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灵犀指瑕冷哼了一声,不再与之搭话,两人脚程都够快,官道在望。
山龙隐秀停步俯身细看,手指点了点地上痕迹,笑顾灵犀指瑕道:“你看,这便是众人撤离时奔逃往北面的脚印。所以,你快去吧。”
灵犀指瑕正待说些什么,只见眼前人一晃而走,已寻不着踪迹,只得独自往北宗而去。这一路,忍不住有些喟叹,又似不知该叹何事,总有些莫名郁结在心。自始至终,自己的心愿都十分简单——只想找回自己的小师兄,然后再一同回到南宗而已。如何就惹出这些事情。也罢,须得赶紧寻回师兄,回到南宗,由师尊定夺。
直待看不到她的身形,确认其后并无追兵之后,山龙隐秀又自道边的密林中行出,脚跟一转,又落回到分别的原处。
外族入侵,百姓皆苦。若为抢夺财物,并不奇怪。但,为什么却以毁城为先,莫不是别有所图?
炙焰灼灼。
有一些人,在没死之前永远都不会倒下。
有一些人,在他死的时候,你一定早已先他倒下。
天羌族战甲兵完全闹不明白:此人有神一般的战力也就罢了,为何还有鬼一般的体力?
战之不倒,再战,仍不倒。
倦收天完全看不出疲态,正困战敌军主力,缠斗七八个战将,上百人马,看似被动。其实却是这些人密密实实地绕着他转,难以接近,难以抽身,反倒似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其身侧。
只要自己坚持住,原无乡定能引领百姓逃出险关,多拖上一刻,便少一分自己的独善,却是多谋一分众生之生机。
即便看不出疲态,辛苦也惟有自己知晓。倦收天并不敢大意,但为何总是忍不住地看向北面?明知围住自己的敌人已然太多,根本看不清什么,依然寄望能在每一次的回眸之间,错身一刻,能于千千万万浮世景象中看到一抹清影——汝若安好,再多辛苦又何足惧哉?
天生的武者自然有远超常人的武觉,不仅对于武功修习的领悟力出类超群,更是对于周围潜在危机的一种敏锐感知。
倦收天即使忙得分身乏术,于战乱之中,无端警觉风声有异,蓦然抬头——围着自己的人马,突然一分为二,一道黑影错身,拍马而去。
只一眨眼,突生骤变!
不对,这个方向——
“原无乡!”
久经训练的战甲兵瞬间又首尾合拢,再次围攻上来,缠斗倦收天。
兵戈铿锵,喊杀震天,离得太远了,即便喊再大声,该听见的人,也听不见。
倦收天正自心惊,下一刻竟然看见了适才一直想见又望不到的人——原无乡正一跃踏上了巍峨城楼——
青瓦之上,明月之下,白衣披着银辉,清和似无边的梦。
纵然世上所有的梦都美得让人不愿醒来,但此时在倦收天眼中却是一场惊梦——顿、足、直、追!
黑影拍马前去,飞驰中,双膝猛地夹紧了马腹,双足踏镫,上半身直立而起——
一伸手,抽出背上长弓。
外族人尤善射猎,刀弓并重,擒虎射雕。
一晃而过,倦收天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箭,单从其身后观张弓满月之势,已知此箭之威,心下骇然,心跳一窒,紧捏拳头,劲道一个没掌握住,突然爆裂——任气劲排山倒海迸发而出。
周围哀嚎声震天,地狱开门,生死无尤!
倦收天飞身便扑了出去。
快,快得看不见,听不到——快得来不及眨眼,快得五官失了感觉。
吾,到底未能守住这一关,竟教此人通过,简直不可原谅!
倦收天气势一时太过骇人,无人敢上前拦他,局面突然静了,停滞了——原来此人不是还有多少力气,竟是根本还未尽过全力。
快,到底谁更快?
人快还是马快?
马快还是刀快?
刀快还是箭快?
一箭风快。
呼啸。
原无乡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上汗珠。
终于送出了所有幸存的镇民,虽气空力尽,亦是值得。
一跃而起,登上了最高处,远眺北方,目送百姓。
足下青瓦,天悬明月,赤焰炙炙,长风烈烈。
抬头见月,立即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倦收天仍在苦战为自己争取时间,幸而吾终于不负所托,好友,吾即刻来援——
一个转身,惊风扑面!
快,再快也有抓不住的东西。
倦收天的身法已逼至极限,也只来得及眼见着——
满弓振弦,铁羽长矢化作流星飞去。
原无乡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当机立断,蓦地向后下腰,一式铁板桥,头冠几乎及地。
真正优秀的射手,在箭一出手,不用看结果,便知能否命中。
第一箭方一离手。
呼雷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极为迅速地又抽出一支长箭,搭弓,上弦——纵能侥幸躲开了第一箭,但人总要起身,待你一起,又如何能再躲这连环第二箭?
孰料,跨下战马一声悲鸣,倒退一步,一顿,又一步,突然,血浆爆喷而出!
呼雷毫无防备,身形失衡,从马背上滚到地上。
“吾绝不会给汝第二次机会!”
这个声音极冷、极沉,却有一种灼烧心肺的高温。
回头看,爱马已被此人长剑自腹部一分为二,马只来得及悲鸣一声,便失了气息。
呼雷心疼不已,怒道:“报你的名!”
来人根本不作理会,化作一道人影,直奔楼头而去。
“咚”地一声!
天外飞羽深深地插入身后一支朱红木柱,扎透了柱身。
箭尾白羽仍在兀自急颤。
铁箭紧擦着他的左边肩头,险险地过去。
惊魂未定的不只是原无乡。
倦收天飞身跃上楼头,疾行上前,一把挽起原无乡,急问:“如何?可有受伤?”
原无乡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惊了,不说话,只一味摇头。
倦收天不信似的,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终于,并肩站到了一处,身体挨着身体,眸光对着眸光,不禁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掌心里全是汗,眸中闪着重聚的欢喜。
倦收天亦不知说什么才好,悔恨道:“方才是吾不对,让汝受险——”
原无乡仍是摇头,握紧了掌心的手。
你我可于行功最险之处,不惜豁命成全对方,却绝对忍受不了对方有失于自己眸光所及之处。
汝是这样,吾亦如此。
天下之大,汝独惟一。
有些话,本不必说。
倦收天只觉得手掌相握仍不够安抚自己方才就快窒息的心跳,手掌一转,十指交握,紧得似要把对方整个握进自己掌心之中,这样自己的心才会真正安宁。
平日里的长久相随已然成了习惯,而此时片刻宁静相对竟成一种奢望。
危机之后,仍有更大的危机。
二人未来得及多说上几句话。夜色中,又传来更大的异动。回眸望去,城南之门徐徐打开,敌军欢呼雷动。大批战甲敌兵正黑压压踩着地平线而来,数倍于城中。领头一队人,骑着战马,战旗上绘着一柄利斧。
二人相望一眼,援军终于来了,来得好快。
眼下百姓方才离开,相去不远,想要追上更是容易。城门外,大道如天,对他二人来说,去向天下任何地方的路都不会太难,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十里外的道真北宗却变得遥不可及。
最容易的是独善其身,最难的是兼济天下。
原无乡抢先开口道:“好友,你快追上百姓,保护他们上北宗求援,快走!”
倦收天看着他肩头隐隐印渗出来的血迹,摇头道:“是你走,我留下。”
原无乡急了,扳住倦收天的肩头,语气生硬:“倦收天,你是北宗之人,此责任本该你担,不可推卸,不准拒绝!”
一急之下,用上真力,掐得倦收天双肩生痛。
倦收天寸步不让,挣开了,一拳挥上,薄怒道:“此时,你便要和我划个南北分明了吗?可恶!”
原无乡闪身让过,急道:“倦收天,不可任性!”
倦收天一把按住原无乡,将之抵在墙头之上,沉声道:“原无乡!安抚百姓,给予关照,此任只有你合适,我不擅长。到底是谁在推卸责任,到底是谁在任性?”
对于倦收天的靠近,原无乡从来不防,闪躲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按住,动弹不得,仍不服道:“以汝之战力,前往保护百姓,遇上追兵亦无可惧,自可杀出重围。我留下来牵制本是该然。”
倦收天一挥剑,剑尖指于地:“哈,战力——练功偷懒的人不必多言。你听着,我会让敌人都留在这里,你明知这是最有胜算的选择。”
长夜过去,东方启明。
晨曦带来的希望会否成为最终求生的契机?
原无乡仍不放心道:“可是你——”
倦收天突然一拳打向原无乡。
原无乡眼也不眨,根本没想过躲。
一拳砸到原无乡颈畔,打塌一片墙垛。
倦收天的眸子比满城的火光还要炽艳,一字一顿道:“在你心中,我还不足以交托生死,是吗?”
原、无、乡——眸光若是刀,汝早已皮碎肉裂,血肉无存。汝敢说是,吾便直接打死你,就在这里!从此省下将来未知岁月里,你我因彼此而徒增的烦恼和神伤,当作此生从未得遇,渊深水急,错身无期。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相抵。
原无乡盯着自己最喜欢的眸子,看得专注,近乎痴迷——如果世上还有什么可以交换这双眸子中的专注与坚定——用身、用心、用命,无有不可——我,原无乡,无所不愿,何惧生死!
片刻如永世。
原无乡垂下了眸子,缓缓开口道:“我信你。可我不愿如此便宜了你,不准你做这一夫当关的英雄。”
倦收天眸中已有了笑意,放开他,替其整了整衣襟,放柔了声音道:“那我就便宜了你,等你来救吾,然后成为真正的大英雄。”
原无乡紧了紧交握的手指,慎重道:“等我回来。”
倦收天亦紧握了一下,又轻轻放开,璀璨的金眸中只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朗声道:“好!”
千万小心。
一抬手,连击三掌,承君一诺,生死无改。
援军与守城之兵已然会师,踏着战火,穿过青石长街,誓要就此燃尽了一切。
目送原无乡的身形远去,倦收天长剑指天,独立楼头。
似沉思,似缅怀,似已入了眠,不为任何人惊扰。
即便苍天无道能容得下罪行昭彰,吾,将以掌中长剑为印信,收拾起这一天一地的混沌,唤起人世清明。
剑光森森,如天开眼。
一剑,划开天与地的界限。
电光过,其若惊雷,留下一道深堑。
天地间,似只有这一道剑光,一句话,以及一双比剑还利的金眸:
越界者——
留命!
闻者,惊。
第十七章 一城烽火
劲风涤荡,蓬草飘摇。
耗费了多少春秋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座城,曾安居过多少代人,倾毁只消一个晨昏。
满城火焰愈燃愈烈,燃尽生者的希望,唱彻死者的挽歌。
天意从来高难问。如果结局从一开始就已注定,那为何人心还如此不屈?
楚狂师敌自然不信命。
他一向自负。人力可为,我即是天,势定百里,人如其名。自信并不代表一定就有好结果。好在他也并不是一个只会头脑发热的莽夫。以中原之大,外族若无绝对的实力不可能成功入侵。所以,整整十年辛苦才有今日的行动。但他也太清楚以自己手中这些兵马至多只能占领边陲一片地带,若想再有作为却是不易。即便如此也算足够,先立稳脚跟,未来仍有可期。关外土地贫瘠,天气过于恶劣。既然上苍给予吾等生路,吾之民众同样是人,为何中原子民可以世代占有肥沃绿洲,而吾等就只能屈从天命永世生活于不毛之地?
吾不甘!
擘划既久,万事俱备。本以为西华镇上守军不足为惧,未料竟然有不可预期的变化,迟迟未能拿下,接到了前哨的烟火求援,惊怒之下,亲自领军前来一观。
遥见城头一人,白衣当风,袖袂飘飞,立于危楼之上,翩然似一羽九天鸿鹄——这就是所谓的变数吗?
待呼雷一箭遥指,惊风动日。
楚狂师敌冷眼相觑。
原本自己的战略是速取西华,南城入,北门出,直上官道,再行深入驻扎。一个小小的西华镇岂能耗费了如此多的精力——纵然全盘计划中多了一个变数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人能改变什么?
天色本该大亮,然而混沌的云层翻涌又翻涌,却挣不出个日头的影子,只教几束光柱自空隙中射落下来。
黯淡的天光中,立着一个人。
负剑于后,剑尖向天。
身后是火焰嚣狂,浓烟滚滚而上。
人却极静。
天上没有日光。
光束照在他身。
照在他身的才是光。
有些对手只要交战过一次,便会终生难忘——如果,你还活着,还能记,便不能忘。
逃亡的众百姓已在白衣人的护送下,冲出城外,向北而去。
楚狂师敌已然追到了北门附近,见此不觉皱眉,高喊道:“来人——”
话音未落,身侧战旗“嚓喳”一声,折断在地,象征着族中圣物的战斧跌入沙尘之中。不待楚狂师敌皱眉动怒,有个声音已先他而发——
“谁敢妄动!”
楚狂师敌猛抬头,楼头立着一个人,一柄剑,一束光。
一剑划开天地界限,头顶的云层似也亮了一亮,惊雷过处,脚边留下一道深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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