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伸出手指,颤颤地指着对面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东方不败是你?”
嗯?刚想夸她聪明,这话问得是什么意思,还满脸震惊,难道是吓着了……东方不败眼神一暗,冷声道:“本座如何不能是东方不败!”
是!这口气一听就是!……“东方不败不该是个老妖旦么……”说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东方不败原本稍显暗淡的眸子顿时一凝,“老妖旦?”李慕白!敢说本座是老妖旦!
这下尴尬了,一手挠着头,干干地笑两声,出声解释,却满满的都是心虚,“不是!不是!那……那什么,我一直以为……那个……东方不败是……是男的……”觑她一眼,见她仍没什么表示,继续说着,“说……人说……练了神功……性情大变……油头粉面……”闭上嘴,不说话了。
噗,原来以为本座是个油头粉面、五大三粗的男人,这小家伙儿。“哦~~~~~是谁说的~~”东方不败翘腿坐在圆凳上,斜倚着桌,修长的玉手支着下巴,宽袖滑下,露出一截耦臂……
嗯?不生气了?又开始勾人了……李慕白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丢在桌上,“哝”,然后对着满桌的佳肴开始胡吃海喝……
东方不败瞧着这人的吃相,暗叹口气,这哪里是个仙子啊……“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先喝些粥。”
“唔……你不吃?……”李慕白嘴里塞得满满的,真是饿极了。
“饱了。”东方不败拿起书,觑了她一眼,心想:“以后饿了,吃你~”随意翻了几页,便见“武当冲虚道长夜夜前往少林寺与方证大师相会,常常一夜不眠……”翻一页,“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少年时下山游历,曾与一风尘女子有染,海誓山盟,后弃之……”再翻一页,“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格外惧内,又极爱女色,曾收集各路风尘美人,藏于山下小庄之中……”再翻一页,“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身形魁梧,满面胡渣,后习得《葵花宝典》,性情大变,油头粉面,爱着女裙,饲养男宠…………”
“啪!”将这本《江湖志》甩在桌上,“你从这里看来的?”这人!竟然爱看这些东西!
李慕白吃饱喝足,揉揉肚子,满脸幸福,回道:“嗯!还有其他许多本,都留给别人了。”
“你抢来的银子就顾着买这些?”东方不败瞪了她一眼。
尴尬的很,立刻反驳道:“你不知道,这传言里总是藏着真言。”
“哦~~~~真~言~”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呆子。
唔!糟了!“不是!不是!都是假的!假的!”李慕白谄媚笑着。
东方不败起身,妖娆地走过来,一个旋身,侧坐在李慕白腿上,双臂环上对方的脖颈,缓缓低下头,在这个已经呆傻的小家伙耳边轻声道:“你……怕不怕我?”看着小耳朵快红得滴血,极是满意,又是一声轻笑。
李慕白被勾得要魂飞魄散了,心里像是被蚂蚁爬着,痒的厉害,喃喃道:“不怕,我武功比你好……”
东方不败一手环着这人的肩,一手轻抚那满是绯红的脸颊,在耳边轻吹一下,“哦~~我可不单单只有武功……”看着这个小呆子摇头晃脑,药效发作了,继续在她耳边说着:“记得,本座叫白,东方白。在衡阳乖乖等着,等我……”
第12章 衡阳路上
“喵~~”听得耳边一声猫叫,又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往脸上刮,“奥利奥,别闹……”一手挥开,继续睡……
“啊啊——奥利奥……一大早闹什么啊……”勉强从塌上爬起来,将小白团子给丢了下去。“喵——”
昨晚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好像从没来过似的,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失望。甩甩脑袋,好像还有些昏沉,“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就晕了……呵呵,死女人竟然给我下迷·药!蛊、毒不侵,不包括迷·药啊……”
掀开身上的薄被,诶?看着手中的红色外衫,心说这不是她穿的么,忽而想起她的红唇、修长的脖颈……赶紧下了榻,整理了衣服,发现腰间的逍遥扇不见了,又回身在榻上找了又找,都没有……“是被她拿走了……果然是当教主的人,真霸道,哼~”想了想,依稀记得东方不败说了什么,好像说让我在衡阳等她,还有……她叫东方……白?“东方白,东方不败,东方木白,东方柏……起个化名还这么讲究。”
“咚咚咚……公子,起了吗?”开门见是一普通小厮,“公子醒了,饭菜已经备好了。”
“好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昨天住在这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回公子的话,已经过午时了。这间屋子只有公子一个人住。”小厮说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
…………
吃了午饭,便继续南行,游走于山林间,突然天降大雨,便在不远处寻得一个山洞避雨,用内力蒸干身上的雨水。奥利奥倒是好,躲在我的外衫里,舒服的很,还拼命往里钻……
“奥利奥,你今天怎么这么爱撒娇……”“喵~~”
奥利奥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见到东方不败绝对没有好事喵。第一次见面,喵就被李小白忘在水边了。第二次见,喵竟然被她抓着尾巴扔出门了喵,还是趁她走时才悄悄溜进去的喵……喵睡在李小白怀里有什么错,明明一直都睡在那里的喵,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神要冻死喵,好可怕,再也不要见到那个人了喵。喵要摸·摸,喵要抱抱……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看小猫儿窝在腿上蜷成一团,完全没有要走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再休息一会儿。
……
李慕白给奥利奥顺毛的手一顿,发觉有人往这里奔来,不多久,便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姑娘跃来,腰间还挂着一把刀。只见那男子把那姑娘轻轻靠在石壁边上,而后跳在一边,张牙五爪,嘴里不停念叨着:“看吧,看吧,小师傅~叫你不要动,叫你不要动……你非要动,这下动不了了吧!哈哈!动不了咯!动不了咯!……”
李慕白坐于山洞另一边,身旁有两块半人高的石块遮挡,对面的人还没发现。只看的那姑娘,诶?没头发?……看那小尼姑靠在石壁石壁上一动不动,应是被点了穴·道,而那聒噪的男子在周围跳来跳去,嘴里嚷嚷个不停,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所以继续坐着,一边给猫儿顺毛,一边看戏……
“小尼姑!小尼姑!你叫什么啊?”
“啊!小尼姑,你怎么不说话啊!嘿嘿嘿!啊!是被我点着穴呐!”
“小尼姑!你是不是想我给你解开啊?”
……
听得洞外传来三个杂乱的脚步声,跟着便有人大喊:“仪琳,仪琳,你在哪里?”
那男子一顿,而后低声到:“原来小师傅叫仪琳啊,他们倘若找到这里,我一起都捉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那男子拍开哑穴,小尼姑仍是动不了,便听得他哈哈大笑道:“你还逃得了么?”
小尼姑说:“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那男子贼兮兮地说着:“那我们坐下谈谈?”说完,还真盘着腿席地坐下来。
小尼姑又说:“师父师姊在找我呢,再说,师父不许我随便跟男人说话。”
那人:“你说都说了,多说几句,少说几句,又有甚么分别?”
小尼姑急了:“你快让我走,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很厉害的?她老人家见到你这样无礼,说不定把你两条腿也打断了。”
听见那男子哈哈大笑:“你要打断我两条腿,我就让你打。你师父嘛,她这样老,我可没胃口。……”
“扑哧!”一时没忍住,笑出一声来,同时,听得洞外一人笑了起来,哈哈哈,笑三声,声音一时盖过了。
男子厉声问道:“是谁!识相的便给我滚得远远地!田大·爷发作起来,你可没命啦!”只听得人在笑,却没有人进来。这个姓田的男子也不管外面的人,作势要扑上那个小尼姑,于是甩了一指剑气直打在他的小·腿上。便见那个人抱着小·腿,滚来滚去……
“哎呦!——是谁!暗箭伤人!妄为正派!”这人痛得额头上直冒汗,从地上跳起,对着洞外大喊:“滚出来!暗算我万里独行田伯光!没胆子出来!”
“来了。”身后传来冷清的一声,一回头,全然没发现身后站了个白衣美公子。一惊,单腿向后一跳,抽·出腰间的刀,蓄势待发:“你是谁?你,你这个小白脸竟然敢暗算我。”上下打量一番:“可惜是个男人,不然我就先吃了你。”
……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男人,还敢说我是小白脸……“哟~不愧是‘万里独行’,你以后便可以一只腿独行了,真真的是名副其实,可得谢谢我哦~”自然而然地想抽·出扇子摇一摇,一摸腰间,唉~
田伯光似气得那两撇胡子都竖了起来,涨红了脸:“快说!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哼~看开始只是过过嘴瘾,后面竟敢动起手来了,不废了你!“逍遥。”才不告你名字,又是一指,内力直打在他的神阙穴(肚脐)上,“你好好反省两个时辰。……哦,对了,小心失禁。”话音未落,便卷着小尼姑飞出了洞外,独留田伯光躺在洞里。
…………
“他点了你哪里的穴?”把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尼姑放下,手还揽着她。
小尼姑抬头看看我,有低着头,支支吾吾,声音小的可怜:“……他……他点了……点了关……元穴……”
关元穴?脐下三寸,解开穴·道,那小尼姑轻推开我,后退两步,说道:“恒山派弟子仪琳谢……谢肖……哥哥相救。”
“肖哥哥?”是什么?
小尼姑抬头瞪着两个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我,两手的食指打着圈儿,疑惑道:“恩人不是姓肖么?”
“呵呵,我不姓肖,我姓李,叫李慕白,‘逍遥’是号。”嘿嘿,这小尼姑真可爱,光溜溜的脑袋比奥利奥的还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尼姑红着脸,小声说道:“那我喊你白哥哥。”
诶?不应该是什么“李哥哥”么,“李哥哥”不好听么,随便吧……“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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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荡荡地在泥路上走,马车里一蒙面的紫衣女子手里把·玩着一把象牙折扇,象牙制成的扇骨温润如玉,上面雕刻着一枝梅花,栩栩如生,似能闻见一缕冷香。徐徐展开,以纱为面,上面绣着山水画,高山流水,小舟青松,丹顶仙鹤,浮云羞日……双面一致,做工精细,扇骨下还坠着一颗玉雕的菩提子……
“呵~这人还真喜欢菩提子,身上也缠着那么些~~”素手摩挲着似玉的扇骨,不知触的是扇还是人……
马车帘外传来的声音低沉,“禀告教主,还有十里到衡阳最近的官道。”
“尾巴都跟上来了?”带笑的眼睛瞬间透着冷冽。
暗卫再道:“南北两边都已跟上。”
“按计行·事。”东方不败一手持扇,有规律地敲着手心,面纱下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
嵩山派四太保大阴阳手乐厚带着上百嵩山派弟子和两百其他武林人士在前围堵,众人见对方只有少数护卫,士气更甚,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魔教妖女!出来受死!”
“魔教妖女!出来受死!”
“魔教妖女!出来受死!”
…………
马车周围只有十几个暗卫,将马车团团围住,眼睛死死盯着周围,作死守状。忽而听得后方传来一阵一阵喊杀声,分明听得是“保护圣姑!保护圣姑!带圣姑突围!”忽而一大·波侠士涌来,大砍刀、长剑、铁牌……寒光逼人。
东方不败在车内小酌一口茶,闭着眼,似在品味,缓缓说道:“盈盈的本事愈发好了。”
两阵冲突,杀声不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见一大汉手持大砍刀,在嵩山派弟子中大肆砍杀,大阴阳手乐厚左掌一提,右掌一招便即劈出,便见被提的那名大汉拍碎了颈椎,瘫在地上不得动弹。此时,又有一剑刺来,乐厚侧身猛然拍出,双掌得手,只道对方纵不立毙当场,也必重伤倒地,哪知他竟是安然无恙,心想“这人定是这群魔教乌合之众的头子。”跟着又见剑光点点,指向自己掌心,惊异之下,双掌交错,一拍其面门,一拍他的小腹。突然间一阵剧痛连心,只见自己两只手掌叠在一起,却生生穿出了个血窟窿,不知是他用剑连刺自己双掌,还是自己将掌击到他的剑尖之上,但持剑的人已经被拍飞出去,口吐鲜血不止。
双方激战,死伤惨重,尸体遍地,“正邪”交杂,血流成河……林间,仍在交战的人已为数不多,死伤已过十之六七。乐厚不忍嵩山弟子尽数折在这里,决定带着只剩半数的弟子撤离。然而此愿必达不成,周围不知从哪儿出来的黑衣人,将血泊中的百人团团围住,举起连·发机关努,尽数扫射。乐厚一时抵挡不住如此多的流失,扯过两名同门弟子作抵挡,趁机将已死的两人拍向包围圈,硬是撕出一个出口,急忙逃去。马车的垂帘轻飘,乐厚运起轻功还未走两步,便径直倒下,额头上只出现了一颗血点。
一个黑衣人来到马车窗口,沉声道:“禀告教主,已无活口。”
“嗯。”
…………
第13章 回雁楼记
李慕白看这小尼姑可爱可怜,又迷糊的紧,想着都是去衡阳,便一路与仪琳同行。路上,总觉得是忽略了什么……心里琢磨着,“田……伯光,听着好像有些耳熟……”
因为与仪琳一起,并没有用轻功赶路,速度也就慢了许多。小尼姑在后面跟着,奥利奥在她怀里窝着,被逗弄着,好不惬意。回头问她:“仪琳小师傅,你知道田伯光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