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萦回这倒是真没想到,毕竟他们发的微信里半个字都没有提到,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是一起走的吗?”
时鹤汀点点头:“应该是,我还是昨天回家发现家里没人才知道的。”他一哂,而后才主动坦白道,“本来想直接回家的,结果李游他们问我来不来喝酒我就去了,没想到喝多了。”
叶萦回“唔”了声,听不出来高兴不高兴。
时鹤汀赶紧岔开话题道:“不过昨天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谁跟你说的吗?”
叶萦回手中的动作这下是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望着时鹤汀,嘴角微微勾了勾:“不是你叫我过去的吗?”
时鹤汀愣住了:“我?”
叶萦回越过他去拿冰箱里的鸡蛋:“你自己看通话记录。”
他的手机还在昨晚穿的那件外套的口袋里,时鹤汀里里外外翻了一圈才找到,刚打开,还没来得及去点通话记录,便被各种推送的通知消息糊了一手机屏幕,他十分没耐心地清理完,刚好在这时又进来了一条消息——是李游。
他心下沉了沉。
——鹤汀,我憋了一晚了,实在是不问不舒服。你跟叶萦回……到底什么关系啊?
时鹤汀没跟任何朋友说过跟叶萦回的关系,李游是怎么看出来的?就因为昨天叶萦回来接他回去?
他斟酌了片刻,才回复了过去。
——什么什么关系?
对方很快便回了过来。
——啧,你跟我装傻呢,就你昨天那个要死要活,叶萦回不来你就不走了的架势,你觉得我是瞎啊还是怎么的?
时鹤汀垂着眼睫,避重就轻地回复了“我喝多了”这四个字过去,便没有再理会对方后续发过来的一连串骂街一样的消息了。
要死要活,叶萦回不来就不走?他还真没想到这是自己会做出的事。他轻轻笑了笑,往楼下走去。
叶萦回做菜跟做事一样,手脚很快,绝不拖泥带水,从处理食材到饭菜上桌,连一个小时都没花到。
时鹤汀是真饿了,昨晚那顿就没怎么吃,还吐了个干净。眼下饿了半天,在叶萦回最后一道菜还没做好的时候就已经积极主动地拿好了筷子和碗,只等着大厨和最后一道菜一起上桌,就可以开吃了。
他吃完一碗,很快又去盛了一碗,而后在盛第三碗的时候被叶萦回叫住,灌了一碗汤下去,才勉勉强强算是饱了。
时鹤汀吃完饭主动去洗碗,洗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探头问道:“任南跟常薇日子定了吗?我记得前两天任南还说来着。”
叶萦回回忆了片刻才道:“年初六吧,请柬说是过阵子见面给我。”
“哪天?我也一起去吧。”他把碗放回橱柜里,擦了擦手上的水。
“好。”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任南朋友多,这次把大家一起叫来,一方面是跟大家通知他跟常薇的婚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发请柬,省得挨个儿给了。
于是作为这群人中最先背叛组织走入婚姻的主角今晚成功被灌了个昏天黑地,常薇在一边只笑吟吟地看着,劝也不劝,直到看到真的快醉了才笑着打圆场把任南救了下来。
叶萦回下班过来已经有些迟了,任南醉眼蒙眬地辨认出叶萦回,抱着一瓶酒就扑了过去,硬要把叶萦回往自己旁边带,一边喝一边抱着就哭了,嘴里还说着什么“我要结婚了你也一定要幸福”,常薇在旁边笑得打跌,还打开了手机录像。叶萦回简直哭笑不得,要不是常薇知道他们关系好,说不定还以为他俩之间有什么呢。
时鹤汀早就到了,跟常薇一样在旁边作壁上观,也不去解救落入狼窟的叶萦回,只笑着盯着那边。旁边的李游“啧”了一声,又联想起上一次在农家乐时鹤汀发火,低声道:“你俩是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时鹤汀倒也没反驳:“怎么说。”
李游小声道:“就上次在农家乐那次,我说叶萦回你还发火,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吧?”
时鹤汀定定地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反驳,直看得李游头皮发麻:“哎你爱认不认吧,总之上次是我嘴贱,回头……你帮我跟叶萦回道个歉吧。”他烦躁地推了把时鹤汀,“你要不想说我也不会跟其他人说的。真不知道人叶萦回怎么看上你的,啧。”
时鹤汀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那就不劳您操心了,话我会带到的。”
李游翻了时鹤汀一眼便起身跑到另一边去了。
叶萦回好不容易从任南那儿脱身,走到时鹤汀旁边坐下,这才喘过来气:“勒死我了刚刚……”他又望了眼跟屁股着火一般远远跑开的李游,“他怎么走了?”
时鹤汀一本正经道:“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对了,他托我跟你道个歉。”
叶萦回“唔”了声,反应了片刻:“他知道了?”
“嗯,他不会说出去的。”
叶萦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两家父母是一个星期后才从泰国回来的,虽然说是说不要接机,不过时鹤汀还是去了,果然行李不少,各色纪念品和换洗衣物满满当当塞了好几个大箱子。好在今天时鹤汀开的车后备箱也够大,足够放了。
“今天辛苦你啦鹤汀,”叶妈妈笑眯眯地翻出两个盒子,“这个是我跟你叶叔叔买的,你跟萦回一人一个,你最近能见到他吗?”
时鹤汀愣了愣,点头道:“能的。”
“那你帮我给他吧。”叶妈妈把两个盒子放在时鹤汀手里,“年底他忙,周末4 当前是第: 6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都不回来的,拜托你啦。”
“没事儿的,谢谢阿姨。”
时鹤汀先把叶父叶母送回了住处,然后才开着车往自家驶去,一路开一路听爸妈说着旅途中的见闻,遇到红灯,慢慢停在了路口。他的视线偏了一偏,突然瞥见路边餐厅里两道熟悉的人影,皱了皱眉。
其中一人他很熟,是叶萦回的助理安妮,而另一人,他只在叶萦回公司年会那天见过一次——正是安妮的男友。那天他们只是把保卫处叫来了,将那人从酒店赶了出去,因为征询了安妮的意见,最后也没有报警,后续的处理也是那两人的私事,他和叶萦回都没有再过问,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碰上了。
他皱着眉盯着那两人望了会儿,感觉两人神情不太对,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便见安妮拿起手机想要做什么,男人突然情绪失控地暴起抢过安妮的手机往地上一掼,摔了个粉碎,然后揪住了安妮的衣领把她拽了起来。
时鹤汀把车停到了路边,拧着眉对时爸爸道:“爸你先带我妈回去吧,我朋友好像碰上点事,我去看看。”
时妈妈顺着方向看了过去,也皱起了眉:“你一个人去没事吗?我们也去吧。”
时鹤汀安慰道:“没事,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先回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时爸爸点点头:“注意安全,感觉不对就报警。”
时鹤汀应下来,没再耽搁,转身往餐厅去了。
餐厅里的人都听到了摔手机的那声动静,却没有人敢上前劝阻,只是盯着那边。时鹤汀进来的时候,那男人仍揪着安妮的领子大声骂着。
“□□妈,还想报警?你有本事报啊,你看警察管不管你!”
时鹤汀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搡了一把男人,将安妮从他手上解救下来:“你干什么!”他回头,望向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妮,“先报警。”
男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谁,骂骂咧咧道:“怎么又他妈是你?我教训我女朋友关你屁事?”他瞥见安妮发着抖去问其他人借手机,登时急了,想要去拉她,被时鹤汀结结实实地搡了回去。
“这里有监控,”时鹤汀指了指拐角处的摄像头,“那天酒店的监控我也有,你要想在拘留所多待几天就尽管动手,我奉陪。”
男人用余光瞥了一眼,抖了抖,底气仍有些不足,嘴里却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时鹤汀充耳不闻地堵在那里,只一心等着警察来。
警察来得很快,把三人带去了派出所。做完笔录,最终因为安妮受伤不重,只是判对方拘留半日。期间对方提出想要和解,安妮也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