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打了个哈欠,声音照样懒懒的没什么精神,“她喜欢你爹,觉得你|娘抢了你爹,看起来仇怨确实不小,至于会不会很惨……放心,你会。”
林日一噎,突然发愁,“她是不是要整我啊?秦昊在的时候一套,不在的时候又一套,她是不是想虐|待我,然后让我去跟秦昊告状,然后装白莲花挑拨我和我男人的感情啊,是不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对吧?”
系统:“叮!权限受限……宿主权限不够,无法透露……系统将在五秒钟后自动关闭,脱离世界后重启,关闭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滴——”
林日:“……”
好吧,自由世界系统受限,他懂……
系统被动关闭,林日更觉不安,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叫人瞧出半点异样。
安贵妃睨眼瞧着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林日,到也不觉挫败,毕竟容婉不会把当年他们那些纠缠说给子女听实属正常,她也没报什么能够希望,不过是见着那人的女儿,一时愤懑嘴快罢了。
不过片刻,安贵妃便又是之前那副慈爱可亲的模样,与林日闲话家常,林日一直小心应对着。
不过听安贵妃一直话里话外似有若无的打听他父亲的事情,林日便知道,安贵妃即使掩饰的再好,她心中,大抵应该是没有梁皇的。
林日不敢松懈,生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如此聊了几句,就听安贵妃似是不经意的提起了容家的绣功。
“月童既是容家的女儿,可得了你母亲的真传?听说容家绣功可运针如笔,以线为墨,不过大半个时辰,便能做一幅双面绣图,动作更是流畅若行云流水……本宫实在好奇你容家的这一绝技,月童可否为本宫演示一二?”
林日隽逸的眉毛蓦地一颦,如今系统关闭,他又从未碰过什么针线,就是不知道原身的技能他是否还具备。
不过安贵妃的要求他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下人们很快将东西准备齐全,绣架、针线、素白的锦缎统统都被摆放到了林日跟前。
林日上前,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细如牛毫的绣花针拈在手里的时候,就彻底放下了心。
绣花针捏在手上的那一刹那,林日便觉身心舒畅,那绣花针似乎本就是与他一体的一样,如何控针,针尖该以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力度刺入锦缎,统统了然于心。
还未开始,林日就已经成竹在胸。
“本宫久居宫中,虽有志踏遍大梁河山,却并不能实现……是以,本宫一直想瞧瞧那锦绣景色,如此,月童便为本宫做一幅锦绣河山图罢。”
林日此刻已经无所畏惧,脸上满是将要拿手针线在手谁也不能奈他何的自信。
“定如母妃所愿!”
说完,展颜一笑。
在场所有人,包括安贵妃都不由被他这笑容闪了一下。
惊艳过后,安贵妃想到之前绿云从伺候梁皇的下人处打听到的消息,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虽然脸上笑意未退,眼中却全是冷芒。
不过很快,安贵妃便被绣架前的专注的林日所吸引。
林日的双手飞快的舞动,快的只余残影,数十只绣花针在他手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锦缎之间,在各色的绣线之间快速飞梭。
很快,一副锦绣山河的大致轮廓在他手上渐渐成形,各色的线交错穿梭,却根根条理分明,并不显的凌|乱。
林日专心之余,看着早就在自己心中架构好的山河图一点点的上色,颜色渐渐丰满,远近层次渐趋分明也不由惊叹起来。
并没有觉得半点劳累,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很快,一副缈瀚悠远、波澜壮阔的锦绣山河图跃然与锦缎之上。
用玲珑精致的小金剪剪下最后一根线头,林日仿佛在看自己孩子一样轻抚自己的作品,只看着它便觉得已经忘掉了所有的烦恼。
见他完工,安贵妃立即便叫绿云上前,将那副绣品承了上来。
将那锦缎捧在眼前,安贵妃并没有立即展开,而是先将那锦缎反了过来,看向锦缎的背面。
当她看到锦缎背面,花团锦簇中,毫不逊色百花的与自己的面容别无二致的人像的时候,便是一惊。
哪怕安贵妃因为种种原因对林日不喜,也不得不承认,林日这幅绣图,确实讨到了她的欢心。
安贵妃捏着绣图的一角,手指不禁微微用力,她定定看向林日,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经彻底消失,苍白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疲惫。
她揉了揉额角,将绣图放在一边,招来绿云助她重新躺下,然后便背对着林日轻轻摆了摆手,道:“本宫乏了,让绿云带着你去找昊儿吧。”
林日虽然好奇安贵妃突然的变化,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临走前又规规矩矩的向安贵妃跪安,礼数周到的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安贵妃没再理会他,只是命人又放下了纱幔,紧接着闭上眼睛,似乎睡了过去。
林日只好随着绿云出了芷兰宫,去找秦昊。
正巧他也不是很想再在宫里待着了,好歹已经拜见过梁皇与他男人的母妃,出了芷兰宫正好松了一口气。
绿云也许是因为之前被他男人的警告吓到了,一路上沉默无言,只管埋头带路。
林日只知道他男人去看弟弟,却并不知道秦昊确切去了哪里,只能跟着绿云在宫中绕来绕去。
睿王府中的宫人不知怎么却没有出现,跟着林日的只有绿云一人,所以当后来,绿云带着林日绕来绕去突然不见了踪影的时候,林日一个人在偌大的宫中彻底懵逼了。
林日心中也清楚,看来安贵妃怕是要整他了。
但心中又有些迟疑,暗想安贵妃又不蠢笨,若是下手,肯定但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这样粗鄙的手段,只要稍稍一查,便能发现与安贵妃脱不了干系。
林日不得不想,安贵妃看起来那么在乎秦昊,会冒险将自己置于很有可能伤害母子感情的境地吗?
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绿云随便找个借口,便能将过错推到他的头上……
对于这件事,林日皱眉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暂且放下这件事,不管要整他的是谁,林日不信那人只是想让自己在宫中迷路这件简单,那人很可能还会有后手。
所以,林日绷紧了精神,设想着在各种各样的困境中脱困的方法。
林日抬头瞧了瞧周围的环境,虽然他直觉仍在宫中,但眼前的景象却有些荒凉破败。
四下也没什么人经过,只一个斑驳的孤零零的小院子立在那里。
小院子从前大概布置得不错,几座假山的摆放,还有已经浮满绿萍的小池塘便可大致瞧出些许端倪,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突然破败至此。
林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暂且不敢乱闯,又怕撞见什么禁忌,只能躲在不怎么起眼的假山之后,凝下神来思考接下来他应该如何做。
四下沉寂,因为旁边的小池塘的一潭死水,空气中有些潮|湿的水腥味。
眼下整治夏天,此时太阳已经挂的老高,林日突然觉得有些热,心中突然就燥了起来。
林日本不太在意,只是难耐的扯了扯衣领,他身上那身王妃的宫装本来就厚,此时太阳又大,热一点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紧接着,林日心中一悸,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晚他与秦昊翻云覆雨时的场景,竟突然开始渴望起男人的宽大的手掌上的温度来。
他……竟渴望男人抚遍他的全身,渴望男人的爱|抚……
这时他再意识不到他被人下了药就是真的傻了,可是这药性确实来的汹涌,根本不给他反应思考的时间。
“嗯……”
林日热的大脑混沌,嘴中控制不住的溢出一声甜腻的轻吟,只觉得手软脚软,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掏空了一样。
林日瘫在地上,尽管脑中仍有几分清明,却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整个人狼狈的紧紧贴向凉意沁人的假山石,难以自制的磨蹭起来。
“睿王妃这幅样子,可真是——浪荡啊!只是不知老三见了你跟别人滚在一起时,会作何感想,我真是,都等不及了呢。”
突然,一双滚银边的云纹长靴出现在了林日的视线里,靴子主人的声音在林日上方响起,玩味的语气中满是期待和显而易见的轻蔑。
林日迷蒙着双眼抬头,紧接着便发现在他跟前的并不只有一人,还有一人比这人看起来稍小一些一身贵气的男子,也跟着一脸轻蔑的看了过来。
两人身后,还跟着四个垂首不语的太监打扮的人,皆看不清模样。
其中两个太监身上正驾着一个似乎昏迷着的男人,那男人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林日大脑混沌,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张了张嘴,嘴里出了一声一声的喘息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字眼。
似乎不想再浪费时间,那两个主子一样的人直接挥了挥手,两个太监便上前,将浑身软|绵绵的林日抬了起来。
抬上手,两个出力的小太监便不敢置信的对视一眼:没想到睿王妃一个弱女子,竟也如此有分量!
药效来的愈发汹涌,林日眼前很快便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团虚影,身上热的像是有火在烧,下意识的想要贴近冰凉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被那伙人抬到了什么地方,但他能感觉得自己被人放到了榻上,紧接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搂住了身旁昏迷着的人,便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算计了。
他想被他搂住的这人之前见时便是一身贵气,他们两个应该都是被算计了。
只是不知道,算计他们的人,到底是冲着他自己来的,还是那个男人,又或者两者都是?
不知要算计他们的人后来又布置了什么,到后来,勉力强迫自己没有做出比搂住身旁人难耐的蹭蹭更过分的事情,林日很快便再没听见那伙人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伟大了,都难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竟然都按捺住没扒了旁边这人的衣服!
抬手照着自己的手腕子狠狠咬了上去,腕上一痛,不多时嘴里就已经满是血腥味。
身体的疼痛让他短暂的恢复了清明,林日强迫自己松手,啪啪给了旁边的人两巴掌,凑到人耳边压低了声音拍着人脸叫道:“喂!醒醒!”
就目前的情景而言,那些想要算计他们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无非就是捉奸在床的戏码,说不准这人还是个皇子,再弄出个什么叔|嫂乱|伦之类的丑事,既可绿了他男人败坏睿王府的名声,又可坏他清誉,或许还能陷害他身旁这人……一石好多鸟,打的当真是好算盘。
若是他所料不错,可能很快便有人“无意中”闯入此间,撞破他们的“奸|情”。而外间很可能守了人,确保无力地他们逃不出去,他们的计划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疼痛维持的清明并没有维持多久,不得已林日只能有照着自己腕上狠狠咬了一口,半点不留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他狠狠闪了两个耳光的人醒了。
秦风捂着被扇的火辣辣的脸,一脸懵逼的看着出现在她床|上的衣衫凌|乱、发髻都乱了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不是在正常状态的美人,瞬间捂胸,惊慌失措的问道:“你、……容月童你怎么在这儿?”
林日:“……”
索性并不需要林日多说,秦风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又见林日这幅样子,想了想自己晕过去之前后颈突然一痛,便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
秦风一脸复杂的看着正被情|欲折磨的林日,艰难的问道:“你、中了春|药?”
卧|槽她竟然经历了各种小说屡试不爽的狗血春|药情节!
怎么办她竟然有点小激动。
林日有气无力的看她一眼,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认出来这就是原言情剧情之中的女主秦风,只当此人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秦风顿时为难,她是女扮男装的,这位本来应给是她老婆的容月童长得是美是好看,但是她没那做解药的功能啊!
虽然她真的十分想跟美人啪啪啪。
可惜她只有幻肢。
可真愁人!
秦风本来就没什么节操,满脸愁容的看了林日一眼,觉得还是不能放过跟美人亲热的机会。
于是小心开口,热情洋溢的提议道:“难受不?是不是难受的都不能忍了?不然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抱抱你看如何?”
“你敢!”
没等林日应声,咣当一声,这间屋子的门便被人重重踢开。
秦昊逆着光,通红着双眼看着屋内的情景,目眦欲裂,恨不得当场咬死臭不要脸想占他媳妇儿便宜的秦风。
秦昊大步冲上前,拎住秦风的衣领用的将人往旁一掼,紧接着便将林日搂紧怀中,后怕又心疼的揉了揉林日的头,亲|亲这儿摸|摸哪儿,似乎下一刻就要搂着人滚床单。
那股珍之重之又小心翼翼的情态看的单身狗秦风不由大大翻了个白眼,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声,“狗男女!”
与此同时,林日脑海中,一个陌生的机械音突然上线。
第49章 第四个任务6
林日一惊,不由问:“你是谁?统……我的系统呢?”
机械音不答, 似乎刚才那一冒头就是林日的错觉。
林日酡|红着脸, 双眼迷蒙的看向男人,“你、你听见……”
“听见了。”
秦昊抱着林日, 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们听见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握草|你们别吓我啊!”
秦昊没好脸色的瞪了眼还在这儿碍眼的秦风,“你怎么还在这儿?”
秦风翻个白眼,“不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秦风努嘴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腿, 方才秦昊把他拎一边是什么样子, 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整个人以一种别扭又奇怪的姿势瘫在地上。
看样子是中了药, 不过比林日好些, 她中的似乎只有麻药, 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反应。
秦昊没工夫理她,打横抱起林日就要走。
却在这时,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日身上难受的已经快熬不住, 伸出胳膊, 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腕子再次狠狠咬了上去。
秦昊抱着他阻止不急, 眼睁睁看着那截手腕鲜血淋漓。
而在这之前, 那腕子上骇然已经有了两个血淋淋的牙印。
与此同时, 屋外。
门外的脚步停了,紧接着便传来了梁皇恼怒的声音。
“陆永明, 去开门!”
“是。”
梁皇身边的大太监陆永明喏喏的碎步上前,又哆哆嗦嗦看眼梁皇,终不敢承担撞见奸|情的后果, 皱着眉头,哭也似得恳请梁皇,“陛、陛下……英王与睿王妃万不会做出这等、这等背德之事。”
梁皇横眉竖眼,“朕让你开你就开!陆永明,你想抗旨吗?”
梁皇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九儿子,就跟老三媳妇滚到了一起。
本来他是不信的,可是当看到安贵妃身边,表情惊惶的绿云的时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再者,他一早就知道老九对容月童必然旧情难忘,而容月童原本就该是老九的王妃,而老三又被他同胞弟弟老十缠着脱不开身,不就是正好给那两人提供好时机?
只是,可怜了他的老三。
可见如容月童这般红颜祸国的女子,当真……不能留!
想到这里,梁皇目光陡然一厉,不管他之前对容月童有怎样的旖念,他终归是老三的父亲,更是帝王。
帝王家最是无情残酷,亲情尚且难相容,更何况爱这玩意儿?
帝王家,最容不得的,便是爱。
思索间,仍不见陆永明动作,梁皇气怒至极,气势汹汹的上前,猛一抬腿,踹开了房门。
榻上亲热的两人动作猛地一顿,还是压在林日身上的秦昊动作更快一些,从旁扯过一床锦被,便将人严严实实的裹在了里面,而他自己则还是赤|裸|着半身,腰上只松松垮垮的挂着一条亵裤。
秦昊手忙脚乱的拽过床脚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挡,同时震惊的又羞腆的看向来人。
“父、父皇?您、您怎么……?”
林日从头到脚蒙在被子里,难受的蜷成一团,嘴里咬着自己的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由于准备仓促,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解决他身上的霸道的药性,只顾得上暂时将秦风藏起来,慌忙掩饰住他们三人的困境,不让有心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