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块地方疯了的人可不止这个女人一个不是吗。
“嗨先生下午好!”麻杆把黑面包放进自己的裤子里,看到旁边一个男人,好心情的跟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即使是像善区那边的人一样打一个招呼,麻杆的动作却依旧带着他自己的猥琐,丝毫没有他们感觉。
那男人的头发和这里所有男人一样灰扑扑的,他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是他却喜欢用手向后梳齐自己的头发,挺直了的脊背却让他和这里人有了一些明显的区别,他看了看麻杆,最终好像跟什么妥协了一样,还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句“下午好先生。”
麻杆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乐了笑了,只是他勾起的嘲讽的嘴角没多久就弯起了一个谄媚的弧度。
站在麻杆对面的是一个胖子,在恶区还能够长成一个胖子就足够能够说明对方在这片地方的地位了,所以麻杆只能抖抖索索的吐出两个字:“东哥……”
对面的胖子看到麻杆露出了恶意的微笑。
“麻杆,我他妈就知道你这小子会在这里。”胖子被横肉挤得微微眯起的眼睛让麻杆感到一阵战栗忍不住想要逃离他的目光跑的远远地,这可以说是麻杆胆小,不过麻杆可不认为在看到胖子争抢食物时撕咬下对方一块肉的场景后谁能胆子大到和胖子谈条件。
所以衡量一下局面的麻杆笑嘻嘻的拿出了自己的黑面包,递向了对面的胖子,胖子看了一眼对面的麻杆,笑眯眯的接过了他的面包。
“嘿嘿,麻杆你能在这里活到现在就是你这小子还是够聪明,”胖子瞟了一边看着远方的那个男人,继续道,“对比于那些不聪明的人而言。”
麻杆知道胖子为什么会加那么一句,是因为那个他刚刚打招呼的男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先生”,自从小时候捡到一本破书以后就一直自己认为自己生来应该是善区的人,他宁愿饿着不会去为了食物和别人争抢,就算被别人抢走东西不会去说着脏话,他做出了自己可以做出的所有改变去为了获得十年才有一次的进入善区的资格,而他的这一切在恶区所有的人看来,都是可笑而没有任何意义的,光从他一次比一次瘦的身体就能看得出来,麻杆绝不认为他可以活到获得资格的那一天。
不过如果自己再没有吃的,估计自己也活不到那一天。
如果自己活不到那一天就没办法……
麻杆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表情突然有点寂寥。他收回自己空空的双手,也收回自己看向那个男人的视线,突然感觉视野的一处有点奇怪,常在恶区生存养成的警惕感让麻杆往那里看去,全是垃圾的世界被五颜六色的垃圾装点的密密麻麻,很久以后麻杆想起这一幕的时候竟然诡异的感觉这一幕是那么的美丽。
很费力的终于能够在一堆彩色装点的垃圾袋附近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是个带着恶区典型的瘦削的身形,那个人看上去像个孩子,畏畏缩缩的想要把自己藏在一堆垃圾后面,然而视线却看向自己,看不见对方的脸,却让麻杆感觉对方就像一直可怜兮兮的小狗,只要自己蹲下身一伸出手他就会向自己跑来。
好像感觉到了麻杆的视线,那个男孩受了惊,一下子跑远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麻杆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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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就算是恶区这样人情冷漠的地方,一个消息也慢慢的在人群之中蔓延。
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出现在恶区的,只知道他虽然很瘦小但是却很疯狂,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抢到食物,而只要被他盯上的食物就算是拼命他也一定会抢过来。
“麻杆你这种人就算饿死也是活该哈哈!!”
和传闻中那个不会缺食物的瘦小男孩不同,同样瘦削的麻杆却忍受着饥饿,托那位不知名的人的福,麻杆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自己的小偷小摸越来越难实施,而且自己被抢的频率也大幅度提升。
看着抢了自己的食物对自己吐着唾沫转身走掉的人,麻杆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摸着自己被踢到的胃,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胃在抽搐。
我会不会死掉?
像我这种人饿死真的是活该吧。
但是我并不想死呢。
麻杆笑了笑,吐了自己嘴里的一口沙子,然后慢慢从躺的姿势变成跪的姿势,远处空中盘旋的鸟看着这个人的动静也只能可惜的吹着哨子飞远了。
想吃老子的肉你们下辈子吧!
麻杆慢慢的爬了起来,感觉自己的牙齿一磨全是砂砾,于是又往一边吐了一口唾沫。
“我擦他妈的一嘴沙!下次老子看到你一定让你也尝尝这沙子的味道!!!”
麻杆站在垃圾的中央,没有高楼遮挡的天地让麻杆可以一眼放到最远处,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太阳慢慢的落了下去,那个方向是善区的地方,每天太阳都会从恶区慢慢升起,然后跑向善区落下,好像连太阳都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
麻杆站在太阳的余晖中,影子被拖的很长很长。
晚霞为这里每一个人披上一件红彤彤的衣服,笼罩着这片土地上的人,可能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里的夕阳和披着夕阳的自己,他们有的在翻找着今天能充饥的食物,有的在角落里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每个人的身上都弥漫着一层隐隐的绝望,那种绝望使他们的面目变得麻木,使他们的肢体变得僵硬,使他们的思想变得停滞,但从不使他们奔向自我毁灭。
即使是卑微的活着,也不想死去。
没有一个恶区的人会用语言表达这种生存的信念,他们没有文化,甚至有人说他们没有文明,但是活着是他们每天必须奋斗的事,即使不说你也偶尔能够从这些人燃烧的眼睛里看到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你们也能坚持活下去呢?
航拍机跨越过那道人类无法跨越的围墙,把一幕幕无声的寂静画面传送到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们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啃着香甜的苹果一群人在一起对着电视指指点点,脸上有时带着悲天悯人,有时却带着一抹轻蔑的微笑。
为什么在这种环境下的你们,
却不想死呢?
没有专家能够解释为什么善区的自杀率会比恶区的高很多倍,在恶区像“先生”那样为了“身份”可以轻易放弃食物的人,在恶区这已经算是自杀的表现,更多的人,会像此时的麻杆一样,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处,然后等到时间慢慢抚平,不,是麻木痛感,就转过身准备迎接明天。
即使迎接未来的是一个只能抽搐的胃。
说不定拖着这样的身体我总有一天会死掉的吧。
麻杆收回视线转过身慢慢往自己的窝的方向走去,而转身的一瞬间却发现一个东西向自己砸来。
身体的条件反射使得麻杆一瞬间蹲下了身,然后就正好看到飞到自己脚旁边的一块有点发绿的面包。
这是……
麻杆往面包飞来的方向看去,是几天前那个瘦弱的男孩,依然躲在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垃圾堆后面想遮掩自己,然后在对上自己视线的那一刻惊慌的跑走了。
麻杆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然后又看着地上的那块面包,想了想,手从怀中抽了出来在空中顿了顿,最后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面包,然后直接放进了嘴里,开始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慢慢感受着胃渐渐被填满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真他妈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的各种人物都是设定出来被骂的:)
好多人对渣作者不离不弃我简直不好意思看评论了嘤嘤嘤:
渣Chyi扔了1个火箭炮(←人生收藏的第一个火箭炮
17511480扔了1个地雷 (←真的是不离不弃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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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Chyi扔了1个火箭炮
孤漠冷光扔了1个手榴弹 (←在评论区找到几个小伙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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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银帅破天际扔了1个地雷 (←看得出来开学时期在学习的某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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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船扔了1个地雷 (←我这是又有小金主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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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催更的留评的提意见的和收藏的!
每天我都是愧疚的,然后就是哦呵呵的小兴奋
第19章 2.2 二分之一
有人问上帝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于是上帝带他去参观天堂和地域。他们首先来到了地狱,看到一群饥饿不堪的人们正拿者一根长勺拼命往自己嘴巴里送东西,但是那根长勺实在太长了,比他们自己的手臂还要长,所以他们无法弯曲自己的手臂把食物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去。他们又来到了天堂,天堂里的人们也是拿着一根同样长的长?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祝撬敲扛鋈硕汲缘搅耸澄铮蛭敲扛鋈税鸦袢〉氖澄锒家ǜ俗谒悦娴哪歉鋈顺裕扛鋈硕颊庋觯悦扛鋈艘捕汲缘搅耸澄铩?br /> 那么,在如地狱的这里,你会选择分享自己吗?
麻杆想了很久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会给素不相识的人食物的这种行为可不是恶区会有的,所以麻杆对那个男孩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却并没有丝毫的感激。
因为感激和愧疚是相伴而生的两种情绪,在这里不会有人因为伤害了你而感到愧疚,那么他们也不会因为你帮助了他们而感到感激。所以一直通过掠夺他人生命而使得自己生存的恶区人,他们自然不会具有感激的情绪。
麻杆很快用恶区人独有的性格把这件事抛之脑后陷入了自己的浅眠,而这一觉并不安稳,因为他很快就被嘈杂声吵醒。
刺耳的尖叫混杂着凌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麻杆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声源望去,在远方高高的垃圾山上,映着那轮带着血红的圆月,两个黑影相对而立,月光洒在那里但并不能使人将全部看清,只能大致的看到那两个轮廓。
一大一小,相对而立。
大的那个黑影足有两个成人那么高,它的手臂是一个弯刀一般的弧度,高高抬起,缓缓落下,伴随着这个动作,瘦弱的那个剪影随即被切成了两部分,鲜血喷洒出来仿佛染上了那轮明月,使得月色更显血红。
仿佛感受到了麻杆的视线,月光下的黑影转过身子,在和那双红色的兽瞳对视的一瞬间,麻杆的瞳孔紧缩了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字。
逃!
恶区总在各个方面体现着它是那么的恶劣,而狩猎者就是恶区的特产之一。
没有人知道狩猎者是怎么进化来的,也没有人愿意去追究,狩猎者只是对这些怪物的一个统称,它们的品种各不相同,每个的身体就像是无数动物杂交的产物。这些怪物专以人类动物为食,它们的残暴与恶区的名字相互映衬,所以从不在一墙之隔的善区显现身影的它们在恶区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不过狩猎者的出现并不是很频繁,恶区人从不会有功夫去计算日子,不过外界的科学家们到有似模似样的统计过,这些奇怪的物种三十年左右才会出现一次,凭空出现然后三天左右又很快消失。因为恶区人大多数活不过三十岁就会死去,所以很多恶区人也不会经历狩猎者,而只要经历狩猎者,哪怕是仅仅三天的时间,恶区就彻底的经历了一次鲜血的洗礼,所以哪怕三十年的间隔也不会抹去狩猎者对于恶区人撒下的阴影,它们就仿佛恶区孩子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没有王子和公主,只有一群奇形怪状的怪兽和一片残肢鲜血。
麻杆没想过自己会亲身经历狩猎者,并且会这么突然,在从小拼凑齐的故事里,对于这些无人可挡的怪兽渺小的人们只能认命的跑,跑到不能再跑,跑到直到有个安全的地方能够躲过接下来的三天。
麻杆毫不犹豫跑了起来,此时起伏的垃圾山上已经有无数个慌乱逃离的身影,每个人都努力的不让自己成为大队伍的最后几个,因为狩猎者的速度是人类无法企及的,所以想要逃脱狩猎者只能靠一些倒霉虫的血肉。
麻杆在人群的中后段,他咬了咬牙,一边跑一边用手狠狠揉了下自己的胃,即使身上的不适是那么明显,不过比起生命的威胁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听到身后一股不同于脚步踩在垃圾上的声音,不用仔细的辨认,就可以发现那非同寻常的频率使得这个声音迅速的接近。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没能换回任何人的回头,相反,它仿佛化成了实体的鞭子抽在了所有人的背上,让麻杆麻木机械的奔跑。
人类的血肉拖不住狩猎者太长的时间,麻杆拼命跑着但脑中那双红色的兽瞳总是挥之不去,从对视的那一眼,他总感觉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上,那双兽瞳,冷漠的带着金属光泽,好像隐隐的嘲弄他不必逃。
这就是狩猎者名字的由来吗?
只因为他们是渺小的猎物而已。
他的精神被那双兽瞳迷惑的想要放弃,但是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不能停。
快跑呀麻杆!你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没事儿后面还有五六个垫后的呢!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呀!
麻杆作为一个恶区人和所有其他的恶区人一样,在内心深处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安稳的活到老死,他们没有像善区人一样追求死亡的权力,只能逃避死亡,因为他们的生命有太多太多致命的节点,有太多太多可以让他们丧命的原因。从出生开始,每个恶区人都知道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死神,为了逃离这个死神恶区人会不择手段,麻杆本身不是良善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想到确保自己逃命的方法,自然是绊倒前面之人换取自己逃命时间,在这种时候,在恶区的土地上,这样的行为无法使得他的内心有一丝颤动犹豫。
但是他想到自然别人也能想到,麻杆的那只手还没来得及伸出,自己却因为身后突然而至的力量前倾扑倒在地。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不过在麻杆眼中这一扑却仿佛历经了很久,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够感受到那只手的主人超越他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追逐声,他能够感受到离自己越来越近堆满垃圾的地面带来的一股恶臭,他能够感受到天上乌鸦的嘶鸣……而他更多的是感受着自己颈后的凉意,那是死神的镰刀已经降临。
扑通、扑通、扑通……
最后是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即使是如此的想要活下去,即使他有着不得不活下去的渴望。
不过——
也许这就是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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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脑中尖锐的警报声让他停止下自己跟随众人逃亡的脚步,他突然地停止让后面的人刹不住脚直愣愣的撞到了自己身上,但目前的情况谁能多停留一会儿呢?甚至来不及狠狠剐沈白一眼那人稳住身形就赶紧往前跑去。
沈白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形刻不容缓不能停留,不过与所有人不同的是他转过身后迅速往反方向跑去。
此时逃命的人谁也不会多关注沈白一眼,恶区人仅有的好奇心也在这个危险的时刻被抹杀,与往回跑的沈白迎面相对的人,他们偶尔扫到沈白身上的眼神冷漠的仿佛沈白已经是个死人。
而在世界另一边的屏幕上,毋庸置疑,在人潮中逆行的沈白霎时间成了显眼无比的存在。
“他这是要干嘛?”一个比较年轻的研究人员看着研究所内的屏幕疑惑的问道。
他以为会有经验丰富的前辈为他解答,但是没有,大家都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向危险径直跑去的那个弱小身影。
当然沈白并不知道这些,他耳中的警报声长久不停并且越来越急促,此时的他只恨不得自己再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但如果此时麻杆被狩猎者缠住,即使跑过去自己又能干嘛呢?只希望麻杆没有倒霉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