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完本[耽美]—— by:浮游子

作者:浮游子  录入:10-27

是啊,两个唐楼,一样却又不一样,她爱的到底是哪一个?
入定的人眸光动了动,从虚空中回过神,转身一跃,腾空,翻到了陆不降身前站定。
“陆城主,你不能带他走。”
陆不降冷笑一声,“我不能带他走?你凭什么?”
“他是我夫君。”
☆、第88章 (八十八)
陆不降怒极反笑, “你夫君?我徒儿何时成了你夫君, 我这个师父竟然不知。”
“他曾求我嫁给他。”谢成韫上前一步, “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老鬼正伤心失落着, 闻此言立时心花怒放,忙不迭放声回应道:“是是是,老头子可以作证。陆城主,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你徒弟可是当着老头子的面向她求的婚!”老眼珠子转了一转,又添了一句话, “虽然她当时未曾应下。”说完,暗地里瞅了瞅谢成韫。
陆不降冷笑, “未曾应下,又哪儿来的夫君?”
“就在方才,我应了。”谢成韫道,“既然应了, 唐楼便是我的夫君,此生不变。我会与他死生与共, 他也必须随我左右, 不能离我而去。”她朝陆不降伸出手, “陆城主,请把我的夫君还给我。”
“唐楼自从喜欢上了你,可曾有过哪怕一日舒心?不是整日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就是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他今日变成这样,也是为了你,说是你害的也不为过。”陆不降叹了口气,看着谢成韫,“谢姑娘,你其实根本就不懂情爱。你答应嫁给他,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内疚觉得对不起他?我的徒儿,别人不心疼他,自有我这个做师父的心疼。你看他都这样了,谢姑娘,你就放过他罢,我不会把他还给你。你与他,缘尽于此。”
陆不降说了一长串,谢成韫却只听进去了最后那句“缘尽于此”。怔怔地看向唐楼,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一侧,没有任何反应。谢成韫好不容易才强作镇定,又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慌乱,心里一团乱麻,升起从未有过的惶恐,脑海中狂风大作,巨浪翻腾,眸中躁色渐起,“缘分尽还是不尽,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一个箭步上前,拉起唐楼垂下的手。
却被陆不降闪了开去,一个闪身,后退到几步之外。唐楼的轻功师承陆不降,而以陆不降的轻功,即使身负唐楼,也是谢成韫不可企及的。
陆不降怒喝一声:“你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一挥手,将四周的天墉城护卫招了出来,将谢成韫围住。
谢成韫运动真气,直接逼出了无相剑。
见自家老大被围,对方又一多欺少,孩子们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被谢初今制止了。
谢初今朝天亥使了个眼色,天亥立马会意,趁乱悄悄溜到陆不降身后。
“城主伯伯?”
陆不降扭头,粗粗扫了一眼身后,见是个孩子,不予理会,准备趁谢成韫被围之际,带着唐楼走。
天亥吐了吐舌头,这位城主伯伯的头扭得可真快。只得跟上前,拍了拍陆不降的后背,又叫了声“城主伯伯”,仰起了头。
烦人的孩子!陆不降不耐烦地转身,“做甚!”怒瞪的双眼对上了天亥无辜的双眸……
“谢成韫!”谢初今高喊一声。
谢成韫扭头看向谢初今。谢初今示意她看不远处的陆不降。
谢成韫顺着谢初今的目光看去,看到怔住不动的陆不降和天亥,瞬间明白过来。当下剑风一扫,将一圈守卫扫翻在地,直直地朝陆不降扑去,牵起唐楼的手一拉,将唐楼背到了背上,足下运力,向城外掠去。
谢成韫背着唐楼,一路狂奔,茫然不知疲倦。只剩下一颗向前的心,不可阻挡。
下山的路陡且崎岖,不能阻挡她。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啸,不能阻挡她。
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将万里江山裹上了素妆。万径人踪灭,幽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有多少次,他也曾如此带着不省人事的她,于天地间狂奔。彼时的他,又是何种心情?是否也像她如今这般?明明心无时无刻不在痛,却流不出泪。
他把他认为最好的,都给了她。他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重要么?他们本就都是唐楼,在这世间、在她心里独一无二的唐楼。
前一世,她用了一生的时间,在生命的最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而这一世,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怀着前世的记忆靠近他,把他当成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却从未想过他是否情愿。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本能地灰心失望,不愿做丝毫努力地离他而去。她的感情,是有多经不起波折?又有多经不起风雨?
明明已经错过了一次,为何还会愚蠢地又错过一次?她不明白,为何她总是慢一步,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错过。
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似不放在心上,终究是介意的,所以才会在明知躲不过天谴时问她,爱的是哪一个他。
为甚么就没能回答他?为甚么就让他带着遗憾闭上了眼?想到这里,她胸口一阵紧闷,似被堵住透不过气。前世的他,让她明白了甚么是情。今生的他,让她学会了如何去爱。
唐楼就是唐楼,他们都是唐楼。她都想要,她一个都不想失去!
谢成韫猛地顿足,立在风雪之中,答案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她苦思不得其解,可是,答案却是如此简单。
她闭上眼,将头歪向唐楼,侧脸蹭了蹭他冰凉的额头,“唐楼,两个你,我都爱。只不过,我是不是明白得太迟了?”一颗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他脸上。
自从虚若出事之后,伽蓝寺便愈发萧条了起来,香火骤减,寺中僧人,不论是文僧还是武僧,纷纷还了俗,离伽蓝寺而去。如今,偌大的一个皇家寺院,所剩僧人不过几人,香火也就渐渐断了。
空见自小在伽蓝寺长大,虽然虚若已死,也不愿离开,默默地守着虚若的一方禅院,将所有布置维持成虚若活着时的样子,就连院中那张被唐肃拍烂的石桌,也被他换了一张新的。
戒嗔大师倒是时不时来这禅院里坐坐,一来便会坐在石桌边,不言不语,只盯着那空空荡荡的棋盘。
这日,空见醒来,屋外已是大亮,还以为自己醒得迟了。起了床才知,原来是下雪了,白茫茫一片,将四周映得亮堂堂的。
空见走到院墙边,拿起扫帚,准备将门口的雪扫一扫。虽然这院子也不会有人来,不过,师父在时,这些事他都已经做习惯了。
“砰”的一声,院门被人撞开。
空见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背上还背了一个人,两人的身上、头发上全是雪,白晃晃的。
“施主找谁?”空见单手施礼道。
“空见师兄,是我,谢成韫。”
“师妹?!”空见忙扔了手里的扫帚,向谢成韫走过去,看了看谢成韫背上的唐楼,“这是唐施主?快到屋里来!”
空见将谢成韫领到了唐楼此前曾住过的那间禅房。
“师妹,唐施主这是怎的了?”
谢成韫将唐楼放到了榻上,对空见道:“空见师兄,戒嗔大师可在?”
空见点头。
“师兄可否请戒嗔大师来一趟?”
“好,我这就去!”空见见她神情疲惫,不再多问,转身就向外走去。
谢成韫坐在唐楼旁边,手探到他的鼻边,只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似有若无。手触到他的唇,一片冰凉,再不复与她耳鬓厮磨时的温热。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直到那两片薄唇不再如冰雪一般寒凉,才直起身。握住他同样冰冷的手,搓了搓,放到自己的胸口。
“阿弥陀佛。”
身后响起戒嗔的声音。
谢成韫将唐楼的手放好,起身,朝戒嗔施礼道:“戒嗔大师。”
戒嗔走到唐楼身边,看了看,“气若游丝,两魂四魄离体,他做了甚么?如何将自己陷入如此田地?”
“他用了引魂术。”谢成韫道,“大师可有办法救他?”
“原来是逆天改命遭了反噬,年轻人就是如此不知轻重。”戒嗔摇了摇头,“这是天谴,如何救?你看看他,违逆天意,落得个什么下场?他从老天爷手中抢了一条命回来,那便只能将自己的命顶上。”
“可是,他的体内还留有一魂三魄在,他还活着。大师是得道高僧,求大师指点。”谢成韫跪在了戒嗔面前。
“只剩一魂三魄?”戒嗔捋了捋白眉,“这倒令老衲有些诧异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要取他性命,断然不会网开一面,留他一魂三魄在。不过,即使有这一魂三魄在,也无济于事,残魂在人体之内不能久留,迟早也会离他而去。”
“大师可有办法?”
“可在其脚边点一盏聚魂灯,长明不灭。不过,老衲劝你还是放下罢,他体内只剩一魂三魄,与死人又有何异?莫要强求。”
“有魂有魄在,自然与死人不同。”
“你起来罢。你啊,太执着,执着而生执念,执念害人。老衲还以为你真的懂了,从此抛却执念,不再纠缠。你可曾想过,他今日的下场,与你的纠缠必定是相关联的。不得善终,这样,你还是不愿放手么?”
谢成韫起身,“执念若能轻易抛却,又怎能称为执念?”低头看了看唐楼,目光柔和,“再说,即便是我愿意放手,他也不会同意。那就,纠缠到死罢。左不过,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他孤单。”
☆、第89章 (终章)
一年后, 登州城。
暮色笼罩四野, 月上柳梢头,星布穹庐下。
登州城内的一家茶肆迎来了一日当中最热闹的时光, 两层的茶楼, 四座皆是客,座无虚席。一楼的正中, 站着一位中年青衫说书人,手持折扇, 表情生动,绘声绘色地向在座宾客讲述中原近日发生的大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却说这唐稳唐家主,自其子唐肃被杀,难掩悲愤, 便召集了正派人士,前往天墉城复仇。”说书人将折扇一收, 目露鄙夷,“真是不自量力!被天墉城杀得片甲不留,单枪匹马地回了恭州城。梅家自梅三爷死后便一蹶不振, 谢家被修罗恶道灭了满门, 唐家吃了败仗元气大伤, 蜀中曾经的四大家族,如今也就赵家还剩个空壳子在苦苦强撑,真是一损俱损那!”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万物无常新。这有倒下去的,就必得有站起来的。今日在下要说的,便是这站起来的。”说书人端起案前的茶杯,呷了口茶水,卖了卖关子,“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十二都天?”
“知道!”
“还以为你说的是谁!原来是他们!”
“不是早就名震江湖了么!”
说书人微微一笑,“不错,十二都天确实是早已名震江湖,只不过,如今的势头更胜从前,无人能及。十二都天有两位当家,俱是神秘莫测的人物。其大当家武功深不可测,明明是用剑之人,却无人能看得清她用的是何剑,使的又是何种剑法。其二当家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擅长机关暗器,江湖上千金难求的祁氏连弩便是出自他手。诸位可知,唐肃是被何人所杀?正是十二都天的大当家。想那唐肃是何等修为,在十二都天大当家手里也过不了三招便一命呜呼。远的不说,便说说昨日才发生那件大事罢。”
“昨日?昨日发生了甚么大事?”有人问道。
“这位兄台想是才到得登州罢?”说书人笑了笑,将折扇打开,摇了摇,“昨日,正是那恶贯满盈的修罗恶道夫妇的死期。”
“修罗恶道死了?谁干的?”
“十二都天。就是修罗恶道这样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恶魔,在十二都天的大当家面前,那也不够看,轻轻松松一剑封喉。”
“竟是如此厉害!不过,十二都天可是宣称入了魔的。”
“入魔又怎的?武林正派能拿他们怎么办?再说,如今魔教日盛,正派反而没落,听到十二都天的名号,巴结都来不及。”
“可有人见过这位大当家长甚么样?”
说书人摇摇头,“十二都天向来低调,从来没人见过两位当家的真容,只知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可是夫妻?”
“非也。不过,在下曾听人说起,偶然间有幸得见过他们的真颜,女的中年样貌,男的年轻俊秀,在下猜测,他们29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大概是母子……”
“噗!”靠近角落的一桌,有人喷了口茶水出来。
说书人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朝那一桌扫去,那一桌坐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女的背朝着他,看不清长相,身形绰约。男的倒是面朝着他,长相俊美,却黑着一张俊脸,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似的,脖子上系了一根黑色三角巾,挺奇怪的装扮。
说书人将目光收回,正要继续开口,被人粗暴地打断。
“臭婆娘!磨磨蹭蹭做甚,还不快给老子进来!”
说书人抬眼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肩扛一把大刀,满脸横肉看得人很不舒服。彪形大汉身后,站着一个妇人,小腹隆起,看样子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五官倒是长得不错,只可惜满脸憔悴,再加上孕后浮肿之故,便有些不忍看了。
妇人艰难地移动着脚步,彪形大汉一看不耐烦,往回走到妇人身前,一伸手,抓起妇人脖子后面的衣襟就将人往前扯,扯得妇人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就是,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种!”
“哟,你们还知道贱内怀着身孕那?我还以为你们瞎了看不见呢,一个个的嘴上叫得凶,怎么不见你们起来给孕妇让个座儿出来。”
真有人站了起来,走到妇人面前,“这位娘子,在下的位子让给你。”
妇人向前一步,闪到那人身后,嘴里不住地祈求道:“这位大侠,求求你行行好,救我!我不是他的娘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他强占了我,日日凌-辱于我,他就是个禽兽!我求求你,救我离开,实在不行,你替我带个口信给天……”
彪形大汉冲到妇人身边,抬手便是一记耳光,“贱货!拆老子的台!敢玩儿阴的!看老子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满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指责起彪形大汉来,彪形大汉心中懊恼,狠狠瞪了妇人一眼。几年前的那次比武招亲,要不是中途冒出来的那个子虚门门主,他早就收了她了。本以为没戏了,不曾想后来竟然又给他遇上了,她身边再没有那可恶的子虚门门主,终于让他得了逞。这女人,没到手时看着挺泼辣有趣,玩儿过之后才知,也不过如此。坏心眼忒多,害他吃了好几次大亏。若非看在她腹中怀了他的孩子的份上,早就将她一刀劈了。
这身怀六甲的妇人,正是苏愫酥。那日被谢初今赶出十二都天之后,她恨意难消,当时就去了恭州城最热闹的街头,故技重施,比武招亲。只要能打赢她,便可以娶她为妻,但是在娶她之前必须得先替她报仇。
她原本打的算盘是,找个傻子替她报了仇,她再悄悄溜回天墉城。却不曾想,冤家路窄,又遇上了彪形大汉,没能报仇不说,反而落到了他手里受他欺凌。怕她逃走,彪形大汉废了她的武功,关在宅院里,一关就是一年多。直到她怀了孕,才带她出来走动走动。
说书人拿眼瞟了瞟靠近角落的那桌,那一男一女起身,理了理衣襟,朝门口走来。说书人双眼一亮,暗道,今日又有好戏看了,这是要上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
一男一女穿堂而过,朝门口走去。
彪形大汉正对苏愫酥骂骂咧咧的,余光瞟到前面走来一个女子,定睛一瞧,一双色眼顿时睁了老大。乖乖!好标致的妞儿!这脸盘,这身段,他还是头一回瞧见。比他这身边的破烂货不知强了多少!
苏愫酥顺着彪形大汉的目光看去。
一见仇人,分外眼红。苏愫酥牙关紧咬,捏紧拳头。谢成韫,谢初今,我今日落魄至此,都是拜你们所赐!今日真是,冤家路窄!
眼看着谢成韫与谢初今朝自己走了过来,她杏眼圆瞪,充满恨意地目光射向谢成韫,“谢成韫,用不着你假好心!我不需要你来救!”
推书 20234-10-27 :总有人妨碍我的攻》: 《总有人妨碍我的攻略》烟朦沙昏文案:文案4.0(被基友吐槽文案太长改后的良心简洁版):直到情根深种,才知当年的每一次依偎都是如今最为奢侈的回忆直到两相离别,才知自己以前不经意的一瞥都能令对方开心很久至那些年不可攻略的游戏人物,正是因为那些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