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你清醒一点!”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半压在我身上,一边牢牢抓着我的手腕,好让我不要像个神经病那样捂着脸大笑。
他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也很少这么大声地对我说话,他露出的眼睛里透露出严厉和复杂。
没有了手的遮掩,我的表情完全暴露在卡卡西眼前。我猜我的表情一定很扭曲,不然他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佐助。”卡卡西低下头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抬眼,然后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黑白的。
我无意中露出了写轮眼!
我连忙错开视线,将写轮眼收回。
只有短暂的一刹那,但卡卡西似乎看见了,他的呼吸一滞,抓着我的手收紧,我的腕骨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
我不知道卡卡西本来打算对我说什么,但现在的他显然已经说不出来了,仿佛所有话都被噎在了嗓子里,他深深呼吸着,带着某种压抑与克制。
我突然想起卡卡西也有一只写轮眼,而且还是一只带着沉痛过往的眼睛,虽然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想必也和该死的宇智波一族有关。毕竟卡卡西有时候对我这个宇智波遗孤的关注有些超乎寻常。
卡卡西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算了,不管我的事。
我猛的挥开卡卡西的手,看着卡卡西猝不及防的呆愣神情,说道:“你该走了。”
卡卡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目光落在我的手上,却突然停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突然之间丧失了力气,低声说:“好好休息……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老师。”
说完,他扶了扶自己的护额,就瞬身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窗户敞开着,微风吹进来,窗帘随风拂动。
我独自坐在空空荡荡的病房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卡卡西掐出了一圈青紫。
其实卡卡西预感到了什么,当时是我主动跟着鬼鲛离开的,这很明显。和卡卡西相比,我相信自来也才更加危险,不过他估计正忙着教导鸣人,没空理我。
我身为宇智波一族留在木叶的最后一个人,很重要,却也没那么重要。
我向后仰躺在病床上,眼前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色彩。暖色的阳光洒进来,窗外,天空一碧如洗。
作者有话要说: 嗯,孩子都像父母,大家也可以注意一下,我们的说话方式,小动作,某些表情,某些反应,甚至是很多习惯,是我们自己感受不到的,但确实就和养大我们的人一模一样,没办法,既是遗传,也是因为小孩子就是通过模仿他人来成长的。
而佐二蛋他能看得更清楚一点,用一种糟糕的说法就是,他眼中的世界,自己身上全都贴满了“鼬鼬鼬”的大字吧,感觉被鼬彻底污染了一样。
下章二柱叛村准备~
☆、叛逃
自那以后两天,卡卡西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不过我有时候会感觉到他在我窗户对面的屋顶上乱晃,估计是在关注我的动向。
所以我这两天一直乖乖躺在床上,哪儿都没有去。小樱和井野依然每天都来看我,顺便送上一束花,鸣人则是在一天将要结束的时候,带着满身修炼的伤来到我的病房,他看起来挺开心的,手舞足蹈地给我讲修行时候发生的趣事。
鸣人找来了纲手,作为木叶新任的第五代火影大人。
纲手不仅挽救了我差点报废的左臂,还治好了小李的伤,不过小李的伤势太过严重,据说不能再当一个忍者了。
这怎么可能呢?洛克李天生就是一个强者,即使他不会忍术,即使他身受重伤,他也依然是一个真正的忍者。
我每天都能听见小李在窗下修行的声音,从一开始拄着拐杖蹒跚前行,到这几天他已经可以对着木桩进行简单的击打了。
相比起小李的认真,我可算是彻底清闲了下来,太刀就放在我的床头,但我却动都没有动一下。
“佐助佐助,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他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修行,然后跑去偷看女浴!”鸣人扒在我床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连那头灿烂的金发都有点蔫兮兮地耸拉下来。
我看着鸣人毛茸茸的头发,一个没忍住,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虽然看起来扎手,其实很柔软,不像我的那样硬邦邦得竖起来像刺一样。
“自来也是木叶的三忍之一,很厉害的,好好向他学习。”我忍不住叮嘱道,真是的,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忍者死皮赖脸地要教你,这可是特权阶级啊。
鸣人下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这动作有点像是饿肚子的小奶狗,哼哼唧唧的,只是想要一点抚慰。他完全不相信自来也的实力,差呼呼地说:“好色仙人哪里厉害啦,一见到女人就完全被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忘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火影忍者的官方数据里,自来也和鼬的综合实力并列第一?自来也我可以理解,那个看起来很废的老头子确实很厉害,可是鼬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后起之秀吧?他到底是怎么赶上自来也的?实力简直就像吃了激素一样嗖嗖嗖地往上涨,太不科学!
唔,也许是变态程度也被算在综合实力中?在这个领域,鼬那家伙绝对可以封神啊!
“佐助!”
我回过神来,看见鸣人正气鼓鼓地瞪着我:“你最近总是在走神。”
“我只是在想……”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鸣人,随意撇开话题,“据说自来也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四代目火影的老师。而卡卡西是四代目的弟子。”
“我怎么不知道。”鸣人歪了歪头,苦恼地算着我说的复杂关系,“这个……那个……”
我看鸣人还不明白的样子,只好继续提示:“从关系上讲,卡卡西是自来也的徒孙。而你现在是自来也的弟子了。”
鸣人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叫道:“这么说,我就是卡卡西老师的师叔了?!”
我满意地拍拍鸣人的肩膀:“没错。”
卡卡西的辈分只能是个悲剧,我记得很快小樱也会拜纲手为师。当然,还不止这些,鸣人已经和他父亲成为了师兄弟,想想有些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上次你对我说,你想知道卡卡西取下面罩是什么样子?”我不怀好意地诱导道。
“对啊。你不想知道吗?”鸣人猛点头,期待地看着我,笑得有点狡猾,“是龅牙,还是厚嘴唇,又或者……”
鸣人用手把自己的脸颊挤在一起,嘟着嘴搞怪地做出小嘴巴的样子,对我说,“那种画册上的樱桃小口?”
其实卡卡西那个面罩带了和没带一样,完全可以推断出他的相貌,不就是长得俊了一点吗?那是和鼬,和止水截然不同的风格,卡卡西的下巴线条十分凌厉,透出一股冷峻的味道,但不可否认,一个男人长成那样,是不是冷冽中会带着一点妖媚呢?
……一定很娘吧?
“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郑重地按住鸣人的肩膀,把这个重大的使命托付给他,“你是他的师叔。”
鸣人来了兴趣,吵着要和我制定计划。
这很正常,我们之间一向都是我来出谋划策,而鸣人执行的。就像当初遍布整个木叶村的涂鸦大作,鸣人总是兴致勃勃地拉着我一起,畅想明天要在哪里开个人艺术展。
而我则为鸣人提供创意,提供画作,甚至提供原料,静等第二天看到成品。
我不知道每天晚上为了我那随口说的几句话,鸣人要在满村的墙壁建筑上涂涂画画到几点,但还是能看出第二天鸣人眼底的淡淡淤青。
鸣人也许很困很累吧,眼睛都泛着血丝,但他却很高兴,好像我愿意对他的恶作剧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恩赐。
明明恶作剧我也有份,但被抓住勒令擦干净所有涂鸦时,鸣人却从来都不会找我,他好像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需要为此负责,他甚至会洋洋得意地吹嘘那些都是他的创意,从不会让我的名字出现在这些令众人厌恶的恶作剧事件中。
当然,对此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半个字,我才不会去擦墙,也不会承认那些嘲讽的涂鸦其实出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