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跳舞都无所谓,婚宴也就图个热闹,大家起哄着说好。
魏先文还想推脱,花岭南抢在他开口之前:“你看,这是民心所向啊。”
夏君临默契地积极跟进:“先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民众心声的。”
魏先文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么联手欺负我,我能怎么办?好吧,我就豁出去了,这老骨头待会儿万一折腾骨折,一定要算我工伤啊。”
“我们的要求很低,别做高难度动作,跳跳大腿舞就行。”花岭南一本正经说。
他的说辞让夏君临忽然想到:“诶,那我们是不是还得给先文找条裙子?”
“你们两个够了啊。”魏先文讨饶地说,“我认错还不行?”
“下回知道了吧,不能欺负我。”夏君临忍着笑假装放狠话。
魏先文屈服地点头:“好了好了,让我们有请两位!”
走上台的一路,夏君临以一贯的认真态度向花岭南确认:“我们分配一下歌词吧,你记不清哪段?”
“事实上,我记得的歌词只有‘玫瑰玫瑰’。”
夏君临都傻眼了:“你这叫做记得一部分歌词?”
花岭南理所当然:“我记得这首歌里一大半在唱‘玫瑰玫瑰’。”
“这倒也是。”夏君临思考后勉强同意。
花岭南瞥了身边的人一眼:“那我们就那么决定,我负责唱‘玫瑰玫瑰’,你唱剩下的那部分。”
夏君临不认为花岭南只会这一个词,但还是低声笑着点头:“行行行,你说了算。”
来到台上,乐队很快响起伴奏的音乐。
花岭南:玫瑰玫瑰……
夏君临:最娇美
花岭南:玫瑰玫瑰……
夏君临: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
花岭南:玫瑰玫瑰——
夏君临:我爱你。
上台后,夏君临无意间走到了花岭南的左边,后者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自然地调整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只能使用右边的话筒唱歌。现场的音响效果并不是太好,花岭南所在的台上位置又恰好在音箱背后,完全听不到来自音箱的声音。而因为夏君临在他左边,音量不低的现场乐队让花岭南也根本听不清夏君临唱歌的声音。从第一句开始,花岭南就完全依靠伴奏的节奏寻找自己开口的时机,总算,耳朵的问题没让他不至于唱不下来一首歌。然而——
因为唱歌的必要互动,夏君临在唱着“我爱你”的时候,回应地望向了花岭南。然而,花岭南却没有办法听见这唯一的一句“我爱你”。
婚宴终于结束的时候,酒量不好的夏君临终究还是醉了。他还醉得不清,被一群人围着,迷迷糊?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罢移涫稻驮谒肀叩幕肽稀?br /> “岭南?岭南?你在哪?你喝多了,回去千万记得喝蜂蜜水。你的助理来接你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他的人?不然我找人送你回家吧?”
“你先想想二十九乘五十七等于几?”花岭南严肃地问夏君临。
被提问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无辜回答:“我不知道。”
“所以,你再想想,我们俩究竟谁喝多了?”
“……我喝多了。”夏君临终于琢磨明白,随即一脸懊恼,“我怎么就喝多了呢?这下周岚该生气了。”他赶紧郑重交代花岭南,“你千万别告诉周岚。”
“你转头看看你现在拉着的人是谁?”
说完,花岭南告辞离开了眼前的这对新人。
因为今天不是工作,所以花岭南没让小丁跟着自己。他知道自己会喝多,也就没开车过来。反正订的酒店很近,正好可以步行来回。
……那时他没想到自己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找不到。
酒店外,知道今晚盛事的狗仔自然还在蹲点,通常来说,狗仔不怎么拍花岭南,毕竟,他们即便拍到了,齐绍秦说一句也就没有办法放出来,而且,之前花岭南身上唯一的料就是不可能曝光的齐绍秦,除此以外,狗仔连花岭南逛街、吃路边摊等无聊事都拍不到,偶尔走在路上也就实在没有偷拍的必要。
不过,今天的情况可能有点特殊。花岭南刚刚从夏君临的婚宴离开。网上的YY不至于有人当真,但至少大家都当做娱乐,如果花岭南在这个晚上表现得失魂落魄,有可能会让一些小网站的狗仔编出个故事来。
花岭南认为自己应该赶紧离开。他已经很努力往前走。
可是,他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每走一步,身体便更沉重一分。他茫然地停下脚步,最终,精疲力竭地直接原地蹲了下来。
他那么累。那么辛苦。
活得那么累。那么辛苦。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
……为什么齐绍秦没有按套路的那样来接他?
一辆车慢慢停在了花岭南的面前。
车上的男人走下车,把花岭南从地上拉了起来。
“放心,那些狗仔不敢拍。”
齐绍秦在那么说明后,伸手把花岭南揽入自己的怀中。
花岭南疲倦地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一点点放松了原本紧绷到不自觉战栗的身体。
“你想做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岭南忽然那么问。
齐绍秦愣了一下。“你喝多了。”
花岭南径直说下去:“我很想做。”
“你不想。”齐绍秦纠正。
花岭南不买账:“子非鱼,安知我想不想。”
“你真的醉糊涂了。平时你说话从来不肯吃亏的,今天居然把自己说成鱼。”
“当鱼有什么不好?”
齐绍秦回答:“当鱼你就没有办法吃粉蒸肉了。”
花岭南没想到自己居然莫名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真的研究出我的开心点在哪里了?你戳到它了。”
“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过没关系,人终有一死,不开心的事情总是会过去的。”
“……你这什么心灵□□?”
“这是两年前你在一个访谈节目上说的。我之前看网上总结的‘花岭南语录’,结果看到了这条。”
“没想到我说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你说的话我都奉为金科玉律。”
“你就胡说八道吧。”
“胡说八道是你的人设。”
“那你的人设是什么?”
“回头是岸。”
“……想不到你会得成语挺多的。”
“我还知道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是什么鬼?”
“我想找一句劝你放下不开心的事的成语,可能不太准确。”
“……你又戳了我一下。”
☆、28
从新婚生活返工的夏君临回来第一天便拍了一场关键的动作戏。在这段剧情中,花岭南的角色在火车车顶与夏君临正面交锋,花岭南在夏君临差点摔下火车的时候救了对方,却因此被对方推了下去。
由于后期有特效,他们只需要在一列静止的火车上拍这段戏。其他镜头顺利完成后,花岭南和夏君临一个趴在火车上,一个挂在火车边,等着导演说开拍。
副导演在这时喊了一句什么,花岭南没能听清。通常来说,副导演应该不是在提醒某个工作人员别站在穿帮的位置,就是让某个群众演员调整一下自己的站位。不愿暴露自己听力问题的花岭南当时没想过自己漏听了重要的一句话。
开拍--
趴在火车顶的花岭南伸手拉悬挂在车厢壁的夏君临,这一幕是中景,不需要说话,也不算特别危险,花岭南本以为会很简单完成,他习惯了右耳朝向别人,这时候稍稍调整姿势,用左手拉着右边的护栏,伸手去拉夏君临。他没有听到刚才副导演提醒的,右边护栏有点松,不要拉的那句说辞,而夏君临看不到花岭南的动作,伸手抓住花岭南右手准备借力爬上火车。
看到摇臂镜头画面的导演觉得不对劲想要喊卡,可是,他已经来不及。
忽然脱落的扶手让花岭南一个重心不对,头冲地便摔了下去。
坠落的过程很快也很慢。花岭南看着还拉着火车窗框没有被自己带下来的夏君临,放下心来的同时想,如果自己摔到脑袋失去记忆忘记夏君临,那或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夏君临惊恐地叫喊他的名字,他又开始反悔,反悔想要失去记忆的想法。他不想忘记夏君临此刻望向他的眼神。他不想忘记,夏君临望向他的,就好像他的安危是这世上最重要事情的眼神……
花岭南没有失去记忆。
在重新睁开眼睛都时候,他依旧记得所有的事情。
那天,他从星光天府搬出来,他把行李箱丢在路边,直接买了去B市的大巴车票。大巴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花岭南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来这个城市是准备做什么。想了好一会儿后,他打了电话给夏君临。“我坐错大巴发现来了B市,你是不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突如其来接到电话的夏君临很疑惑,“你这么聪敏的人也会坐错大巴的吗?”“当然不会。想不到被你识破了我想骗你白跑一趟的骗局,愚人节快乐。”“……今天离愚人节也太远了一点吧?”“你再想想。要知道,我那么智慧的人,怎么可能搞错日期呢?”花岭南在一番信口开河后,挂断了电话。他就那么站在陌生城市的街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结果,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还是忍不住过来客运站看看,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这里。还好我过来了。”
那时花岭南也那么想。他想,还好夏君临过来了。
他还真是目光短浅。
“岭南哥,你醒了?”
的确,如同长梦醒来。
病床上的花岭南转头望向正在和自己说话的助理。“我的头有些疼,医生有说我可能被摔傻什么的吗?”
丁宽摇头:“只是轻微脑震荡,观察两天就行,应该没问题。”
花岭南随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是不是挺影响审美的?这绷带什么时候能去掉?”
“岭南哥,对不起。”丁宽满是歉疚,“我明知你很可能听不见副导演的话,也没有提醒你。”
虽然连粉丝可能都很难想象,但花岭南的确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很快宽慰自己的助理:“你知道我想隐瞒耳朵听不见的事,所以当然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引人注意地特地叫停提醒我。”
病房的门在这时被推开。夏君临快速走进房间,他应该是无意间听到了花岭南和小丁的对话,此刻无意隐藏,皱起的眉头是凝重至极的表情:“岭南,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花岭南轻描淡写回答:“我对中耳炎太大意了,不过没事,就是左耳听力受损而已。”
“什么叫而已?”夏君临异常在意,语气焦躁而沉重。
花岭南随意轻笑了一下:“我又不是聋了,就是耳朵不太好使。你这样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我唱歌跑调呢。”
夏君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捧场这个拿他音痴缺陷当梗的笑话,被定调大惊小怪的人继续深深皱眉:“你现在在治疗吗?医生怎么说,能恢复吧?”
“不能恢复如初,但医生总是能起到作用。现在我也说不上,慢慢治吧。”
“不是说慢慢治,最重要的是好好治。”夏君临强调着说。
花岭南点头:“我知道,这是我的耳朵,我当然需要留着它派用处。我还等着听你唱跑调的歌呢。”
夏君临终于捧场地微微缓和绷紧的嘴角,但他的神色里依旧有放不下的忧虑和担心:“你怎么就让自己中耳炎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好好治?”
花岭南严肃望向夏君临:“我不太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君临,你说,我是不是摔到头失忆了?”
夏君临叹了口气:“我又不是故意数落你,逃避话题做什么。你真的应该对自己更负责一些才对!”
“我知道。”
“你也就那么说说,”夏君临一脸对花岭南的不信任,他想了又想,作出决定,“既然你不对自己负责,那我来负责。接下来你的治疗,我来安排,你负责给我准时出现。”
花岭南故意重重叹了口气:“你才结婚怎么就已经是职业奶爸的范了?我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怕打针吃药,还能不知道去看医生吗?”
“那你怎么没把中耳炎治好?”
花岭南琢磨了好半天才得出结论,“……我一定是摔坏脑子了!我居然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说的有道理,所以,就按我说的决定了。”平时应该只是让着花岭南的人这一回不容分说地一锤定音。
花岭南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见夏君临的医生,不过,若在这个时候再三拒绝反而显得可疑,他唯有暂时放过这一话题。
夏君临终于稍稍将注意力转移开,他望向默默站在一边的丁宽:“我已经吃完饭,小丁,轮到你去了,或者,反正岭南醒了,我给他买饭去,给你也带一份?”
“怎么好意思劳烦君临哥呢。我去吃饭的时候顺便替岭南哥带吃的东西上来就行。”丁宽说着问花岭南,“岭南哥你饿吗?或者我也可以先帮你买饭去。”
“没事,我不饿。今天的午饭我还记忆犹新,不说我都不知道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小丁,你尽管好好吃饭去,之后随便给我带点东西就行。”
其实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花岭南有些反胃,根本也吃不下。他在目送自己的助理离开病房后,重新望向夏君临。
“你不会下午都在这儿没回去吧?”
夏君临默认:“我是剧组派来跟进照顾你的。”
“你当剧组是疯了吗?”花岭南斜睨说得像是那么回事的人,他们都知道这种小伤助导看着就够了。或者,无论是谁。总之,最不可能是整个剧组都等着他拍戏的男主角。
夏君临微微迟疑了一下,接着,如同自喃般开口解释:“我继续留下拍戏,也只可能不停NG,所以还不如来这里守着你。”
花岭南愣了下。他知道当影帝的人说话有多实在,可他宁愿这句话只是说笑。“你不停NG主要还是因为演技不行吧,别找借口。”
夏君临终于轻轻笑出声来:“没错,我这个人演戏不行,也就剩还会唱歌这唯一的特长。”
“没,你说的比唱的好。”花岭南一本正经纠正道。
夏君临无奈地笑着点头:“你说的对。”
“说起来,”花岭南转向正题,“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夏君临迟疑了一下,他看起来的确认为自己该走了,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今天,我看到你掉下来的时候,”忽而没头没脑地说,“我在想,万一你醒不过来……”
“不带那么咒我的啊。”花岭南插嘴抱怨。
夏君临严肃摇头,“我倒觉得我在咒我自己,如果那样的话,我……”他踌躇着,不知自己该怎么说。病房的门在这时被打开。
丁宽回来得很快,手里捧着一碗粥。
“岭南哥,我问了医生,医生说少吃油腻刺激的东西,所以,我买了粥来。”
花岭南故意叹了口气:“于哥要是知道脑震荡让我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一定希望我天天撞到头。”
夏君临笑着安抚:“你经纪人主要是觉得你这颜值,吃胖了太暴殄天物吧。”
花岭南表达不同意见:“我这颜值,吃胖了也帅。”
“所以,岭南哥,你赶紧趁热吃吧。”
花岭南拿起餐具,不过在开动前还是继续关注向夏君临:“你留着看我吃饭我也不会多长一块肉,早点回去休息吧。”
“要真会多长一块肉,你经纪人还不得跟我着急?”夏君临在微微犹豫后,轻笑着说,接着,他终于站起身来,“明天如果收工早,我来看你。”
“如果你那么想见我的话,回头我拍个VCR送你。别特地过来,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通常,花岭南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也没有那么体贴,他的连续拒绝让夏君临不觉有些意外:“岭南,你真的没事吧?”
花岭南忧虑回答:“大概我真的撞坏脑袋了,忽然觉得,我不能欺负老实人,既然没什么大碍,也就没理由让你跑来跑去的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