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知道吗?”贾珍边说,抬手挥开贾蓉的手,“男男授受不亲。尤其是袖子,别乱扯,掉了怎么办?”
贾蓉双眸带着浓浓的疑惑,“爹,你这么那么讲究起来了?”
“因为我想当爷爷了。”贾珍微笑,“我想看大胖孙子撒娇,不想看你这老腊肉。”
被暴击的贾蓉惊骇的看着贾珍,起鼓了腮帮子,“你……你……我……”好一会儿,最后一剁脚,撂狠话:“爹,你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帮你跑道观孝敬太太续费去了。让她回来得了!
说完,贾蓉甩袖就走。
此话一出,贾珍如遭雷劈。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直接一阵风追到贾蓉身旁,哥俩好的抬手搭在贾蓉肩上,“乖儿子,你是爸爸唯一的贴心小棉袄。”
贾蓉看了眼贾珍,“哪怕我有儿子,你也要最疼我。那后爹也要疼我。”
“你几岁人了?”贾珍一脸嫌弃,脱口而出,“你后爹他有徒弟。你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跟小孩子计较?”
“好啊!”贾蓉抬手指向贾珍,“爹,你果然有桃花。”
贾珍一征,而后撩胳膊,“你这个孽障!不打你一顿,你就不明白桃花怎么开的!”
贾蓉:“…………”
与此同时,一僧一道在贾家武馆外露出了一抹奸诈的笑意。这妖孽有心上人了,那就好办了。
这世间风情月债,痴男怨女都归警幻仙子掌管。
第119章 僧道使计下
无意之间发现了贾珍这个妖孽还有软肋, 僧道两人倒是心平气和了一份, 眸光看向了正熠熠发光的风月宝鉴。
说起这风月宝鉴,看着像是寻常梳妆镜,但是,这功能不亚于南天门中的照妖镜。只不过照妖镜照的是妖, 这镜子照的是心上人。只要人拿着镜子一照, 心中所思所想所念的心上人,皆会在镜面中显露出来。这来历不凡的神器是他们一路度化风流孽情的必备之物。
“那妖孽恐怕有所察觉,我们近不得其身,故而无法让其在镜中显形。”一番施法求见后,跛足道人说完自己窃听来的消息,抬眸看了眼显露在半空中的仙身, 仙袂飘兮, 身形婀娜,妍丽容貌,端得一副好相貌。只不过此刻面上带着愠怒之色,让人不敢打量。跛足心头一颤,小心翼翼禀告道:“还望仙子施法展现神通,好让我等能够对症下药。”
“哼。”警幻仙子冷哼一声,“先前来信还说欲借刀杀人之计, 如今又更改主意了?本座希望你们先学会一心一意!本座通过推演, 这人间帝王明日将会入大理寺, 到时候你们借机行事。莫要耽误这良机!”
说完,虚幻半空的身影当即消失得彻彻底底,看得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莫名其妙的。
“这事对警幻仙子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
“还是先办好仙子所说的事情吧。也的确若是能够取信帝王,倒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就在僧道两人嘀咕之时,警幻仙子面色沉沉回了太虚幻境。
“姐姐何故因此大动肝火?不是前些时日刚访察到了机会,成功布散了相思?”这风流孽情便是他们修为增长最好的仙丹妙药。
“还不是可卿那小、娼、妇!”警幻仙子黑着脸:“本座怜惜她,让她下凡历劫,蹭了神瑛侍者的光,还与人双修。这是增加修为的一桩好事。岂料她!”
想起秦可卿干的好事,警幻气得直拍了一下桌案,“见过死心眼的,没见过下凡之后死心眼成这样的。点化了她,她跑去跟王熙凤托梦,让人想法发扬壮大贾家。还真把自己当宗妇了!现在更是胆大包天,逆天而为!”
她虽然掌握痴男怨女之事,但是也有局限。第一,这皇族她还是不能直接查探的,需要凡人的引导,才能小心窥伺出一二帝王爱好;第二,她掌握男女之事,还是……
捏了捏拳头,警幻十指如青葱的手指都带着一层青紫。每逢想起此事,她便觉得愤懑。这三界所有情爱都归月老掌握。但也有细分,诸如专司襄办民间嫁娶的大喜事的天喜星,诸如促成男男情爱的兔儿神,诸如…… 她修炼多年,煞费苦心筹划,最后掌的不过是不被世人认可的痴男怨女,俗话的狗男女。
好不容易上下关节打通,盘算着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的前生今世的悲剧爱情结束后能给自己涨个脸,挣个光,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内部出现了个叛徒。
万千谋划都被秦可卿这个小、娼、妇给毁了。
一听到这话,先前劝说警幻仙子的小仙呐呐不敢多言一句。可卿最后闹到魂飞魄散,也亏得原先选定历劫的小世间离天界远,他们又发现的及时,才没上达天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瞧着人一副怯弱模样,警幻仙子怒气又盛了一分,“没事就多去布散些相思,呆洞府里是不会涨修为的。”
“是。”
“等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警幻仙子看了眼人,嘴角勾出一抹冷意来,“那贾珍的继室还在。十二金钗虽未存,但是副钗倒是可利用一二。你且附耳过来。”
“是。”
警幻仙子附耳边吩咐,眼里露出一抹杀气。她倒是要会一会这个贾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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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左右眼皮跳个不停,再斜谋瞅瞅哎哟哎哟叫唤的便宜儿子,总觉得人没准一不留神多嘴坏事。直接给个碗筷,塞个馒头堡,贾珍一脸慈爱的把人提留进马车,顺带揉揉人头,温柔道:“第一天上衙,别迟到了。据说迟到要打屁、股的。”
说完,贾珍毫不犹豫甩下车帘,吩咐车夫赶紧走。
车内的贾蓉:“…………”
车外的贾珍顿觉神清气爽,感觉眼不跳了,耳根子也清净了,回到练武场,再把学员们揍……不,训练一顿,愈发精神好。
“早啊,包大人。”贾珍看着好奇走进练武场的包勉,停下手上的动作,挥挥手吩咐武师带着训练,自己拿着手绢擦了把汗,迎了过去,神色间带着分自豪:“要不参观一下?”
包勉闻言,抬眸扫了眼贾珍,看着人那灿烂自信的笑脸。尤其是伴随着晨曦初露,那一抹金灿灿的阳光而来的笑意,一时间倒是觉得这笑容太过亮眼,有些灼热。
“包大人?”贾珍扫眼倏忽间怔怔发愣的包勉,抬手在人眼前挥一挥,“怎么了?”
“没……没事。”听到耳畔炸响的声音,包勉回过神来看了眼贾珍,面色带着分踌躇,眼睛在练武场上各种器械以及学员身上扫过,小心翼翼着,眸光带着分好奇,“就是……贾团长……就是想请教一下,像我这年纪学点武防身来得及吗?”他昨晚辗转反侧想了大半夜,觉得自己这一次脸皮得学贾赦厚一点。
不求像贾珍那妖孽似的,一下子从零基础到神功盖世。
就像话本一下传他些便捷的功夫。
“当然……”贾珍瞧着人说完这话,连脖颈都爆红了,不由得失笑了一声。这包勉脸皮也忒薄了些。能开口学武想必还是为了宝贝徒弟。
想想,还有点心酸。
贾珍眉头一挑,扫了眼脑袋越来越低的包勉,清清嗓子,开口:“当然来得及了。不过练武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像我……”
左右看了一眼,贾珍抬手拉着包勉往外走,边走边说:“像我虽说有些神通,但是你们也可以查得到的,我几乎风雨无阻,天天早晚两时辰都练着。这得坚持,还得有时间坚持。”
听到这话,包勉抬眸看看神色肃穆的贾珍,眼眸透着股怅然,强打起精神,道谢:“多谢贾团长了。是我一时有些钻牛角尖了。”
瞧着人整个人都焉了,跟秋霜过后那地上的枯草一样,透着股被人□□的小可怜劲,贾珍清清嗓子,“这得看你骨……”
“贾团长,你说得没错。我得鼓气勇气去求皇上,问问能不能学枪!”包勉眼里带着分亮光,“宋大人一枪杀罗刹远征将军,已经证实了零基础也能学起来的。”
贾珍:“…………”你特么再说一遍?
“包大人,你不能这种思想的啊!”贾珍上下打量了眼包勉,痛心疾首,铿锵有力的批评:“我一直觉得你也是秉承着凡是靠自己实力观念的。遇到事情,你怎么能不尝试一下就退缩该主意?你没准多问一下,多有点耐心,我跟你说有练武的独门秘方呢?再说了,枪这种东西,你子弹没了怎么办?你一旦跟人打架,难不成对方还得给你时间上、枪?”
“对了,你怎么好端端想着练武,干什么啊?”贾珍抱拳,斜倪着包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包勉被批了一顿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这话老老实实回到:“若是真遇到哪些人,我不说防身,也可以不拖累其他人。而且此去江南,凶险重重,临时抱佛脚,没准危机时候也保命。”
“好嘛,果然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徒弟。”
心理腹诽了一句,确定了包勉真疼徒弟外,贾珍看看包勉,仰头看看天,缓缓吁出一口气,抬手拍拍包勉的肩膀:“包大人,你这置于我何地?当今让我跟着你,不就是给你当贴身侍卫的?!我都能把上皇一路平安带回京城,说句大逆不道的,你总比不过上皇的命宝贵。”
“可是……”包勉感受着搭在肩膀上的力量,扫了眼贾珍。虽然贾珍看着看着,身上似乎的确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但更多的感觉还是……
“上皇身体无恙,但据说身心保守荼毒。”包勉说完,小心翼翼捂了捂脸。
“我看着像恼羞成怒打人的?”贾珍将原本搭在包勉肩膀上的手,往人脖颈一勾,让人身形靠近自己一份,“咱私下说一句,便秘吃素这事不能怪我。我能把他活着带回来不错了,要我一路嘘寒问暖,还把他当皇帝当那啥宠着?我是贾珍,不是贾代善。”没把皇帝当储备粮已经不错了。
“你要是真怕路上出什么事。也别练武了,趁现在,去厨房,找个厨倌,拿把菜刀,去山上辨认辨认什么野菜能吃。”
看着近在咫尺的贾珍,包勉不适的皱皱眉。虽然被人勾肩搭背的,但是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拎在怀里的小鸡崽。这贾珍浑身上下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好像上皇抱着司徒花花逗着玩。
嗯。
包勉定定心神,开口,带着份傲然:“这个不用学,我本来就会啊。”
“你会?”
包勉见状,冷哼一声,抬手把贾珍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下巴微微抬起,说起来还带着一股怀念之色,“我三岁就跟着邻家哥哥姐姐们上山割猪草了,四岁自己能寻荠荠菜,挖春笋,五岁我都能养猪放鸡了,六岁我都学插秧了,连村长都夸我聪明,插得好……”
“不!”贾珍两手搭包勉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人,“你不是状元?很年轻就中状元了?按着那话怎么说来着,三岁熟读三字经,四岁唐诗三百首,五岁就能做诗词了。你不是天才?”
听到这话,包勉失笑一声:“没钱啊!直到我八岁,我爹娘才攒了些我入学堂的束脩。一开始我还死活不愿意去。我觉得种田挺好的,没准我奋斗奋斗还能当富农呢。但是我爹第一次打我,暴打一顿。告诉我一件陈年往事,还带我去奢侈了一把,梨园看了包青天的戏。让我好好读书,也能有一日像恩公一样当官为民。”
贾珍闻言,恍恍惚惚,“八岁,我好像听蓉儿八卦过,你是最年轻的状元,十五中的?就七年啊?!”
歪了歪头,贾珍看着包勉,“不成,我得仰视一下你。不是我……那啥,包大人,我就好奇啊,你也别忘心里去。这个时代,还是有些文化壁垒在的。我先前带蓉儿逛过书坊。这小地方有的书籍都还没有卖,而且公文策论这些,好像不外传的居多。你寒门出身,七年高中?”
瞧着贾珍好奇不已的模样,跟贾蓉似乎的,身影有些重叠起来,包勉失笑了一声,带着份温和,耐心解释道:“我学东西比较快,就是字写得难堪了些。等我考了童生之后,温县尊亲自教了我馆阁体。因为他需要一个神童来当文教政绩,当然他也是惜才的。他也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贵人,等我中秀才之后,府学国子监,一路都有朝廷设立的学堂。策论之类的就可以学了。学堂里学的东西足够应对科举了。”
听完这解释,贾珍微笑着,手缓缓往下拉了拉包勉的袖子,“我53" [红楼]帅爆全红楼的族长52" > 上一页55 页, 蹭一蹭文气,蹭一蹭。”
“你需要蹭我的?宋大人不是更厉害?”包勉不解的看向贾珍。
“他打小三岁就神通,你是普通人逆袭,不一样。”贾珍拍拍胸膛,“这震撼感不一样。”
包勉虽然有疑惑,但是看着贾珍一副好学之心的模样,还张嘴诉说他跟贾蓉两文盲鸡飞狗跳的求夫子生涯,不由跟着乐了乐。
一起用过膳,有说有笑说着求学趣事来到了大理寺。
左泉仰头看看太阳,挠挠头。他总觉得贾珍今日笑得格外的妖里妖气的。等听完包勉转述玩贾珍的显灵缘由,左泉抬手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这贾宝玉生来携玉的八卦也算解惑了。当然,你说的是真。”
最后一句带着分审视看向贾珍。
贾珍没心情理会左泉的目光。他发现自己心理想着不要,但是一早上,好像动手动脚的揩、油了。
哎……
贾珍叹口气:“其实我也不信,要不当场试验一下,看看这玉能不能塞进婴儿嘴巴里。”
“你当没试过?塞不进,才让贾宝玉还活着。”左泉声音冰冷了一分,“塞得进,你们贾家恐怕都已经被那群皇子们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