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女子必要收了他。施阳的脑中突然崩出来这么个念头。
而下一刻,他立马甩头否定掉了自己前一刻的想法。
陆无疏的身子轻微一怔,便开了双眼醒了。他的双眼一如既往的漆黑,明亮。
施阳与他对视了一番,隐隐觉得心间轻颤了一下,便立马别过头去看别处。“怎么不睡榻上去?”
陆无疏用手指揉了揉额头,对施阳道:“你真担心月邀的话,便快快猎了这妖赶回师门去。”
答非所问。施阳的眉尖跳动了下。
“不早了,睡罢。”
施阳见陆无疏上了榻,也垂着眸子走到床榻边开始脱衣服。原本紧合着的里衣衣襟此刻因为宽松的衣带而敞开了些,露出了光洁的胸膛。
陆无疏扫了他一眼,后又像看到了什么似的,双眼紧紧盯着施阳的胸口。
施阳见他这么盯自己,赶紧跟个被看光了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拉上了衣襟,“看什么,我又不是姑娘,看我胸作甚?”言毕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扭捏,索性直接脱了里衣,光着上半身站在陆无疏面前,又道:“想看就给你看个够。”
陆无疏将双眸视线移开,平心静气道了一句:“你胸前有个和我额上一样的图腾。”
施阳听了当即开始满客房找铜镜。
陆无疏道:“别找了,那图腾一闪即逝。”
施阳不死心,拿了铜镜就照,结果真没在胸前看到什么图腾。他放了镜子,到了床榻前,越过陆无疏睡在床榻里边,一手支着头,侧躺在陆无疏身边,道:“师兄你终于憋不住啦?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才不上床睡觉?”
陆无疏没作理会,拉了被子便闭了眼。
“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不是。”
施阳当即憋笑憋得肚子疼。“你好歹也是胤元师伯教出来的,怎么如今说起谎来都不用过脑子一般?”
陆无疏依旧缄默不言。
施阳心中又生了坏水,索性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个头来,手在被窝中颇不安分,挠起陆无疏的痒痒肉来。
但是陆无疏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睡姿,阖着双眸,无视施阳。
施阳又不服了,将手挪至腰旁继续挠,但是陆无疏还是双目紧闭,八风不动。“师兄你不怕痒?”
“睡了。”陆无疏手一挥,客房内的灯又灭了。
但是施阳依旧不放弃,铁了心的要陆无疏给出点反应,也不计什么后果,原本在挠痒痒的手直接抓了陆无疏双腿之间的那东西。不过同为男子,施阳也知道用力抓会很疼,所以这一下倒是力道适中,拿捏有度。
陆无疏顿时一阵哆嗦,当即牢牢钳住了施阳的手腕。“做什么!”
施阳十分想看陆无疏面上的表情,可惜陆无疏在前一刻便熄了灯。不过施阳从陆无疏的反应便能猜想到此时他面上的神情会是多么精彩纷呈。他依旧跟那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一般,开始他的污言秽语:“我可是抓到了,师兄你那玩意儿未免长得太好了些。”
“别说了。”
“咱们要不礼尚往来一番?”可能施阳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永远都不会长记性。前些日子被陆无疏掌罚,封在结界内一动不动三个时辰,这会儿他又忘了。他直接抓了陆无疏的手,想将他的手拉过去。
陆无疏当然不肯。
施阳松手,对陆无疏道:“大师兄,你害羞什么?都是男人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我这左手腕可是刚好的,你别一用力直接又给我掰断了。”
陆无疏闻言似乎是注意到了一点,抓着施阳左手腕的手稍稍松开了点。
施阳得了间隙,立马扑身上去,打算恶心一番陆无疏。
两个人一来一去,便在床榻上闹腾起来。折腾到最后,陆无疏抓了施阳的两只手各自箍在脑袋两侧,而人也跨在施阳身体上方。
陆无疏显然是被施阳这一举动气得不轻,这回连喘气都重了些许。
炙热的鼻息扑在施阳面上。借着窗外的满月之光,陆无疏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闪着些许光亮,施阳跟他双眼对上的那一刻就停止了挣扎。
陆无疏见施阳终于消停,只手在他胸前点了一番,施阳被封了灵脉不说,连身体都不能动弹。
于是,施阳就以双手举手状的姿态被躺在了床上。
“你解开!老用这招,换点新鲜的成吗?”施阳不服气,为什么陆无疏总能趁他不注意封了他的灵脉。
偏偏这招就是屡试不爽。
然而施阳刚说完这句话,陆无疏又点了他一下。这下,施阳连话都不能说了。
“睡了。早日完事早日回师门。”陆无疏躺回到原来的位置,将被子掖好。
这怎么睡得着?!施阳内心在咆哮。
第二日,施阳一整日的脸都是黑的。他跟在陆无疏身后怒目圆睁,在心里将陆无疏从头骂到脚,还下了决定以后一定要他先发制人。
两人将鸩阴山及周遭寻了个遍,没有那些失踪之人的半点消息。偏的在镇中向百姓打听也打听不出个什么来。这次失踪的人口不多,没有蜚兽那次那么夸张。
夜幕降临之后,整座鸩阴山便变得诡异无比,怨气横生。
这鸩阴山其实是一座凶山,几百年前这里出过一只狂化狍鸮,贪得无厌,大快朵颐,直接将鸩阴山周遭的村落食了个干净。血肉浸入土壤,骸骨化为山泥,要说这山是个埋有千人之骸的坟场根本不为过。山中死了数千人,怨气自然也重,怨气重了,便会滋生一些奇异的妖兽。
理应当凶山附近不应该会有小村镇落。可没得办法,谁让这山边的土地肥沃,种下什么,到了丰收季,必定大产。
镇中百姓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当年鸩阴山因尸骨成堆,腐烂的肉泥直接烧死了山间的树木,整座鸩阴山都如同荒芜一般。山上的泥石没得树木根固,被雨水一冲刷便成了泥流,流的周边的土地满是尸土。周边的土地就这么被千人血肉浸渍过,且沉寂了百年,这样的土壤,想不沃野千顷,稻说丰年怕也是难。
而如今镇中之人也不知他们所食用的每一稻每一粟,都是用血肉之土滋养出来的。
“这山中怨气那么重,妖气也探不出来啊。”在两人回归镇上之时,施阳对陆无疏道。“如今只是什么妖兽都不知晓。”
知晓是何种妖兽倒是其次,有陆无疏这个移动的妖典在,施阳也不愁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偏的就是不知道这妖兽会是在何处。
陆无疏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只要它出现过,总会摸到它的藏身之处。”
两人在小镇口跳下了剑,夜晚的城镇依旧繁华。而他们巡视了一下午,自然还是饿着肚子。施阳觉得回客栈吃也过于麻烦,直接在路旁包了几个包子,并丢了一个纸包给陆无疏。
陆无疏显然想到施阳会有这个举动,差点没接住那个纸包,接住了之后似乎又愣了片刻。
施阳瞧了他那个反应,忍俊不禁。显然陆无疏是没被他那些师弟这么丢过东西的。“随意买的,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馅。”而后就开始啃那热气腾腾的包子。
他一边啃一边走,双眼还不住留意着周边过往的百姓。
结果,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被惊得呛了气管,拍着自己的胸口就开始咳嗽。
陆无疏还没开吃,当即帮施阳拍背顺气,道:“走路的时候不要用食。”
施阳一边拍胸顺气,一边拉着陆无疏拐进一条小巷子。他弯着腰在那儿大呛一通,终于舒服了一些。施阳抹了眼角的眼泪,开口就骂:“这个乌龟王八蛋,我猎妖到哪儿他就到哪儿,跟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陆无疏听了这话,脸立马黑了。
☆、第58章 双生共情六
施阳见陆无疏面色低沉,就知是方才自己说错了话。门中出来的弟子皆是举止娴雅, 知书达理, 一言一行需对应得上虚天弟子的身份。瑶光台弟子相对金光台、韶光台弟子来说虽较为随性,但也断然不会说出这等粗鄙之语。
不过施阳本就是一家教甚好的公子哥出生, 虽然平日跟着周边宅院的公子哥们顽皮撒泼惯了,但也不会这般骂人, 显然是被气急了才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