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发际线越来越靠后,请问:有什么能拯救当代青年的脱发问题呢?
以及,防盗比例调整为70%
谢谢不管我最帅的地雷*1
谢谢烟起云海的地雷*1
谢谢goodtobe的地雷*2
谢谢清水的地雷*2
谢谢灰尘爱意的地雷*2
谢谢不二的地雷*1
谢谢不断跳坑的地雷*2
谢谢其实是天然黑的地雷*1
谢谢缄默的地雷*2
谢谢爱我的人会发光i的地雷*1
☆、042
但是说不出话来。
对方是个导演, 想必有着足够的敏锐度,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肯定是有了足够的发现。
蒋艳已经开始想, 要是把事实说出来,对方会不会拨打精神病医院的电话。
她绞动手指, 笑容不自觉发苦道:“不知道,是哪里不太一样呢?”
林君涯却突然笑了, 说:“我可以理解的, 两个人生活久了, 就会越来越像对方。”
蒋艳:“……?”
林君涯仿佛回想起什么一般望向远方,带着略微的怅然道:“我只是听到刚才那个小伙子, 说你和长岚不熟, 觉得很可笑,你们明明已经熟悉到影响到彼此了。”
蒋艳:“……”这个时候,应该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
岳长岚也震惊了, 她暗想,是不是文艺工作者都比较容易有浪漫主义的想象, 然后在心里自我说服。
不过也是, 毕竟交换灵魂这种事, 从现实上讲很难想到。
两人陷入在无言的默契中,等直播结束,林君涯准备离开,离开之时,问蒋艳道:“你会愿意拍文艺电影么?”
蒋艳没做犹豫, 立刻点头了:“我很想拍。”
林君涯好奇起来:“为什么呢?”
蒋艳苦笑道:“我自己很喜欢文艺电影,然而,大概是导演们都认为我没有文艺方面的气质吧。”
林君涯哈哈大笑起来,她似乎是个很爽朗的人,于是也很喜欢笑,笑完之后,她却认真道:“好的演员是导演调/教出来的。”
这么说完,转身离开了。
蒋艳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振聋发聩,简直让她站不稳了。
她转向岳长岚,想向对方寻求一些力量,想问问对方对这句话的看法,然而岳长岚皱着眉头,悠悠开口道:“发现了一件比较糟糕的事情。”
蒋艳被转移了注意力,问:“是什么?”
岳长岚道:“我们没有跟林姐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她好像已经认定了。”
蒋艳:“……对、对哦。”
蒋艳这时才反应过来。
她平时还是很有些机灵劲的,但是这次心里实在紧张,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又多,刚才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为了不推翻林君涯对她们性格变化的猜测,她们两个人都没有解释两人的关系。
蒋艳对自己心里的隐隐暗爽非常唾弃,认真求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岳长岚斜眼看着蒋艳:“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说完,把手插进口袋,悠然地走回客厅去了——她似乎一点都不烦恼这件事情。
蒋艳还来不及仔细思索一下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跟进一步,手机上突然来了个陌生的来电,蒋艳接起来,听见竺美勰在电话对面嚎啕大哭道:“艳姐,你别逼我啊,我真的还不起那么多钱的,求求你原谅我吧!……”
蒋艳把电话挂了,她只思索了几秒,就给吴萧曼打了个电话过去。
吴萧曼正在那边得意,她连哄带骗,让竺美勰签了合同,各项违约加起来,违约金共计一百五十万,她知道蒋艳是替竺美勰存了些钱,但是绝对没有一百五十万,要还这笔钱,搞不好要把老家她爸妈给她弟买的房子卖了才行。
她刚把合同收进档案袋,便看见蒋艳来了电话,心里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不会是竺美勰告状了吧?对方终于长了脑子,知道在拉黑的情况下可以用别的号码打电话了?
吴萧曼在“接”和“当没听见”之间挣扎了一下,最后在旁边小助理疑惑的眼神中,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艳子啊,你不是休假呢么?什么事啊?”语气谄媚,简直让人联想到清宫戏里的太监。
蒋艳本来还想认真地问一问,一听到她这声音,顿时泄气了,笑语道:“你不知道?”
吴萧曼道:“是不是有人在您那嚼了我的舌根?”
蒋艳无奈:“你别给我演宫斗戏码了,你把竺美勰怎么了?”
吴萧曼听蒋艳这声音,似乎并不生气,于是便按照顺序,把事情跟蒋艳说了,她自己也是越说越生气,道:“她那个脑残男人还在发布会上污蔑你,她倒是来讨工资来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蒋艳叹了口气,说:“一百五十万?”
吴萧曼极道:“你不会要替她还吧?”
蒋艳道:“我不是说了么,我没那么圣母……”
我只是……蒋艳想,如果可能的话,还想给一次机会。
蠢和坏有时候是同时发生的,蒋艳早就明白这一点,只是人终究还是会偏心,如果是外人蠢,看看过骂一骂唾弃一番都可以,但毕竟是相处过五年的人。
挂了吴萧曼的电话之后,蒋艳等待了片刻,看着自己的手机再次拨进了那个陌生来电,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艳姐……”
“小竺,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让人太失望。”
岳长岚走进房间之后,见蒋艳迟迟没有进来,便有点好奇地走客厅窗户向外望去。
蒋艳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拿着手机,黑衣映衬中肌肤莹白,大概是因为站在冷风之中,脸庞被吹得有些发红。
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少见地微微蹙着眉头,脸上有一种萦绕不散地悲凉。
岳长岚突然心中一紧,她在和谁说话呢?
她很快就想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和吴萧曼,就是和竺美勰。
她现在已经自觉很了解蒋艳的社交环境,对方周围的人员构成其实很简单,诚然她似乎有很多的朋友,但这同时也代表着她跟很多的人都并没有非常亲密。
看似温柔,其实冷漠。
岳长岚觉得蒋艳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想起了在晨光中阻止竺美勰跳江的蒋艳,她想,看似温柔,实际也是温柔,但是温柔这种东西毕竟有限,只能够少数的几个人。
自己是其中的一个么?
她的脑海中似乎是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被理智压制起来。
她远远望着,看见蒋艳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情不自禁皱起眉头,往屋外走。
蒋艳此时正听到竺美勰在电话里说:“是我爸妈,我爸妈知道我和阿宏同居,便说我一定要和阿宏结婚,可是要是我不站在阿宏那边,阿宏根本不会跟我结婚,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不敢和我爸妈对着来啊……”
蒋艳内心恻然,还是狠心道:“这不算理由。”
可是心中却想,这也算的,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出生的环境,但是偏偏,出生的环境往往决定了人的一生。
如果是她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中呢?她能否比竺美勰做的更好呢?答案是个未知数。
竺美勰还在哭泣,蒋艳道:“小竺,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蒋艳一愣,转过头去,看见岳长岚拉着她的胳膊,微抬下巴道:“站在外面干嘛,那么冷,你可以去屋里,我又不会偷听。”
蒋艳瞪大了眼睛。
岳长岚把她拉进了屋子。
屋内供暖顿时温暖了她的身体,但是手心开始冒出冷汗的原因,绝对不止是温度的升高。
蒋艳已经挂了电话,她觉得自己能说的都已经说尽了,她想看看竺美勰接下来的做法——人或许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潘多拉的盒子里都还有这一丝希望。
岳长岚见蒋艳挂了电话,不自觉问:“又是竺美勰。”
蒋艳点了点头。
岳长岚道:“我看你已经仁至义尽,大部分雇主可没有你那么热心肠。”
蒋艳笑起来,看着岳长岚道:“你作为我的雇主就很热心肠,不是还担心我冻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