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我们一起起床!”
“滚!”
“主子果然和小八有猫腻!”围观的暗卫如是想。
不过别管陆危楼是怎么磨蹭的,总之这一夜他是在阿萨辛房里渡过的。
早晨起来出门的时候,陆危楼双手按在腰间,不停揉捏着,“腰好酸,今天打架的事就靠你了小八。”
“!!!”暗卫们惊呆了,有几个不淡定差点从隐藏的地方摔出来。
这句话……难道……主子是下面的那个?
吓死个人呐!这个设定。
阿萨辛跟着出来,往几个暗卫的地方瞥了一眼,理也不理陆危楼的抱怨,径直走出了院子。
昨晚陆危楼说服他留下的理由,便是帮他疗伤,两个人在床上盘膝而坐双掌相抵,运了一整夜的功。陆危楼的内力至刚至阳,就像沙漠里的骄阳,能让人沸腾起来,而他的内力阴阳互交但是以阴为主,两人恰好可以互补,所以现在他的内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今日的陆危楼算是盛装出席,华丽繁杂的长老制服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捆了好几圈的粽子。
“粽子是什么?”
陆危楼的嘀咕被阿萨辛捕捉到了,他虽然博览群书但到底没有去过中原,一时被勾起了兴致。
“粽子是中原……咦?你怎么知道粽子?”
突然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
等到众人全部到场,盛大的祭神大典开始了。
祭神台一个月前便已搭建完毕,高度……反正人站上去底下的围观群众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阿拉胡走在最前面,陆危楼、伊玛目和寒日长老紧随其后。
陆危楼走在三人中间,除了一开始被寒日长老狠狠地犯了白眼之后,之后他就夹在中间忍受着他和伊玛目杀气肆意的“暗送秋波”。
等到了祭台上,阿胡拉开始演讲。
忘了说,这演讲稿还是出自陆危楼之手,听着阿胡拉忽悠民众,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偏偏这个时候,伊玛目还是说话了,“穆萨真是好文采,怪不得教主将这么重要的事让你做,过去几十年可都是寒日长老替教主拟稿的。”
再次接收到寒日长老的白眼,陆危楼当下就呵呵了,不过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谢谢夸奖,不才也就能做这点小事帮教主分忧了,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事,之前我在月光潭捡到了几具可疑的尸体,想到你负责本教刑堂便送去给你,不知你查出什么线索了吗?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果然,伊玛目的声音冷了很多,“还在调查中,就不劳烦穆萨挂心了。”
“以你的本事肯定有进展了,到时候水落石出记得告知本长老一声,好歹关乎圣教安危。想赖寒日长老也很想知道这四具尸体是谁派来的吧?”
寒日长老一张老脸面色铁青,看看陆危楼又看着伊玛目,咬牙切齿的说,“穆萨说得对,我也很想知道,谁敢这么不给圣教面子。”
“不就是你咯!”陆危楼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见火点的挺旺了,就闭上了嘴,“不知道霍桑在干嘛!”
阿萨辛此时扮作小八,站在辛巴克身侧。
辛巴克情况不错,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还不至于虚弱无力,坚持参加完祭神大典绰绰有余。只是他似乎心里有事,神情有些恍惚。
“小八,也许你说得对。”
阿萨辛并未应答。
辛巴克自顾自的说,“我虽没有当教主的心,可我父亲是圣教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我知道自己在有些人眼里是个碍眼的存在。人总是在争,我不争但挡着别人争,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死掉。”
“那就努力让自己别死。”上次惊马也许不算什么,但前天日月潭遇刺对辛巴克却是个打击。一直被阿胡拉娇惯着的少年,到底还是见到了人性的丑恶。
“嗯,你说得对,我不想死,那就让想害我的人去死吧!”
“好像有点矫枉过正了!”阿萨辛心想,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知道阿萨辛教坏了小孩子的陆危楼,此时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骇到了。
因为祭神台塌了!
虽然在最后一刻他及时的运气轻功飞离了台子,但是剩下的三人却随着台子埋入了废墟之中。
这三人的武功没道理这么弱不禁风,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作为唯一逃离现场的他,陆危楼立刻开始发号施令,让群龙无首的守卫及时疏散人群,然后全力清理坍塌的祭神台,务必救出教主以及两位长老。
人群之中也炸开了锅,百姓被这巨大的变故吓傻了。
三年一次祭神大典从没出过纰漏,这代表着真神接受了他们的供奉,会保佑大家平安,可这祭神台塌了,难道真神发怒要降罪世人!
百姓之间口耳相传,很快跪了一地,全都磕着头求真神息怒。
陆危楼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阿胡拉为了铲除寒日长老也是大手笔,竟然策划了这么一出戏。只要事后将寒日长老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揭发出来,再将祭神台倒塌真神发怒的说法盖章到寒日长老头上,到时不用他动手,信仰真神的民众都能把寒日长老撕了!
另一边阿萨辛直接点了辛巴克的睡穴,将他交给暗卫保护起来,就投身救援大军,这是唯一可以接近阿胡拉的机会。
陆危楼目光扫到阿萨辛混在守卫中奋力挖掘的身影,立刻赶了过去,凑到一起后开始一同挖废墟。没想到此举倒是感动了很多圣教高层和民众,大家一时为陆危楼的忠心之举在心里竖大拇指,倒是选择性忽略了当时台上四人中只有他跑了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和陆危楼没关系,他正合阿萨辛商量着对策,“祭神台都是石块搭建,估计他们伤得不轻,到时候你跟着我接近阿胡拉。”
陆危楼倒是不觉得那三人会死,毕竟作为他们这样的高手,石块虽重却顶多受点伤而不至于丧命。
可惜……
陆危楼图样图森破了!
看着哭成狗的教众和百姓,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阿胡拉死了!寒日长老也死了!就连伊玛目那家伙也是重伤,生死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亲完不造该干啥了_(:з」∠)_
第13章 第十三章
总之陆危楼接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现在不光圣教上下,就连波斯城的百姓们也惶惶不可终日,昨日祭神大典上发生的事太措手不及。
“神罚”这两个字时不时的被提及,陆危楼毕竟干过神仙这个职业,他都不禁有些相信了,但是阿萨辛却认为神罚是无稽之谈。
“回禀影月长老,已将圣教主和寒日长老的遗体收敛完毕,祭神台尽数撤去,少教主似乎受打击过大精神有些异常。”
扶着额叹了口气,陆危楼真心很累,作为目前圣教身份最高的长老,所有的事情都要他来做决定,简直分分钟想辞职,但是阿萨辛想要的显神珠居然没找到,他们抽身不得。
“让小八好好安抚少教主,继位大典还等着他呢,伊玛目怎么样?”
“暗星长老内伤颇重,外伤倒是并无大碍,经过抢救性命并无大碍。”
听完护法的报告,陆危楼若有所思,“你先下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等到护法离开,陆危楼琢磨起来。
按理来说像伊玛目这般高手,当时祭神台倒塌时就算他一时不查没及时跳出来,但是将内力运遍全身怎么也不会被石头砸出这么严重的内伤,外伤倒是少不了的。
刚才来报告的情况的是圣教的护法,陆危楼索性叫出自己的暗卫,“看完那两人的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主子,这两人确实是被巨石砸死的,身上骨骼多处被砸断,断裂的骨头戳破了内脏。”
“可有中毒迹象?”
“没有中毒,只是有些奇怪……”
“说来听听。”
暗卫一咬牙说出了自己发现的奇怪之处,“主子,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的鞋子是湿的,但是伊玛目的鞋子却是干的,当时祭神台附近并没有任何水源。”
“我知道了,你去叫小八回来一趟。”
“是。”
陆危楼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绝对是人为的,因为阿胡拉怎么也不可能被砸死。他的武功远在伊玛目之上,没道理伊玛目都能硬抗下来,他却像个普通人一样被石块砸死,还有湿了的鞋子……
很快阿萨辛就来到了圣教偏殿,这两天因为太多人找陆危楼,他干脆住到了偏殿,不想让人去打扰他的长老别院。
听完陆危楼说到湿了的鞋子,阿萨辛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离魂香,遇水成毒。
“你说是离魂香?对了,那天日月潭那四个黑衣人撒到你身上的就是离魂香,遇到水立即毒发,全身脱力内力无法运行。若真是中了此毒,那阿胡拉二人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砸死倒也说得通,等下你跟我去看看伊玛目。”
“嗯,辛巴克没事了,真要让他当教主?”
陆危楼看着阿萨辛皱眉,莫名的心里有些不爽,“他不当难道我当!”
结果阿萨辛却满含深意的打量起陆危楼,“未尝不可!”
“还是别了,我以后可是要去中原闯荡的人,霍桑你也不许起这个念头,说还带你去吃粽子的。”
听到陆危楼这话,不知怎的阿萨辛心中因找不到显神珠的急躁缓和了许多,中原,其实他也向往!
不过陆危楼到底没能探望成伊玛目,走到半道他就被人截胡了。
看着眼前这位哭到眼睛红肿正在冲他大吼大叫的大小姐,陆危楼附到阿萨辛耳边说,“给伊玛目把个脉,看看他的内伤怎么来的。”
阿萨辛扫了艾巴迪一眼,转身离开了。
“陆危楼你这个欺世盗名的狗贼,是你害了我父亲,一定是你。”
这位小姐,脑残是病,得治!
陆危楼简直恨不得朝天翻个白眼,不过艾巴迪一向蛮横骄纵被她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得想办法脱身。
“圣王妃说笑了,陆某不过是个商人,承蒙教主恩典才入了圣教,又怎会做出这等恶事。”
“当时祭神台上就你们四个人,为何现在独独你一人安然无恙,若不是你暗地里搞的鬼还能有谁。”想到自己曾经竟然倾慕过这个伪君子,艾巴迪此时更是愤恨交加。
“圣王妃,您忘了我只是个汉人,能坐上影月长老的位置已经是极致了,再高我不敢妄想万千教众也容不得我妄想,圣教主对我有提携之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做,信不信由您,在下告辞。”不想在和艾巴迪纠缠,陆危楼欲抽身离去。
艾巴迪似乎也被陆危楼说的动摇了,但是,“那你说这教主之位改由谁来继承?”
陆危楼冷笑,还以为这位大小姐是多爱自己的父亲,原来在这等着呢,“当然是由您的弟弟辛巴克少教主继承了。”
“可他还未成年,怎能担起圣教重任。”
陆危楼这下是彻底拉下了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圣王妃居然觊觎教主之位,阿胡拉只有一子一女,她说辛巴克未成年那剩下的岂不就是她自己,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
“哪怕辛巴克未成年也是教主唯一的子嗣,圣王妃,莫要忘记你已是王室之人。而今王后的人选还没定下来,难道您不该常伴国王左右,噢……差点忘了,听说国王最近对大食国送来的舞姬宠爱有加,大有封妃之意啊!”
说完陆危楼也不理会艾巴迪那张快要抓狂的脸径直离开了。
看讨厌的人被膈应到就是这么舒爽!
忽略掉讨厌的人,陆危楼好不容易回了趟长老院,吩咐下去让人别打扰他吃午饭,顺便派人去催阿萨辛回来陪他吃饭。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阿萨辛回来了。
很自然的接过陆危楼递过来的饭,又尝了几口清爽可口的小菜,再喝两口汤,阿萨辛绝对心情都好了很多。
放下碗筷,阿萨辛珍重的对陆危楼说,“伊玛目是被人用掌力所伤,功力十分霸道,他虽然避过了要害,但也受伤颇重。”
“是阿胡拉伤了他。”
陆危楼的话得到了阿萨辛的肯定。
“原来是一出苦肉计!却也精妙,阿胡拉竟然也被他算计了。”
阿萨辛也有这个感慨,阿胡拉那样老狐狸般的人物都栽在了伊玛目手上,这个伊玛目不容小觑。但是整件事情却还是有些蹊跷。
“我觉得伊玛目背后还有另一个人。”
“我也有这个感觉,伊玛目我接触过,他一向事求稳妥,像这种疯狂到甚至威胁到他性命的赌局,不想他的风格。”
阿萨辛若有所思,他们究竟忽略了什么。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王室!”
“三王子!”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陆危楼长舒一口气,“我说错了,不该是三王子,而是国王。”
“离魂香,王室独有。”这可是当初四王子在他耳边炫耀过的,阿萨辛又怎么会忘了。
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理一遍,陆危楼发现他们确实忽略了很多细节。
日月潭袭击辛巴克的寒日长老的手下怎么会有离魂香;
阿拉胡若是想利用儿子去陷害寒日长老又怎么可能让伊玛目用剧毒沙线蛇去咬辛巴克;
祭神台是寒日长老督建完成,这老头虽然心怀不轨但绝对敬畏真神是不敢乱搞花样的,唯一能让祭神台出问题的只有大力提供人力物力的王室;
在祭神台设个装水的机关,再由伊玛目将离魂香撒到他们身上,不过想必阿胡拉在最后关头知道自己被骗了,才拼尽全力重伤了伊玛目,落得个两败俱伤。
最关键的是,阿拉胡知道三王子是怎么登上王位的,之后徒格虽然表面对他尊敬有加,但是艾巴迪只是圣王妃却不是王后,因为王后的问题阿拉胡和徒格剩了罅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