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也沉默了起来,好半天才问道:“后来呢!”
娜塔莎冷淡地说道:“三天后举行葬礼,你去吗?”
“我会出席的!”
第74章
“马修, 在你们的世界, 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托尼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眼神近乎空茫了。从刚刚听到那个噩耗起, 托尼就有些不对劲,在史蒂夫自个出面自首之后,他心情还有些快意,他还想着私底下去见他一面,最好能够问出巴恩斯的下落, 可是如今他死了,这叫托尼只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呃,是个好人, 看到小猫小狗遇到麻烦都会帮忙的一个人!怎么说呢,他其实已经厌倦了战争,他苏醒之后,在霍华德的推荐下上了美术学院,在布鲁克林买了房子,跟巴基同居了!”马修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在他看来,不同的选择就代表了两个人不同的想法,因此只得空泛地说道,“不过,神盾局那边捏着巴基的把柄,他只好跟巴基一块出来重CAO旧业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在复仇者联盟也就是个兼职,除了需要全员出动的事情他会参加之外,其他事情他是不会参加的!”
“这样啊!也许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吧!”托尼脸上露出了苦笑,“这么个老好人,就这么死了啊!他放走了杀死了我父母的凶手,我还没有揍他一顿,然后说一句,我不想原谅你,他就这么死了?!”
说着,托尼简直要咆哮起来:“多可笑啊,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不知道立下了多少功劳,却死于一颗从背后而来的子弹!我真蠢,那些人,那些藏在暗中的人,果然是不会放过他的!我原以为,他顶多就是跟山姆,旺达他们一样,被投入监狱,等到日后出现危机,他们还是会被放出来的,结果,他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和他们交代!”
马修没有吭声,老实说,他也觉得有些意外,别的不说,一直到如今,除了霍华德曾经制造过几支超级战士血清之外,其他人在这方面简直是一点成果都没有,也就是说,除了史蒂夫这么个活生生的超级战士之外,目前来说就没有成品了,他们怎么就舍得让他死了?
追悼会那天是个雨天,托尼面无表情地看着棺木里盖着国旗的史蒂夫,心中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放下一束花,然后转身就走,娜塔莎跟了上来。
托尼招了招手,低声说道:“走吧,到我车上说!”他招手的功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托尼打开了车门,娜塔莎先坐了进去,托尼也跟着上了车。
“马修,开车吧!”托尼随口说道,“随便转转就行!”
娜塔莎一看驾驶座,随口问道:“你换了司机,哈皮呢?”
托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打算关闭复仇者大厦,将复仇者的总部搬到洛杉矶!”
娜塔莎没有多问什么,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还打算继续统领复仇者?”
托尼从酒柜里摸出一瓶酒,对着娜塔莎示意了一下,娜塔莎点了点头,他直接拿出酒杯倒了两杯,一杯给了娜塔莎,自己也拿了一杯,价值几十万美金的红酒被他当做是超市9.9美元一瓶的普通佐餐酒灌了下去,他呼出一口酒气,说道:“为什么不呢!队长死了,复仇者可还没散伙呢!”
娜塔莎端着酒,也不看托尼,只是说道:“队长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托尼冷淡地说道:“当然不可能,幕后凶手,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来的!”
“那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呢?”娜塔莎凝视着杯子里一丝不晃的红酒,“这一次,要不是特拉查力保,我也要被关进监狱了,就算是这样,我也受到了内部审查!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底子不怎么干净,所以……”
“难道神盾局把你开除了?”托尼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说道,“没关系,复仇者联盟永远欢迎你!”
娜塔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我觉得队长才是对的,政府并不代表正义,民众也是会被愚弄的!一个坏人最后做了好事,大家都为他欢呼,而一个好人,做了坏事之后,大家只会推翻他做过的所有好事,认为他本来就是邪恶的化身!如今牺牲的是队长,可以后呢?我们是没有家人,难道其他人也没有家人吗?你知道吗?巴顿隐居的地址被人人肉出来了,他的妻子和儿女不得不再次搬家,搬进了没有人烟的森林里,甚至不敢开车去城里购物!”
“巴顿是外勤特工,他在神盾局的时候就做了不少任务,加入复仇者联盟之后,每次也都没有落下!”娜塔莎冷冷地说道,“他本来应该体面的退休了,可是他做过的事情被翻了出来,一大堆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受害者在那里声讨,他从一个英雄变成了声名狼藉的恶棍,他的妻子已经寄出了离婚起诉书,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托尼神情变得阴郁起来,听着娜塔莎冷笑着说道:“无论是政客,还是民众,他们都觉得自个不需要超级英雄!”
托尼看着娜塔莎:“你的意思是,复仇者联盟到了解散的时候了?”
娜塔莎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原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现在发现,都是为了肮脏的利益!然后我们就像是刚刚擦了桌子的抹布一样,被扔进臭水沟了!前面停车,我要回去了!再见,托尼!”
“再见!”托尼心不在焉地说道,他又拿了一瓶酒出来,直接对着瓶口灌进了嘴里。
马修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托尼,虽说因为药物的关系,你可以暂时不用考虑酒精对你的危害,不过,酗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托尼摇晃了一下酒瓶,红酒的酒精含量虽然不高,但是两瓶下去也够呛了,他脸上已经浮现出了醉意,勾起了一个轻浮的笑:“哈,那个世界的托尼难道就是整天被自个的儿子管着吗?听起来可真可悲!”
马修想了想,然后将汽车切换成了自动驾驶模式,自个也坐到了后座上,正色问道:“你哪怕不是我的爸爸,但是,也算是我的血缘亲人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老实说,我不懂什么政治,但是,我却信奉一句话,一力降十会,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那就没人可以勉强你!”
托尼抬起了眼睛,问道:“怎么说?难道你还想让我变成超人不成?”
马修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你也知道,我们那个世界也有个复仇者联盟,嗯,还有个正义联盟,两个联盟中的成员,一般就是强化人,变异人,外星人,还有什么自称是神半神的人,但是钢铁侠和蝙蝠侠却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基因层面上的强化的!但是大家都公认,他们也是有超能力的,嗯,他们的超能力就是,超有钱?!”
托尼被逗笑了:“哈哈,没错,超有钱!”
马修摊了摊手,说道:“那个,我可以让你比现在更有钱,有钱到将整个地球都绑上你的战车,到时候,你一句话就能让全球市场经济崩溃,所有人都得直接间接端着你的饭碗的时候,你想做什么还有人啰嗦吗?”
托尼毕竟是资本家出身,虽说这么多年下来,作为超级英雄的责任感占据了大部分时候,但是他的思维方式,依旧是资本家的方式,当即,他来了兴趣:“好吧,儿子,我们回家好好商量一下!我真是受够了那群官僚!”
马修也没有反驳什么,老实说,他发现这个世界的托尼过得比自个那个老爹憋屈太多了。
当然,也是这个托尼没人兜底,而且这边比那边乱多了,九头蛇直接将神盾局和平取代了?这一手借鸡生蛋的本事实在是有够高端的!现在很多人还搞不清楚,政府部门里头是不是有多少九头蛇成员,不过,不管是不是九头蛇,政客们的嘴脸都是差不多的。
马修一边将托尼手上的酒瓶扔到一边,一边说道:“托尼,你这些年是不是被超级英雄的光环或者是酒精弄坏了脑子,你是一个超级财团的主人啊,我觉得,你就算是去竞选总统,支持率都不会太低,还有,你就不能掌控一点关键性的媒体吗?纸媒还有电视广播不行,难道网媒也不行吗?真是难以想象,遇到那些事情,你不去想办法引导舆论,居然顺着那些政客的思路走,那些人最擅长的不就是颠倒黑白吗?”
托尼一时间有些发懵,就听马修在那里喋喋不休:“很多事情,换个说法,结果完全不一样!政府把责任推给你们,你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政府嘛!比如说索科威亚事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政府装聋作哑,就你们一帮人在那里对抗奥创,顾此失彼本来也是难免的事情,要是政府及时出兵,就算正面战场不能帮忙,救人总是可以的嘛!所以,那些事情,本来也不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其实是替政府的失职背了锅!”
马修继续说道:“甚至,我查看了那边的情况,索科威亚作为一个东欧小国,政治立场一直存在问题,没有加入欧盟,也不倾向毛子,态度一直非常暧昧,这也能理解,小国家的生存之道就是这样!因此,阴谋化一点,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大家才坐视了他陷入灾难呢?甚至,奥创选择了那里,是不是也是有政府在里头引导呢?”
马修最后做了个总结:“这些事情,里头大有文章可做,结果你们就这样任凭政府将黑锅全扣在了你们头上,煽动民众对你们进行孤立乃至对抗,真是太蠢了!”
托尼有些苍白地辩驳了一句:“可是奥创的确是我一个不小心搞出来的错误!”
“你们如果不说的话,谁知道呢?”马修摊摊手,“这顶多就是一次实验事故而已,你又不是故意搞出来的,何况,政府搞出来的这类破事还少吗?最后弄个背黑锅的临时工,大家也没强求政府官员下台嘛!”
托尼目瞪口呆地看着马修:“天,你真是我儿子吗,我觉得你有点像洛基,这些话听起来很无耻!”
马修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淇淋,挖了一大勺之后说道:“对那些政客,你们只有比谁更无耻!就像是美国大选,很多时候不是比谁更厉害,更能干,而是看谁更烂,不那么烂的就是总统了!”
托尼shen yin了一声,最后往后一仰:“好吧,好吧,你让我好好想想!”
马修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第75章
托尼不是个迂腐的人, 很快, 他就打起了精神,首先要做的, 就是给史蒂夫讨回公道。
托尼从来只用人工智能给自个做研究,却忘了,网络最大的用处之一就是传播信息,因此,第二天的时候,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就出现在了所有网友的视线里。
《英雄,还是罪犯?》《谁将一个英雄变成了罪犯?》《你所不知道的美国队长》《美国队长个人版权每年获利超过35亿美元,这些钱去哪儿了?》《一个本该退休的百岁老人, 为什么会变成人民公敌?》……
总之,美国队长,美国队长,到处都是美国队长,可以免费观看的关于美国队长的纪录片出现在了各个视频网站上,他当年的事迹,被宣传出来的, 不为人知的,他被冰封了七十年,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和朋友,进入了一个让他不知所措的世界。他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拿着国家给他的津贴退休,结果却再次加入了拯救世界的行动中,他虽然经历过强化, 可是他依旧还是个人,他也会流血,也会受伤,也会痛苦,也会难过,他一直在尽自个的一切力量,他将温柔给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回报他的是什么呢?
当大家看到纪录片的最后,一大堆的报纸杂志将各种罪名扣到美国队长的头上,最后,还有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头颅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后的旁白在说:“史蒂夫·罗杰斯几乎拥有着所有的美德,他坚信正义可能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可是属于他的正义,到底要迟到多久呢?”
“托尼·斯塔克!你干了什么?”担任国务卿的罗斯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头满是气急败坏。在发现端倪之后,政府和军方都在想办法删帖控制舆论,问题是,托尼为了这事直接扩建了自个的超算,星期五别的几乎都不干了,专门在网络上搞这些,普通的黑客哪里斗得过一个成熟的,还经过马修与托尼联手升级的人工智能。美国政府不是傻瓜,很快就判断出是谁做了这些事。
托尼直接挂断了电话,冷笑道:“我只是干了我该干的事情而已!”
就在美国人民已经拉起了横幅,开始大规模□□,为美国队长讨回公道,要求严惩凶手,追查幕后指使的时候,网络上超级英雄特辑又开始蔓延了开来。
第二个主角是浩克,浩克作为绿巨人,一直在超级英雄中存在不小的争议,而在纪录片中,浩克诞生的真相还有他的所有挣扎都被展现了出来。托尼深得避重就轻的精髓,浩克当然伤害了不少无辜,可是,那不是军方逼的吗?浩克的诞生本来就只是一个错误,班纳博士都快要躲到天边去了,军方还紧追不舍,甚至还搞出了个憎恶出来,总之,在纪录片里,绝大部分的错误都是军方的,浩克做出的一切都是被逼到绝境的反抗,你不能指望一个只有三岁孩子智商的怪物知道束手就擒啊!
而各种各样耸人听闻的标题也出现在了人们的手机新闻推送中,《我们缴纳的税款都变成了什么,绿巨人那样的怪物吗?》《818军方不为人所知的武器试验》《不要让你的孩子去读博士了,会变成绿巨人》《一次又一次,保护我们的究竟是军队还是怪物》《为了不让女儿出嫁,老岳父将女婿变成了怪物》《本该坐电椅的他,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我们的国务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