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羽祈轻轻松松地从晓舞嘴中套出自己所有想要的信息,话问完他把自己的簪子给晓舞:“今天的对话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哦。
“嗯!我知道了!”晓舞重重点头并且再三保证后羽祈才放他离开,晓舞美滋滋地收起自己的第一个发饰,端着木炭快步轻快的离开。
羽祈望着晓舞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天知道当他听见晓舞描述欧阳翊歌跟羽倾的欢爱情景时自己的心有多嫉妒!有多痛!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了花厅。
晓舞端着木炭回到羽倾的房间,脸上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羽倾被他这么一感染心中也跟着变的轻松许多。
“晓舞今天心情不错,遇上什么高兴事儿啦?”
“没有……”晓舞想起临走时羽祈给他的警告,他收起脸上的笑容违心道:“刚刚跟钰儿他们聊天聊的很开心。”
羽倾听完也没从心里去,他点点头:“嗯,跟同龄人要好好相处。”
晓舞对他吐吐舌头:“知道了,要我去准备热水泡澡吗?”
“好,要稍微热一点的,再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诶,好嘞。”晓舞手脚麻利的走进沐浴间,开始为羽倾准备。
过了几天不知节制的性生活,羽倾的腰都快断了,一想到翊歌在那方面的事情羽倾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的,昨晚被他逼着说“我爱你”三个字,逼的泪眼汪汪的,现在回想起来居然从他的眼中见到前所未有的认真,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欲望在自己体内喷勃叫嚣被他逼着说了好多次“我爱你”,不过连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些是真心的而那些又是为了发泄欲望说出来的。
第二十四章 朱砂的心病
朱砂最近有点头疼,原因是羽倾经常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接客人,有好几个重量级的顾客被羽倾拴在门外,最后落得不欢而散的下场。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积雪,把自己的手放进暖炉里面等煨热乎了再拿出来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账簿。
夜幕降临,在色子的迎领下羽倾的房间进来一位不速之客,羽倾打量着眼前的客人,衣着华贵,笑容可掬,可是微笑着的双眼暗露淫光,大胆赤裸的眼光令羽倾面露不悦,他福了福身,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大人,奴家今天身体不适,可否改天再来,等奴家身体好了一定会好好伺候大人。”
“哦?哪里不适?本大人是学医的,要不要我为你略看一二?”说完抬起手就要往羽倾肩膀搭去,羽倾一个侧身避开他的手。
这位客人并不买账,让羽倾有点为难,他犹豫着咬了咬嘴唇:“小小风寒怎敢让大人屈尊,奴家惶恐受之不起。”
“哦,那本大人就不强人所难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客管见羽倾执意不肯接待他,想要强人所难把羽倾就地给办了,思索再三还是不敢轻易动手,一张脸色白了又青的,愤怒冷哼着拂袖离去。
鸾凤阁不比那种小南院,没有客人敢在这里轻易惹事,虽然娼妓是卖肉为生但在这个里面娼妓们还是保有自己的基本权利,可以自己挑选顾客,不过这是花牌以上才能享受得到的特殊福利。
朱砂现在门外的回廊处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他连续拒绝的第五客人了,对鸾凤阁来说是笔不小的损失,身为主管应该介入这件事情,毕竟鸾凤阁不是可以随意任性的地方,看来得有必要重新调教一番认识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他走到羽倾的房门前。
羽倾打发完客人让晓舞关上门,自己坐在桌边随意翻看着上面摆放的诗词,身后传来开门声夹杂着冷风呼呼声,突入其来的凉意令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颈,他头也没抬道:“晓舞今天不是没有客人了么,快去把门关上。”
话音落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晓舞的回答,他抬起头却发现朱砂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朱砂总管?找我有事吗?”羽倾神色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房中的人。
朱砂无视他脸上的神情,语气微寒:“为什么不接客?”
质问般的语气让羽倾不适,他向来是惧怕这位总管的,但是又不能明确表明自己是为了欧阳翊歌才这么做的,他大大的眼眸里面带着闪烁,语气低下去:“我身体不舒服。”
朱砂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有自己的顾忌,心中了然,却不急着拆穿他:“有请大夫过来看看么?”
羽倾连连罢手:“小毛病无碍的。”
“唉……”朱砂叹口气坐在他身边:“我不知道你是为何原因不再接客,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这行的规矩,我希望你明天不要再找同样的借口推托,不然我很难做。”说完站起身看着低垂着睫毛的羽倾一眼摸了摸他的长发:“身体不适就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
羽倾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直到朱砂离开他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有生病,只是不想接客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欧阳翊歌自从那天离开后,已经有五天没有过来没有过来看望自己了,想到这里羽倾的的胸口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一夜辗转难眠终于在后半夜沉沉睡去,梦境起伏间全是他生活在鸾凤阁以后的事情,有小时候的他也有长大过后的他,只是他的身边始终有个形影不离的人,梦境太模糊让他看不清他身边人的长相,最后梦到那人一把把他推进池塘他“啊!”的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整个人就跟水中捞起来的一样,浑身被汗水湿透,他惊魂未定地把手放在胸口,强烈的心跳让他感觉都快要从胸腔挣脱出来,那种绝望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坐起身用双臂抱着自己盯着黑暗,他第一次尝试恐惧到失眠的滋味,当一丝晨光从窗外洒进来,他心中的阴霾随之驱散,一股浓浓的困意向他袭来,招架不住越来越重的眼皮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当晓舞端着热水进来看到羽倾睡的正香,他考虑了一下又把热水端去外面,关上房门准备离去却看到羽祈朝羽倾的房间走去。
第二十五章 拒绝接客
羽倾睡到傍晚才起床穿衣梳洗,当他打量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里涌起一阵失落,红灯点亮的那一刻,昨晚的客人如约而至,可是羽倾还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对方。
晓舞感受到羽倾的不安站在旁边丢给他这个询问的眼神。
羽倾扯了扯嘴角,故作强颜欢笑福身道:“恭候林大人,不如我让晓舞略备薄酒,我们对饮几杯?”
“好雅兴,就这么决定了!”
客人豪爽大笑顺着羽倾示意昂首阔步走至桌边坐下,羽倾在林大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晓舞眨了眨眼睛,晓舞得到暗示,手脚麻利地出去了。
林大人自以为得到羽倾的招待,以为自己是入幕之宾,看着羽倾今晚的着装打扮,一袭红色的丝质长袍越发映衬得他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柔嫩,大大的杏眼永远是那样水汪汪的,瞧得人心里直痒痒,眼见这如玉般的美人今晚归自己所有,顿时兴奋的红光满面,他大笑着对羽倾招手:“羽倾为何离本大人那么远啊,莫不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大人说笑了。”
羽倾走过到他身边,准备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却不料不林大人拦腰搂住,下一秒自己坐在人家的大腿上,吓得他轻呼出声。
被别人抱在怀中时心里有种止不住的厌恶感,一着急想从那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怎么了?仅仅是抱一下反应就这么激烈?那我要是这么做呢?”说林大人把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描绘羽倾小巧的耳垂,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下身。
“住手!求您不要这么做!”
羽倾慌张摇头,急切的用双手紧紧按住那只肆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
林大人邪恶的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哦?难道用手满足不了你吗?”
他就是喜欢看着高高在上的花魁在自己身下挣扎扭动的样子,会令他产生肆意的快感。
“不……不是的……”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跟身体的炙热羽倾的语气微微颤抖着。
“那我就满足你!”
林大人说完把手从羽倾的衣襟中抽离,两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羽倾朝床边走去,当身体被扔到床上,腰带被抽掉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种针扎似的疼痛,此时慌乱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张略带着坏笑的容颜。
羽倾咬了咬牙,大声喝道:“大人!”
林大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后又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求您放过我……”羽倾的双眼含着泪花坚定地看着客人。
林大人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是想让我败兴而归吗?”
羽倾的双眼带着深深的无力:“奴家今天不想接客……”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姐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过来帮我宽衣!”林大人恼怒的看着他。
羽倾紧紧捂住自己的衣服,瑟缩在床角语气透着坚定:“我今天真的不想接客……”
“哼!你当我花在鸾凤阁的银子是打水漂来的吗!今天你不想做也得做!”
说完林大人大手一挥把羽倾身上的绸缎红袍剥落下来,当他见到羽倾身上玉一样洁白的肌肤时,感觉自己瞬间把脑中的火气抛到九霄云外。
“如果你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我就既往不咎还可以送很多礼物给你,你看怎么样?”
“不好,请你出去。”羽倾木然的看着他
“臭婊子!今天我非要办了你不可!”
说完朝羽倾扑过去,把他压在身下肆意玩弄,羽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正动情的时候,突然下身受到重重一击剧烈的疼痛令他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他低下头看向羽倾,只见羽倾艳丽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贱人!我饶不了你!”
林大人气的哇哇大叫,只可惜只能逞口头之威,当晓舞带着下属张罗酒菜进来时便看到房中一片狼藉的模样,还有客官捂住下体滚来滚去其中还夹杂着对羽倾的咒骂。
羽倾默默站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从那人的头顶跨过去,坐在小桌边拿起上面的小酒杯自斟自饮,晓舞还是个孩子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一动不敢动,端菜的小厮目瞪口呆地望着在床上的林大人,房间的气氛变的有点诡异,这种尴尬的局面直到朱砂的出现才缓解。
朱砂不可思议地看着房间的一幕,当他在自己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却被人通报羽倾在自己房中“闹事”他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朱砂你来得正好!你来给我一个公道!”客官捂着下体一边哈气一边愤怒地看着羽倾。
朱砂头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双手一拍四个彪形大汉出现在房间中,原本不大的房间此刻挤满人后越发显得小了。
“把羽倾带去殇楼。”
朱砂漠然转身不去看羽倾那边发生的事情,他怕自己会因为心软而对他手下留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插手这件事情后,阁主才不会过问此事,到时候羽倾才能好过一点。
而羽倾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淡漠的神情,仿佛要带走的不是他是别人。
殇楼是整个鸾凤阁上下最可怕的地方,那里专门用来惩罚犯错的娼妓跟色子,根据犯事者的轻重来定夺他们的刑法。
朱砂好不容易平息了林大人的怒气,许了高额的赔偿金后,对方才愿意息事宁人。
朱砂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回到自己房中,而阁主正坐在他的床上等他回来。
第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澜?你怎么在这里?”
朱砂惊讶地打量着坐靠在床边眉清目秀的男子,他就是鸾凤阁的当家主人夜静澜,平日为人低调,阁中的大小事物他全部交给朱砂打理,所以除了刚进门的新人外,大家都很少见到他,可以说朱砂的名气都比他高。
“今天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你。”
夜静澜伸出手把朱砂的小手一拉,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抱入怀中。
朱砂顺势乖巧地躺在他的肩头,微眯着双眸深深吸了口气,只要一感觉到他的气息,自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索性卷缩在夜静澜的怀里。
“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明天我会去看看羽倾的,不劳你挂心。”朱砂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
夜静澜宠溺地抬手轻轻刮了刮朱砂的鼻梁:“呵呵,不愧是我肚里的小蛔虫,还真是瞒不过你啊。”
“那是,我们都已经相处多少年了。”朱砂得意地斜倪了夜静澜一眼。
眼波就那么轻轻一撇连眼角的朱砂痣也变的分外媚惑,身边的夜静澜腹下一紧,伸出手隔着丝制面料的衣服把玩着他胸前的玉珠,轻声在朱砂耳边呢喃:“这么说,我下一步的想法你也知道了”
“嘻嘻。”
朱砂轻笑着欲拒还迎,主动伸出玉手解开夜静澜的腰带,银铃似的笑声令夜静澜一阵心神荡漾,脖子前倾低头含住身前的那抹朱唇。
阴暗潮湿的殇楼内,老鼠蟑螂肆意横行,豆大的烛光在不大的空间内苟颜残喘,羽倾双手抱臂地卷缩在墙脚惊恐地看着一只想要靠近他的老鼠。
脸色苍白的抱紧自己,一向出入在干净整洁的鸾凤阁,何时见过如此脏乱不堪的地方,还有脚边对他虎视眈眈的老鼠蟑螂?
突然耳边想起细细碎碎的声音,下意识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当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老鼠跑到他脚跟前打量着自己。
小老鼠离他越来越近,羽倾都能清晰看见它两颗宛如黑宝石的小眼珠,毫无恶意的样子令他放下戒备,脑海中不期然想起日思夜想的影子,他记得欧阳翊歌的眼睛跟这小老鼠的眼睛一样,又黑又亮,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还闪着光,仿佛满天的星光都沉溺在他眼中。
羽倾盯着小老鼠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还不来见我呢?难道出了事没办法过来见我?不对,他是王爷的世子怎么可能会出事?难道是嫌弃我了不要我了么……”
当一个人在紧张状态时就容易胡思乱想,羽倾也不例外,当他想到最后一句心里越来越失落,还伴随着忐忑,他很害怕像他想的那样抛弃他,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叫翊歌的男子在他心里的某处扎下了深深地根,紧紧地束缚着他,想着想着眼泪都快滚落出来。
“啧,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自艾自怜,没想到你还挺适应这里的环境嘛。”
盯着羽倾看的老鼠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吓的一头钻进了羽倾身后的洞穴之中,羽倾抬起头,是羽祈,他带着傲然的笑意从楼梯上款步而下。
“你是……”羽倾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站起身疑惑地看着他。
“呵呵,还真把我忘了呐,真是可惜,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呢。”羽祈表情带着惋惜。
“朋友?”羽倾想了想,咬着嘴唇道“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朋友。”
“是吗?不记得就算了。”羽祈眼中带着一丝冷笑:“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羽倾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在这里不冷么?”羽祈看着羽倾冻的有点发白的脸,勾起嘴角轻视他一眼:“我为你准备好酒菜,想必你也饿坏了,我现上去了,上不上来随便你。”
说完转身往来时的楼梯上去。
“等等,是谁让你来的?”羽倾的声音拦住羽祈的脚步。
羽祈回身望着他:“朱砂。”
此刻朱砂的房间内,朱砂香汗淋漓地趴在床上,他身后的夜静澜脸上带着愉悦的表情在他身上猛烈的驰骋着,伴随着新一轮的冲刺跟粗重的喘气声中两人共同达到快乐的巅峰,并不知道此刻殇楼里羽祁的所作所为。
羽倾警惕的心稍微松懈了。
当他回到地面上的房间时,房间的温暖融化了他骨子里的冰冷与僵硬。
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娼妓房间里,桌子上正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菜肴,在他被带进殇楼之前什么都没有吃就喝了点酒,现在看着美味佳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唤起来。
“不用客气,吃吧。”
羽祈看了羽倾窘迫的脸一眼,带着他坐到桌边为他添碗加筷,仿佛他们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
“谢谢。”
羽倾感激道,拿着筷子夹了一点青菜放去觜中。
羽祈坐在他身边,为他斟上一杯酒:“赶紧吃吧,看看你又瘦了,欧阳翊歌没有照顾好你么?”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令羽倾瞬间对着一桌美食失去了食欲,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干而尽:“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看我了。”羽倾失落盯着酒杯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