了几声,一直无人接听,男人又拨了几遍,到最后,对方直接提示已经关机。男人的心情瞬间晴转多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接他电话,还关机,男人捶了一下方向盘,爆了一句粗口,面色有点狰狞。男人加快了车速,片刻功夫,就到了少年所在的学校门口。
大概是周末,学校里的人也不多,因为打不通电话,高俊只好去学校门口的值班室询问。值班室里就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大爷坐着,嘴里刁了一个大烟袋儿,衣服松垮垮的,扣子也没扣上,好好的保安服整的跟戏服似的。估计是平时上课时间校领导不让抽,现在周末,领导也不在,大爷就撒了欢似的卯足了劲儿造啊。好家伙,一间十平米见方的值班室,烟雾缭绕的,给大爷脚底下一股烟儿,估计都能飞走了。
一开门,男人就被里面呛人又难闻的烟味,熏得连连咳嗽,男人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了,忍着一肚子的怒气,问知不知道路远在哪个寝室,因为是周末,也不上课,估计那小子只能在寝室待着,男人这样想着。
“哪个系的啊?”大爷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问到。
“不知道。”
“那是哪个年级段的啊?”
“不知道。”
“你跟他什么关系啊?”大爷在桌脚旁,敲了敲烟斗,落下一堆灰。
“我是他哥,你就告诉我,他住哪个寝室,我自己进去找就成。”男人不耐烦了起来,感觉一肚子怒气即将频临爆发,语气也更冷硬了些。
“小伙子,你玩我呢,你是他哥,你不知自己弟读几年级啊?你当大爷我傻啊。”
男人真的要暴走了,他妈的谁知道那小子读几年级,读哪个系啊,没人跟他说过啊。竟然给我关机,看我逮到你,怎么收拾你,真是要造反了,敢不接他高俊电话的人,这辈子还没出生呢。
男人气呼呼地从兜里掏出了所有证件,什么驾驶证,身份证,名片,啪一声,一股脑儿的全甩在大爷面前,语气更是冰冷。
“我真的是他哥,这些都是我的证件。”
大爷戴上老花镜,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几张证件,跟绣花儿似的。确定了男人不是什么坏人,这才慢悠悠的翻起了一本学生名册,查了起来。也许是大爷岁数大了,老眼昏花,这一页都瞅半天了,也没见翻过去。男人火急火燎的性子,哪受得了这样,就一把夺过大爷手里的学生名册,一目十行的唰唰唰翻了起来。片刻功夫,熟悉的名字就映入眼帘,大三年级土木工程系。这个系在这个学校非常出名,选这个系,估计也是为了将来找工作方便,男人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
来到了要找的宿舍楼门前,男人直接上了楼,一进去,一股子怪味儿就扑鼻而来,像是汗水夹杂着食物馊掉的味道,男人皱紧了眉头,面如寒霜。男人并不知道,大学男生的宿舍楼,基本上都是这个味儿。
过往的学生频频侧目,这个衣着考究,高大挺拔,俊逸非凡的男子显然与这里格格不入,都在想是哪个同学的亲戚这么有钱,一看男人全身上下的名牌服饰,就知道肯定是个豪门子弟。
来到路远住的寝室门前,男人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就推了进去,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所幸,屋子打扫的还算整洁,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男人这才好受了点儿。高俊不知道的是,这是路远早上出门前,辛辛苦苦打扫了一个多小时的成果。男人扫视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个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杭州下好大好大的雨,已经被淹了!………………
☆、找人
寝室里,就一个葛力和刘杰在打着游戏,看到有人推开了门,就条件反射的都回了头。葛力就挨着门边儿坐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进来的男人,一看到来人衣着光鲜亮丽气宇轩昂,浑身还散发着压迫人的气场,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葛力就站起身来,微笑友好的问道,
“大哥儿,你找谁啊?”
“路远在不在?”男人语气有点冲的问道。
“你说小路啊,你找他嘛事儿,他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小路他在……。”
葛力刚想回男人的话,本来坐在另外一边的刘杰,听到来人是找路远的,就抬起头打量了下,看男人的样子,分明是来者不善,就推了推葛力,眼神示意了下。葛力也不傻,看男人的脸色这么不好,有求于人尽然态度还这么嚣张,就干脆闭了嘴装作不知道。
两个人暗地里的小动作,哪逃得了男人锐利如鹰般的眼睛,分明就是不想告诉他。
“你找路远有什么事?”刘杰插话问道。
“什么事我没必要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可以了。”男人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他没想到就是接个人回家过个周末而已,还能整出这么多事情。他拒绝了陪客户打球,那可是好几千万的项目,紧赶慢赶的来接他,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电话不接不说,还关机,TM的真有种,男人把一切怒气一切的责任都怪到了少年身上,心中更是犹如万马奔腾。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请回吧,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刘杰见男人气焰嚣张就也没好语气的回了句,就打算回到座位继续玩他的游戏了。
男人一把抓住刘杰的手臂,用了几分力道,语气更是冰冷了几分,似乎如果刘杰还不如实相告,就要动手了。
“我再问你一遍,路远在哪?”
“请你把手放开。”刘杰也被男人惹毛了,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威胁,声音不自觉的就高了起来,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挑衅,热血如刘杰,更是没有例外了。
“说不说?”男人哪会怕一个毛头小子的威胁,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大爷的,来找茬儿的是不是?”刘杰话还没说完,就奋力甩开了男人的钳制,右手握拳就像男人的面门袭去,拳头生风,刘杰是典型的运动男,平时力气本来就不小,这一拳的力度可想而知。
岂料,男人轻松一个闪身,单手握着刘杰的手腕一拉一拽就卸了力道,刘杰下盘不稳,踉跄了下,男人趁机一个小擒拿就把刘杰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稍微一用力,刘杰就弯下了腰,疼得冷汗直冒。
“说,路远到底在哪?不说,我今天就废了你这两胳膊。”男人几乎是用吼的,脸色黑的吓人。
“就不说,有种你就废了我。”刘杰虽然疼的汗大如斗,但也是个硬脾气,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心里却在直骂娘,今天TMD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到了一个练家子,看男人刚才这几下,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得会的,分明就是个中高手。路远,你欠我欠大发了。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葛力看到这架势,赶忙起来劝架,本来还想着坐在一旁看好戏,刘杰的力气是出了名的大,毕竟过往的辉煌战绩摆在那儿呢,这男人也未免太嚣张了点儿,让刘杰教训教训他也好,挫挫男人的锐气。
哪曾想,刘杰还没在男人的手底下走出半招呢,就被制服妥帖了。葛力试图用手扳开男人钳制刘杰的手,却发现,男人单手的力气都大的惊人,跟铁箍子似的,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