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璟侧头瞧见白朦的眼神,放柔了声音,“白朦,你去门外等我。”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站在门外,还是能听清门内的声音,更何况,白朦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屋里两人的对话,只要她想听,全部能听见。
转头看向白惜璟,白朦一瞬间变得乖巧温顺,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临走之前,警告地看了上官清一眼,若是敢对师父出言不逊,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烛影摇曳,灯火明亮的房间,此刻只剩下白惜璟和上官清两个人。
白惜璟转身在凳子上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两杯水,然后看了上官清一眼,上官清笑了笑,在白惜璟对面坐下。
“惜璟,你想和我说什么?”上官清端起白惜璟为她倒的水,一饮而下,“惜璟倒的水都和旁人不同,水里有一丝甘甜。”
门外的白朦闻言,握起了拳头,竟敢挑逗师父!
白惜璟面色平静,对上官清的挑逗视若罔闻,喝了口水,淡淡说道:“你在外面很久了,应该回去了。”
“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上官清勾唇,笑着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她在外面待了近三个月,其中两个月的时间是和白惜璟在一起,她的目的,还不明显吗?
就是想带白惜璟回公主府。
白惜璟轻叹了口气,余光瞥了眼门外的人影,看着上官清毫不掩饰感情的眼睛,说:“你的夫君该想你了。”
一句话,直戳上官清心扉。
自己的确是有夫之妇,可当初是没有选择,如今再次遇到了白惜璟,她怎么可以放弃,至于那驸马,休了便是。
上官清恬不知耻地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白惜璟默不作声,冷漠地看着上官清,这个问题,带着陷阱,不管回答是还是不是,都会让人以为自己在乎上官清。
许久的沉默后,上官清长叹了一声,缓缓说:“惜璟,十三年了,我没有办法放下你。”这是她心里的执念,即使知道白惜璟是女子,她还是喜欢白惜璟。
十三年?师父和那个女人认识了十三年!
白朦一脸震惊。
“不管如何放不下,终究还是要放下。”白惜璟好言相劝,“第一,我不喜欢女人,更别说有夫之妇,第二……”想到白朦,白惜璟一改刚才的清冷,微笑着说:“第二,我得管教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儿女情长。”
白惜璟眼眸里无意识流露出的宠溺,上官清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要得到白惜璟,必须先解决她那徒弟白朦,而她那徒弟,显然对自己有成见,但她是宁国公主,没有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即使是这天下,她也唾手可得,区区一个女人,用点手段就能解决了。
“惜璟,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上官清一扫刚才的颓废,自信地笑了起来。
白惜璟性子再清冷,也受不了上官清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诉衷情,本想好好劝上官清放弃自己赶紧回宫,此刻反感得不想再和上官清多言,起身说:“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抬手对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要休息了,请便。”
上官清缓缓起身,看着白惜璟的眼睛,见她眼里满是不耐,知道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柔声说道:“你好好休息,告辞。”不做停留,转身离开。
打开门,看到门口的白朦,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最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上官清一走,白朦立即进屋,“师父,她……”
“不用管她,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白惜璟无语的轻叹了口气。
白朦顿了顿,上前抱住白惜璟,笑得很开心,“师父,我都听到了。”她听到师父说不喜欢女人,心里很难过,可当听到第二个拒绝理由是自己的时候,心里又高兴得无法言说。
师父喜不喜欢女人没关系,只要喜欢自己就够了,就如她,她不喜欢女人,只是喜欢师父而已。
白惜璟推开白朦,一脸严肃地说:“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随便抱为师。”想到之前白朦在她脖颈上落下的吻,忧心得皱眉,小徒弟在歪道上越走越远,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她带回正途?
不抱?怎么可能。
白朦转移话题,问道:“师父,要休息了吗?”见白惜璟点头,笑着说:“师父,我要和你一起睡。”
一起睡?就小徒弟对自己的那点心思,怎么可能会同意她和自己睡一起,白惜璟果断拒绝:“不可以,你让你的谢师叔给你安排空房间。”
花月楼只有三个房间是干净的,这个房间,谢颜房间,隔壁房间。
上官清一门心思接近白惜璟,隔壁房间已经被她占据,白朦如果不睡这个房间,就只能去和谢颜一起睡,和别人睡,即使是自己的师妹,白惜璟依然不放心,左右思量,只能同意白朦和自己睡。
花月楼的床榻,垂着绛红的纱帐,长七尺宽六尺,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白惜璟将纱帐撩起,转头见白朦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冷然说道:“一起睡可以,但绝不可越雷池半步。”
指着床上的两床被子说:“一人一床被子,你睡里侧,我睡外侧。”
刚说完,小徒弟就开始脱衣服了。
白惜璟赶紧转身背对白朦,“你……你别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虽然都是女人,但一想到白朦对自己有不轨的念头,白惜璟就觉得不自在。
白朦勾唇,继续宽衣解带,看着师父的背影,特地放慢了速度。
听着背后窸窣的脱衣声,白惜璟心跳加快,大脑里不由浮现白朦的身影,之前无意触碰到她的柔软,比自己还要丰满……
白惜璟做了个深呼吸,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不该有的想法抛出脑后,转身走到一旁。
直到身后传来上床掀开被子的声音,白惜璟才回头,见白朦眉眼带笑拽着被角看她,心神一动。
“师父,上床吧。”白朦一脸期待,这么多年,师父只在梦里和她同塌而眠,今天终于有机会同床共枕了。
白惜璟回过神,轻嗯了一声,缓缓脱衣。
她不知道,她的动作有多撩人,白朦看着白惜璟动作,心越跳越快,身体的温度陡然升高,小腹处似有一团火,将她烧融,酥麻难耐的感觉瞬间袭蔓全身。
白朦转身紧紧抱住被子,夹紧双腿,努力压下心里的欲.望。
不应该和师父睡一起的。
白惜璟不知道小徒弟心里在想什么,脱得只剩下里衣后,在她身旁躺下,侧头看了眼背朝自己而睡的白朦,挥掌拂灭烛火。
第32章
夜深, 屋内静谧得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一起一伏, 缓慢平稳。
白朦缓缓转过身, 侧头凝视睡在身旁的师父,依稀月光下,师父侧脸柔和,肤如凝脂,引.诱着人靠近。
师父呼吸平缓, 应该已经睡着了。
白朦抿了抿唇,很想亲吻那双柔.软的唇, 咽了咽, 不敢轻举妄动, 即使知道师父睡着了, 也不敢。
师父说过, 不能越雷池一步。
可师父就睡在眼前,她只要翻身,就能将师父压在身下, 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画面, 此刻如汩汩冒出的泉水,不断充斥她的大脑。
师父的轻.喘, 进.入师父时她的皱眉, 她的愉悦,白朦幻想了无数。
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白朦伸手,指尖顺着白惜璟的眉骨, 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侧脸,虔诚地诉说心里的爱意。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她手上。
白惜璟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分明没有睡着,侧头对上白朦惊讶的眼眸,淡然问道:“怎么还不睡觉?”将白朦的手拿开。
白朦微愣,收起情绪靠近她说:“师父,我睡不着。”挨着白惜璟,呵气如兰,湿.热的呼吸轻洒在白惜璟的侧脸上,隔着被子,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暧昧的氛围将师徒两人笼罩,白惜璟沉吟片刻,说道:“你我师徒,很久没有谈心了吧。”分开的这两个月,日子漫长得犹如二十年,可当再见面,这两个月却好似短暂的两秒,她们师徒似乎从未分开过。
“师父想和我说什么?”白朦低轻的嗓音带着柔柔的情意,心跳随着时间慢慢加速。
深深夜色,淡淡月光,此情此景,很适合谈心诉衷情,白朦心想,只要师父提及感情的话题,她就将藏在心底十几年的情意说出来。
白惜璟看了白朦一眼,说道:“为师并非不懂女女之情,无凤宫中也有弟子相爱。”
“无凤宫里有相爱的弟子?”白朦惊讶,她待在九白山十几年了,也没看出来哪些弟子是一对啊。
就算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师父身上,但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会有所耳闻的。
“有,不过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听师父提的。”她的师父,自然就是前任宫主白璟了。
说到白璟,白惜璟不免有些伤感,师父离开的这十几年,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那……那她们一直在一起吗?”白朦收回手,转身趴在床上,侧头目光灼灼看着白惜璟。
如果曾经有弟子相爱,那她和师父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
“一个被人杀了,一个疯了。”
被人杀了?白朦情绪一下子激动,坐起身问道:“被谁杀死的?”千万不要是宫主杀的,如果是宫主杀的,那师父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的意思,就是告诫自己不能喜欢她。
“被宫外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杀的。”白惜璟回想师父和她说的那些话,轻叹了口气。
白朦听了却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宫主动手就行,不过,情爱之事,与旁人无关,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人?
“师父,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白惜璟嘲讽地笑了笑,回答说:“自古以来,阴阳相合,两个女子相爱,对那些人来说,是悖逆天道,他们自诩正道,自然要替天行道了。”
白朦重新躺下,揽住白惜璟的腰,在她耳边问道:“师父,你也觉得阴阳相合才是天道吗?”
感受到腰腹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白惜璟低声回答:“什么天道不天道,都与我无关。”想到自己还要把白朦带回正途,又说:“不过,白朦,你得知道尊师重道。”
“什么是尊师重道?”白朦故作不知地问,手暧昧地揉捏白惜璟的腰腹,“这样,是不是不尊师了?”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白朦惊诧,自己竟然在师父清醒的状况下揉捏她的腰腹!
腰际传来难以言说的酥麻之感,白惜璟的脸颊腾的红了,偏头转向另一边,企图用夜色遮掩自己的反应。
白朦看到白惜璟反应,心中一喜,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贴近师父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蛊惑地说:“师父,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就让师父脸红心跳,还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师父,你对我并非没有一分情.欲。
“别胡说。”白惜璟否认,声音颤抖,没有底气,强自镇定地命令:“把手拿开。”
说完,白朦很听话地收回了手,只是,白惜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白朦的手伸进了她的被子,滑入她的里衣中,白惜璟清楚的感觉到了白朦掌心的温度,灼热滚烫,犹如烈火。
宽散的里衣下,是师父紧致的腰腹,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白朦的手按压在白惜璟的腰腹上,激动紧张得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动作。
是应该往上揉捏那向往的柔软,还是该往下进入渴望已久的那处神秘之地?
在白朦犹豫之际,白惜璟回过神,不带内力地一掌推开了她,在白朦懵逼的时候,快速点住了她的穴道,愠怒道:“不可放肆!”
“师父,我……”才说了三个字,白惜璟又点了她的哑穴。
白惜璟说不出被白朦触碰时候的感觉,心里在呐喊,不可以这样,可身体却告诉她,她期待白朦的更进一步。
理智与欲.望分庭抗礼,各占据一半,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白惜璟伸手拉了拉白朦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严肃地说:“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不然下一掌,就不会没有内力了。”
刚刚将她推开的那一掌,没有带任何内力,不伤及白朦半分,如果还有下次,她一定狠狠给她一掌,让她痛让她记住教训。
白朦呜咽出不了声,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白惜璟。
白惜璟转身背对白朦,“两个时辰后穴道自然解开了,这两个时辰,就当是惩罚。”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白朦。
咚咚咚,清晰的心跳声传入白惜璟的耳中,大约过了一刻钟,白惜璟转身解开了白朦的穴道。
不能动不能说话,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白惜璟无法狠下心惩罚白朦让她受两个时辰的罪。
月光下,看见白朦眼眸湿润眼角挂着泪水,愣了愣,问道:“这就哭了?”自己只是点了她的穴,至于哭吗?
白朦倾身抱住白惜璟,头埋在她肩窝处,一声又一声轻轻地喊着师父,喊得白惜璟心柔软一片。
白惜璟叹了口气,伸手揽住白朦,轻一下轻一下地拍她的后背,哄道:“好了,以后不要再对为师做这种事,为师也不会再点你的穴。”
师父看似清冷无情,实则温柔心软,白朦笑了笑,蹭了蹭白惜璟的脸颊,回答说:“师父,我只是想和你亲近而已。”
亲近?那明明是侵.犯!
白惜璟对这个徒弟,真的无可奈何,想要教训她,却下不了手,自从上次演武台比武伤了她的手臂,心有愧疚,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伤到她。
教好一个徒弟,怎么那么难?
别人的孩子,八九岁叛逆,她的小徒弟,却是到了二十岁才突然歪了。
“白朦,之前那行为,已经超出了师徒感情。”白惜璟觉得有必要让白朦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师徒可以亲近,但不可以那样……”肌肤相亲是夫妻间才会有的举动。
白朦心隐隐泛疼,师父在逃避,一直在逃避,即使到这份上了,还是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始终拿师徒情意做掩饰。
“师父,我对你本就不只师徒感情。”白朦退开身,看着白惜璟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师父,我喜欢你。”
师父,我喜欢你。
六个字,让白惜璟心里的防线全面崩溃,她一直逃避,一直害怕听到这句话,而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无处可逃地听到了徒弟的告白。
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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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白朦是自己亲如女儿的徒弟吧。
许久之后,翻身背对白朦,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等明天醒来,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背后忽然一片柔软,白朦贴了上来,白惜璟感受到白朦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拥抱,闭上了眼睛。
“师父,我心悦你。”白朦缱绻深情地吻了吻了白惜璟的背,感受到师父的颤抖,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知道师父一时难以接受这份喜欢,她可以等,一直一直等下去,直到师父给她回应。
第33章
天际泛白, 白惜璟悠悠转醒,察觉身后的柔软, 转头看向白朦, 她的小徒弟,就这么抱了自己一夜。
悄悄叹了口气,睡前说好一人一床被子,睡醒过来,却是在同一床被子之下, 还是如此暧昧的拥抱姿势。
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越是想忘记, 越是清晰, 那一句师父我喜欢你, 更是在耳边回荡不绝。
失神地看着白朦, 年轻的容颜非倾国倾城却也是绝色动人,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专注,这天下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
自己不接受, 是因为她们同是女子还是因为她们是师徒?
白惜璟惊然发现, 她的内心开始动摇了,这两个理由都不再像当初那么坚定。
白朦在白惜璟动作那一刻醒了过来, 在睁开眼睛之前, 大脑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自己一直睡着,师父是不是会对自己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