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不喜欢也是一瞬间的事儿,不是喜欢的太浅薄,而是人心太善变。
江悦庭没有辩解什么,他没有说“不会的”,也没有和温睿说“相信我好吗”,更没有说“我只爱你”,他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
他明白温睿的担忧,也明白他说的越多他哥越不敢相信,只能用这一个字来安他的心。
“那好,你下去。”温睿又往后面缩了缩,“你……你……顶到我了。”
第99章
江悦庭此刻正坐在温睿的腰际,他抬头的欲.望隔着牛仔裤顶着他哥的小腹,他低下头看了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起了身。
温睿整个人都冒着热气,他眼神儿发飘,哑声说:“你……原来不这样的。”
对方原来明明对性避如蛇蝎,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江悦庭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对性的反感源于江昊,但对性的恐惧是因为你。”
害怕温睿觉得他恶心,所以才压抑自己,既然对方教他学会享受,那他何必再克制。
温睿不禁回想起那天,最后只能逃跑。
话虽说开了,可对于温睿来讲,喜欢上照顾多年的弟弟难度太大了,不管怎么相处他都无法摆正自己的心态,可既然答应了江悦庭,他就不可能去敷衍对方,如今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实在有些焦躁不安。
江悦庭没有逼他,安安分分地学习、搞自己的游戏。
温睿看他那张小折叠床,想到江悦庭那么大的个子蜷着睡不舒服,问他要不要回去睡。
江悦庭摇头拒绝了。
温睿踢掉鞋子坐到床上,他看着坐在窗台上的江悦庭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江悦庭没有多说,他突然抬笔冷漠地在纸头上写了一行字——发.情的公狗。
虽然渴望和他哥亲近,但实在讨厌自己动不动就动了情.欲,更重要的是他哥又不帮他疏解,他也不想碰自己,没有温睿他在内心深处仍然觉得这个是件可耻的事。
温睿见他不理自己,又换了个话题,“还没画好吗?”
江悦庭闷闷地说:“没。”
离高考越来越近了,江悦庭也懒得再去学校,成天窝在家里要么画自己的游戏图,要么在家打扫卫生,时不时帮温睿教教小孩子写作业。
温睿:“这个游戏是什么啊?”他伸着头想看,谁料江悦庭一把将纸盖住了。
温睿受伤地瞪大了眼睛,“我不能看吗?”
江悦庭看他这样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安抚对方,“不是,还没成型,不好意思给你看。那边有一大叠,你随便看。”
温睿被他搓得耳垂发热,不好意思地拍开对方的手,“不了,那个看完了。不和你说了,你忙吧。”
两人生活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在家里也不会总凑在一起说个没完没了,都是各自忙自己的,偶尔交流两句都是“你洗碗还是我洗”“衣服我已经收进来了”“江悦庭赶紧去睡,不要再盯着电脑了”……
他这不是想着多陪陪江悦庭,多交流交流才好发展,可这小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一点都不配合!
温睿说着就要走,却被江悦庭给拖了回去。
“生气了?”江悦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揶揄之色。
温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不是,就是觉得这样干巴巴聊天没意思。”
江悦庭挑眉:“哪里没意思?你说什么我都认真在听,可你心里就是把我当小孩子,说话也跟哄小孩一样。”
温睿反思了下,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么多年了,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
“是我的错,我改我改。”
江悦庭见他态度良好才满意地应了一声。
温睿:“……”
一般不是说谁先喜欢谁就花心思追吗?为什么江悦庭先喜欢他,结果到最后他还得绞尽脑汁哄着这小崽子开心,让他满意。
温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江悦庭淡淡地说:“可是你答应了要学着喜欢我的?”
“对啊,但这难道不是双方都要努力的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发愁?”
“你确定要我追你?”江悦庭坐直了身体,“可我的方式你可能接受不了。”
温睿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似乎明白对方的方式了,一想到那天在阳台江悦庭恶劣的模样他就头皮发麻。
他还是自己慢慢努力吧。
江悦庭也不再吓他,他现在只想改变温睿对他的观念,“既然要把我当爱人,37 当前是第: 39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至少先要把我当个成年男人看待。”
温睿提醒他:“你还没成年。”
“……两个月后,很快的,你不能再把我当孩子看了。”
温睿费解地问:“那怎么样才算不把你当孩子看呢?”
“比如工作上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我,心里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和我说,从心底里把我当个成年人看待,而不是觉得他还小,我不应该让他操心这些。”
温睿若有所思,江悦庭的童年本来消失的就早,对方都来不及天真烂漫就被迫变得懂事儿,他确实不想让对方过早地接触那些事情。
江悦庭看出他的犹豫,冷哼一声拿笔在纸上用力的画,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温睿,他在“生气”。
温睿低笑:“……就这样还是要成年了呀,那我是不是碰你一下你还要甩开我,说别碰我。赌气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江悦庭抬眼看他,面无表情地说:“温睿,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戏?”
一想到当年那个小宝贝还“哥哥”
“哥哥”地叫他,现在都敢叫他大名了,还越来越熟练,温睿有些失落。
“我还是觉得你小时候可爱。”
江悦庭反唇相讥:“我还觉得你喝醉了最可爱,特别是抱着我腰和我撒娇的时候。”
温睿喝酒次数不多,但逢年过节他还是得陪着人家喝点,他一喝就醉,在外人面前还有点收敛,一回了家简直跟换了个人,缠着江悦庭不让他走,拿毛绒绒的脑袋蹭江悦庭肚子,一口一个“最喜欢悦庭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要多会哄人就有多会哄人。
江悦庭每回都拍他撒酒疯的视频,拍完给他看,逗得温睿可怜兮兮的求他赶紧删了,他回回都说把视频删了,其实那些视频被他加密保存在了电脑里。
有时候和温睿吵架了他就把视频翻出来看看,火气自然而然就消了。
温睿面子挂不住了,他说不过江悦庭,只能闷闷地坐在那里。
撒酒疯丢脸就算了,回回还得顶着江悦庭的目光羞耻地看完全过程,然后委屈巴巴求着对方删视频,还保证自己再也不喝了。
那种保证就是用来被打破的,他还是得喝酒,只不过频率在降低,从一年醉两次三次,变成一年一次,是在除夕夜那天,和霍妈妈他们一起吃团圆饭,他真的很开心,控制不住就想喝点。
江悦庭看他窘迫的神情开口说:“行了,不逗你了,聊聊天吧。”
“嗯?你想聊什么?”
江悦庭拿笔敲了敲画板,“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呢?”
他喜欢画画,喜欢设计游戏,可他性子淡,除了温睿能令他狂热之外,其他的都点到为止。
“我?赚钱养家糊口就是我喜欢做的。”江悦庭能执着于自己喜欢的事,他不能,他不能给对方铺路,只能给对方提供金钱支持和精神上的鼓励,至少不让他的事业之路走得太艰难。
江悦庭:“我们家应该不缺钱吧,不提店里、培训班,还有山地租出去的钱,光小石巷那两套房子的拆迁费就够我们吃到下辈子了。”
他和温睿不是奢侈的人,没有挥霍的习惯。
“人不应该满足现状不是吗?”
江悦庭不置可否,他是不满足现状,但他不愿意温睿太累了。
“你喜欢做老师。”他希望温睿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温睿笑笑:“我现在也能体会到做老师的滋味。”他的培训班不算大,但足够让他过过瘾了,至少教书育人他占了前面两个字——他是按小时计费的,他只能用这些时间给孩子们补课,而不是拿来“废话”,他的作用只是用来提高孩子们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