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被他简单的回答噎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刚入学堂是明明什么都不懂,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变化的这么大。”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底藏着几分妒意,酸溜溜的说道:“不会是二哥给你补课,开小灶了吧?”
“与你无关。”在萧暄的心中,太子和他的事情就像是他心中独有的秘密。而秘密,是除却心中信任认可之心,别人绝对不能透露半分的存在。
这宫中的道路宽广,路线又众多,可以走回他寝宫的地方又不是只有这里,睨了他一眼,并不想再与纠缠下去,萧暄转过身,准备离开。
萧越哪里肯让他离开,他今日堵住萧暄,本意就是想给他一些教训。让他知道为人应当低调一些,不要那么惹人厌烦。
可没有想到,话还没有说出几句,就碰到了一个根本不吃自己这套的硬钉子。
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萧越大步上前,拦住了他。
他是崇文阁几个皇子里面,最不喜读书的那个,平时除非考试之前的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听师傅讲课的。
常言道,长兄如父。
他们的大哥萧瀚自出生以来身体向来都不大好,一直断断续续地病着,而后在六年前就过世了。
萧越那时还小,大哥萧瀚又常年闭门不出,在自己的宫殿里养病,因此萧越根本就没有和这个哥哥接触过几面。真正如今算起来,二皇子萧琛才算是他心目中的兄长。
对方的面上虽有些冷淡,但对于自己这些个兄弟姐妹还是不错的,平日里,在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后,也会抽出时间来关心关心他们。
再加上萧越他们这几个皇子如今的年龄并不是很大,仍旧有些懵懂,还没有像他们的母妃那样,将自己的未来与那个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所联系起来。所以关于这个称得上和善二字的兄长,几个兄弟包括萧越在内的人,对他并没有多大敌意,甚至隐隐间还有些几分孺慕之情,很乐意亲近萧琛。
只是太子身份非同凡响,平日里半分也不能松懈,除却皇帝和皇后,萧琛大概算是这宫中最为忙碌的人了。
他们很少能够有这个机会。
可如今,他竟然发现,事务繁忙的二哥竟然会愿意抽出自己宝贵的时间,教导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还是母妃所厌恶的人,萧越的心里瞬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萧越凶狠的瞪着他,恶声恶气道:“你不准走。”
萧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明晃晃的透出几个字——你算谁?
这下立马激怒了萧越。
与粉雕玉琢,看似乖巧的外表相反,萧越其实是个脾气暴躁的孩子,最容不得别人,尤其是他看不起的人无视自己。
萧暄不知道,面前的萧越因为其母是宫中除却皇后,身份最为高贵的贵妃,而舅舅则是深受皇帝信任,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自持背景深厚,除却太子之外,并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里。而其他兄弟也忌惮他身后势力,一般只要不过分,都是容忍退让为主。
这么一来二去,萧越的气焰愈发嚣张,除了在皇帝等人的面前会收敛起来,在旁人的面前,却是不加掩饰。
“让开,别挡道。”萧暄收回自己的眼神,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你……”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萧越一时气急,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忽然,前些日子,他的母亲刘贵妃曾经说过的话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心急之下,他那张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口不择言的对着萧暄骂道:“你这个冷宫出生的小杂种!”
萧暄原本迈开的步子顿住了,他缓缓地转过头,眼眸里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犹如一面被冰冻住的湖水,森寒渗人,“你有种再说一遍!”
即便萧暄往日里特意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情,可这件事情依旧成为了他心中一直难以抚平的伤疤。
在夜深人静,当那座小宫殿里的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他总会从床上悄然无声的爬起来,静静地凝视着天空中数之不尽的星辰,寻找着嬷嬷和自己所说的,那两个属于生母和养母化身的星辰。
即使萧暄后来隐隐明白嬷嬷口中所说的话其实只是骗自己又能怎么样。
那座小宫殿的日子枯燥乏味如同一口深井,而他就是那井中观天的人。虽然无可奈何,但没有永元帝的开口,大概也只能这样平淡无澜的度日了。而嬷嬷的话,却是让他索然无味的生活增添了为数不多的色彩。所以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让自己明白。
他曾经无数次的假设过,如果自己的母亲不是陈国公主,如果陈国当年没有攻打大越,如果他的母亲当年没有难产而死,那么一切是不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可惜,这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如果二字。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难不成我还会怕你,小杂种。”萧越撇了一下唇角,微微仰起下颌,眼里坦荡而无畏。
也正是这种无所畏惧的表情,深深地激怒了萧暄。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第三更了,感觉昨天和今天的自己棒棒哒。
其实我真的觉得我写古代的时候比较慢,但考虑到有些情节,连成点才能推动后续剧情,就不太好改啊。额,总之很欣慰你们不嫌弃啦,摸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