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犹如蝴蝶一般的玉簪,却是只有一半的蝴蝶。做工很细致,可以说在低等玉的衬托下,做工显得格外的好。
“至殊……”南余安掏钱买下玉簪,刚想着要给温至殊看看,却发现温至殊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头。他琢磨着温至殊估计又乱跑了,摇摇头,把簪子放到腰带里,刚放好,前方‘噗’的一下,一场大火猛地铺面而来。
不过是一瞬间的呆滞,南余安就慌了。他一个腾跃,跳入火场里头。他不敢相信,温至殊会在前方的火场里,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逗留,逗留在火场外头。万一呢?
腰间的那枚玉簪还散发着点点温度,隔着衣服,搔挠着南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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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七夕节,陆禾笙和宋洵从未接触过这般的节日,头一次听说这般的节日还是慕炀之告诉宋洵的。
什么牛郎织女的故事,什么王母娘娘,什么鹊桥。
宋洵听慕炀之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免不了在感叹,这慕炀之不去做说书先生简直就是浪费了,这小嘴叭叭的,一刻都不带停歇的。
“所以呢?”慕炀之刚说完,宋洵就接了话茬,“你同我说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慕炀之瞪大眼睛:“你不想想,外头的姑娘都等着你呢!”
“呸。”宋洵啐了他一口,想了想还在后边整理药草的陆禾笙,“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要待在家里,好好吃上一顿好的,而后吹吹风的。”
慕炀之觉得宋洵此人无趣至极:“呵。”他干笑了一声,琢磨着这人莫不是喜欢家里的谁吧?
后来的事情的确证明了慕炀之绝对不是一个傻子,当宋洵同陆禾笙在一起之后,慕炀之都不大惊小怪得了。
呵呵,早就知道的事情了,还用惊讶?
第二百零三章 :余生此般,往昔难忘(5)
蛮荒的入口在迷雾森林的最深处,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的,谁都不知道那样的一个入口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伏羲独自一人走在蛮荒的地界上,一步一脚印,大抵是他使了什么术法,一个脚印下生了一朵佛莲,佛莲却并不是盛开的模样,而是一朵花苞,金色的在阳光下却不熠熠生辉,很诡异的模样。
他走了两步,而后缓缓回头看着自己脚印里的金色莲花花苞,看了许久忽而笑了出来:“这算什么?”而后手一挥,脚印里的莲花花苞纷纷不见了,可是还没一会儿,花苞就又出现了。
他抿唇,没再管这花苞,而是扭头接着往前走,漫无目的像是在散步一般。整个蛮荒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熟悉,可是却没有人陪他一起看。也是,蛮荒这样的地方,除了他还有哪个人愿意待?
“黛梓,你不愿意醒来是因为蛮荒不好吗?”伏羲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自我嘲笑了一番,“啊,我又在自言自语。”
蛮荒这么大,所有人都以为伏羲在这儿过活得开开心心,事实上,他过得的确不错,却并不是很开心。
结界处有了一丝动静,伏羲愣了一下,而后浅笑,抬手一挥,本来还是晴天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的,好似要下雨了一般。
倾洹一行四人刚踏入蛮荒地界,蛮荒就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滴落下,砸在四个人身上怪疼的。
久目‘咦’了一声,有些莫名奇妙地抬眼,而后便是雨滴砸入眼瞳额头上:“怎么回事?”
“出事了?”薛没有来过蛮荒,所以根本不知道久目到底在疑惑一些什么。
久目抿唇:“蛮荒之所以被称为蛮荒,不仅仅是因为蛮荒乃是上古之人生活的地方,更是因为这地儿一直不曾下雨,干旱到一般人根本不可能?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谡獾囟妗!?br /> “可是……”薛抿唇,“这地儿也有树啊。”
“不过几年的时间,很快就没了。”久目摇摇头,“那是伏羲为了自己而栽下的,不过为了美观。”
“是不是,伏羲他想下一场雨?”薛砸吧嘴,而后笑,“不过是一场雨而已,能有什么事?也许只是伏羲一时兴起……又或者,他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下一场雨?”
久目‘恩’了一声,虽然还是很疑惑,但是薛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伏羲是个什么样的人,久目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加了解伏羲了,她的前半生打从有意识以来一直是同伏羲生活在一起。所以,她的少时记忆大部分都是和伏羲有关的,自然而然对伏羲也是加倍地想要去了解。
看得多了想得多了琢磨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就了解得更多了。当然,这是久目自己的想法。
“别多想。”帝辛伸手拉住久目的手,“十殿说得没错,把事情想简单一些,不用那么害怕。”
倾洹也点点头,而后看着眼前的雨帘而后伸手接了一点,放到嘴边尝了一下:“很普通的味道,气味也很正常,应该就是一般的雨。伏羲可能无聊了。”
“……”薛有些吃惊,“你就不怕这雨有什么不对劲?居然就这么尝了一下,你还真的是……”他有些生气,这人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情了。
倾洹笑,点点头:“你不是都说了?这个雨没什么问题。”
“别在这种地方莫名地相信我啊!”薛真的很是无奈,伸手揪了揪倾洹的耳垂,“你为什么相信的总是不太一样的地方?”
“走吧。”倾洹拉下薛的手,“不过是一场雨而已,哪里来这么多的想法?”
一场雨而已,差点就成了阻挡他们前进的阻碍。不过只是一场雨,好像只要不是什么特定的情况下,似乎最平凡的事情在这里看来就是不一样的,就是令人惶恐的。
“你们特地来找我?”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伏羲却显得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特意化了一座宅子,宅子正中央一条走道,周围都是水。他端坐在中间的那条走道上,身前放置着火炉以及正在烧着的水,“快开了,喝一杯?”
“好啊。”久目点点头,率先坐了下来,坐在伏羲的对面,“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了。”
伏羲笑:“外头下雨了吧?”
“是的。”帝辛接话,而后也坐了下来,坐在久目的右手边伏羲的对边,两人正对着伏羲,“很难的呢。”
“雨其实是一种洗涤心灵的仪式,最为普通的仪式。”伏羲抬眸,目光落到了薛的身上,“地府十殿?初次见面呢。果然如传闻里边的一模一样,相貌果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而后轻轻笑了一声,“男子长成这副模样,若非一生情劫便是一生动荡。不知十殿下,作何感想?”
薛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这个端坐着的男子,说不上威严,却总让他觉得莫名有压力。大抵,心里对于伏羲这样的人还是有一些敬畏的,毕竟是父神的存在。
“一般,没有什么特别感想。”薛抿唇,不自觉朝着倾洹靠近了几分。
“如何说?”伏羲并不打算放过薛的模样,“如何的一般?”
“人生在世皆不称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堕入轮回,这是一个人必将经历的。而我,贵为地府十殿,虽说一声动荡不安,却不用受这轮回之苦。有失必有得,二者相抵,自然是一般。”薛这人最会的就是长篇大论,从前还是温至殊的时候没有长篇大论过一会,后来做了这十殿下,多了很多机会来说教自己的手下,长篇大论倒是没少过。
伏羲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而后笑:“水开了。”说着伸手,把水壶拿了下来,而后一个一个杯子倒上水,杯子里是事先准备好的茶叶,“不算懂这些,只是闲来无事,不要介意。”
帝辛点点头:“文曲星的茶艺很不错,回头您可以同他交流一番。”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笑的,好像他来此就是为了同伏羲这般唠家常的。
至此,倾洹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也并不想开口说话。在他看来,不奔主题的谈话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在浪费时间。
“如果……”于是,在这几人聊了这么久之后,倾洹总算是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了,“家常说完了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吗?”他就这么直挺挺站着,表情不算冷硬,唇角甚至带着笑。
伏羲笑:“开始正题之前,先喝一杯茶水吧。”说着,把杯子推至到了每一个人的面前,“我先来。”一饮而尽之后,拿着空杯子对着四个人示意了一下。
久目深深地看了一眼伏羲,手碰了碰杯子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不喜欢品茶,您知道的。”
同时帝辛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并不喜欢喝茶。倒是薛和倾洹,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了。
“喝完了。”倾洹和薛都拿着自己的空杯子示意了一下,“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伏羲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想做些什么?”
“如何才能让我摆脱地府十殿的诅咒?”薛直截了当,把自己最想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摆了出来,“诅咒一辈子都不得不跟着我?”
“不可能摆脱。”伏羲摇头,“与生俱来,你自己说的有得必有失。既然你坐上了地府十殿这个位置,就必须要有失去的东西。”他伸手指着倾洹,“他正是因为失去了最喜欢的人,因而因缘际会成了神仙。就算没有帝止在其中动手,也还会有其他的人。”
倾洹抿唇:“当年是帝止化作了高人告诉了我所谓的仙草,也是他,带走了温至殊的遗体,更是他诱骗我吞下了那棵仙草。所谓的立地成仙,不过只是一句谎言,所谓的永生,不过只是诱骗的手段。”这些倾洹很明白,比谁都明白。但是,当时的他不明白,一心只想着如何同温至殊在一起,不知道的是……原来,地府的人与天庭的人,永永远远都是两个世界的。
“下一个问题,我来。”久目站起身,“黛梓……我是说,我的母亲呢?”
“还躺着。”伏羲手指弯曲,指关节敲击着木质的桌面,“我能为她拿到无数颗心脏,却不能让她活过来。”这是他感到最无力的一件事情,他能为黛梓做任何事情,却再也救不活黛梓。
那么……他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渊呢?”薛抿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他?”伏羲反问,“他的存在即是这世间情感的轮回,他活了上万年,总该为他的价值做一些体现了。”
“什么意思?”薛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我不懂。”
“你会懂的。”伏羲点点头,而后看着帝辛,“辛苦你了,这么些年躲到了西天佛祖那儿,还换了一张脸。”
帝辛摇头:“您说话变了,从前才算得上是父神。还是出事了,对吗?”
“所谓的扭转时间,改变过去……”久目伸手想去拉伏羲,手伸到一半却又怯生生收了回去,“你,没做到吗?”
“不过是一己之言,我只是伏羲,我无能为力。”伏羲摇摇头,而后笑了起来,“有些东西,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下雨了……”房子忽然消失不见了,外头的雨落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上古众神,终将陨落……”
第二百零四章 :温存往事,沉沦传说(1)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地府,哦,一个人也只有一次机会看看这地府吧?带他来的是一名勾魂使——白无常。地府是没有大门的,却也像是有一扇大门,周遭是一片彼岸花,血红色的,
他不太明白这地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来来往往都是鬼,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却是吵闹过了头,但都并不算是凶恶的模样。不是说鬼的模样都很可怕吗?
好吧,那也都只是传说而已。
“请跟着前方的队伍,之后会有人告诉你你该去哪里……”白无常目不斜视,他不过只是一般的勾魂使而已,他的职责就是把死去的人类的魂魄带到地府。
他点了点头,而后跟着前面的队伍开始慢悠悠地晃荡着。前面的鬼魂很多,他弯腰,朝着前面看了看,毫无尽头的队伍,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朝着四周看了看,白无常还未走远,他连忙喊住白无常:“这个队伍,要排到什么时候?”
白无常掀了掀眼皮,明显也看到了长长的队伍:“等着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一会儿,是多久?”他总觉得这位勾魂使大人说的一会儿根本就不事正常意义上的一会儿。
“大概……”话还未说完,远处就跑来一个长了一颗牛头的人。
“小白小白!”牛头喊得十分大声,周遭的鬼纷纷侧目,“小白,我家殿下醒了!”
白无常愣了一下,而后这才反应过来:“十殿?你是说十殿下醒了?”
“对,马面让我告诉你,快去通知五殿,让他……”牛头说得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
“我知道了。”白无常点点头,“你回去同马面一起照顾好十殿,我会通知五殿的,其他几个殿的……”
牛头摇了摇头:“马面说只需要通知五殿,这是十殿的吩咐。”
白无常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十殿的意思,却还是照着吩咐做了。
包此时正在埋头勾画着名单,心底还不断琢磨着什么时候偷个懒,带着判官好去出去休息休息。于是,这样的想法还没有完成之际,白无常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一愣明显也没想到:“就我一个人?”他手指指着自己,很是惊讶。他不知道薛找他是为了什么,而且也没道理找他一个人。
“对,说是十殿特意吩咐的。”白无常点点头,表情意外地有些凝重。
包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判官耳语:“我先出去,五殿的事情交给你了。回头有重要的事情同我说一声。”
判官点点头,还从来没见过包这副模样过,他倒是有些惊讶,包还从来没这么正经地同他说过话,怎么能不惊讶?
包走在路上,仔细琢磨着之前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没缓过劲来。
四百年前,薛是被久目和帝辛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沉睡过去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但是尽管这样,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而且还是完好无缺的模样。
整个地府上上下下都为薛跑了起来,而后,聚在一起听久目和帝辛絮絮叨叨说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实话,包到现在都不相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醒了?”一进到薛的住处,包就换了一副表情,由沉重转为笑眯眯的模样,“哎哟,一醒就喊我来?想我?”
薛撑着床,斜了一眼包,脸色还是很苍白的,不是因为生病的白而是长久不动而显得虚弱的白:“听说,我这一睡睡了四百年?”
“对啊,可把我们这些小人物吓坏了。”包点点头,就这么站在床前,也不说坐下之类的。
“我……四百年前都发生了什么?”薛揉了揉太阳穴,“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包故作夸张:“哎哟喂,这事儿你不是应该找蒋吗?怎么找上了我?可别说我让你觉得可以相信。”
“不然呢?”薛‘哼’了一声,整个地府,其实十个殿之间很少有什么秘密,他呢也同蒋算是关系最好的人了,但是怎么说呢……终归能算说得上话的只有包了。
包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榻上:“你不记得自然是因为四百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谁还能给你施个法术,让你忘记吗?”
薛半信半疑:“对了……那是我的佩剑?”他伸手,指着桌子上的白靳,“我什么时候都有佩剑了?”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昏睡四百年?”包轻轻‘呵’了一声,唇角上扬,瞳孔却有几分闪烁,“四百年前你就是为了这把剑同人家司命大打出手,触动了凤凰火,司命呢落入轮回,你呢,昏睡了四百年。”
薛瞪大眼睛,半响疑惑:“你不是说,四百年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这算什么大事吗?”包反问,“不过只是你同司命之间的小问题而已,能算什么大事?”
“是……啊。”薛点点头,“司命呢?回归仙位了吗?”
包拧眉,叹了一口气:“没有。”
“为什么?”薛觉得莫名其妙,司命可是个很爱惜自己仙位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