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侧头躲开,笑了一下,又快速凑上去亲一下,亲在王源鼻头上:“哎呀源源这么可爱,亲一下怎么了嘛,莫小气啊!”
王源被亲了鼻头,感觉有点痒,就自己伸了舌头去够,舔了两下没够着,再回头看见王俊凯抿着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王源:“不要亲我鼻子!痒!讨厌啊你……”
王俊凯拿起王源的手握住揉了揉,又忍不住贴在自己脸上:“那可以亲哪里?源源自己说吧,说哪儿我亲哪儿!”
王源就冲他翻了个白眼:“流氓!”
王俊凯伸手一把把王源揽在胸前困住:“哈哈哈哈哈!”
等电梯开了,王俊凯拉着王源的手往外走,靠近大门口的地方,王源就开始要挣开,王俊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放开手,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出去。
刘志宏终于走到大厅,结果刚好看到王俊凯和王源从电梯出来。这两个人坐电梯怎么和自己走楼梯一个速度……
晚上刘志宏就给易烊千玺打了电话过去。
易烊千玺:“哦,所以说你不聪明又爱多管。”
刘志宏:“……滚蛋!到底为啥啊?我明明看着他两个进的电梯……莫非……”
易烊千玺:“……莫非?”
刘志宏:“是灵异事件!?”
易烊千玺:“哈哈哈哈哈你还能更二一点儿吗?”
刘志宏:“那是为啥嘛!你快说啊,吞吞吐吐烦不烦!”
易烊千玺:“那我告诉你,暑假我过来你请我吃酸辣粉。”
刘志宏:“行!呼……还以为你要什么呢。”
易烊千玺:“他两个进电梯有个习惯,要是没外人,就会先说会儿话,再按楼层。”
刘志红:“嗷——原来如此!等等……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没外人?”
易烊千玺:“……我刚来那会儿,他两不太注意我,我先进了电梯他两也没发现……”
刘志宏:“……”
易烊千玺:“……”
刘志宏:“噗……哈哈哈,好了不笑你。只要不是灵异事件就好了嘛!”
易烊千玺:“我还告诉你一点儿吧,那次我看见王俊凯往王源耳朵上吹气,结果被王源使劲儿在手臂上拧了一下,王俊凯疼得脸都白了,还跟王源笑……”
刘志宏:“……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易烊千玺:“哈哈哈哈哈谁让你打电话给我的!看你晚上还睡不睡得着!”
刘志宏:“我晚上为什么要睡不着!易烊千玺!酸辣粉你就想着吧!”
易烊千玺:“……”
刘志宏啪的挂断。
易烊千玺低头看自己腿上的弟弟,楠楠举着根小木棒子在易烊千玺胸前戳来戳去。他现在总算不是一个人守着这些秘密了,总算是拉了个队友,感觉有点儿舒坦。管刘志宏晚上睡不睡得好,他晚上是睡得好了。楠楠玩够了就抬头,一大口亲在易烊千玺下巴上,亲了他一下巴口水。
?莫道凭栏
王俊凯对王源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这是周围几个伙伴都心照不宣的事。但是王源是个什么想法,还真没几个人知道。王源看着神经大条,其实心思很深,王俊凯有时都不太愿意去往深了想他。王源对每个人都很亲近,时常就是打打闹闹,很少有人见过他真正黑脸的样子。有时王俊凯惹了他生气,也最多就是扁着嘴不理人,真发脾气?王俊凯想了想,觉得王源真发脾气,大概就是哭吧。
这想法不能被王源知道,知道了绝对马上就生气。
王源典型的人小心大,他想法多,但是多数不成熟,能想到问题,但是没办法解决。王俊凯不同,他一般懒得去想问题,但是出了问题就会淡定地去处理。王源很是崇拜王俊凯这点,这崇拜与日加深,到了现在这种依赖的程度。
王源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之后,决定去给王俊凯打电话。他拿手机一看,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但是完全不担心王俊凯已经睡了,睡了就把他闹醒,王源打心底里肆无忌惮。
王俊凯确实没睡,但是也是快要睡着了的阶段,听着王源的来电铃声,眼前一阵发黑。还是慢吞吞爬起来去拿手机接电话。
王俊凯:“……源源……你干啥子……”
王源:“凯哥,我睡不着。”
王俊凯:“……那你找我还不是睡不着……”
王源:“我就想找你说话嘛。凯哥,你陪我说会儿话。”
王俊凯抬手抹了一把脸,眯着眼睛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水,端起来一口喝掉,终于清醒一点儿:“好……只能说一会儿,我明天有堂测试。”
王源:“凯哥,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做的那个梦?”
王俊凯:“哪个?哦,那个啊,记得。咋个了嘛?”
王源:“我就想跟你说这个啊。”
王俊凯:“好,我听到,你说。”
王源:“我在想我们长大了要怎么办,但是想不出来。”
王俊凯:“你就想得多,别想了,想也没用。”
王源:“诶?诶?怎么就没用嘛!先打算好嘛,以后好有准备。”
王俊凯:“呵……那你想要啥子准备?”
王源:“……我就是不晓得,才来问你嘛,你干啥子诶……爱理不理的……”
王俊凯:“我困……这个是你想得多,你不用想,先看到我就是,以后看我怎么做,你就照着办呗。”
王源:“……这咋个要得!凯哥你没睡醒哦?”
王俊凯:“对,被你吵得脑壳痛……”
王源:“啊?……啊……那我不跟你说了……”
王俊凯:“别,说吧,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
王源:“凯哥……我睡不着……”
王俊凯:“嗯,我晓得。”
王源那边吸了吸鼻子,说话腔调变得有些怪:“凯哥……”
王俊凯被震得一惊,脑袋瞬间无比清醒了:“源源,你怎么了?”
王源:“凯哥……王俊凯……你怎么还不放假!”
王俊凯哭笑不得:“这个又不是我说了算的啊,源源想我啊?上个星期才带你去吃的饭……”
王源打断他:“才不是!我看了一遍我们拍的那个剧哦……好烦!你走个啥子!”
王俊凯无可奈何:“那是剧本写的,我又没走。”
王源:“我才不管!……要不是你不能来拍,剧本就不会那样子写嘛!……王俊凯,为啥子要考试……我怕……”
王俊凯对这跨度极大的对话束手无策,他一直知道王源思维比较跳跃,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常常说话聊天都和别人不同了,只有对方听得懂。千玺说过很多次,他两个聊天就像是异次元的谈话。
王源其实是个敏感纤细的人,他对很多东西都容易感同身受,唱歌如此,演戏亦如此。王俊凯演技不佳,因为他把自己抽离了出去,只是为了表演而表演,这点如果在功力深厚的老戏骨身上,就有些好处,不会入戏太深引发各种心理问题,但是王俊凯还没有演技这种东西,所以就显得他僵硬做作。
而王源则相反,他代入感强,也许阅历限制了他,但是他能摸索着去体会各种感情。就好比王俊凯给他的差别待遇,他体会得很深,也陷得很深。所以他唱歌是带着自己的感情,稚嫩的,不成熟的,但是独属于他的。这点可以说是演员的天赋技能点,但是王源还太小了,实在太小了,这对他的成长影响大得无法估计。
剧本里虚假的离别给了他错觉,当时人多,热闹的环境让他没什么感觉,但是独处起来就开始涌现各种想法。
王俊凯要中考。
这其实不只是王俊凯一个人的压力,王源也压力很大。
因为他害怕。
王源自己甚至都说不出他在怕什么,但就是害怕。
这无可避免,因为王俊凯所能提供的安全感实在有限。
王俊凯也才那么点大。
王俊凯没马上说话,隔着手机,就只能听到王源那边传来的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王源:“……凯哥?你还在不在?你是不是睡着了?”
王俊凯:“没睡着,听着呢。源源,你要自己胆子大起来啊。怎么总是怕这个怕那个?源源要长大啊。”
王源:“不……凯哥,我想长大又不想长大了。”
王俊凯:“也就是想吧,总会要长大的。不用想,长大都是自然而然的,没什么好怕的,每个人都要长大的。”
王源:“但是……但是我们不是和别个人不同吗?”
王俊凯:“是有不同,但是,源源,我们还是和别人一样的。源源知不知道,中国有好多人?世界上有好多人?听说最近又发现了可能有外星人的星球。”
王源:“所以我们太小了。”
王俊凯:“对。我们认识的人也是很少的一部分,就算全中国都认识我们,也还是有更多的人不认识我们。”
王源:“我……我不明白……凯哥,你别说这些啊……”
王俊凯:“唉,也不指望你明白,就是说啊,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和别个人关系其实不大,也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叫你不想那么多,就好好吃好好玩好好搞学习,就行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王源:“凯哥,你给我唱歌听,我才睡得着。”
王俊凯从接起电话就知道最后肯定会有这手:“哈哈,好,源源想听什么?”
王源:“我不点,凯哥自己给我唱。”
王俊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好,你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闭着眼睛,我给你唱歌,你就睡觉。”
?莫道年少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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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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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不喜欢被忽略。他厌恶,憎恨着渺小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就该万众瞩目,别人就该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聚光灯就应该照射在他的前方。
但是别人不认同他。同期的伙伴相继离去,他感到愤怒又失望。当初说好的一起追逐梦想,如今就还剩他一人在这条看不清方向的路上奔忙。
他内心常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一直在吞噬着他的耐性,再没有人来阻止,他就会爆发。
然后王源来了。
有的人觉得王源带给了王俊凯助益,带给了王俊凯救赎,其实都不是。
王源成为王俊凯心中野兽的牢笼。
他存在那里,王俊凯就不会发疯。
这是别人都不知道的。
王源也不知道。
王源很喜欢王俊凯,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王俊凯对于他来说就是最亲密的兄长。他可以从王俊凯身上汲取无限的包容,享受王俊凯独一无二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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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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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要看着王源,时时刻刻都看着,将王源包裹在自己的视线里,看着他笑闹,看着他撒娇,看着他洋洋得意。他看王源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光芒,只无限的深邃,压抑。有的人见过,有的人知道,易烊千玺和刘志宏都知道,他们不敢说,他们还是孩子,那种神情太过可怕,他们完全无法反抗。
王源有时不经意间去看王俊凯,都能看到王俊凯在看自己,他心里窃喜又得意,抬高了下巴用眼神向周围的小伙伴炫耀,看,王俊凯总是看着我。他得意起来眼睛就闪闪发亮,水润而富有光泽的大眼睛,里面住着来自远空的星星。
私下里王俊凯会用幼稚的叠字来叫王源,“源源”,语气温柔又缱绻,低沉又抑郁,配上王俊凯特有的嗓音,总让王源觉得耳根发热。
王源叫王俊凯时就很随意,有时叫“老王”,有时直接是大名,但是更多的时候会怀着某种情绪叫他,“凯哥”,多数是藏不住的笑意,也会有别的什么难辨的语气。
时间就匆匆地过。
王俊凯和王源就慢慢地各自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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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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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野心勃勃,他想出名,想要万众瞩目,想要成为一流歌手,想要去看他的偶像周杰伦看到过的风景。这一切,在有了王源之后,变得富有可能性。
王源有一张好脸蛋,一副好嗓子,一身好气质,比起王俊凯,客观来说,有过之无不及。但是他总是有些害怕,就爱跟在王俊凯身后,王俊凯带着他走,他为此感到无比的安心。
易烊千玺来到他们的团队,首先收到的,是来自王源的疏离。他觉得诧异,王源看上去那般活泼开朗,对新伙伴的接受度却比看上去冷冰冰的王俊凯还低。但是时间长了之后,易烊千玺觉得自己的判断还是基本正确。王源一开始疏离,因为不熟悉,王俊凯友好,但是一直都仅此而已。
他们经历的舞台越大,收到的掌声越多,王源越是沉溺于这种荣耀,王俊凯就越深沉忧郁。易烊千玺听他的歌声,充满了冲动与不安定。
易烊千玺以为,再不久,王俊凯就会破茧而出振翅高飞。
而王源,却会依然沉溺于灯光,荣耀,以及王俊凯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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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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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宏找到王俊凯谈话,但是全程王俊凯都只是听他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刘志宏觉得自己为他们操碎了心,真是劳苦功高。
王俊凯离开之前对着刘志宏说:“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我要的结果,我要结果是我想的那样。现在不行,还要再等,再等一会儿。”
刘志宏叹气,他也是小孩子,听到这些话就觉得王俊凯中二病重。易烊千玺跟他说让他不要插手,但是他忍不住。
王源整天无忧无虑的,看着就让人嫉妒。王俊凯把他保护得很好。他只用想怎么把歌唱好,怎么把舞蹈练得不是太糟糕,怎么继续笑靥如花芝兰沉静,其他的事自有别人去管。王俊凯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他就像是个王子,生活在城堡里,鲜花和鸟鸣都是他的快乐。
易烊千玺和王源聊天,王源总是天马行空:“以后我们成了大明星,凯哥是领队,千玺你来跳舞,我就负责帅气逼人!”
或者:“凯哥收到的粉丝礼物里总是有我喜欢的,我拿走几个,凯哥也不会说什么,我用我的跟他交换,他也会很高兴。”
又或者:“凯哥说了陪我去看电影,看完又吐槽我看的电影幼稚,真是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别扭!但是他总是抢着结账,搞得自己跟土豪一样。”
总是与王俊凯有关。
王源的生活,被王俊凯鲸吞蚕食般缠绕,入侵,他自己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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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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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照例去接王源放学,两个人习惯了一起去公司。路上王源吵着要吃酸辣粉,王俊凯起先顾忌嗓子,不让吃辣,但是王源仰着头睁大了眼睛,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王俊凯坚持了半分钟就投降了。
买了酸辣粉回来,王俊凯就帮王源领着包,好让他能腾出手边走边吃,遇到路口或是要拐弯的地方,就伸手拉住王源。王源也不担心看路,就是自顾自地埋头嗦粉,吃得爽了还抬头哈一口气。
王源吃相不优雅,但是给人感觉就觉得那东西怎么就那么好吃,一路上引得不少小姑娘看得眼馋,王源不知道这些,王俊凯却注意到了。
王俊凯:“源源快些吃,吃完了赶紧走两步,训练要迟到了。”
王源边吃边含含糊糊地回答:“子到咯(知道了)……”低下头猛扒了两口。
王俊凯怕他吃得太猛,呛到,伸手慢慢地拍王源的背:“小心别呛到了,辣得很,呛到了难受。”
王源应付不来,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到了公司,王源先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小袋奶糖放进裤兜,才去把包和外套放好。王俊凯事先去茶水室倒了一壶开水凉在一边。
等训练中间休息的时候,王俊凯就把水拿给王源喝,王源就把奶糖剥开塞进王俊凯嘴里。王源总是自己系不紧鞋带,王俊凯每次休息都会过来看看,如果散了就帮他系好。
不光刘志宏,连公司里的助理阿姨都常常为此而乍舌。这些日常片段绝对不能流出,否则网上又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倪子鱼个性稳重内敛,不太和小伙伴打打闹闹,常常就是在一边笑着看着。他看多了王俊凯对待王源的画面,心里惊涛骇浪,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刘志宏是个热心的,跟他说过好几次,他只是豁然地笑,不加一语。他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无法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