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潼长老,原名闰潼,排名第八,是你的八叔。”
☆、第六十二章
“那是荣德三年,玘焱出世,先后不幸命丧。那时候的我十八岁……”
荣德三年,帝王喜得贵子,然帝后产丧。帝王悲喜交加,对皇九子闰旻更是宠爱。九皇子体幼多病,帝王恐其有生命之危,不得不请求无尘楼出手相救,并将闰旻秘密送往无尘楼。
逾月,帝王寻到幕后黑手,将皇妃肖氏打入冷宫。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这些圈圈绕绕的,却不知道夺嫡之争已经开始了。朝中原来本是分得较为清晰的大皇子派和二皇子派,就因为闰泽翰嫁祸给二哥之母肖皇妃使其失势而有所动荡。”
“二皇叔既然和大皇叔制衡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有作为啊!”闰晗虽然多年未经朝堂,但是肆长老和潼长老有时候还是会教导他政道与君道,所以这些倒是有所了解。
“是,二哥既然与大哥争了那么久,绝不会这么快放弃。荣德四年的时候,北方有乱贼谋反。二哥就自请北伐……”
荣德四年,北有匈奴犯境,帝王震怒,欲要铲除匈奴于点苍的威胁。皇二子自觉这可以成为自己翻牌的机会,便自荐北战。战事加急,皇二子多次险胜匈奴,于荣德五年冬大胜而归。
帝王大喜过望,封二皇子为怀王,领北伐将军,常年驻守北境。
“皇爷爷是想要放弃二叔了?”
“我也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只是荣德六年的时候,五哥在二哥回京述职之际检举二哥屯粮练兵,意欲谋反。父亲也不多查直接就将二哥贬为庶民,一并流放南蛮之地。”
“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是真的谋反也该先查一番,难道他这是在给什么人让路。
“那时候我不懂,以为父亲还是因为先后之事怪罪肖贵妃一并迁怒在二哥身上。直到后来我被玘焱救了,一并直到了一切的原委,我才想明白父亲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给玘焱让路。他从始至终最中意的继承者一直是玘焱!”
“那为什么最后是……他做了皇帝?”
“故事还很长,你会知道的。”肆长老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今天他就把这一切都说了,反正这一切也该是闰晗知道的,“二哥名义上是被流放,在半路上却已被人暗杀——是闰泽翰下的手,你也该明白这件事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手。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同年……”
荣德六年,怀王谋反之事过去两个月后,忽然查明是五皇子谎报,帝王下令将其秘密处死。
“既然皇爷爷都没有查,怎么又会查出五皇叔谎报之事?”
“那当然是因为……”
“因为那件事是我干的!”开门声响起。
“潼长老?”或者应该叫八皇叔。
“五哥与我交好,是我为了闰泽翰欺骗了五哥,先是让他报出二哥谋反之事,再在父皇面前说出五哥不过是因为嫉妒二哥获得怀王之位才假拟消息。我本想让父皇对五哥绝望,让其失去继承大统的机会。只是,父皇却狠心地秘密处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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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潼长老该是什么样的?
时而腹黑,时而严谨,想要维持长者的风范却还是难掩其偶尔的“童心”,这才是潼长老。
闰晗心中算是明白肆长老所说的“不再是”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不管如何,惹急了他们俩,那可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哦!
“只是……两个月,皇爷爷为什么会相信你?”
“那是找证据的时间,两个月不算长不算短,虽然证据也半真半假但也足够让父皇相信我,也将我抽离出这件事。我那时候还自以为小聪明认清了这一点,以为闰泽翰是在为了我好。其实他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掌控我,让我好对他死心塌地。”
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闰晗看着潼长老的目光有些莫测。
“你这样看潼干什么?”肆长老猜中闰晗的心思,但就是故意不说,“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闰晗瞬间沉默了,微微低头,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
肆长老看了潼长老一眼,笑着继续说道:“再后来,他对付的是六哥……”
荣德八年,风流成性的皇六子□□后宫。帝王封了他祁王位,但是却又罢免了他的一切职务,遣送他回府。表面上荣光,其实祁王不过是空有其位而无其实的摆设罢了。
“皇爷爷不会被气病吗?”这一两年一两年的就是一个儿子犯了这些那些不可描述的罪责,怎么能不气,并且那个时候先皇也年过半百,难保不被气病了。
“没想到还真让被你猜中了,父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所幸荣德十一年的时候,玘焱回来了……”
荣德十一年,皇九子闰旻回宫,帝王大悦。见帝王身体有恙,闰旻献上灵丹,帝王食用过后容光焕发,好似时光回溯,帝王大喜。
“其实后来玘焱告诉我们,父亲是被下毒了,那是一种慢性毒。”肆长老还算是平淡。
“不用多想,那也必定是出自闰泽翰之手。”潼长老对闰泽翰的怨气似乎很大呢!
荣德十一年,秋,皇家狩猎。
皇七子被皇四子误箭射死,帝王大怒,责罪皇四子。
闰晗咽了咽口水,之前肆长老说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不会就是这个七皇子吧!
“你不要多想,这一回,是七哥欲要害我。倒是闰泽翰救了我,只是他也只是拿着这件事当借口,帮我杀了七哥。所以当时我就要被父亲责罚的时候闰泽翰倒是为我说话,只是父亲并不听。那个时候还是玘焱为我说了话,才让我免罪的。”
“那时候的闰旻才几岁啊!”闰晗不由得有些感叹,直接用言语说动一代帝王而让帝王息怒并免罪,就算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但若讲不出理由来帝王也未必会听他的。
“是啊,玘焱天生便是上天的宠儿。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八岁,举止动作,行事作风却绝对有帝王风范。他生来就是个王者,你绝对不会想象到那时候还小的玘焱是多么的完美,明明还那么年幼却也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玘焱越完美,闰泽翰便越想杀了他!”潼长老有些不屑的笑笑,是对着闰泽翰的。
“没错,后来玘焱告诉我,那时候闰泽翰又对他下杀手了。玘焱也算是为了一个明白,装病离开,但是留着眼线在宫中至少能了解各方的动态以及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他没事吧?”虽然说是装病离开,那就说明闰泽翰也是有了一半得手的可能。
两人一齐摇了摇头,然后潼长老说着:“我之前问过这,他说闰泽翰给他下毒,他没有中毒,但是却引发了他的旧疾。”
旧疾,又是旧疾!
闰晗忽然间很是厌恶这个字眼却又是对它万分的无奈。
“你还想不想听了?”肆长老忽然嗔道,似乎不悦闰晗忽然转移话题不好好听他说。
“听!”干脆的一声后闰晗又该进入了禁言的模式。
“后来平静了几年,我曾怀疑是玘焱在背后插手了,直到荣德十八年……”
荣德十八年,帝王遣派皇三子闰泽翰南下平乱。
荣德二十年,皇三子大获全胜,班师回朝,带回了一个江湖女子,那个女子便是宣家堡少主宣榕凝。那年夏,闰泽翰与宣榕凝完婚,同年秋,帝王封大皇子为太子,改年号为重仁。
就是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嫁给了他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父亲吗?
“为什么?”为什么先皇封大皇子为太子,肆长老之前说先帝为闰旻铺路,并且这时候闰泽翰也已经回皇城了不是吗?难道……
“父皇是想叫闰泽翰和太子斗的两败俱伤,最后让玘焱渔翁得利啊!”潼长老感叹道。
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怪自己父皇偏心至此了。
“重仁一年,我害了潼……”
“四哥,那件事你就不要说了。”潼长老忽然打断了他。
肆长老却是一笑,很是释然,“为什么不说,终究是我做错了事,害了你,也亲手杀了大哥。”
潼长老一下哽,看着肆长老的目光带上了丝丝怜惜,随后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晗儿,你也该猜出来了,没错,我爱上了闰泽翰。那时候潼也喜欢他呢!”
闰晗那一瞬间是呆滞的,从知道肆长老和潼长老便是自己的四叔和八叔之后他便自觉地将曾经给他们下的“闰旻男人”的定义使劲地抹去了。只是如今他们却爆出,这两个人同时喜欢他的亲身父亲!
闰晗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赞叹闰泽翰的魅力。
“你不知道,闰泽翰以仁德著称,容貌俊美,温文尔雅,曾是多少官家小姐心中的梦中情人。”肆长老一笑,很是自嘲,或许是在回想自己当初的傻吧!
“所以?”
“那时候,我没有潼的勇气,潼去和闰泽翰明说喜欢他,我听到了。所以我嫉妒啊,我下手想要杀了他。若不是后来大哥为我压下消息,我那时候该死的。”
“四哥,其实是我。我知道闰泽翰喜欢你,所以想要利用这件事除掉你,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潼长老一叹,“那个时候,父皇将玘焱秘密召回,我本是装病,很快就是被玘焱瞧出来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暴露我,反而帮我隐瞒。后来想想,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在调查真相了!”
“是,他是瞧出来了,只是终究还是让我打乱了计划。”肆长老的脸上有一丝懊恼,“一切的线索都指向闰泽翰,玘焱也明明是可以抓住他的。但是那个时候大哥为了保住我,不惜要对潼下手。”
所以发生了什么?
潼长老接道:“那个时候我死过一回,但是因为在之前玘焱给我吃下了假死药,我便又‘重生’了。玘焱告诉我一切的真相,然后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离开。我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如此做,但那时候也算是心死的我因为无处可去,答应与他一同离去。”
其实还可以选择去死的!
“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不去死,因为那个时候我还鬼迷心窍地以为这是闰泽翰的安排,虽然后来玘焱告诉了我真相,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跟玘焱离开也是权宜之计,为的不过是再次回宫。直到我看见了四哥。”
“那个时候闰泽翰花言巧语地骗我,是为了借助我的手除掉大哥,谁让大哥绝不会防着我呢!他先是假造现场让别人以为大哥禽兽不如想要……强、暴于我,父亲因此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再之后他让我杀了大哥,我竟然就真的听信了他的鬼话!”肆长老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闰晗看见泪光一闪而过,肆长老哭了?
其实闰晗实在是不能理解肆长老的选择,但是事情早已发生,一切也都尘埃落定,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在河边走的,哪有不湿鞋。我与闰泽翰的私会终究是被你母亲知道了,所以她逼死了我。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要不就死了一了百了,本就不得好死了,也算偿还了欠大哥的。”
“但是你被闰旻救了?”
“对,他救了我,和对待潼一样,也告诉了我一切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其实不信,但是他留下来和我一齐看了三天的闰泽翰。从闰泽翰知道我被宣榕凝‘害死’而生气与宣榕凝争吵,到因为宣榕凝还有用处而与她歇战,再到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死心了,甘愿和闰旻回无尘楼了?
“晗儿,其实你的母后是个好女人,只是终究还是被闰泽翰骗了,就像我们一样。”
肆长老苦笑一声,看着潼长老,潼长老则是回以一笑,暖心的笑。
所以故事是讲完了?
谁知,肆长老继续说道:“重仁三年,父亲病逝,玘焱不过是想要回朝送葬却受到了闰泽翰的重重阻挠。回到皇城之时,闰泽翰已经登上了皇位,改年号为嘉平。玘焱则被封为煦王,赐了江南的府邸。玘焱回无尘楼时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他手里面还拿着一份诏书,是父皇的遗诏。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的是——”
潼长老接上:“传位给皇九子旻。”
所以他的生身父亲抢了闰旻的皇位?!
☆、第六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正在阅读这句话,那么,你的打开方式是正确的。
界孕三胎,其一夺造化为神,创三千界。
二胎方亏而不得成功绩。
其一曰非灵,为神点化,理三千界。
其一曰天灵,成灵以血千百界,而造化万物。
神所以罚之,改命也。陨为三千碎隙。
非灵承位,为三千主宰,然犹神存。
灵,曰往之,神造以已之表,非灵之体。列居天灵之下,哂笑三千众生。
灵,曰浮生。非灵就以天地之华,来去往返,唯其如推敲家门。
星史恒长,浮生窥知天史,萌异起之心,惑非灵。
非灵困三千界之道,又得浮生之言,入凡胎肉体,体悟大道。
神惧非灵灭世之能,遣往之与随。
凡胎孕情,欲爱皆生,非灵往之得允三千界,而产子明辰。
灵,曰明辰。非灵往之之子,有天之骄子之名,副掌三千界。
……
那是一片看不透的天地,他好似仅是一片灰色的雾,浓浓淡淡看不真切。但又见着有万千流光在其中浮动,隐隐现现之间又觉得是自己花了眼。
闰旻站的远,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或许那东西就是要让他看不明白。
他也看不清站在对面的那人的面庞,似乎心底有什么在抵制,他不想面对他,但是为什么呢?
“弄生,你还是不肯?”他说着。
“殿下身份尊贵,弄生何德何能?”清冷的声音从自己口中传出,是对着对面那个人说的。
“好,很好。”他似痴狂地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离开。
闰旻看着他形影单只,莫名生出一份拉住他的冲动,但是他终究没有动,也没有再说一句。
闰旻也转身离开,再也不看那个人,那个背影,也不再想他最后的话语。
画面忽转,他跪在了地上。
能看出星光的地面,他垂着头,并不看大座上微垂目光的人。他有自己的高傲,即使他那一点的自矜身份在这个人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那是一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全身,然后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气说着:
“弄生,你可知错?”
闰旻直觉可笑,“我为什么要认错?”
如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闰旻还是这个想法,他凭什么要认错,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仅是因为一个身份,却要他做这个牺牲品,他为什么要认错?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认错!
“放肆!”清冷的这么一声,明明不带有任何情绪偏生让闰旻感觉灵元动荡,好似就要灰飞烟灭。那个声音继续道:“因你之过,明辰私入三千界,扰乱次序,难道还不是你的错?”
“……”他一时哑然,不是承认了对方给他的罪责,而是“明辰私入三千界”,“他……为什么?”
虽然他们早已脱离了三千界的掌控,不再受天道拿捏,但是他们的存在便是为了维护法则天道,私入三千界轻则灵元毁灭,沦为三千界外的星际尘埃,重则永堕混沌界,不得天道承认。他怎么敢这样子逼他!
“因你。”
“不,你不会那样做的,他明明是你的孩子!”
闰旻抬头看向座上那人,还是模糊的面容,那不是因为记忆的模糊,而是他位卑如斯,根本就没有资格看见她的真容。
“弄生,灵殿不缺明辰这么一个殿下,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错在哪里!”
“为了三千界,你就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吾未曾放弃他,是他放弃了自己!”
她又是清清冷冷地看了闰旻一眼,一挥手。
闰旻看到了一面镜子,他知道那面镜子,那是连接三千界的媒介之一。
“弄生,吾只给你一次机会,寻到明辰把他带回灵殿,或者你与他一起永堕混沌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