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养父还是有清醒的时候,不喝酒就让白忱去上学,尽管白忱带着一身伤,但是他不得不去。他努力考试,上了省里数一数二的本科艺术院校,努力想要摆脱养父,却始终看不下去养父颓废的样子,一次次又回到养父身边。照顾无依无靠的颓废养父,同时也不得不接受醉酒养父的侵犯。
直到丧尸潮爆发。他不顾邻居的劝阻,执意背着醉酒的养父逃了出来,所幸两人没多久就被防卫队发现,并带到了地下基地。
醒来的养父了解到这个崩坏的世界,知道人类随时可能会死之后,听到是白忱救了他,他决定洗心革面,主动去地下参与建设工作。而白忱提出想要参军,养父也同意了,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十多分钟,白忱才离开安居所,到预备队报到。
白忱几乎以为,他会一辈子和养父维持那种不伦不类的关系,却没想到,刚从虎口脱险,又掉进狼窝。
折磨也许很快就结束了,赵嘉煦站起来,晃悠着朝外边走去,捡起自己的衣服,一边走一边穿,而白忱闭着双眼,仿佛死了一般,维持着半躺在地上的姿势,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可能是被赵嘉煦打的,也可能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忱才醒过来,睁开已经没有了神采的眼睛,看着头顶上的花洒,撑着身子,慢慢站了起来。他觉得身后黏糊糊的,想开水洗澡,却发现水已经被停供了。
他不想这样脏兮兮地回去,所以他穿上原来的衣服,带着要换上的干净衣服,慢慢往安居所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安居所,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哪里,只凭着感觉走。
当他敲开单人间的门,看到养父数日忙碌后有些憔悴还来不及打理的脸,他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出来。
“忱儿,怎么了?”
白忱没有回应养父的关心,径直走向里边的厕所,然后关上门,打开水龙头。
养父见白忱很久都没出来,于是打开门,发现白忱站在花洒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动。养父心急了,快步走过去,关了水,用浴巾裹住发呆的白忱,把他带回房间里,小心地让他躺在床上。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爸!”养父摇晃着白忱的肩膀。而白忱却还没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养父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过去对不起白忱,所以这会儿对他好得不似父子关系,他给白忱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身子,却在拿下浴巾的时候发现上边沾了点点血迹。他横了心,拨开白忱的大腿去看,伸手摸了摸,就听白忱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疼。早已了解这些事的养父很明白白忱怎么了,当下又气又急,从药柜里找来止血软膏,一边安慰白忱一边给他上药。
“到底是哪个混小子!我要叫他好看!”养父骂骂咧咧地抬起头,却看到白忱迷蒙的双眼,以及一丝不挂的躯体,这对养父来说极其诱惑。
“原谅我,忱儿……”养父最终还是没控制住,压低了身子去亲吻自己的养子。然而让他惊讶的是,从来不会抱住他的白忱,却伸长手臂把他抱在怀里,双腿也缠上他的腰。
第二天,养父起来,却没看到白忱,兴许已经走了,他虽然担心,但是不得不收起那些心思,洗漱后回到地下的工作岗位上。
男女混编寝室里,一群大汉宿醉刚醒,都不是很清楚自己昨晚喝了酒之后干嘛了,到底还是伊芙琳把他们一个个送回来的,这会儿伊芙琳正在到处寻找白忱呢,从安居所监控看到白忱回去了,就在门口守了一夜,一早就把刚从养父房间里出来的白忱接回寝室。
单兵喝着醒酒汤对哈迪说:“叫你别喝那么多酒你就是不听,行吧,差点被上级骂死……”
哈迪垂着头委屈地说:“你是没看隔壁那队的一杯接一杯,我怎么好意思不喝啊……我们家乡的传统就是,丧酒必须喝干净!别怪我咯……”
桥本在床上叹气,他是喝得最少的,不过他酒量本来就不行。
赵嘉煦则直接喝断片,他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的迷糊样,坐在床上,被子盖着下半身,但是总觉得两腿之间那一块有点不对劲,膝盖好像也是跪久了一样,有点疼的感觉。
这时候伊芙琳推开门进来了,抓起自己床位的枕头一人给了一下,拍得几个人嗷嗷叫。
“你们真是够了!明天还要执行任务!喝成这样,都想变成丧尸吗!”伊芙琳说。
“还有啊?”赵嘉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伊芙琳拉着白忱,对几个人说:“是啊,又发现了一块好地方,不过这一回有比较多的人陪着,应该是很安全的了。”
单兵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我们一天可以恢复的。”
伊芙琳长叹一口气,说:“那行吧,你们自己恢复,我先去找我家人说事情,一会儿午饭见。”她说完,把白忱留下然后走了。
“白忱,昨晚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赵嘉煦问他。
白忱听了这话,一下子咬住嘴唇,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赵嘉煦喝断片,可白忱却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接连被两个男人抱了,他没法短时间内振作起来。
“你怎么了?嘴唇都破皮了,别咬了。”哈迪拿来药膏递给他,然后坐下继续喝他那份醒酒汤。
桥本从床上下来,用他那边的家乡话问白忱没事吧,白忱摇摇头,爬上床休息,安静地等待午饭时间。
他现在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群人了。虽然这些人还是那么关心他。他有点怕赵嘉煦,毕竟赵嘉煦做了那样的事情。虽然赵嘉煦好像是不记得了。
最后白忱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切,包括他养父的趁虚而入,尽管这让他又羞又恼,可是是他自己主动过去安居所的,怨不得他养父会情不自禁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1、研究所
天伊柔这几天一直在观察查克的情况,但是已经几天了,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是不可能丧尸化的了,过了二十四小时,查克照样吃吃喝喝,闲下来就玩玩研究人员送的拼图,或者是魔方还有磁力球等等玩具,并没有失智的迹象。
周企迪知道天伊柔心情非常复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查克的没有变化对他们的研究到底是有好处还是没有好处,他也不能完全说清楚,但是对天伊柔来说可能坏处多于好处?
“这样是不是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安全了?”周企迪小心翼翼地问天伊柔。
“怎么可能?吃也吃下去了,伤口上也涂抹了,小周,给他注射一针。”天伊柔双手环胸,盯着监控器屏幕,咬了咬牙说。
“这……”周企迪惊呆了,他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千方百计要用丧尸□□和肉块去感染一个活人的女人……
“如果再不行,才能确定他是安全的,这样大家就都有救了,明白吗小周?”天伊柔转过脸来看向周企迪,脸上的严肃让周企迪有些难受。这是属于研究人员的固执,但是这种固执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坏事,有时候他们就需要这种硬心肠,才能继续做研究。
“是……”周企迪屈服了,转身走向封闭观察室。他反复催眠自己,科学需要有人牺牲,不管是谁,将来都是伟大的,哪怕结果是失败的,这些失败也会成为通向成功之路的台阶。
周企迪觉得自己的弟弟是肆意被人取用的泉水,嗯,虽然是脏的。他从弟弟身上采取一些□□,刚想收手,就被弟弟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晔,你最近好像总是这么充满攻击性,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企迪差点没拿住针筒,他有些埋怨地看向张着嘴却没办法说话的周企晔。
周企晔抓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周企迪的手腕,默默目送他收拾东西,挥挥手才走出去。
没人知道丧尸的泪腺是否还通畅,天伊柔切到周企晔房间的监控看周企迪的采集进度,看到周企迪出去,刚想把画面切走,就看到周企晔眼角流下液体。红色的,像是血一样。
周企迪不敢亲自下手给查克注射这些东西,所以他把这些东西交给了一个更年轻的研究员。研究员也没有怀疑是什么东西,只当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抗毒血清,让查克把手从玻璃孔里伸出来,把那些液体从他皮下打进去。
查克的身体因为排异反应,有些过敏,他挠挠被注射了液体的地方,笑着继续玩拼图,玩累了就给司勤写信。
周企迪负责照顾他,从他手里接过他写给司勤的信,看了一眼,对他说一定送到,然后咬咬牙走开了。
给司勤:我没事,研究员哥哥们对我很好,研究员姐姐做的布丁很好吃,也想给你尝尝。姐姐说过几天我就可以确认安全了,到时候再给你写信,你要来接我啊。
这是司勤看到的信上写的内容。
然而在注射丧尸□□第二天的下午,查克开始出现困倦嗜睡的情况。
周企迪送过去的饭菜,他一口没吃,中午和晚饭都一口没动。周企迪知道,查克身体开始不好了。
“这样你满意了吗?”周企迪忍不住跑进天伊柔的办公室对她说。
“还不够,我们还必须继续观察。”天伊柔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研究资料,咬着笔帽说。
“博士,我担心他会死!”周企迪说。
“这种话在研究开始之前就应该说。现在已经晚了。”天伊柔冷冷地回答。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企迪:“回你的工作岗位,有什么问题再报告我。”
周企迪不想继续自讨没趣,他转身就走了。
晚上八点一十六分,查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蓝色的眼睛已经没有一点神采,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拼图。
周企迪在监视器前盯着查克,片刻不敢从他身上移开眼神。
就这样,查克呆呆坐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周企迪也不敢动,他差点在心里后悔怎么没给自己包个成人纸尿裤。
查克的变化十分缓慢,他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层水雾,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周企迪知道这个即将变异的孩子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司勤。这会儿估计也是想叫司勤的名字。但是天伊柔绝对不会让司勤进来看的。
周企迪的胸口突然撕裂般痛起来,但是他知道这不是生病,而是他想起自己也是这样,看着弟弟慢慢变成丧尸,这种痛苦,他不愿意让别人也承受,何况司勤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丧尸化的查克一开始似乎和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他坐在床上,抬起眼睛,看着头上的监控器。
丧尸可怖的外表是因为他们的皮肉很容易溃烂,加上他们基本上不知疼痛,所以自己在抓挠的时候很容易一下子扯下一大片来。不过查克却没有抓挠自己的皮肤,只是这样呆呆坐着。而从他渐渐蒙上一层云雾的眼睛里可以判断,他在慢慢改变。
正在人们觉得他没有攻击性的时候,他突然暴起,嘶吼着,一遍又一遍撞击玻璃墙。本来玻璃墙很坚固,被他这一下一下撞,一时间倒也不会被撞坏,就是看着一震一震的,让人有点担心。
查克和别人都不一样,别的丧尸是在捕猎的时候有攻击性,他却变成丧尸后就有攻击性,而且非常强烈。
研究人员赶紧往观察室内投进一些生肉和熟食,想观察查克的进食情况,可是查克却看都不看那些吃的一眼!
“真是太特别了!”天伊柔坐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背靠着办公椅感叹:“虽然变成丧尸了,不过仍然有研究价值。他身上一定存在什么,能够延缓丧尸化的因素!”
周企迪看不下去了,他转身走出研究所,一个人到外边的走廊上。
有时候研究人员压力大了,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瘾,比如抽烟喝酒吃糖,周企迪的瘾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吃东西也不用精神刺激,这三年来他为了不让自己再陷入困境,养成了运动的习惯,压力一大他就运动。他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脱下白大褂挂起来,开始双手背头原地下蹲,也不管有没有人嘲笑他,就这样在走廊里运动起来。
“你干嘛呢?”托尔斯端着一杯红茶,走过来,好笑地看着他。
“啊,托尔斯博士,我、我只是压力有点大……”周企迪重度散光,他摘了眼镜就什么都看不清,抬起头,迷迷糊糊看向托尔斯那一丛乱蓬蓬的胡子。
“哈哈,年轻人,是因为那个可爱的孩子才这样吧?”托尔斯当然知道内情,但是对别人来说,查克的丧尸化是已经注定的结果,至今才变异,是天伊柔为首的几个人在积极治疗查克并且想方设法延缓他的变异。
周企迪站起来,用毛巾擦擦汗,看向托尔斯。
“我们总是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才能拯救更多的人,孩子,你要相信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托尔斯还是用这一套安慰周企迪、
“道理我都懂,博士……”周企迪抹了一把脸上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不知不觉流下来的泪水。
“明白就好,我们也不想做出无谓的牺牲。以及,虽然我不赞成天博士的想法,也反对过她很多次,但是这个女人……”托尔斯长叹一口气,耸耸肩,摇摇头说:“谁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绝对错误的呢?”
周企迪没想到托尔斯会为天伊柔说话,但是既然这么老牌的科学家都说了,他就没有理由再去质疑了,何况他的质疑也没有任何效果。
就在托尔斯打算离开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警报?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br /> 周企迪让托尔斯赶紧躲起来,他自己穿上走廊储物柜里的防护服就进了观察室。
他看到玻璃墙已经被撞得快飞出去了,研究人员赶紧加固,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周企迪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查克丧尸化之后会变成这样!他心一横,赶紧跑出去,拿出职员卡刷了一下电梯读卡器,往上层赶去。
司勤在队伍里参与日常训练的时候就被教官叫走,一到办公室,就被周企迪抓着手腕拉着走。
“等等……研究员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司勤也知道周企迪过来拉他,肯定是和查克有关的事情,所以他走得甚至比周企迪还快。
“查克变异了,他现在极具攻击性,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来找你是我个人的主意。”周企迪说着,摁了电梯的按钮,对司勤说:“丧尸一旦跑出来,整个地下基地就完了!不瞒你说,我自己的弟弟也是个丧尸,他被关在下边,对我没有攻击性,我想丧尸可能也是有一点残存理智的,所以……”
司勤听到查克丧尸化的消息差点没晕过去!但是他还是站住了,扶着电梯墙面,强忍着哭泣的冲动。
两人没有再废话,直接走到观察室。
此时已经有卫兵严阵以待,查克的房间也快被突破了。
司勤看到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查克,在他撞上玻璃墙然后往后退的时候,墙上沾了一些因为丧尸溃烂体质而不再紧贴身体脱落下来的皮肤组织。
“查克!查克!”司勤拨开人群跑进去,不顾危险跑到玻璃墙前,大声喊查克的名字。
“孩子,危险!”有人提醒他。
“没事的,他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司勤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查克。
查克停止了撞墙的动作,趴在玻璃墙上,喘着气看着外边的司勤。但是蒙上一层薄膜的双眼仍然毫无神采。
“乖,我们出去好不好?不要在这里了……”司勤的眼泪彻底控制不住了,他把手贴在玻璃墙上,轻轻抚摸墙面,对查克说。
查克在里边安静了一会,突然发出一声嘶吼,之后又开始撞墙!
他的攻击力的确不容小觑,不一会儿就砰的一下将玻璃撞碎了!
卫兵赶紧端起枪,却碍于一把抱住司勤的查克而不敢动手,他们开枪一定会打中比查克高大的司勤,而司勤也死死把查克护在怀里。
“这样做连你也会被感染的!快放开他!”天伊柔通过广播喊道。但是她现在却满脸兴奋的表情,可惜现在没人会去注意看她的脸。
“让我们出去!”司勤对众人说:“我们可以不留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们杀了查克!绝对不会!”他仿佛一只护主的狼崽子,狠狠瞪着指着查克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