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点点头,离开别墅范围。
走进入室门之前,司徒和林遥都拿出电话,调至静音。随后才打门。
站在玄关,司徒看了看水泥地面,小心地走了进去。司徒快要走上楼梯的时候,林遥一把扯住了他。
司徒愣了愣,回头看着林遥,林遥指了指脚下,司徒一低头,在第一阶台阶上看到一根很细的铁丝,悬着。顺着铁丝往旁边看,之间隐藏在楼梯旁边的,是由铁丝拴着的一个铃铛。
幸亏林遥眼睛尖看到了铁丝,这要是一脚下去,铃铛一定会响!
司徒犯了嘀咕,给林遥递眼色——预备的挺全啊,不是还有个帮凶吗,多此一举了吧?
林遥摇摇头,表示——不要掉以轻心。
司徒跨过铁丝,慢慢地朝楼上走。直到走上三楼,再也没又遇到什么防范措施。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示意林遥——就是那里。
俩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在房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隐约的,有谁在低低的呻吟着。
司徒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了短信,告诉他让保安员上场。
很快,就听见了门铃声。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也没有谁出现。保安员很机灵,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喊,喊得正是司徒教的那几句。
然而,房间里还是没有反应。司徒急了,要开门,林遥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如果这扇门反锁着,开门不果,必然会刺激到里面的凶手,人质也就危险了。
可是,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啊?
忽然,司徒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低低沉沉的。好像是“什么?……怎么办?……”
然后,又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又听到“这么多……你。”
林遥也等不下去了,掏出配枪,示意司徒——踹门!
俩人后退了一步,同时起脚狠狠地朝着房门踹!也不知道是门的质量不好,还是俩人战斗力爆表,一声巨响后,房门硬生生地被踹坏了。
门坏,自然开。
林遥第一个冲了进去,司徒紧跟在他身后,与其说并肩作战,不如说在掩护林遥。
当他们看到昏昏暗暗的房间里躺着三个人,都有些怔楞。
闫峰被捆着手脚,眼睛、嘴巴上都粘着胶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柯义东的脚被捆着,佝偻着身子,也没动静;倒在他身边的是宋海燕,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的结结实实,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嘴巴上缠了胶带,呻吟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司徒冷笑了一声,说:“三个都被反绑着手啊。”
林遥说:“里面肯定有一个不是。”言罢,瞥了司徒一眼,“你会怎么区别?”
司徒撇撇嘴,伸出食指对三个人点着,“小锅炒豆,越炒越臭!就是他了。”
林遥很嫌弃地白了一眼司徒,却真的朝着“臭”走了过去,然而,没等他靠近多少距离,那人猛地起来,一把扯起宋海燕,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太紧张,刀刃划开了宋海燕的皮肤,血流了下来。
林遥手里拿着枪,却没举起。他叹了口气,说:“你也算是受害者,一定要走这条绝路吗?”
司徒也上前一步,说道:“你早就料到我们会找上你吧?演技不错啊,把我们都骗了。柯义东,你该去做演员。”
连续作下三起命案的凶手柯义东,此刻一脸阴沉。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司徒和林遥。
林遥发现,柯义东的手很稳,一点都不抖,可见他很冷静。于是说道:“你今天肯定跑不了,放了人质。”
“你们误会了。”柯义东的话音很低很低,低的几乎听不到。他看上去有点慌张了,下意识地咽着唾沫,眼神不停地朝着窗外飘,“我被人利用了。如果我今天不杀了这个女人,我妈就会被杀。”
司徒闻言,眉头紧蹙,“到底怎么回事?”
柯义东哆哆嗦嗦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今天我出去倒垃圾,回到屋就看到玫瑰花和一个骨头,我知道怎么回事,很害怕所以给你打电话。”
林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在家等着你们,但是……门铃响了,我以为是你,开门的时候却是陌生人。他们戴着口罩,绑架我。我不知道被带去哪里,在车上他们我发了一段视频,里面是我妈,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他威胁我,让我到这里来,杀了宋海燕。如果我敢报警或者是逃跑,我妈也会被杀。”
司徒冷笑了一声,说:“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真的!”柯义东大叫了一声,忽然恐惧地缩了缩脖子,看了眼窗外,“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们,你们去过我家里了吗?我被他们带走的时候,把家里弄的很乱。我没骗你们啊。”
林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睛死盯着柯义东,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司徒都没了耐性。下一秒,林遥把枪收起来了。他对司徒说:“现场的确跟他说得一样。”
司徒闻言,大为吃惊,“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点眉目,这么一来,不是白费功夫吗?”
林遥说:“不会白费功,至少我们抓住了凶手的尾巴。而且,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下的难题。”
柯义东急切地说:“快去救我妈!”
第24章 凶手、子弹、真相
林遥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组长,你马上带人去市中心医院,柯义东的母亲很有可能被绑架了。”随后,林遥也没挂断通话,估计是电话那边的葛东明说了几句话,他才又说:“凶手威胁柯义东杀死宋海燕,否则的话就会杀他的母亲……好,尽快联系。”
看着林遥挂断通话,司徒上前一步,试图靠近柯义东。岂料,惊恐地说:“别过来!我,我要确定我妈安全了,才,才能放手。”
司徒只好止步,慢慢地蹲下去,看着柯义东,“别怕,从你被绑架开始,说得仔细些。”
柯义东点点头,朝着闫峰所在的位置飞快地看了一眼,说:“我被他们绑到车上,先看了那段视频。然而他们带着我在市里兜圈子,后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把车停下,下去两个人,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把阿峰带上来了。不知道他们对他做了什么,阿峰一直都在昏迷。他们告诉我,要我杀了宋海燕,然后到楼顶。当时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然后,我就被打昏了,醒过来就是这里,还有一个手机。”
柯义东单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丢给司徒,并说:“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说警察来了。警告我必须杀了宋海燕。
司徒打开手机,的确看到方才的通话记录。随手放进了衣服口袋,对柯义东说:“放手吧,再这么下去,她真的死了。”
“不行!”柯义东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只要我妈没事,我,我、我敢杀人!”
林遥捏了捏眉心,说:“司徒,你盯紧点。我看看闫峰怎么样了。、”
走到闫峰身边,林遥把他脸上的胶带撕下来,这人并为醒来。估计是被迷昏了。林遥测试了一下鼻息、心跳、体温,焦急地说:“心跳很快,体温很低。必须马上送医院。”
“不能走。”柯义东大叫着,“你们,谁都不能走。”
“OK,不走,都陪着你。”司徒低声安抚柯义东,并慢慢地上前一步,“柯义东,你不用担心,重案组的人已经去医院了,你母亲不会有事的。现在的问题是,绑架的你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监视着,不然的话也不会通知你警察来了。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按照我说的做,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都能平安。”
柯义东紧张极了,慌乱地问:“你要我做什么?”
“你的身材跟林遥差不多,你俩换衣服穿,你再跟我一起出去。林遥做你的替身去楼顶。”
“但是……”
没等柯义东说完,林遥忽然大喊了一声,“闫峰没心跳了!”
司徒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但,柯义东却没有回头,一直盯着司徒。
司徒猛地瞪大了眼睛,“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一声惊呼,完全引起柯义东的注意,他也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看到的是林遥面对着他,闫峰在林遥的怀里,并无异样。柯义东心说不好!猛然间,肩膀一阵剧痛,没等明白过来,已经被司徒按趴在地上,匕首也被夺了去。
“你干什么!?”柯义东大力挣扎着。
司徒使劲按着他,冷笑着说:“柯义东,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当舞蹈老师真可惜了,你真他妈的该去当演员,绝对影帝的料啊。”
柯义东明白了,林遥和司徒合起伙来骗他。
柯义东还在挣扎,并说:“司徒,你放手。快放手,我没骗你们,真的。”
“你是对自己多有信心?”司徒冷笑着说:“刚才林遥说柯义东没心跳了,我的正常反应当然是去看一眼,但是你好像一点不在乎,就像知道柯义东不会有事一样。柯老师啊,我该说你心理素质好呢,还是该说你比谁都明白呢?”
柯义东被司徒压制着不能扭头,但是他使劲地梗着脖子,据理力争:“你想多了!我现在哪还顾得上别人?”
司徒闻言挑挑眉,说:“好,那我问你,到你家绑架你的有几个人?”
“四个。”
司徒:“穿得是的运动鞋,还是皮鞋?”
“运动鞋,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司徒乐了,说:1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但是你家地板上为什么没有鞋印?我特别好奇哈,那四个人绑架你的时候都脱了鞋?还是在门口戴好鞋套再去绑架你?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呗。”
柯义东大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司徒说:“拉倒吧,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的说辞漏洞太多,你都不想活了,说这么多有意思吗?”
林遥上前,站在柯义东的头顶前方,俯视着他,说:“我一直就觉得凶手作案的频率太快,间隔时间太短。现在看到你,我才明白。你先利用申路军杀了宋海滨,但是你知道,申路军马上就会察觉到被你利用,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杀了王鲁,然后又杀了申路军。这样一来,所有可以指证你的人都死了。但是,你最后一个目标很难对付,而短时间内作案,会让你暴露的更快。于是,你不得不给自己找个替罪羊,也就是闫峰。你这么做反而是给自己挖坑,只要闫峰醒来,跟你的说辞对不上,所有的问题都会出现在你身上,你想过怎么解释吗?”
柯义东使劲抬头看着林遥,眼睛里居然没有半分怨毒,冰冷的令人心寒。林遥讨厌这种无所顾忌的眼神,拿出手铐给柯义东戴上。这时候,柯义东忽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放松了力气。他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说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无所谓。”
林遥看了眼虽然清醒着,却始终没有反应的宋海燕,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宋海燕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林遥质问道。
柯义东嘿嘿地笑了起来,“她对欣欣做了什么,我就对她做了什么。”
有些事尽管已经有了预感,但真正听见的时候还是很心酸。十几年过去了,没人了解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林遥凭着蛛丝马迹拼凑起一个真相。
司徒沉着脸,问道:“你给宋海燕注射了多少毒品?”
“反正不会死。”被戴上手铐,柯义东嘿嘿地笑起来,“这种人死了,你们不觉得不痛快吗?”
司徒转身将宋海燕放平,解开捆着她的绳子,但是,宋海燕此刻已经对外界毫无反应了。脸上的表情难看的让司徒觉得有些恶心。
林遥咬咬牙,拿出手机通知谭宁,叫救护车来。顺便,拿起一块儿还有粘性的胶带,封了柯义东的嘴。林遥示意司徒,不要出声。
司徒明白他的意思,将柯义东交出来的手机给了林遥。林遥看了一眼,回拨。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林遥失望地收好手机,对司徒摇摇头。
司徒蹲下身,使劲拍打了几下柯义东阴沉沉的脸,“行,柯义东你够可以的。居然把我们俩都骗了,说说吧,你那哥们是谁?”说着,撕下了黏在嘴上的胶带。
柯义东脸上的疑惑表情非常夸张,歪着头看司徒,“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人的精神是不是有毛病了?
“少跟我装蒜,宋海燕谋杀案、申路军谋杀案还有王鲁的谋杀案,在你杀害三名被害人的时候,是谁给你通风报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
卧槽,小子跟我玩这套!?司徒笑了,一把掐住柯义东的脖子说道:“你利用申路军杀了宋海滨,反手就杀人灭口。没人给你支招就特么出鬼了。”
柯义东看着司徒,对他露出讥笑,“你觉得我会说吗?我连死都不怕,会出卖同伴吗?”
“但是你不甘心。”司徒沉声说道:“不管是被你杀的那几个人,还有宋海燕,甚至是闫峰。这些人对你来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你的杀人动机酝酿了十几年,你会甘心仅仅是杀了他们?”
“除了死,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报仇办法吗?”柯义东讥笑着问道:“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不妨教教我。”
“为什么留下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林遥忽然问道,“宋海滨死亡现场,你留下了电影票,暗指王鲁;在摆放玫瑰花礼盒的座位上,你让王鲁留下了柠檬味的巴黎水,暗指申路军。我以为申路军就是最后一个死者,因为在他的死亡现场,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暗指下一个被害人的东西。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事情,真的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林遥说:“我们没有在申路军的死亡现场找到暗指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留下,换句话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杀了宋海燕。你要让她活下来,看着她众叛亲离,被所有人鄙视,在监狱里一点点衰老,直到死亡。你的目的是让她的有生之年都活在恐惧和痛苦中。就像你刚才说的,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柯义东,这就是你的不甘心。”
面对林遥的咄咄逼人,柯义东的脸扭曲了起来。
第25章 凶手、子弹、真相
司徒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真可惜,老子不是警察。”随后,他在柯义东身上搜了一番。最后找到了一次性注射器,“上面肯定是没指纹喽,或者说,有闫峰的指纹吧?你是打算把几起命案的罪名都嫁祸给闫峰。”
林遥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说道:“柯义东,你为了给袁欣报仇,做到这个地步,不后悔吗?”
柯义东同样讥笑了林遥,说:“你们还算不错的,至少能跟上我的计划了,虽然每次都晚了十几分钟。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也没多少年可活了,临死前能看到这几个畜生生不如死,我还有什么遗憾?你们觉得我十恶不赦?别开玩笑了,你们知道他们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柯义东愤愤地瞪着地上的宋海燕,“他们被他们害死的人,谁去关心?谁会为他们讨个公道?我,我的爱人,我的父母都毁在他们手里,我为什么不能报仇?如果法律可以还我一个公道,我为什么还要自己报仇!就是因为他妈的没人给我一个公道,我才自己动手!”
最后几句话,柯义东对着林遥吼叫,眼睛里满是仇恨与痛苦,还有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林遥的心里堵的发慌,因为他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事都能得到公道。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下来,林遥心潮起伏,有太多话想说,却又发现无话可说。
忽然间,司徒不冷不热地问道:“柯义东,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近乎于嘲讽的话,却如当头一棒敲醒了林遥,前一秒还有些憋闷的不快感荡然无存。林遥慢慢蹲了下去,注视着柯义东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有些事,错了可以重头再来,但是有些事,只有一次机会。你不是想来一次酣畅淋漓的报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司徒闻言非常惊讶,甚至将这种惊讶表露在脸上,诧异地看着林遥。
林遥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宋海燕,“她当年做过什么,你来指证。你自己也说活不了几年了,那么就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该遭报应的遭报应,该伏法的伏法,该死的就去死。大家一了百了,这辈子的账这辈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