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尧抱了他好久,总算松开了他,可那幽深的眼神还是看得陈听腿软。
可阮姨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陈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回家的,他还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呢。可仔细想想,这学期除了开学前的那两天,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亲密时间,就算是那次在迪士尼同床共枕,裴以尧都体谅他太累了,没多做什么。
悄悄看了眼裴以尧,此时的裴以尧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不,应该说他本就酷得没表情,上了床都是一副禁欲系的派头。
当然,那仅仅指他的脸。
啊呸呸呸呸呸,想什么呢?
陈听捂着自己的脑袋猛摇头,企图把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甩出去,看得裴以尧都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看着他。
今天的听听有点奇怪。
脸红的不正常。
可爱。
晚上,陈听躺在宿舍的床上,脑子里还在想白天的事情,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越来越不纯洁了,余光瞥见在床上同样翻来覆去的杨树林,心里稍稍有了一点安慰。
不纯洁和做一只单身狗之间,还是前者更好一些。
他忍不住悄悄打开手机搜索起了郊区的酒店,不知不觉六一儿童节都快来了,他们可以去一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过个节。
选哪个好呢?
这个风情大床房还是雕花大床房?看起来都很好呢,装修很好,周围的风景也很好,还可以去爬个山……
“叮咚。”您有一条新信息。
裴以尧:高铎打赌输了,下周不打工。
陈听愣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上次裴以尧跟高铎打篮球比赛的事情,高铎输给了裴以尧,所以给陈听放了一个带薪假。
看来裴以尧又故技重施了。
东湖蟹王:总是请假不好吧?
裴以尧:愿赌服输。
东湖蟹王:我又没跟你们赌,我可以继续上班啊,不然去图书馆看书好了。
裴以尧:不看书。
东湖蟹王:那看什么?
裴以尧:看我。
裴以尧:带你去玩。
东湖蟹王:那我想想啊。
陈听在被子里偷笑,头顶的乱毛一翘一翘,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那厢裴以尧却盯着手机仿佛能把它盯个洞出来,陈听这道题,真的难解,可他竟然乐在其中。
良久,陈听都没有再回复,裴以尧微微蹙眉,直接一个视频邀请点了过去。
陈听正要打字,忽然一个邀请跳出来,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点了接通。这也是他跟裴以尧视讯的次数多了,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你干嘛?”他用气音小声问着,怕给舍友听见。
宿舍已经熄灯,陈听对着墙侧躺,这一开视讯,大脸就占了屏幕的三分之二,还不甚清楚。裴以尧将这三分之二仔仔细细地看过来,才回道:“你的回答呢?”
陈听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舍友,见没人注意他,才又小声道:“去就去,你开视频干什么?”
“看你。”裴以尧言简意赅。
你怎么这么腻歪。
这时,江海那儿忽然传来响动,陈听一阵紧张。他倒不是放不开,平时在宿舍跟裴以尧打电话那都大大方方的,可这都熄灯了啊,也太腻歪了。
“不跟你说了。”陈听无情地按下了挂断,大脸咻一下就消失在屏幕上。
裴以尧无声地笑,打开淘宝买了一大箱酒心巧克力。
时间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日子,裴以尧定下了两天一夜的行程,住民宿,农家乐。其实对于生长在水边的陈听来说,农家乐对他没什么吸引力,可郊外清静,风景也好,哪怕单单跟裴以尧过一个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也好。
于是他二话不说,收拾了一身衣服就上了裴以尧的车。
N市多山,但这儿的山大多秀气,失了雄伟,多了几分清丽。
裴以尧选定的地点就在某座小山的山脚下,既不是非常偏僻,又山水环绕,附近的农家乐修建得像江南的私家小院儿,风景独好。
而且,裴以尧定的还是正对着青山的雕花大床房。
陈听绕着床走了一圈,抬手抚过轻薄的纱帐,说:“这个床跟我奶奶的简直一模一样!”
裴以尧:“……”
陈听:“呃,其实也有一点不像,上面的花纹不一样,颜色好像也不太一样。”
“这是新的。”
“新的?那他这个做旧做得很厉害啊,看起来得有好几十年了。不过这种样式还算是简单的,你看这上面还有一对鸳鸯,这不会是情侣房……嗳!”
摸着床柱喋喋不休的陈听,被裴以尧直接按倒在床上。他顿感不妙,连忙用手抵着裴以尧的肩:“裴以尧……”
“嘘。”裴以尧以指抵唇,深邃的眸光将他笼罩,眸中令人颤栗的情愫喷薄而出。这种颤栗感如同电流,从陈听的尾椎骨直上头顶,隐约中还带着一丝兴奋。
他的脸又红了,像被煮熟的螃蟹。
裴以尧觉得这就是一种邀约,于是他凑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直逼陈听的大脑。
可他偏偏在马上就要亲上的时候停下,灼热的呼吸烫着陈听的耳朵:“可以吗?”
陈听气死,一颗心却怦怦直跳,不由恼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听你的。”裴以尧说着,盯着他的眼神里欲望却更加外露,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我行我素。
陈听还没回答,他的吻就落下来了,拂过他的嘴唇、耳畔,肆意点火。
“好吗听听?”
陈听真想抬脚把他踹下去,可心跳却诚实地越跳越快,把他出卖,于是他又自暴自弃了。但他真的很怀疑裴以尧“这床是新做的”说法,如果真的那么新,怎么会吱呀吱呀叫呢!
叫得他都不好意思出声了,丢人。
裴以尧竟然喜欢这种调调,呵,男人。
这一日,因为陈听身体“欠佳”,所以两人只在周围活动。陈听注意到附近百米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鱼塘,一时兴起,便问房东借了鱼竿和水桶钓鱼去。
钓鱼是项考验技术和耐心的活动,但好在无论是裴以尧还是陈听,都极富耐心。两人坐在一块,你一根竿子我一根竿子,闲来聊一会儿天,坐等日头西斜,倒也品出了一丝难得的乐趣。
入夜,没羞没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远离城市的僻静让两人没了顾忌,到了第二天,更是连钓鱼都不想去钓了。
陈听还想自救,保护自己纯洁的心灵,于是挣扎着要下床出去溜达。哪知裴以尧长臂一捞就把他掳了回去,箍在怀里动都不能动。
“再待一会儿。”
“要废了。”
“我养你。”
陈听动了动,决定再信他一次。然而就在这时,裴以尧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他妈。
接通一听,陈听他妈来N市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酷哥:药丸。
第46章 怕不怕
裴以尧并不打算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向陈素出柜, 因为他觉得解题的条件还不够充分。既然他已经在做准备了,那就应该等到他有足够的资本时再郑重的上门拜访,征求她的同意。
所以陈素的到访虽然让他稍感惊讶, 但很快恢复镇定, 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回城。
陈听也不是个毛糙的人,淡定的裹在被子里看他收拾东西。结果人收拾着收拾着, 忽然放下东西转身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陈听忙问。
“买鸡。”裴以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已跑远了。
陈听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噗嗤笑出声来。幸亏裴以尧没看见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 否则一定会把他抓起来打屁股。
最终两人在下午时带着一只老母鸡和一篮鸡蛋踏上了归城, 陈听坐在副驾驶上还不安生,老回头跟后座的母鸡同志打招呼——他开始觉得,裴以尧真的是个人才。
裴以尧无可奈何, 分出一只手来捏住他的下巴掰正了:“专心坐车。”
陈听怕影响他开车,不敢作妖了,心里却在腹诽——手长了不起哦。
回到伴山别墅时天色还早,阮心陪陈素出去散步了还没回来, 裴以尧就自顾自牵着陈听的手进屋。
陈听臊得慌,恰好迎面撞上要去找老婆的裴安青,赶紧把他儿子的手甩开。如果裴安青还不知道他俩的事, 那可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