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抵着钟离暮笺的背,声音比这晚间的微风还要撩人,“王爷,你不喜欢么?”
钟离暮笺终于将心底压了许久的那口气给吐了出来,任由风漓陌抱着,然后转身面向他。
只见美人如玉,那衣衫半敞间暴露在外的有些泛红的皮肤,还有那随意系上的腰带之下的如画风景,无一不再撩拨着他那根敏感得不堪一击的神经。
看美人皱眉,他不由得一阵心疼,伸手想要将那蹙起的秀眉抚平,这才发现双手触及之处尽是一片冰凉。
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风漓陌瞳孔里的自己,仿佛进一步看到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守的一颗真心。
“不,本王很喜欢。”
说完,他将美人身上仅存的一层遮挡物褪去,随手扔在一边,然后将美人死死地抱入怀中,低头摄上美人那两片冰凉如玉的朱唇。
夜色将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尽数吞没,他的身后映着天高云阔,群星闪烁。
他的身后倚着高楼殿阙,萤萤烛火。
龙凤双烛在与六角宫灯交相辉映,火光摇曳之处,渲染了一片声色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飙车,谁也别想下!
本来这章应该在昨天下午六点左右就发出来的,可是没办法,就有这么个坏习惯,开车之前总是犯困,然后就把电脑扔一边睡大觉去了,然后,一直处于被锁状态,我也很无奈╮(╯_╰)╭
谁说小攻怂了?一点都不怂好么?
今天看了一眼,点击到了六百多,好开心,谢谢各位小主的关注
我以后一定多开车,开好车,让各位小主开开心心地去上幼儿园,然后高高兴兴夫夫双双把家还!
第17章 来访
钟离暮笺在晨光熹微中醒来,看到风漓陌抱着他,头压在他的肩上,睡得一脸安详,不由得会心一笑,将人搂着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去上朝。
等他下了朝回来,一只脚刚刚跨进王府的大门,就见院里背对着他站着一个紫衫妇人。
钟离暮笺快步迎了上去,在那妇人打扮的身侧站定,对着她双手抱拳深鞠一躬,“不知姑姑来访,有失远迎。”
黄浦絮正仰头望着院中那一株开得正盛的海棠,红白相间的花瓣层层叠叠,浅红色的花蕊中还有几颗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
黄浦絮清瘦的容颜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霜,她看得出神,头也不回地问:“漓陌呢?”
“他应该还在休息。”昨天晚上他自己把人折磨得有多狠他自己知道,实在不是他自制力差,而是衍之太过于撩人。一颔首,一低眉间,就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给勾走了。
黄浦絮这才转头看向钟离暮笺,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然后神情怪异地用淡紫色的薄纱广袖掩着唇,轻轻笑了几声,然而才正正声色,义正言辞中却又不失委婉地提醒到:“虽然你们尚且年轻,但总得有个度,如此这般,就算是神仙也吃不消啊。”
钟离暮笺的脸色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最终只能点头应是,“姑姑教训得是。”
这话却被刚好路过的郝管家听见了,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牛鞭炖一根还不够,得炖两根。
拿定主意后,径自奔厨房而去。
钟离暮笺将黄浦絮引进前堂在客椅上坐定,“不知姑姑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对于这个一品诰命夫人,钟离暮笺打心底里敬重,试问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如她这般洒脱,如她一样嫉恶如仇。
黄浦絮向来不喜拐弯抹角,当即开门见山地问:“我听说你昨天被独孤宓然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打了。”
钟离暮笺端着茶的手愣了一瞬,随即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笑“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黄浦絮只能表示默然,这帝都不比其他地方,人多眼杂,更何况皇室和官员,更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动向,好让他们及时判断谁才是那棵可赖以生存的大树,然后见机行事。
自从钟离暮笺他们跨出相府大门那一刻,他被独孤宓然打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了。
更有甚者说,如今钟离王朝江河日下,独孤敖雄霸江山,指日可待。
但是,这些话她断然不能说与钟离暮笺听,独孤敖那个老贼老奸巨滑,论得民心,钟离暮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只能端起茶盏和了一口茶,淡淡地问了一句:“好点没?”
钟离暮笺对她依旧是不愠不火,既不失礼数,却也让她能后明显地感觉到与她的隔阂。
“谢姑姑关系,如今已经无碍了。”
黄浦絮接着道:“我还听说,你们昨天在去的路上遇到了独孤沁然。”
钟离暮笺不解地看向她,这与独孤沁然有何关系?但既然黄浦絮问起,他也不作隐瞒,“在一家店铺门前遇见的,好像叫做摘星阁。”想当时衍之还夸赞了一番那座楼阁。
“摘星阁?”黄浦絮的表情升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就耐人寻味了。”
钟离暮笺不解,“不知这摘星阁有什么独到之处?”
“王爷有所不知,”黄浦絮将茶盏放回桌面,商人的灵敏嗅觉,似乎嗅到了一丝可以大做文章的气息,“这摘星阁里卖的东西,大到屏风桌椅,小到物件珠玉,每一件都是世间孤品,整个天下仅有一件。所以里面的东西也都价值千金,而最出名的,就是那天石佩。”
“哦?”
见钟离暮笺好奇,她接着解释道:“这天石佩,材料取自天外来石,也作天坠之星。而这摘星阁的名称,也来自此。而这天石佩,是男女间定情一用,每个人一生只可买一块,在买的时候,还要将对方的名字也写在摘星阁里的一块天石匾上,那一方终身不得购至。”
说到这,黄浦絮顿了顿,接着道:“而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孤独沁然送给她哥哥独孤宓然的,正是这天石佩。”
这确实是一个重磅消息,钟离暮笺手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并不明显的胡茬,“姑姑的意思是……”
黄浦絮忽而笑了起来,并不张扬,却饱含自信,“这独孤沁然身上,一定有可挖掘的东西。”
钟离暮笺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我立刻派人,盯着她。”
“嗯。”黄浦絮忽而又想到什么,出声提醒,“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姑姑放心便是。”此时他自有分寸,如若真如黄浦絮猜得不假,那独孤敖可真是家门不幸到让世人都忍不住为之投以同情的地步。
“王爷,听说姑姑来了。”风漓陌一袭淡青色长衫走了进来,只要留意就不难发现,他走路的样子与平时相比略显怪异。
尽管钟离暮笺事后给他上了药,他也很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与平常无异,可是眼尖如黄浦絮,心细如郝管家,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见黄浦絮脸上升起一抹玩味戏虐的笑意,只看着风漓陌,但却笑而不语。
这时,尾随在风漓陌身后而来的郝管家上前道:“王爷,午膳已经备好,可以用膳了。”
钟离暮笺将风漓陌拉入怀中抱着,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身体不适干嘛还不好好待着?”语气中隐藏着一丝责怪,大手似惩罚似的在风漓陌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风漓陌的腰本就一片酸疼,被他这一捏,险些窜了起来,他转头埋怨地看这钟离暮笺,嘴里喃喃的问:“我身体不适怨谁?”他的表情仿佛受尽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而始作俑者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恬不知耻地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笑得一脸满足的大方承认:“怨我。”
“咳咳。”不是黄浦絮有意想要破坏两人间的温存,实在是这两人太目无尊长了一些,她好歹是长辈,怎么能把她晾旁边半天。
她清清嗓子道:“事情也办完了,那我便告辞了。”
风漓陌从钟离暮笺身上下来,“姑姑何不用完膳再走?”
“我还有事,就不吃了,下次你们到我的逸肴楼里,我请你们吃。”
想她黄浦絮一个人过了大半生,来这里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却让她生发出一股想嫁人的念头。
再呆下去,估计连未来孩子的名字的取好了。
她起身行了个礼后,当即脚下生风,逃也是的转身飞奔而去。
没了外人,钟离暮笺直接把风漓陌打横抱了起来,将人放在餐桌旁坐下,然后坐到他身边问郝管家:“不知郝管家今日准备了什么膳食,非要命人端到本王的寝殿来用。”
郝管家冲站在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地将手中那一个汤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郝管家亲自将上面的盖子揭开,“回王爷王妃,老奴今日特地命人熬了一锅牛鞭汤给二位主子补补身子。”
风漓陌一口饭含在了嘴里,再转头看钟离暮笺,只见后者直接黑了一张俊朗,他不由得在心底为郝管家偷偷祈祷。
钟离暮笺看到盆里淌着的两根长长的牛鞭时,脸色已如墨色,幽幽地开口问:“郝管家可记得,本王今年几岁了?”
郝管家心中不解,喝个汤而已,王爷怎么突然问起年岁一事?却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回答:“王爷正值弱冠之年。”
只听钟离暮笺接着问道:“那本王练了多长时间的武艺?”
郝管家看着钟离暮笺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吓得后背发凉,声音也开始颤抖:“王爷自幼习武,少说也有十余年了。”
钟离暮笺又问:“那本王的武艺如何?”
郝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抖得更厉害了,“王爷十五岁便立下战功赫赫,武艺自是超群。”
钟离暮笺伸手夹起了其中一根牛鞭,用余光瞟着郝管家,似威胁道:“那管家以为,本王的体质如何?”
郝管家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这王爷得冷暴力,比他发怒还要可怕得多,“王爷本就是习武之料,自然是身强体健。”
钟离暮笺终于偏头正眼注视着郝管家,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危险意味,吓得郝管家脖子一凉,“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刚进门时的话重新说一遍。”
得了机会的郝管家如释重负,抬手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尽数擦去,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道:“启禀王爷,老奴命厨房炖了牛鞭汤给王妃补补身子。”
钟离暮笺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将夹起来的那根牛鞭放到风漓陌的盘中,像哄不吃药的三岁孩童似的,柔声细语地道:“爱妃别发呆,快把这根牛鞭趁热吃了,再喝一碗汤,可千万不要辜负郝管家的一片心意啊。”
风漓陌看着他那一脸纯善无害的笑意,一脸谄媚的郝管家投以一个幽怨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黄浦絮:我都奔三的单身贵族了,在我面前秀恩爱有意思吗?
郝管家:王妃您可千万别怪我,王爷我实在是惹不起吧惹不起。
从上一章开始,每章都会发糖哦!
下一章高甜,有糖尿病或糖尿病倾向的,请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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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墨宴(上)
时过三更,钟离暮笺照例起了一大早,而一向贪睡的风漓陌,也随之醒了。
“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钟离暮笺见他掀开被子欲下床,忙上前蹲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风漓陌坐在床沿,低头看着钟离暮笺笑着摇摇头,“王爷忘了,今日墨宴。”
帝都每至夏至之日,便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来庆祝这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日子。
而墨宴,是帝都乃至整个钟离王朝文人墨客间最盛大的宴会。
这场宴会,以当年的新科状元为主要发起人,向钟离王朝中各大有威望,有家世,或者是有名气的各地的才子及文豪发出墨帖,而能出席的人,也多是名门望族。
“那又如何?”钟离暮笺心中不解,衍之早在七年前就被从墨帖上除名,现如今那些各路文人的盛宴,又与他何干?
况且,自从衍之被从墨帖上除名后,他也七年没踏进墨宴一步了。
在他看来,那些文人墨客在墨宴上相互吹捧,违心赞许,最终一幅不起眼毫无特色可言的画作,都能被他们那些三寸不烂之舌给捧到天价,如此充满商业污浊气息的地方,不去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他这么不在意,风漓陌却急了,“王爷答应过我的,如今又要出尔反尔吗?”
面对他的质问,钟离暮笺却语塞了,他什么时候答应过的事?
看他是真的忘了,风漓陌眼眶含泪,一脸委屈,“看来王爷也是凉薄之人,只顾把人吃干抹净,答应人家的事,天一亮就给忘了。”
风漓陌说得甚是委屈,看他那杏眸带泪的样子,钟离暮笺心都软了,他站起来坐在风漓陌身边,想要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却被风漓陌大力推开,坐得离他远了些。
钟离暮笺仔细回想着风漓陌所说的将人吃干抹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他是在走廊上把人衣服给脱了,然后就把人抱到了床上,再然后……
想起那天晚上与衍之的心心相印,钟离暮笺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暖暖的,透露着一抹把某一件物品据为己有的孩子气。
对了,他想起来了,事后他把衍之抱去浴池,把他清理身子的时候,衍之口齿不清地呢喃了几句,还一直让他答应,他就顺着他的意应了,现在想来,竟是这件事情。
可是,衍之销声匿迹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在墨宴,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又怎么忍心看他被众人诟病?
风漓陌幽幽地看向他,轻声问了句:“想起来了吗?”
钟离暮笺抬首,满脸的担忧,“可是,我现在要去上朝,你一个人去真的可以吗?”
“王爷放心吧,”风漓陌从床上站起来,将撑在木架子上的青色丝绸质底衣穿在身上,转身对着钟离暮笺边低头系腰带边说:“我虽然被独孤敖禁足七年,可没有一天在舞文弄墨上有所懈怠过,这种场面我可以应付。”
腰带系好,他抬眼看向钟离暮笺,眼神里闪烁着一抹让钟离暮笺似曾相识的自信。
钟离暮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衍之就在他几步开外的距离,可他却似乎回到了当初,衍之在人群中间闪闪发光,而他却只敢躲在离他较远的墙角一隅,偷偷地看他。
风漓陌穿了一身青色的广袖长衫,袖口用湛蓝色的丝线绣了两棵拇指长短的竹子,零落了两三片竹叶,外面笼着一件白色的同质地长纱,领口处绣着同样的青竹花纹。
墨色的头发被一根湛青色的缎带束起,正面处有一颗葡萄大小的淡青色宝石,折射着白色的微芒。
钟离暮笺看着他,微笑着赞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风漓陌将他的外袍从木架上取下,抱在怀里走到他面前朝他眼前一递。
钟离暮笺低眼瞟了一眼,没打算伸手接,只是抬起头笑看着他。
风漓陌又怎会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将手中的黑色长袍抖开,“王爷,要穿衣服,不站起来怎么穿?”
钟离暮笺却没什么动作,只是将手朝两边敞开,挑眉笑看着他。
风漓陌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衣服绕到他身后,整个人都倾在了钟离暮笺的怀里,钟离暮笺湿热的呼吸喷在他□□在外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脸上升起一抹不宜察觉的绯红。
等他将钟离暮笺的一只袖子穿好,打算穿另外一只的时候,腰却被钟离暮笺的一双大手搂着,两人直直地朝床上倒去。
风漓陌双手撑着床,刚要从钟离暮笺身上爬起来,却被他按着后脑勺,直接唇对唇吻了上去。
在他发愣之际,钟离暮笺那条灵活的舌头早就见缝插针滑进他的齿间,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钟离暮笺的吻热恋而深情,精雕细琢般一点一点深入,慢慢的将他吞噬。
风漓陌被吻得意乱情迷,知道钟离暮笺的薄唇顺着他的耳朵一路向下,吻上了他的脖颈,他才猛然回神将人推开,迅速站起来,红着脸支支吾吾你道:“王爷,你还要上朝呢。”
钟离暮笺暗叹可惜,可见他一脸不愿意,也不想再为难他。只好认命地站起身让他帮自己把外袍穿好,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将独孤敖骂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