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言蹊无碍,宁宇才有空对夏子衿说道:“夏公子,我们还有事情要忙,不方便招待你,你还请回吧。”
夏子衿被这般不客气,显而易见的嫌弃要赶走,当下脸就涨红了。
“夫君,你去书房忙吧,我和夏公子有话要谈。”
“言蹊,”宁宇满脸的不赞同,他不知道夏子衿和言蹊说到哪了,但是他不能放任任何一点意外,只等着把夏子衿弄出去,再好好同言蹊解释。
宋言蹊满眼的笑意,“我知道,放心。我们小哥儿的谈话,男人可不能偷听。你去书房看书吧。有事情我叫你。”
宁宇被赶去了书房,拿着书一点也看不下去。虽然言蹊的表现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但是他一点也不放心。
言蹊在他眼中娇贵又柔弱,身体瘦弱,力气又小,善良又柔软,受了欺负都是逆来顺受的。总觉得合该让他捧在手心疼宠着,揽在怀里呵护着。
若是夏子衿给他说了那事,不知道在背后里怎么偷偷的哭鼻子呢。但是言蹊不让他插手,还把他赶了出来。
宋言蹊看着宁宇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这等粗鲁之人,你是怎么受得了和他在一起的?”
粗鲁?宋言蹊掩嘴偷笑,宁宇在他面前可一点也不粗鲁,只对其他小哥儿不假辞色,当然这话宋言蹊没有说出来。
夏子衿的倔强劲宋言蹊在前世就已经领教过了,夏子衿说那话时他是惊了一下,可是后来仔细想想,便放下了担忧。他夫君又不是李寒,他不信任任何人,还能不信宁宇吗?宁宇再怎么样都不会伤害了他,
他们两人的情谊和缘分可是隔着前世今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也没有人能参与进来。
夏子衿不管是前世闹着嫁给李寒,还是现在在他面前说要嫁给宁宇做平夫,在宋言蹊看来,行为幼稚的都像一个孩子,太过天真。
“我不用别人帮我挡掉侍郎,因为我们家没有侍郎。还有,我并不想与你谈诗论词,作画下棋。”
夏子衿被宋言蹊这直白的话弄得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
“因为我要照顾小苹果啊,”宋言蹊摸着肚子,“小苹果就要出世了,我肯定要照顾他。而且夫君要读书考乡试,我要关心着他的身体和吃食。若有空闲的时间,我更想和夫君待在一起,赏花聊天,作画下棋。陪他去逛街吃东西,游湖划船。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并没有时间,也不想和你谈诗论词。”
“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俗气?你该琴棋书画才对。”
“所以才说你还是个孩子。我会弹琴给夫君和小苹果听,和夫君下棋,画画给他看。我所有的事情都只想和宁宇做。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夏子衿想一起玩耍的人并不想和他玩耍,还嫌浪费时间。“可他还不是会纳侍郎,他要陪别人,到时你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纳侍郎?”
夏子衿恼怒,“哪有为什么?不都是应该的?男人不都是三夫四侍?”
夏子衿的傲骨傲在表面,平日里趾高气扬,目下无尘,心里却妥协默认着侍郎和庶子的存在,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而宋言蹊却傲在骨子里,表面上柔软温和,可若是宁宇三夫四侍,他无法接受。他不舍得伤害宁宇,只会自己放手,与宁宇相忘于江湖,也绝不会等在院子里,垂怜宁宇偶尔的宠爱。就算是对别人逢场作戏也不行。
宋言蹊摇摇头,“夫君不会。既然你不喜欢夫君,就去再找其他的男人。我不需要你挡侍郎,也不想和你谈诗论词。我和夫君有我们自己的生活,并不想你插在中间。”
夏子衿一恼,“若我喜欢宁宇呢?”
“夫君只喜欢我。喜欢他的人很多,想嫁他的更多,也不差你一个。”毕竟宁宇那么优秀,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没人喜欢才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从1号到5号有日万活动,就是每天更新一万,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一想就萎了,嘤嘤嘤
第62章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 你若只是赌气, 也不该拿成亲来胡闹。若是你以后不幸福,没有人能代替你受苦。”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受苦?”
“你现在在府里是有父亲和爹爹疼爱, 兄长也照顾你。等你以后成亲了, 他们鞭长莫及。”就像他前世那样, 宋府不好插手宁府的事情, 再者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顾不上他, 到最后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很多事情并不是依着自己性子就可以的。”
夏子衿讨厌宋言蹊现在说话的口吻, 像那些俗气的主君和他爹爹,宋言蹊成亲后也变成了那样的人,不再是他记忆中光风霁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世俗的很, 他心里对宋言蹊很失望。
“说这么多,还不是你因为你善妒。你是怕我以后争你的宠爱, 宁宇会更喜欢我吧?你害怕了。”
宋言蹊怜悯的看着夏子衿,“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原来读得都是小哥儿的德行书。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令人厌恶吗?”宋言蹊心软善良,但也不是那等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他看在夏子衿替他中毒小产的份上, 对他多了一分宽容。可前世那件事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虽然他没有吃了毒~药,但是下毒的罪名却安在了他头上,他被诬陷因此受到了惩罚, 他并不欠夏子衿的。这件事也不能是夏子衿要来抢宁宇的凭仗。
既然好言相劝改变不了夏子衿的想法,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夏子衿他是有多讨人厌。“我和夫君生活的平静快乐,我们一起期待着小苹果的来临,然后夫君按部就班的读书习武。你却非要来插足,扰乱了我们的生活,你该不会没看出夫君并不欢迎你吗?”
宋言蹊缓了缓气说道:“你家里应该没人同意这件事吧?因为你一人,闹着全部人都不开心,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仗着别人的宠爱肆意挥霍,伤害着亲人,不觉得你很卑劣吗?因为你一人的任性妄为,夏府和宁府都不得安生,你难道不觉得无耻吗?”
夏子衿‘唰’的一声站了起来,颤着手指指着宋言蹊,从来没有人这么不客气得对他说话,指责他,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夏子衿很想反驳过去,并找到攻击宋言蹊的东西,脑子急速的转着,宋言蹊不就是怕他嫁到宁府吗?
“你不就是不想我嫁进来吗,我偏要嫁给宁宇,你能奈我何?”
宋言蹊低着头摸着肚子,然后冲夏子衿笑了一下,表情奇异,“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后院的暗潮涌动好了。让你涨涨见识。”
还没等夏子衿反应过来,宋言蹊就挥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然后捧着肚子,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慌张,“来人。”
夏子衿目瞪口呆的看着表情平静的宋言蹊,不知道那种声音他是怎么叫出来的。
宁宇对夏子衿很不放心,门口守着好几个小侍,命令他们时刻注意着花厅里的动静,一有动静便过去禀告他。
门口的小侍一听到声音,就有一个跑着去了书房通知宁宇,剩下的跑进花厅看有什么事。
夏子衿震惊的看着宋言蹊的表情一瞬间换成了满是痛苦的样子,“我肚子疼。”
小侍一看这种情形,腿脚利索的已经跑去请大夫了。宁爹爹特意拨了几个有经验的小侍随身伺候着宋言蹊,当下就过来查看情况,轻声安慰着别紧张,深呼吸。
一群人把夏子衿挤了出去,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情。宁宇过来后就让开了一条道,宁宇走到宋言蹊身前,“言蹊,”宁宇还没来得及询问哪里痛,就见宋言蹊冲他眨眨眼睛。
宁宇脑袋一转,心里才大松了一口气,面上紧张道:“别怕,大夫一会就来了,我抱你到床上去。”
宁宇把宋言蹊横抱起来,经过夏子衿身边时,夏子衿还看到宋言蹊在宁宇怀里,一脸痛苦的呻~吟着。
夏子衿大叫道:“他是装的,他根本一点也不痛。”
一旁的小侍面色冰冷,“夏公子还请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们少主君平安之后,若与夏公子没有干系,自会证明夏公子的清白。”
门外小竹吩咐着小厮,“去夏府禀告一声,我们少主君和夏公子单独相处,却意外动了胎气,如今少主君情况不明,夏公子担忧心切,暂时不回夏府了。”
夏子衿就被扣在花厅里了,门口有护院看着,夏子衿想出去,护院就直接抽出了剑,挡在前面纹丝不动,根本不像夏府的下人拦他那样,他一往前走,他们就后退。
去通知夏府的小厮和夏如风擦肩而过,夏如风一踏进宁府,就觉得和平常不同,周围的下人面色紧张,空气里都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宁府的下人自然认识夏如风,“夏少爷,我们少主君在看大夫,少爷在屋里陪着,恐怕要请夏少爷稍等片刻了。”
“怎么回事?”夏如风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就是夏子衿冲撞到宋言蹊了。“夏公子来这里了吗?”
“夏公子目前在花厅等候,少主君和夏公子在花厅单独聊天,少主君突然喊肚子疼,其他事情小人不知。”
夏如风就想到了阿晟的早产,就是和阿晟那个弟弟说话,然后推了阿晟才早产的。
小辣椒的脾气不好,一点就着,可千万别因为一时恼怒冲撞了宋言蹊,导致了宋言蹊肚子疼才好。
夏如风先去了花厅,还没进门就听见夏子衿中气十足的在里面发着脾气,嘴里还讨伐着宋言蹊的不是,夏如风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大,脚尖一转,就没有进去看夏子衿,他可不想受夏子衿的迁怒,进去受气。
夏如风等在门外,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宁宇面色不好,“如风来了。”
夏如风小心道:“我、我来看看宋言蹊,他没事吧?”
“进来吧。”
夏如风跟着进去,就见宋言蹊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小侍擦着他脸上的汗水。一旁的大夫收了针灸包,“这位小夫郎没什么大碍,胎相已经稳定了。”
夏如风问道:“宋言蹊怎么了?”
“怒火攻心,动了胎气。小夫郎已经到了待产期,应该小心照顾着才是,万不可再惹他生气。”
一旁的宁宇点头称是,小侍出门去送大夫。
宁宇坐在宋言蹊旁边,宋言蹊问道:“夏子衿呢?”
“在花厅。”
宋言蹊声音虚弱,脸色苍白,格外惹人怜惜,“不关夏子衿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肚子才突然疼的。夏子衿应该吓坏了吧。”宋言蹊对着夏如风说道:“就劳烦你们好好安抚他了,我现在有心无力。”
夏如风心里愧疚极了。
夏府夏主君一听小厮说的话,就联想到了这些,夏子衿怒气冲冲的去宁府,要做宁宇的平夫,若是宋言蹊动胎气的事情与夏子衿无关,他才是一点都不相信,没看宁府已经把人扣住了吗?
差人来通知,这已经是委婉的在讨说法了。夏主君差人备了礼物,然后去了宁府。
宁府内,宁宇对夏如风说:“如风,你先带夏子衿离开吧,今天我没空招待你了。”
“没事没事,我来就是找夏子衿的,你好好照顾宋言蹊就行了。改天我带他亲自来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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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衿不屑道:“本来就与我无关,想不到宋言蹊是那等虚伪做作之人。”
一旁的下人对夏子衿怒目而视,偏夏子衿还无知无觉。
“够了,快与我回去。”
夏子衿甩开了夏如风拉他的手,“我不走,刚才那帮下人关了我,冒犯于我,我还没讨公道。”
夏主君到了之后,就看见夏子衿和夏如风在争论,“怎么了这是?”
夏如风一看夏主君来了,撒开了手,他爹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夏子衿迎了上去,说宁府的下人如何冒犯他,宋言蹊如何卑鄙装病。夏主君也和夏如风一样听得忍无可忍,“闭嘴。”这像什么话,在别人府上,当着下人的面就议论主子,没看那些下人眼里的愤恨和鄙视吗?
夏主君问向夏如风,“言蹊在哪?我去看看他。”
夏如风看了夏子衿一眼,领着他爹爹去了,夏子衿在原地跺了跺脚,也跟着去了。
夏主君一看到宋言蹊,热情道:“言蹊啊,身体有没有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万分小心才是。”
“大夫说没事了,还好孩子没什么大碍,没有见红。”
“那就好那就好。子衿也是,等你以后身体好了,有多少时间不能陪你玩?非要现在来叨扰你。”
“不关子衿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我闷着也是闷着,他来找我解闷,我很开心。”
夏子衿对周围谴责的视线很不耐烦,明明是宋言蹊自己装的,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认定了是他做的,连他二哥也是,刚才还叮嘱他要给宋言蹊道歉,他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他道歉。
还有一开始那个下人,说什么等少主君平安了之后会证明他的清白,把他关到了花厅,分明就是软禁了他,认定了是他害了宋言蹊,不出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下去。
“你看,宋言蹊自己都说了与我无关,是他自己的事情。刚才你们下人软禁我,还诬赖是我害了你,你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夏主君恨不得把夏子衿的嘴堵上去,如今夏子衿和宋言蹊一对比,他才发现,夏子衿是一点都比不上宋言蹊。
宋言蹊说着不关夏子衿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宋言蹊识大体,不想把事情闹大,幸亏孩子没事,不然这件事真是无法善了。害了宁府嫡长子这个罪名,是能担当得起吗?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夏子衿的亲事算是没有希望了。恶毒的名声也逃不掉了,还好宋言蹊大度,不与他们计较,给夏府一个薄面。
“如风,带他回去,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夏主君很失望,他真的是对夏子衿太宽松了,导致了他现在这幅不明事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夏子衿:我是无辜的,宋言蹊是装的。
小白莲宋言蹊柔弱的靠在宁宇怀里,“不关子衿的事,都是我不好。”
看来以前那些女主被柔弱可怜的女配陷害,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63章
“这些礼物您带回去吧, 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今天我突然动了胎气, 吓着了子衿,您回去还望好好安慰他。”
宋言蹊越体贴, 夏主君就觉得越羞愧, “这些药材你留着, 生了孩子之后可以补补, 这颗人参年份很足,药效不错。”
夏主君盛情难却, 宋言蹊不好推脱就收下了。
夏主君又同宁爹爹好一番赔礼道歉, 才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 没有影响两府的交情。不过夏主君是不再提夏子衿嫁进宁府了,就算宁府大方不计较这件事,他们也没那个脸再提这种要求。
还没成亲就险些让宁府的少主君丢了孩子,真要嫁进来了, 别说宁府心有芥蒂,恐怕连宋府都是不依的。
夏主君很久没有俯身做小、低声下气的赔笑说话了, 如今见识过了宋言蹊的说话做事之后,深感夏子衿差的太远了,狠下心来,要教育一番夏子衿。
夏主君回到夏府, 就听到夏子衿还在吵闹不休,揉了揉抽疼的额角,不耐烦道:“你在闹什么?还没闹够吗?”
夏子衿蓦然想起了宋言蹊指责他的那些话,他的行为被所有人都厌烦着, 眼眶一红,“宋言蹊是故意的,他故意栽赃给我。”
夏主君很失望,“宋言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栽赃给你什么了?”
夏子衿语塞,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自从宋言蹊冲他笑着说让他涨涨见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预料之中,他完全是被推着走的。
“他根本就是装病,故意喊痛叫得下人。他还说让我见识见识后院,他还骂我。我要去揭穿他的丑恶嘴脸。”
‘啪’的一声,夏子衿的控诉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