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纵掸了掸烟灰,语气很强硬。
“总之你明天得腾出一天的工夫来。”
夏耀心中暗喜,态度强硬神马的最有爱了,当然,心中这么想,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得继续端着,让袁纵知道这机会的来之不易,多多检讨自己。
“我说没空就没空!”夏耀继续叫板。
袁纵不在浪费口舌,单刀直入。
“明天陪你妈去医院做个检查,你妈胃不太好,以后这种事别用我给你提醒。多大孩子了,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夏耀眼珠里的火差点儿把整栋房子点着了,我操操操操操!!!你说什么?你丫竟然……啊啊啊啊啊啊……夏耀差点儿让袁纵气疯了。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袁纵还跟夏耀凶。
夏耀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暴脾气酝酿启动。
“那就这样吧。”
说完这话,袁纵把电话挂断了。
是的,他挂断了。
夏耀刚酝酿好要骂人的时候,人家闪人了,无异于又一记重磅炸弹,把夏耀瞬间炸懵了。多日来未曾联络,就换来如此冷言冷语,夏耀心里拔凉拔凉的,悲戚戚地扎进被窝里睡着了。
袁纵在外面守夜有一阵子了,期间接受了夏母不定时抽查。在丈母娘未点头之前从未有跳窗而入,冒犯他儿子的举动,诚心诚意天地可鉴,恪尽职守好男人一枚。
但今天,袁纵确实有点儿忍不住了。太久没有同床共枕,没见到夏耀蹭入怀中的小贱样儿了。
尤其刚才还凶了他两句,心里难免有点儿想法。
夏母已经多日未查岗,照理说额外破例一次,应该不碍事,结果当夏耀卧室的房间灌入风声的一刹那,夏母的眼睛就睁开了。
心中冷哼一声,知道你就熬不住了。
还说守着我的,谁信啊?你不动贼心你都不姓袁!
虽然房间暗黑一片,但袁纵俯下身凝望夏耀的时候,还是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是下撇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守在夏耀的大白萝卜上薅了一把。
不凶你两句你睡不着,你说你是不是短骂?
夏母披了一件衣服出来,走到夏耀房间,迅速推门而入,疾步走到夏耀床边。结果只看到床上有一个人,被窝掖得牢牢实实的。再去窗口一瞧,一道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在槐树的遮蔽中消失不见。
夏母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个的卧室。
第二天,夏耀还是带着夏母去医院做检查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胃不好?”夏母明知故问。
夏耀全然一副情敌的冷脸对着夏母,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我是您儿子,我不关心您,谁关心您?”
夏母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然后又清了清嗓子,问:“你中午在家吃饭么?”
“我不在家吃饭在哪吃?”夏耀觉得夏母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夏母也有点儿心虚,但很快的掩饰住了。
“没,我就是问问,你上周末不就是在外面吃的么?”
“那是因为有人请。”夏耀又说,“今天如果没时间做,咱也可以买回去吃。”
夏母突然开口说道:“你让袁纵也来家里吃吧。”
出任意料的是,夏耀非但没有激动,反而诧异地问:“为什么让他来?”
为什么?夏母心中暗道:因为你不请,他也会来。与其让夏耀知道夏母整天中午吃袁纵做的饭,还不如让他当袁纵是自己请过来的。
结果,夏耀态度急转,夏母额外开恩,不仅没换来夏耀的感激涕零,反而黑脸了。
“不行,不让他来!凭什么让他来?”
夏母态度更诡异,“这是就这么说定了。”
夏耀怒目对视,夏母一副完全不容违抗的表情。
212 猪一样的队友
“那您给他打电话。”夏耀退了一步。
“我给他打?”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夏耀不松口,“反正我不给他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啊?以前不让他进家门,你嫌我不厚道。现在请他过来,你又不乐意了!爱请不请,不来拉倒!哎呦我这胃……今天真得好好检查检查了……”
夏耀回呛一声,“打!我打还不成么?”
说完,拿着手机去了不远处,手机选了号没拨打,直接举到耳边,假模假样地动了动嘴唇,点了点头,就朝夏母走了过来。
“打完了?”
到时候袁纵没来,就说他不乐意……夏耀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等娘俩回了家,饭香味儿已经往鼻子眼儿钻了。
袁纵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派头,穿着超大号的定制围裙,从厨房大模大样地晃悠出来。完全没有丝毫差异的表情,直接和娘俩打招呼。
“回来了?”
夏耀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变形,眼睛里迸发出熊熊烈火。
“你丫怎么来了?谁他妈让你来的?”
夏母像看待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扫着夏耀,“不是你让他来的么?”
“我压根就没打电话!”夏耀咆哮出声。
夏母表情一阵纠结,扶额往厨房走。
“我去拿碗,顺便看看他有没有把煤气关好……”
“甭装了!”夏耀破天荒朝夏母嚷嚷道,“他都用那么熟了,还能关不好么?”
夏母完全没理解儿子的脑回路,以为夏耀这么跟她过不去,是嫌她嘴上说着不待见袁纵,却总是白收人家的“好处”,嫌她这个妈虚伪、做作了。当即露出受伤的表情,呆愣愣地看着夏耀说不出话来。
然后姑爷就出马了,直接掐攥住夏耀的后脖颈,提到夏母的面前,怒声朝他呵斥道,“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道歉!”
我操!夏耀醋坛子彻底翻了,豹眼圆瞪,直冲袁纵而去。
“你替谁出头呢?啊?你他妈才来几天啊!就要谋权篡位了!!装什么B啊?谁他妈不知道谁咋回事啊?”
袁纵眸色一沉,一巴掌甩向夏耀的屁股,啪的一声震天响。
“你敢犟嘴?给我认错!道歉!今儿不道歉甭吃饭!”
夏耀捂着根本就不算疼的屁股,心里的委屈就甭提了,扯着嗓子一通嚎。
“不吃就不吃,我特么还不稀罕吃你丫做的那点馊饭呢!”
此话一出,夏母都开始掳袖子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要造反啊?”
袁纵一副不愿让夏母动手闪了腰的架势,直接把夏耀拉到墙角亲手打,巴掌依旧啪啪响,依旧有声音没力道,有几下甚至甩在了自个胳膊上。
可夏母在一旁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还想亲自上手,瞧这架势完全没必要了。真敢下手啊!心里一抽一抽的,毕竟是自个儿子。
袁纵趁着夏母发愣的功夫小声呲呲夏耀,“你是不是找揍?我这好不容易混出点样了,你又给我拆台!”
夏耀始终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脖子梗着不领情。
袁纵又训他,“你怎么这么小皮脸?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
夏母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故意轻咳了两声。
“行了行了,他不乐意吃你就甭逼他了!”
行了?袁纵俨然觉得火候还不够,他得把这明理老姑爷,向着丈母娘的戏份演足了。于是把夏耀拽进了卫生间,门砰的一声关上。
不足五秒钟,里面传来夏耀的一声嚎叫。
叫声里没有丝毫杂质,刚劲脆生、货真价实!开始夏母一直觉得袁纵有作秀的成分,结果听到这声嚎叫,所有的怀疑都被扫清了。
袁纵把夏耀的手按进热水盆,水温很烫,刚才嗷的那一声就是被烫的。
“我才几天没管你?你就把手弄这么糙!你自个瞧瞧,还有法看么?”
夏耀这些天总是出任务,春天风大气温低,手长时间暴露在外,长了一层皴皮,袁纵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夏耀褪褪爪子。
“伸进去!”袁纵又拽夏耀的手。
夏耀嚷嚷,“热,热……”
热也不成,袁纵直接把夏耀的手往热水里面按,夏耀刚触到水就被烫得伸出来了。又被袁纵按了回去,触到水又被烫得伸出来,反复试探、退缩、一点一点往手上撩。
“你这样根本不管用,把整只手都没进去,尤其是手背!”袁纵在一旁训斥。
夏耀根本下不去收,就一直在那慢悠悠地撩水,呲牙吸气。
袁纵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夏耀按进水里大手覆盖在上面,动也不让动一下。
夏耀热得直跺脚,嗷嗷叫唤,叫得夏母心脏一颤一颤的。
“袁纵,你给我开门!”
声音完全被夏耀的惨叫声隔绝在外,只能干着急。
夏耀刚缓过来,袁纵又攥住他的手腕,特别用劲地给他搓手,就像褪猪皮一样,一点儿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