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这可是天定之人,命硬着呢,放心吧,以后咱石溪村就有好日子过了!”
想想都觉得憋屈,自己一个美貌与气质兼并的女神,居然穿到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儿,还被逼着娶媳妇儿,还要种田!林越冉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想象着自己拿着一把锄头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你们先下去!”村长拄着拐杖进来了。
坐在凳子上,村长老半天没有发话。林越冉不想说话,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村长等不及了,率先开口,“你的户籍已经落在石溪村了,以后你就是我是石溪村的人,明儿成了亲,和白家那个小丫头好好过,其他的,不要多想。”
听着村长半哄骗半威胁的话,林越冉也懒得开口。
村长没趣,咳了几声就出去了。
看着外面忙碌的人,林越冉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明天要娶媳妇儿了,可是她的女的!
第2章 成亲当天
大婚之日,林越冉被众多的婶子、阿婆簇拥着出了小茅屋,往那村东头而去。
薄雾缭绕之间,林越冉只觉自己的心境也如同这眼前薄雾,不甚明朗。
蜿蜒崎岖的小路从小茅屋延伸开去,在晨曦中渐隐渐显。林越冉只盼着这条路长些、再长些,她真的无法一时接受那个完全陌生的媳妇儿。
“新郎倌啊,加快脚程,还等着拜堂呢!”村长大儿媳石孙氏催促道。
由不得林越冉拖延时间,看来啊,今儿这亲是不成也得成了,可怜的林女神好命苦啊!
薄雾沾湿了衣裳,质量有些拙劣的喜袍往里灌着风,林越冉不禁打了个冷颤。
脚步声此起彼伏,小路上的露珠被石溪村人激荡的心情所震撼,纷纷从枝叶间跳下,打湿了林越冉的鞋子。
就在林越冉冷的牙齿磕磕响的时候,寂寥的小屋终于从薄雾中钻出来。茅屋前已经挤满了人,想来这该是白浅溪家最热闹的一天。
乡里人成亲没有多的讲究,特别是白浅溪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女。再说了,连成亲的对象都是女子,她白浅溪还能有什么过多的指望呢?
林越冉一行人来到茅屋的时候,鞭炮声一下子响了起来。鞭炮声同那门上、窗上的喜字,讥笑着这场荒唐的喜事。
除了两个当事人,石溪村的人皆是喜悦非常,有了天定之人,他们石溪村就该脱离霉运了!这样也算没有辜负白大夫在世之时的期望。
“吉时到,新人拜堂!”村长大儿子拉长了腔调叫道。
一时之间,院子里、屋里的人都躁动起来,推着林越冉就朝着堂屋走去。
堂屋里,村长坐在上首,旁边的案上放着两块灵牌,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莫名有些诡异。
林越冉一眼看去,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蒲团边的人,盖着盖头,无法看清面容。比自己稍稍矮一点儿,约有一米六五。纤细的身子罩在喜袍之下,隐隐勾出几分疏离的味道。
“应该长得不错吧!”林越冉暗暗想道,毕竟是要陪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林越冉这个颜狗不想自己媳妇儿长的太差。
“一拜天地!”
两人同时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看着那两块灵牌,林越冉赶紧埋下了头。
“妻妻对拜!”想到两个都是女子,石大郎赶紧改了口,倒也没让人难堪。
“从此就这样了吧!”连男朋友都不曾交过的林越冉,此时竟然生出几丝娶了媳妇儿的优越感。
村长站在一旁捋着胡须,笑意眯进了眼睛,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死蚊子了。也不怪他,辛苦操劳的农人本来就显老。
“喜宴开始!”
林越冉被推着出去宴宾客,院子里已经扎起来几口大锅,跳跃的火焰一如此刻石溪村人的心情。
几张八仙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大盆菜,虽然菜多肉少,却也吃的畅快。在林越冉这个曾经的资本家看来,只要不从自己的包包里掏钱出来,都是好的!
“乡亲们,让我们为这对新人干一杯,祝愿她们婚后生活美满!”村长举起海碗说道,豪迈的作风和那瘦弱的身子明显不符。
浓郁的米酒香在院子里飘散开来。
林越冉的手里也被塞进了一碗酒,“新郎倌,说些什么呗!”石大郎嬉笑着说道。
这是?坑了自己还要自己感恩戴德?不过,林越冉很是识时务,场面话张口即来,“乡亲们,感谢你们为我俩筹办的婚宴,今后,我俩一定好好生活,为石溪村的发展献出一份力量!”
那些人一愣,随即欢呼起来,不愧是天定之人,说的话都这么动听,白家丫头也是好福气!
白浅溪坐在新房内,听着林越冉说的“我俩”,竟然生出几分向往,似乎,从此,她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想到这里,白浅溪的心里升起尴尬而又羞涩的期待。
白浅溪盖头下的脸已经红了,也不知是盖头映得,还是内心的不好意思染得!
酒席散去,宾客三三两两而去,同时将自家的锅碗瓢盆带走,还算宽广的院子瞬间就空了下来,勾勒出些许破落。
“一个女子独自生活,也是苦的吧!”林越冉边想着边和离去的村民道谢,即使他们曾逼迫她,只要她还要在这里生活,她就不能和他们撕破脸,林越冉很有远见。
“小林啊,你可要好好对白丫头,她以前可苦了,也是难为这个丫头了!”白浅溪的远方表亲,李婆子乐呵呵的说道。
“我会的,您老放心!”林越冉不伦不类的还了一个礼。
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林越冉准备进房。
忽然从角落里窜出一道身影,拽着林越冉就朝着院子外而去。也许是怕白浅溪担心,林越冉愣是没吭声。
到了竹林的转角处,身影总算停了下来,醉醺醺的威胁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欺负浅溪,我管你是天定之人,还是地定之人,我都揍你不误!”
眼前的人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一脸的稚嫩,即使说着威胁的话,也不够底气。
“呵呵,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不用你管!”对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林越冉没有什么好感,你稀罕人家,怎么不直接娶回去,又何必等人家成亲了才来做这样的姿态,在古代世界里,这难道不是破坏女子的名节吗?还好是碰到自己这样明理的人!
那人被林越冉的话一激,就要朝着林越冉的身上招呼而去。
林越冉一把擒住那瘦弱的胳膊,“看样子你还是个读书人吧,你这样做,不是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那人像是听进去了林越冉的话,脑袋颓废的耸搭着,低声说了一句好好待她,青色的袍子就隐在了竹林中。
“诶呀,真是狗血,竟然碰到了什么暗恋者!”林越冉摇晃着朝着小院而去。
站在房门前,林越冉游移不定,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眼前的房门,竟像是生死选择了。
“哐当!”林越冉的脚踢在墙上,弄出声响来。
“是夫君吗?”屋子里传来清越的声音。
林越冉被那声夫君雷得要死,她真的是娇弱的美人一枝花啊,干嘛要叫人家夫君嘛?
林越冉干脆推门而进,“白小,不,白姑娘,你还是叫我林越冉吧,或者越冉也行,都是女子,扯什么夫君啊!”
盖头下的人噗嗤一笑,又觉得几分尴尬与不安,这人还是不想要这场闹剧般的亲事吧!原本不该怪她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白浅溪原是相当敏感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林越冉身上的别扭。
见白浅溪半天没说话,林越冉这才惊觉自己话中的不妥来,也顾不得感叹眼前人的心思细腻,林越冉忙不及的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承认这桩婚事,只是觉得太突然罢了···”
“越冉不必如此,没关系的,我也是觉得太突然了。”白浅溪善解人意的说道。
“呃,我帮你揭下盖头,你吃点儿东西吧!”想到白浅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自己揭盖头,估计是等她,林越冉也就没有扭捏了。
盖头揭下,那隐藏在盖头下的清丽面容,一下子就暴露在林越冉的视线中。
不同于林越冉的精致、大气,白浅溪的美是一种不事雕琢的美,似乎生来合该如此,美的秀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