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原无乡不由低声轻喟:“人间江山又一年。”
倦收天转目道:“你有心事?因何不快?”
原无乡一怔:“哪有?好容易才出关,就要开心地下山来玩儿嘛——”
倦收天只说了三个字:“原、无、乡。”
原无乡赶紧补充道:“物华兴衰,更替好快,一时感叹罢了,没事啦。”
“嗯。”倦收天应了一声,望了眼新绿,又转头道,“今冬严寒,大雪封山,不利出行,困锁屋中的结果是剑阵确有大成。”
原无乡道:“话虽如此,可真真好险!”就算现在想起来依然有些后怕。
几句话轻描淡写,似得来轻易,岂知若非亲身经历谁也不能明白个中的凶险究竟如何。短短三个月间,两人行功已是几度生死来去,无数次尝试突破最后关卡,竟然屡次失败。这在倦原二人过往的习武经历中前所未有。好在他们都不是中途放弃的人,虽多年尝试未果,但各自对“巧夺无极”有了新的体悟。
原无乡并不曾知道,远在二人离开南宗之初,葛仙川便教给了倦收天如何10" [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0 ">首页                  12 页, 在最后关卡行功逆冲,再引动对方功体以保全自身的方法。只要依此法而行,金阳之气便无有爆体而亡之险,甚至还大有裨益。
倦收天也不会知道,早在一甲子前,抱朴子在交给原无乡的书信中多次叮嘱了极其相似的内容,即如何引纳金阳之气又免受重创。
原无乡每一年回到师门都会多方试探,但抱朴子都言只消依此法行事,险关自解。然巧夺无极是否仍能功成,无人得知,不可揣测。
而葛仙川的密信也一直在倦收天的手中,这些年反反复复地思量了多少遍。
功体逆冲,爆体而亡。二人都对此谨而慎之。果不其然,险情毫无意外地出现。这一刻,到底是继续,还是放弃?究竟是该坚持己见,或是就此妥协于前人的经验?弹指间,起心动念,眨眼是生死一线。
究竟是谁生,又是谁死?
逆冲的功体终于控制不住,激烈冲击二人周身各大筋脉,四肢百骸如受火灼之苦,前所未有的巨大痛楚袭卷而来。
世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切肤之痛还要难以忍受?
双掌相印,四目相对,嘴角皆流下朱红。
二人功体汇合而生成的空前能量在四周汇聚,只消其中任何一人一个小小的牵引,对方便有重创而亡的可能。滞流不畅的能量,急需倾泄而不得,化消又不能,在二人之间盘旋来去找不到出口,如同欲冲出牢笼的猛虎,狂暴不息。
灼热的气流腾腾而起,额角冷汗却滚滚而下。
世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存在?
葛仙川说:没有其他方法。
抱朴子说:依言而行即可。
越痛越心惊,越痛越清醒——巧夺无极开篇所言:“无极之招,必有无极之法,非至极之人,不可轻试。”千年传说独缺最后一式,原来修行者即是创招者。当年,道真武学集大成者葛仙川与抱朴子亦经此关,他们做出了各自的选择,遂成就了今日道真南北之局。
难道是他们的选择错了吗?人生除死无大事。当自己的生死捏在对方手中,对方的生死握在自己掌心,拖延终须死,抉择未必生,进退维谷,以命为赌,极致的武学竟似一场可怕的阴谋。
好狠的至人之学,好一个“巧夺无极”!
原无乡几番欲言又止,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垂下眸子,不忍再看对面人——巧夺无极本以至阳之力开阵,倦收天占有主导权,若他选择自保,定然无虞。但,究竟要怎样说出口——我不想死,但,更不愿你涉险,只要你活着,这样就好。
倦收天睁大眼睛看了看对面人,而后缓缓闭上眼眸,强忍痛楚,又再次聚气,相贴的掌心起了白雾状的腾腾热气——汝已在吾心,常在吾心,永在吾心,生死无改!
原无乡知其已作下了最后的决定,不管那会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成与败,生与死,吾不曾有悔,永无遗憾,奉陪到底。
何为至极之人?
何为至极之学?
二人双掌齐出,本以为力竭的彼此,忍痛强冲气海,功力再吐。
虎出于柙,林原生风;蛟出于渊,云涌九天。
原无乡,吾不准你死。
倦收天,吾要你活着。
倾尽一身功力,涓滴不剩,在力尽气竭的一刻,双眼已然模糊,再看不清对方容颜。
昔日童蒙,天教相识,今生有幸,与君同行——
好友。
未料最后一击而出的气脉,居然自行交融,于空中浮现巨大太极印,引纳天地至灵之气,无极浑成,万剑齐出,云涌风啸,天地动容。
巧夺无极竟然就此功成!
二人惊喜之余,方知“巧夺无极”当以汝为吾,以吾为汝,方成一体,阴阳转化,始现太极。千古之下,前人皆以成就自己为先,是以无人得成。体悟的这一刻,忍不住地握紧彼此的手,相视而笑,相依倒下。
何为至极之人?
何为至极之学?
舍身忘死,至人无我。
仰望夜空,天高云远,繁星漫漫。
即使巧言善辩如原无乡,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觉无限感激、欣喜与安心揉杂到一处,脑中反反复复好容易搜寻到一词半句的,待到了嘴边,便觉俗了。
倦收天喘息了几口,稍恢复了点力气,便支起身,伸手去够扔在另一边的衣衫。
原无乡以为他要起身,也觉得光着膀子躺着真够冷,侧过身让他,也欲起来,结果却被按住了。
倦收天拉过自己的外衣,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又不知从衣服哪个兜里掏出一物,打开了,道:“吃饼,热的,分你一半。”
原无乡被温暖厚实的外衫盖住才觉得四肢寒凉。行功期间,需要褪去衣服消散过盛的热量,一旦结束之后,倦收天至阳之功在身,并不觉得怎么样。自己这至阴之体,便受不得这冻骨之寒。窝在倦收天身边总是很暖和,寒冬夜里尤其舒服,就连他的衣服都暖得让人不想动弹。
不过,他更奇怪另一件事:“嗯?怎么是热的?”
当然是热的。适才金阳之力全出,如同凭空多了七八个太阳,将周围灼烤多时,连月余的积雪都开始消融,何况温热身边一块小小的烧饼。
原无乡咬了一口,想明白了缘故,突然笑得不行了:“你这功体真好用,羡煞我了!今日有如此好事,就只吃饼庆祝吗?”
倦收天已啃掉了半个饼,眨了眨眼道:“汝还想怎样慰劳吾?”
原无乡裹紧金灿灿的衣服,倒是躺得舒服,笑道:“我倒是真想慰劳,但家中已无存粮,不如明日一同下山走走。”
二人又笑闹了一阵,心满意足。
相比之下“巧夺无极”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威力,二人并未放在心上,亦浑未觉各自皆已跃入道门顶巅之列。
如此这般,就算此时想来,当时的场面仍是千钧一发,惊心动魄的令人后怕。
倦收天却毫不留情地道:“除去最后之险是此功本身缺陷外,此前,你平时练功不勤,屡次出现危险,而且并非一次。”
原无乡不满地抱怨道:“天天被你盯着哪能不勤?巧夺无极以阴进阳退之法为根本,行功之时本就以阴进更为困难,一时血脉滞涩,亦是常事。”
倦收天瞪他,严厉道:“看来你也知道我为何总在一旁盯着你的缘故。再让我发现一次,定不轻饶,你大可一试!”
要说倦收天第一次对原无乡真正发火,就是因为修练“巧夺无极”。巧夺无极需功体相辅者二人合修,一者至阴,一者至阳,由阴进阳退游遍周身,说白了就是过功与融合,互为助益。练阴进的人最是危险,身边需要有人护法。一旦气脉受滞,就需要另一方相助推宫过穴,互为助擘。不然以两人功体之巨,在一人体内游走,一旦淤积,轻则走火入魔自废功体,重则爆体而亡。原无乡曾经一时行功走岔,幸亏倦收天在旁及时施救,结果仍筋脉受挫,躺了两天才能起身。此后半个月内,倦收天赌气不准原无乡下山,不准酿酒,不准赏花吟风看月亮,日子过得乐趣全无,简直不堪回首。
就算和原无乡相识近百年,倦收天也经常搞不懂原无乡脑子里在想什么。别看原无乡平日里最讨厌练功,喊得比谁都大声,可自从上回筋脉受损后,倦收天决定暂时停止继续修行此术,原无乡倒又不乐意了,非要坚持继续到底,理由是不然之前吃的苦头都白费了。虽知其亦是坚韧之人,但为何总爱心口不一地折腾几回,不免哭笑不得。
想起这一段事情,原无乡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挫败感,无奈地直摇手:“罢,罢,罢,知你是武痴中的神仙,神仙中的武痴,何至如此心心念念不忘练武?久未下山,总想那些身外物做什么?”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不可,我得多多带你去看人间百态风光,不能只在高山闭门修仙。”
“武可为道,道亦可为武,山上山下亦是人间,名相之分别,哪里来的身内与身外?”
“是,是,倦大道长说得有理。相比这个,还有更重要的身内之事必须尽快处理。”
“那是什么?”
“诶,闭关已久,不食烟火的倦大道长再不买些米面回来,你就没饼吃了!”
“哦,走吧。”
“最负英雄传讯近日就到,总不能跟你一样吃饼。”
“吃饼有何不妥?”
“诶,诶,你这师兄到底怎么当的?”
说笑间,步出林原地带,高寒之气被人间烟火吹散,西华镇上暖和许多。
二人相携徐徐而行,一个言笑晏晏,一个不时颔首。置备了一些什物,照例来到曲水酒坊,没待进门,一个小娃儿从里面冲出来,一下抱住倦收天,亲热地喊:“倦道长终于来啦!九儿等你许久许久了!”实在开心得不行,拉着衣裳不肯松手,顿了顿,似想起什么,觉得很有点不好意思,转头,红着脸喊了一声,“原大哥好!”
一旁的原无乡一点不生气,笑咪咪地摸摸小娃儿的头发,倒似比九儿更高兴,柔声道:“小九儿,有些时日不见,又长高了哟!”又转头对倦收天道,“你二人倒是真有缘分,不如收作徒儿如何?”
平生夙愿,不过二三。愿世间安乐,道法明昌。愿人能爱汝,皆知汝好。水阔山远,任卿高翔。
倦收天抱起柳家幺子,摇头道:“不可,吾不擅教养他人,何苦误人。”
正说着,门里有人闻声而来,正是柳七。想是方才已听得门外动静,急急跑出来接话道:“倦道长何必如此客气!汝若肯收我小弟,那是他之福气,求也求不来。道长不如连我一并也收作徒儿了吧!要说起我那向善修道之心,可谓由来已久,想当初心心念念只为求道,却三入道真而不得其门……”
原无乡摇手道:“汝修汝之红尘道即可,神仙也能被汝啰唆得弃了道统遁入红尘。”见柳九拉着倦收天入内,去观赏他养的小动物,四周已无他人,忽地眸色一正,低声问,“柳七,你近来可觉有何异状?”
柳七被问得一头雾水,惊诧道:“异状?什么样的异状?原道长指什么?”
原无乡深深地看他一眼,点头道:“没事就好,想来是我多虑了。”
柳七还待再问些什么。
蹬、蹬、蹬,柳小九又奔出来,抓着原无乡的衣袖,期盼着道:“原大哥,你带我上立云坪好吗?”
原无乡蹲下身,逗他道:“咦?怎么不问你倦道长呢?他答应吗?”
柳小九奇怪道:“可倦道长他说要你答应才行呀!”
原无乡一怔,抬眸望向其后缓步走来的熟悉人影,轻轻地笑了,一双水漾明眸闪着波光,暖暖的,亮亮的,笑得眼眉弯弯,问柳九:“你上山去做什么?”
柳九看着对面的眼眸有点犯呆,又有点犯晕,好似刚吃了一大碗酒酿,咦,好甜,不对,是好看,可是,可是为什么笑呀?不管了,原大哥是好人呀,于是一叠声地央求道:“原大哥,我想去看小兔子呀!好不好?”
嗯,小,小兔子?
原无乡想起自家院子里那只被某金闪闪的道长喂成圆滚滚好大一团的家伙,忍俊不禁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叫我原大哥,叫他倦道长呢?”
倦收天也同样好奇地看过来,等待答案。
柳小九眨了眨眼睛,认真道:“因为道长比你大呀。”
倦收天险些笑出声,清咳一声,背过身去看天边行云。
原无乡瞪着某人高大的背影,念及那个三岁的小金娃再也不能回来了,顿时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无奈,点头道:“好吧好吧,去吧,但愿你还认得出你的小兔子。”
柳九听完简直快活极了,拉着倦收天,开心地炫耀道:“倦道长,你看原大哥答应我啦!我们快走吧!”
倦收天拉着柳九,对原无乡一点头,低声道:“走吧。”
柳九非第一次跟二人上山小住,柳家与他们也熟识了,自然放心。
二人带了个小娃娃便不好再漫步于立云坪陡峭的山壁之上。于是,倦收天抱着柳九,轻捂住他的眼睛,而原无乡则提着置办的各样什物,几下起落,不消多时,便到了立云坪上。
崖上,松下,已有一人,玄衣如墨,一身洒脱,独对苍茫云天。
能够上得了立云坪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此人转过身,对着倦原二人一点头,开口道:“师兄,原兄,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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