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丸井噗地一下把头从T恤里弄出来,“你选的海外的啊。”
“是啊,我和弦一郎说好了的。”幸村笑着说。
丸井不由得露出遗憾的表情。
等幸村和真田都走了,他才拿上自己的网球袋。然后他警惕地侧过头看了一眼:“你看着我干什么?”
仁王眯起眼笑的不怀好意:“文太,我建议你控制一□□重。”
“啊?”
“你刚才穿衣服的时候,套头套的好辛苦哟,puri~”
“……仁王雅治!”
一边快速换衣服一边保持着绅士的礼仪的柳生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曾经作的立海大网球部是一个积极向上又纪律性良好这种评价,是绅士的洞察力的污点。
日常的练习遵循着这一阶段的训练单,但有一件事已经要摆上台面,那就是后辈的培养。
半年后他们就是三年生了,这些一年生们如果在升学时还没有能出头的,那等他们毕业,立海大网球部的成绩说不定会一落千丈。
幸村拒绝这种未来。
“但你不觉得你想的太早了吗……”仁王非常无奈。并且他想说,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找我来聊?我只是一个普通部员啊部长你放开我我还有和搭档的配合训练没有做……
“你也好好看看。”幸村说,“毛利前辈的退部申请书已经给我了,我的计划是在修学旅行回来后举行一次正选选拔赛,看一下有没有可以培养的一年生的苗子,这样等明年我们升三年级,这些二年生也会有一两个能进入正选了。”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仁王!”幸村收敛了笑意,语气里带了一点郑重,“能力和义务是成正比的,我可以允许你隐藏实力,但该担的东西你要担起来。”
“……puri?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幸村才不管他:“到目前为止,一年生里比较出色的只有切原。你和他打过吧?感觉怎么样?”
“……我和他的比赛也是几个月前了。”仁王见幸村还是盯着他看,只好不情不愿地往下说,“你和真田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那小子的实力毋庸置疑,就是基本功还不太扎实,练一练就好了。战术和大局观的话,也不是靠训练量就能进步的。”
“这也是我担心的。”幸村重新转过头看向场内,“他已经在正选预备役里待了半年,实力比起刚进学校时……进步没有应该有的那么大。”
“那是你们对他要求太高了。我觉得这个进度没问题。”仁王摇了摇头,“幸村,你,真田和柳是在一年级时就成为正选了没错,但是其他人呢?我,和文太,一年级时根本连正选后备役都很危险。拿那时候的我和切原比,我可比他差。”
“但不一样。”幸村反驳道,“你自己不就是用这个借口在推脱吗?你只是一个普通部员……切原以后会成为部长的。比不上我就算了,至少要能打败真田吧?”
“副部长可不会允许的哟~”仁王道。
他喊副部长时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幸村绷不住笑了,凝固的气氛便变得轻松。幸村知道仁王是故意的,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对付仁王。他顺势转了话题:“那不说切原,其他人呢?你有觉得还不错的吗?我记得有个一年生还挺崇拜你的。姓长谷川是吗?你要不要带带他?我还是觉得你可以单打,你现在的实力双打有点浪费。况且柳生也是适合单打的风格。”
“停停停。”仁王觉得头痛,“怎么提到我了?还有长谷川又是哪个小鬼?”
“就是现在一直在看这边的那个啊,戴眼镜的,个子还挺高。”幸村笑着说。
仁王:“……”
他觉得还是互相伤害算了,带后辈真的想想就很累。
“比起我,幸村你才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你真的不觉得切原是下一任部长这个决定下的太早了吗?我觉得他有一点缺心眼。他如果是部长,你得替他先培养一个心眼多一些的副部长。”仁王说。
他话音刚落,场内的挥拍练习就结束了,接着传来一个非常有辨识度的嗓音:“柳前辈!我听说前辈们下周要去修学旅行啦?那我们的训练是不是就没人监督了?”
“啊,这个嘛……”柳的话被另一个暴躁的声音打断了。
“太松懈了!你难道想要逃训吗!训练翻倍!我们不在,还有三年级的前辈们能看着你们!”
“啊副部长你为什么在这里!”
看看,看看。
仁王非常浮夸地抹了一把眼睛,对着幸村摊手。
幸村:“……”
他决定做个不温柔的强权部长。
“就这么说定了,修学旅行回来后你去看着点长谷川,最好再找个后辈。你不是说,切原需要一个心眼多的人看着吗?你应该比较能分辨聪明人。这个任务交给你,我很放心。”他说。
仁王:“……”
眼看着幸村就要走,仁王连忙跟上去。他一边想如何能逃掉这种非常累人的活,一边想到了什么:“对了部长,你去中国一定要小心啊,水土不服不舒服不要强撑,及时看医生。如果感冒也不要硬抗要记得看医生。”
虽然上次那场比赛让他怀疑了自己梦境的真实性但说两句提醒总比不说来得好吧?虽然还没有事情可以证明他的梦境确实是预知梦……
“知道了。”幸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第37章 八原
要去修学旅行的前一天晚上, 仁王正在收拾行李时,仁王妈妈走到他房门口敲了敲门:“雅治。”
“?”仁王直起身,“直接进来啊。”
“给你留一点**嘛。”仁王妈妈笑眯眯地说。
仁王腹诽着就算这样难道我在你面前就有**了吗,一边不解地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关心一下你吗?”仁王妈妈故作伤心地说,“雅治上了中学以后都和妈妈不亲了,有什么心事都不和妈妈聊。”
说得好像我以前会找你谈心一样……
妈你最近喜欢上了演戏吗?
仁王非常无奈:“您想聊什么呢?”
“聊你最近学习上有什么困难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好吧我知道雅治你没有困难。”仁王妈妈笑着摆了摆手, “开玩笑开玩笑。修学旅行要注意安全。”
“puri.”
“啊, 带上这个。”仁王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御守, 只有半个巴掌大,串了根红绳,“你的护身符有点旧了,换新的吧。”
“您去哪里求的御守啊……”仁王眨了眨眼。
他从脖子里掏出从小戴着的护身符, 虽然没看出来哪里旧了但既然妈妈已经拿了新的来换掉也无所谓。
拿出来时他隐约在旧的御守上看到白光, 但只是一闪, 像是台灯的光晕。仁王疑惑地眨了眨眼, 又看向新的御守。普通的蓝色款式, 上面绣着金线,和旧的也没太大不同。所以是我看错了?再三打量,没发现光也没感受到灵力, 仁王就把新的御守挂在脖子上了。
他转身时已经被放在衣服里的御守闪了一下, 光芒在仁王心脏的位置绕了一圈, 但他毫无所觉。
去往九州的行程的第一站是熊本县。
这一次的修学旅行会在熊本停留两天, 佐贺停留两天, 福冈, 长崎和鹿儿岛各停留一天,中途会有推荐的参观地点,各参观地点也有老师作陪,但总体来说还是偏向自由活动。学校的要求只有登记的手机必须保证开机能够随时联系。
仁王对美术馆公园之类的没什么兴趣。他早早起了床,在旅馆附近找了个地方做完了例行的训练(是的他确实带了网球袋)。
回旅馆收拾完东西以后他本来想随便跟着哪个队伍出去转转,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转过头,窗外一阵风吹过了几片落叶。
……那是什么?
“仁王?”老师在前面点名。
仁王回过神来,举起手:“在。”
“你今天要跟着哪个队伍?”老师问。
“我可以自由活动吗?”仁王问。
“自由活动……好,那记得手机开机,晚上九点之前回房间。”老师说。
“我知道了。”
他走出旅馆时辨认了一下方向,小跑了几步,正好在公车站遇上了公交车。直觉让他上了车。车子一路往乡下的地方开去,他这才去看公交车上的报站牌。
这辆车的终点站是在……八原?
八原是个什么地方?
公交车一路开进森林里,又偶尔回到田间小道,最后停在坐落在山边和森林中间的小镇里。
仁王下车时忍不住抬起头。
他又看到了一阵风,而风里藏着什么。
是什么呢?
他开始运用起灵力。
从丹田,到身体的各个经脉……
咦,为什么比以前要轻松?
仁王有些惊讶地让灵力集中在眼睛上。他去看风快要消失的方向,隐约看到黑影。那是什么?
他拔腿追了上去。
进了森林他就有些迷路了。
横七竖八都是树,又是阴天。放在平日里他当然喜欢没有太阳的阴天,但此时就连方向都辨别不出来了。那阵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仁王在森林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他叹了口气想,难道我变成了路痴?不会吧?
在绕过了三次很眼熟的几棵树后,仁王终于勉强从地上分辨出了人走过的痕迹。他顺着脚印又走了一会儿。绕过一棵树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社。不大,看起来好像没有人,牌匾上也沾了些尘土。
神社?
他眼睛一亮。
但是这个神社……
“已经被破坏了吗?没有人修?”大门口就都是木板碎片,还有几根断绳……不会里面的巫女都遇害了吧?
但是……
“但这个神社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巫女和主祭神的神社……”可能只是附近的山民祁风祈雨的神社。
仁王索性坐在地上。
他出来的急,也没带干粮,在山里不知道转了多久,早就饿了。那怎么办呢?
他掏出手机,索性进了本丸。
本丸里的出阵和远征一直是按着时间表规律行动的,内番则因为身位审神者的他每天不定时来本丸而多了一个守在时空转换器前的工作。本来是没有的,是有一次他又突然来本丸,结果碰到落单的鹤丸,两个人一拍即合搞了个大的,让本丸人仰马翻后才多出来的工作职位。
那次鹤丸还被挂在大厅饭桌前,被罚只能看着其他刀子吃饭。
今天负责守时空转换器内番的今剑正拿着他自己的本体认真地做保养,听到声音一仰头,露出一个笑来:“大人,您今天来的这么早?”
“你们吃过饭了吗?”仁王问道。
“啊?”今剑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已经吃过了。”
“那厨房还有剩下的吃的吗?”
“应该有吧?”
见仁王往厨房的方向走,今剑才恍然大悟地跟上:“大人,您没吃午饭吗?不是说这周去修学旅行吗?”
“我忘记带干粮了。”仁王道。
今剑便小声嘟囔:“大人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仁王:“……”
他到厨房时听到消息的烛台切已经到了。仁王一直怀疑这些刀子们有什么内部通讯手段,比如传音入密什么的,或者心有灵犀?上次也是鹤丸自己想恶作剧,不然早被其他刀发现他搞事了。
“大人,下次别再忘了带吃的了。”烛台切给他煮了一碗面。
“我知道。”仁王拿起了筷子,“本来每天就只有两个小时学习时间,这就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啊,我真的不是在有意逃避学习。”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烛台切哭笑不得。
他站在灶台前非常熟练地整理厨房:“您的修学旅行进行的不顺利吗?”
“不小心迷路了。”仁王吃着东西,嚼了嚼咽下去才回答道。面有点烫,他小口吹了吹,抬起头心血来潮地问:“八原这个地方,有没有出过什么名人?”
“八原?”烛台切疑惑地歪了歪头。
“感觉会是什么历史名人的故乡呢。”仁王说,“那里的环境有点微妙。”
“八原……”烛台切皱起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啊,那个!”也蹭了一碗面吃的今剑从面碗里抬起头,“烛台切,你忘了吗?之前拒绝了时之政府的那个强大的捉妖师,是不是就是八原的?”
“捉妖师?”
“就是那个有友人帐的!”今剑呼噜噜又吃了一口,才重新说道,“当时政府还担心妖怪暴动会影响到历史局势,但后来发现只有友人帐完好才能保证历史的路线正常进行,就去邀请了制作友人帐的捉妖师。我记得好像是叫玲子小姐?”
“玲子……小姐?”烛台切想了想,才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我没记错吧?”今剑笑嘻嘻说。
烛台切摸了摸他的脑袋:“没错。”
他夸奖了小短刀后,才面对仁王解释起来:“八原那个地方是很多性格温和的妖怪的栖息地,玲子小姐是一个强大的捉妖师,当时将许多闹事的妖怪和一些需要帮助的妖怪的名字记起来做了友人帐……嘛,我们对这个了解的不多。但您如果感觉到环境很微妙,可能是见到妖怪了吧。”
“这样啊。”仁王眨了眨眼,“说起来这一点也有些奇怪,我以为我是能看到妖怪的,但却看不到吗?”
刚才那阵风也是,神奈川也是。
如果真的能看到妖怪,那怎么可能生活的那么平静。
可他偶尔又是真的能看到妖怪的,还一般都是些友善的小妖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烛台切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您不用担心。如果您看不到,那就说明时机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