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鲁思回更加的惶恐,鲁思回连忙起床跑过来,抱住了她的手臂。
这个时候蒋艳打开了门,看见岳长岚就在门外站着,她对着摄像导演说:“我们有点私下的事要说,你先别拍了。”
鲁思回说:“艳姐,你救救我。”
岳长岚:“这是怎么了?”她可没说要把鲁思回也一起带出来。
鲁思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看着要沾到自己身上去了,岳长岚连忙伸手想把蒋艳拉过来——她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受到污染。
鲁思回却抱得很紧,蒋艳头大,顾盏乔却在这个时候揉着脑袋出来,对着她们喊:“你们在干嘛啊?”
这一声把隔壁房间的男人们都叫出来了,蒋忠义道:“怎么了?有老鼠么?”
岳长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只是希望蒋艳以“岳总”的身份去逼节目组给她们个睡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样,搞不好可以趁乱……
岳长岚连忙望着鲁思回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想想,道歉有什么用,要悔改啊!”
鲁思回福灵心至,不知道从刚才的对话中明白了什么,高声道:“顾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希望你和我一个房间!”
顾盏乔:“?……顾老师是在叫我?”
蒋艳:搞毛?
如此这般吵吵闹闹又闹了大半宿,连带着导演组都过来劝,鲁思回不好意思说出前因后果,只缠着顾盏乔说希望能一个房间,蒋艳和岳长岚自然也不会说,顾盏乔莫名其妙地被鲁思回说了个头昏脑涨,见鲁思回哭的巨惨无比,郑重其事地声明她对鲁思回没有意见,是鲁思回对她有意见。
大家就都顺着她说:“好好好,是她对你有意见。”
顾盏乔一旦摸着套路,好哄到不可思议,如此居然满足了,答应了和鲁思回一个房间的事。
尘埃落定,蒋艳和岳长岚坐在了一张床上。
蒋艳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她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
不过她还是先站起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摄影机,确定已经关掉以后,才重新躺回床上。
她瞥了眼岳长岚,见她脸色不算太好,忍不住内心八卦与的蠢蠢欲动,好奇道:“你和顾盏乔怎么了?你一定要换房间?”
岳长岚不说话。
脑子里却浮现出刚才的场景。
岳长岚觉得自己没骂出脏话来,属于修养过人。
果然,高看自己的意志力了。
蒋艳倒也没期待岳长岚回答,叹了口气道:“这闹的。”
岳长岚感受到蒋艳的目光:“怎么?不忍心?”
蒋艳笑道:“哪有哪有,只是都是同个公司的艺人,感觉小鲁这回要心冷了。”
岳长岚刚才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听到蒋艳的话,想起了鲁思回干的事,冷笑道:“呵,我回去还要说一下她经纪人,那么鲁莽怎么上节目,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上回还求我给资源倾斜,要早知道她那么没脑子,这个资源还不如给别人,她姓鲁就以为自己是鲁智深啊。”
她这么说着,突然心情又好起来,这是因为她想到顾盏乔和鲁思回现在在一个房间,这两人一定都不痛快,而刚刚好,这两人自己都烦。
她大约是有点得意之情冒了出来,见蒋艳一脸意外地看着她,连忙收敛表情道:“怎么?觉得看错我了?”
蒋艳道:“有点新发现而已。”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果然是我老板啊,真严格。”
岳长岚冷笑:“她还旁敲侧击问你怀孕的事呢,要不要我现在去安慰她一下?”
蒋艳:“……那不用。”
岳长岚卧在床上:“你再这么做老好人,迟早被当成软柿子捏。”
蒋艳:“……我也不是。”
她在心里转了下弯,觉得岳长岚这句话好像是在关心她,她顿时高兴起来,忍不住想浪:“哎?岳总,你很关心我啊?”
岳长岚看了蒋艳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嗯”了一声。
蒋艳没想到会得到回应,反而哑然,看着岳长岚,听见自己的心里嘭的一声响,好像炸开了一朵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蒋艳:不娶何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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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实际上,岳长岚啥都没想。
她就是懒得回应蒋艳的调侃,随便敷衍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说起别的事:“我们得把手机卡换一下,先前一直有人,空不出机会来换,也是运气好,居然没有人发现。”嗯,顾盏乔发现了,但是反正顾盏乔没什么脑子。
蒋艳勉强回复神智,一想,是这个理,拿到岳长岚的手机,却下意识皱了下眉头,这才多久啊,怎么屏幕还裂了。
岳长岚看见蒋艳的神色,问:“嫌弃?”
蒋艳连忙摇头:“怎么能?是庆幸,荣耀,心潮澎拜。”
岳长岚:“……”
两人开始操作自己的手机,删的删注销注销,忙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天衣无缝,然后换了手机卡。
蒋艳捧着这只旧手机,忧愁道:“那是哪天换回来了,还得再换一次手机啊,哎,真麻烦,欸,对了,如果明天还换不回来,明天有个访谈节目,得麻烦岳总背一下台本,我把台本传给你吧?”
岳长岚已经躺在床上枕上了枕头:“嗯,你发,我这儿会收。”
蒋艳把台本发过去,又想到接下来的行程之类的事,正想说,转念想,漫漫长夜,总说这种东西未免不解风情,应该说点更感性浪漫的。
于是她换了个语气,用一种绵软的沙哑语调道:“岳总,兜兜转转还是一个房间,我们很有缘啊。”
说完等了半晌,没有回应。
蒋艳凑过去瞅了一眼,看见岳长岚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蒋艳:“……”没错,她确实是个一沾着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就是没想到岳长岚继承了她的身体,也继承了她的体质。
蒋艳关了灯,也窝进了被窝。
她辗转反侧,脑海中思绪如一团乱麻一般滚动。
今天发生的事在她脑海中反复重播,她发现岳长岚并不是一个完全清冷或者深情的人,对方不容置疑的甚至是幼稚的一面,也有着没有办法释怀的东西。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蒋艳发现,她失眠了。
蒋艳大概有十年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演戏忙的时候,经常要熬通宵,于是她就在片场见缝插针地睡,只要给她个枕的东西,一分钟之内她必然睡着,再怎么忙的时候,零零碎碎凑起来一天也能睡上个五六个小时,于是能够在大家都精神萎靡的时候精力充沛,此种体质令她被人羡慕地称为“睡神”,他们做文艺工作的,有个好的睡眠实在太难得了,大概是因为文艺工作者都比较敏感,神经比较纤细。
蒋艳以前觉得自己神经也不算大条,但是睡得好,吃得香,大概是心理调节能力比较强,现在突然发觉,可能是因为体质。
现在她久违地体会到了失眠的滋味,与此同时胃部开始翻滚,饥饿感袭击大脑,她今天因为换身体的事焦头烂额,饭吃的不多。
她又兴奋又难受,翻来覆去,伸出右手来迎着从窗帘缝透过来的月光,看着纤细的手指,她将手指展开,又捏成拳头,半晌,左手伸出来,握住了右手手腕。
薄薄的皮肉之下传来规律的脉搏,柔软的肌肤包裹着纤细的骨骼。
这是岳长岚的身体。
这个想法令大脑皮层更加的亢奋,她只好摸出手机来玩了一会儿,结果更睡不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外头的鸡开始打鸣。
黯淡的天光开始洒向大地,窗帘透出灰蒙蒙的光,蒋艳干脆不睡了,进了厕所去洗漱。
出来之后,岳长岚还没醒,蒋艳凑到床边蹲下看着岳长岚,见对方左侧卧睡着,面朝床头柜。
看着自己的感觉有点诡异,但是蒋艳还是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确定岳长岚没有醒来的意思,就没叫她,躺回自己的位置,准备玩一会儿手机。
结果都这个点儿了,困意突然袭来,蒋艳脑子里还犹豫着“要不要睡”呢,脑袋一歪,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