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真大行家一招便知深浅。
正中高台之上,素以八卦掌著称的道玄之尊玄灵子这次忍不住首先发话,长叹一声:“呵,真没想到这两位年轻人的根基如此扎实,小小年纪竟已然宗师风范,实在太不一般。嗯,峥嵘,你也是学拳法的,依你看,两人谁更胜一筹呢?”
慕峥嵘已不复之前冷漠观战之情状,眸光中闪烁着欲较劲的兴奋感,闻言道:“目前看,两人差不多。倦收天的几轮攻势打得漂亮,不过,若论沉稳,原无乡更好一些。”
感谢师早已满是激赞,连连称奇:“好,好,好,确实好!小慕的八卦拳极好,眼光自也是不差!依我看,原无乡脚踏中门夺敌位,八面来风不能动,其气局沉、稳、定,其拳路开、阔、广,真是难得之才。奇怪的是,他既有这等本事,又怎会至今仍籍籍无名呢?”
祖鸿钧道:“倦收天攻势惊人,换了别人早已承受不住。但原无乡允中执一,守得滴水不漏,倦收天再有能为,恐怕一时也难有突破。”
玄灵子却笑道:“那也未必。”
说话间,场中又起了微妙的变化。
倦收天突然改变了拳路,攻防速度骤然提升,越打越快,不断纳劲摧力,掌风再出已如洪流奔腾,滔滔而来,迫使原无乡之节奏逐渐被其带快。既然以慢打慢一时难成优势,便要以快制快再看结果如何!
两人脚踏八卦步,太极游身周,拳相扣,掌相抵。一者为刚,骄如金阳;一者为柔,皎若清辉。两道身影越走越快,越缠越紧,衣袍在风中已难分彼此。
好一番激斗至此,之前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火热的情绪骤冷了下来,心更定,拳风却更为凌厉了——恰如所料,汝确实不差。但,这样就够了吗?
漫漫江湖路何其艰险,风雨相摧,迢递千里,吾将一往无前。汝,也能来吗?
倦收天接连拍出九式,式式若暗夜前的黎明,凶险澎湃,眸光却灿若晨曦:“吾,不会退!”
原无乡逆冲其势,望定眼前人,眸中燃起了异彩:“吾也同样!”
战势丕变!
倦收天的劲力如天瀑倒悬入瀚海,已是无穷无尽,一重又一重地加催,毫不留情的掌力终于恣意挥洒开来,意气纵横,惊天撼地。等待这一日的到来,已经消磨了太多的耐性,久到迫不及待——仿佛修为至此只为今日这一刻,这一战,不惜将不曾轻用的修为一同埋葬于此——原无乡,汝,可值得?
原无乡看定对方的眼,听到了自己浑身血脉迸流的声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与兴奋感充斥着全身,心跳如擂鼓,再也压抑不住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求。曾以为,吾可以不在意输赢,不执着于结果,但是,吾错了!吾不好战,亦不畏战;吾不争胜,亦不畏败;但,此一刻,非关其他,吾只为能有与汝并肩的资格而不顾一切——好友,如汝所愿!
奇、绝、惊、心。
场面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围观之众岂止百千,无人想到会遭遇这样一场惊艳的武斗,这样一对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南宗众人则为原无乡表现出来的上乘武学修为而震惊不已。
葛仙川倒是未见多少惊讶,想起十五年前自己亲试原无乡之潜质,其额间乍现的一点清辉至今仍是印象深刻,想来如今业已修成了晶莹的道印了吧,确实有一副天然道骨。遂望向对面看台之上的“宿敌”:哈,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好一个原无乡!没让吾失望,事情便更有趣了。
场中越斗越激烈,已战至了极点,两人每呼出一口气都能教观者看得心率不畅,血流加速,而灵犀指瑕的心绪却静了下来——原来,如此。
小师兄你从不上校武场与众师兄弟们过招是因为没有必要吗?你无论与谁对招都五五分数的结果是因为没有想赢的对手吗?你的意气风发与从未示人的骄傲心气只留给了特定的人。原来如此。吾当知你多少,又到底知了你多少?
抛却了尘世万千,独对天地,吾之所求,不过与汝再战一场!
原无乡三指扣住倦收天的右腕,不着痕迹地一贴一紧,随即松手,轻声道:“还要再战吗?”
倦收天干脆利落地撤力收式,却又傲然道:“汝敢换剑吗?”
原无乡展颜一笑:“奉陪!”
再漫长的路,再艰难的局,但求你我同心而行——汝若无悔,吾必相随。
拳掌对峙之后,再起剑诀争锋。
倦收天挥起一道气流,兵器架上两柄一模一样的长剑旋飞而起,插入两人身前的地面。
天地万物自有灵。这两柄最普通的长剑,待今日过后,可会因这两名日后名动天下的年轻人而不虚人间走一遭?
少年不怕断头怕低首。
长剑在握的倦收天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风云立时改色,天风骤急,山雨欲来,满目皆是肃杀,清喝道:“汝听好,吾不会败给任何人!”
原无乡一弹掌中长剑,清鸣如鹤唳,毫无犹豫地回应道:“吾不会败给汝。”
快,快得来不及眨眼,快得每一口呼吸都是多余!我的眸中只剩你的眼,你的人,以及你的剑。在此之前的多少年里,我已设想过太多的相遇,任何一种皆不似如今。我们之间绝对没有恨,却只想把剑插入对方的心脏。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仇,却只愿将掌心亲手印上彼此的胸膛。如果,不能就此印证了些什么,便恨不得一同死在当场。
涛涛红尘,何足可恋?一日当一生,一生当一日。醒梦不计,醉死其间。
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任何人、事、物都不需要存在,过耳只有风声、剑声、喘息声,而天地无声。
抽招换式时的错身,汗水溅落到对方身上,仿佛就此可以感知彼此同样剧烈的心跳。
吾之心愿,汝,听见了吗?
奉陪到底,汝,明白了吗?
这一战究竟已经过去了多久,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喊停。所有人都似忘记了时间与规则,忘记了今日之目的,但没有人再会忘记曾有两柄怎样的长剑谱写出怎样一场少年意气,磊落肝胆,铺就一天一地的霜华璀璨。
场外,三五重外的围观人群之中,无人察觉正有一双阴鸷的眼,注视着场中变化——呵,这就是汝未来的心腹大患吗?会是谁呢?是原无乡,还是倦收天?抑或是,两个都是?
武斗时间拉得越长,到最后招式尽老,比无可比,只剩下各自的根基仍在拉锯,各自的坚韧还在坚持。
只有战斗才是男儿之间最荣耀的最高认同——汝是谁?谁是吾?汝为何而来?吾又因何而在?
所以,吾不会退,死也不退!
所以,吾可以败,败给任何人,但,绝不能是汝!
剑,划出一道又一道弧光,在空中与你交会、迸发、融为一体——
汝用每一剑喝问:谁人并驾江湖?
吾以每一式反诘:孰可共担天下?
剑斗技,掌斗力,身体在冲撞中力抵,眼神于纠缠中审视,呼吸已在分不出彼此的频率中失落,心,在剧烈的跳动间久难平息——
倦收天,吾曾问,做一辈子的好友,汝愿意吗?
几百年后,江湖潮平,千帆过尽,吾,仍会是汝执意相待的人吗?
双剑相交,铿然一响。
原无乡与倦收天望住对方的眼,良久,再无动作。
风停,云止。
一息千年。
两人掌中长剑突然同时脱手飞出。
这一剑,无关乎千百人的瞩目与希望,抹掉了南宗与北宗的分界;这一剑,是对彼此的绝对认同,也是就此不可改变的坚持;这一剑,越过了两人的身躯,撞响了一南一北止战之钟。劲力何等绵长,传彻了山南山北千年未改之路,万古流芳,光辉万丈。
原无乡长舒一口气,略一调息,缓步上前,伸手欲扶,关切道:“汝无事吗?”
倦收天已纳气归元,抬手拍掉其手掌:“先顾好自己吧!”
原无乡看了眼自己手背上一道极浅的痕迹,浅笑道:“好友剑术绝伦,吾认败了。”
倦收天因这一声“好友”豁然看过来。他本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清亮的琥珀色眼瞳与秀气的凤眸分明是任何一名女子所梦寐难求,但眼神却是连男人都少有的强势——果敢、坚决、充满着力量,就如同他的剑一样迫人。
这双似剑一般的利眸望过来却跌入了另一双眼中。
许是春寒乍暖,冰澌溶泄;许是波光潋滟,脉脉如泉,竟教人能于萧瑟的秋意长风中感觉到了春和景明,如沐甘霖。无论过去了多久,轻易记起的总是属于你的温柔。
倦收天垂了眸子,轻哼一声:“吾也未胜。”
钟声渐歇,渐远,余音中,掌声却如雷鸣响起。
众师长前辈们皆自起身,步下高台,上前恭贺南北两家众位杰出的新秀。道脉汇流,不分彼此,竞武场中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这一战,原无乡拳掌第一,倦收天剑诀称雄。
诸位道界前辈们几乎一致认定二人高下难分,当双列第一。这是南北两宗自立教至今,首次出现新秀并列魁首。自此,道真“双秀”之名传遍了苦境。
正是:
彼时千寻,相逢青眼,掷杯为君倾。
衣裘万金,双剑风快,弹铗碧落清。
刀霜屈指听。怕风未紧,浪无惊,蹈步从容且且行。
百废江山新。待千帆尽,百川行,谁人共此夜夜心。
第六章 沧海月明
男儿壮怀几人识?
强敌环伺,顿步惊雷,一战天下知。
在山为石,出山为玉,名与利总有足够吸引人的理由。一朝成名便是众人艳羡的焦点,即使在此之前你什么也不是。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倦收天习惯独处,见此景不禁皱眉,径自向崖边走远了几步,背身而立,独对云海。
任谁也不敢上前与之攀交,一个个蹰踌犹豫,随即便转向好脾气的原无乡而去。
原无乡正应对众弟子涌上前来道贺,面对诸多恭维之辞,含笑点头,口中只道一声:“侥幸!多谢!”鲜少言及其他。其实,自己从小几乎孤身生活在南宗,又哪里会是个爱热闹的人。应酬最是累人。何况,方才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似乎把十五年来积蓄的力气都用完了,面对周围充斥着复杂的人情世故,亦觉倦怠,勉力维持应对。
倦收天不觉眉头皱了起来,转身,正想上前。
原无乡见其忽然有所动作,以为倦收天已不耐要走,率先开口道:“好友,汝还好吗?渴吗?饿吗?累吗?”
倦收天一怔,如此熟悉的语气,与久远记忆中一模一样。这世上仅有一人,曾用如此语调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不觉好笑道:“汝仍待吾如稚儿吗?”
有些东西千年不坏,有些东西一朝难留,不过就是如此奇妙。
原无乡凝眸相对,见倦收天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心头一暖,记忆中仍清晰可辨的儿时模样就此在岁月中逐渐蜕变成了如今眼前之人——英武果决的率真赤子。十五年过去了,又仿佛从未过去。自己不禁也笑了:从未变过的,还是那个“坏脾气”的小神仙呢!哈,再不有所行动,“小神仙”的坏脾气又要上来了。暗自咋舌,忙一叠声地辞让过众师友,快步来到倦收天身边,笑道:“好友,汝多年未曾到访,此回容我一尽地主之谊,带汝去寻些好物尽兴如何?”
倦收天抬眸道:“你怎知我之喜好?”
原无乡故作神秘道:“你我虽多年未见,其他尚不敢揣测,不过此物应是汝之钟爱,好友可敢与我一赌吗?”
倦收天一甩拂尘,不置可否道:“带路。”
原无乡试探地伸出手道:“来,此回定让好友满意。”
倦收天并未犹豫,捉住伸过来的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一翻腕,反客为主地握入自己掌心。果然,令人怀念的久违暖意。
对面走来一人,笑意盈盈地持着一支青笛,扬声道:“原来你们真是熟识吗?怎地从未听师兄你提过呢?机会难得,何不替我引见这位好生厉害的南宗道友。”正是倦收天的师弟最负英雄。
倦收天不解道:“适才比试中,汝已知晓彼此的姓名,何须再介绍什么?”
原无乡勉力忍笑,轻咳一声,心中甚为同情最负英雄,暗笑:这位道兄,汝之师兄可不是普通的妙人,神仙什么的是不会懂凡人的虚礼为何。
果然,最负英雄的笑意顿时僵住,无奈抱怨道:“哪有人这样引见朋友的道理!比试中,仅闻其名而已,吾不信,汝与这位道友仅知姓名而已。”
倦收天不知其所谓,认真道:“汝还想知道什么?”这话问得生硬,换了不知情的旁人看来,还以为二人起了什么争执。
原无乡忙打圆场道:“实在抱歉,最负道友,倦收天他天性耿直又不擅言辞,嗯——”忽然觉得这话讲得有点奇怪,最负英雄才是人家的正牌师弟,自己一个南宗人替倦收天道歉算怎么回事,忙又转了话头道,“其实,你我同为道真一脉的修行者,自然无需见外,不如吾来自荐——在下南宗后学原无乡,幸会!适才比试中,吾小师妹性子直,恐有诸多得罪的地方,还望最负道友多多见谅!”
最负英雄听罢,更觉惊奇。自己自然绝对不会与倦收天斗气。倦收天的脾性如何,在北宗没有人不知道的——看似可怕,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只是想什么说什么,直截了当,从不虚言,人世间缛节虚礼的毛病半点没有。但这种人也真可怕,因为太会得罪人。真相永远不能拿出来说,真心永远不该捧出来看,偏偏倦收天只讲真相,只论真心。与之相处,若真要生气早就飞升成仙了,哪里轮得着等到今日再来计较长短。惊奇的是倦收天素不爱交际,且十几年未曾离开过北宗,北宗人知其性情不难,但这个原无乡从何得知,倒真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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