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见齐天如此不知羞耻,金蝉子忍不住红了脸颊。
“那夫人是什么意思?”齐天不解的抬头问道。
“比如说同我一起吃饭,或者跟我浪迹天涯这种。”金蝉子道。
“浪迹天涯?”齐天重复了一遍。
金蝉子微微拧了眉:“到底有没有啊,你今天怎么呆呆傻傻的,问什么都不能尽快回答。”
齐天无语,跟他在一起,他的心思怎么可能放在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啊。
第十七章 一起
虽然被金蝉子的问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齐天还是认真想了起来。
“本尊想与你一起,即使地崩山摧风河动,即使高山深谷巨壑险,地老天荒,只求此生相随。”齐天回答,一字一句,眸里尽是认真。
金蝉子忽的有些苦涩的笑笑,果然,这个不顾一切,无论何事都倾尽内心的男子,值得得到一切,只是可惜,他金蝉子福薄,无力消受。
“本尊还想与你一起看尽这三千繁华,这锦绣山河。”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齐天津津有味的说道:“想要与你携手细数东海上空的星星,那里的星空最美,还想要与你一起去凡间当一回凡人,体验平凡的日子,还想要与你一起喝酒,一起睡觉,本尊日后的生活,无论什么,都想要与你一起。”齐天说完,又深情凝望着金蝉子,只有与你一起,本尊才能体会到一个完整的灵魂应该体味的生活,应该拥有的酸甜苦辣。
金蝉子看着齐天一口气说完,有些微微的呆愣,随后他开口道:“那明日,我们就启程,如何?”
金蝉子的反应倒是让齐天大惊喜了一下,“你是说,你要同本尊去做本尊刚才说的那些事?”齐天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嗯!”金蝉子坚定地点了点头。
齐天兴奋的将金蝉子公主抱了起来,向上抛出又接住:“夫人,你真好!”齐天大乐。
然而不同于齐天的兴奋,金蝉子有些微微伤神。
齐天,若是我们终将兵戎相见,那倒不如在这难得的安定日子里,苟且偷生一次。
次日一早,齐天就打扮好,带着金蝉子飞向人间。
二人经过渺茫大海,山川河湖,经过人山人海,落入繁华长安。
“本尊偶然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觉得很不错,你觉得呢?”齐天握着化作小书生的金蝉子问道。
“嗯,很是繁华呢。”金蝉子也不由得感叹道。
“喜欢?”齐天又问。
“喜欢。”金蝉子老实作答。
“喜欢便好,只要你愿意,本尊就带你看尽江南才子,似水佳人,走遍柔情雨巷,寂静荷塘,赏尽杏花微雨,刺绣红妆。”齐天说罢,在金蝉子脸庞轻轻亲了一下。
“好多人都看着呢!”金蝉子佯装嗔怒道。
齐天一听,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看就看呗,本尊又不怕看。”说完还像是为了履行刚才那句话似的楼上了金蝉子的腰。
“好了别闹了,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扯下不安分的手,金蝉子又拉着齐天走向别处。
行走间,二人走到了一座茶楼。
“二位客官,里面请!”热情的小二对着齐天和金蝉子邀请道。
齐天看了看金蝉子,似乎是在询问是否要进去坐坐,哪知道金蝉子直接扯着齐天的手就将齐天拽了进去,齐天宠溺的笑笑,这个金蝉子,原来有如此贪玩的样子。
金蝉子喝着手中的茶,听着上面的人说书,目不转睛,十分认真。
齐天看看金蝉子,又看看那个说书的老头儿。
喝口茶。
吃粒花生。
咳嗽一下。
金蝉子为什么还是不看自己?
某只不安分的猴子有些吃醋了:“喂!金蝉子,你干嘛老是看着那个糟老头子?”
金蝉子被这莫名的醋意晕了一下:“他在说书,我不看他看谁啊?”
“看本尊,难道本尊没有他好看吗?”又是带着醋意的霸道语言。
金蝉子无奈了,“好好好,看你看你。你最好看了。只是你不觉得这个人说的很好吗?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的。”
“你若是喜欢,我便将他掳到花果山,日日给你说书听,可好?”齐天问道。
“不用不用。”金蝉子连忙摆手:“我就是一时兴起,在花果山我看你就足够了,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书啊。”连忙胡诌的金蝉子敷衍着,开什么玩笑,把这个老头儿掳到花果山,和那一帮成精的畜生们在一起,不被欺负死也被吓死了。
齐天倒是很受用似的,整个过程中,倒是再没打断过金蝉子。
第十八章 成亲
听完书,齐天叫金蝉子在原处等着他,自己打算出去一下,人刚一走出去,却忽然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回来了?”金蝉子品着香茗问道。
“不放心你。”齐天一边说着,一边从耳朵里掏出了金箍棒,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对金蝉子说道:“进来。”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金蝉子还是乖乖的进去了。
“在里面乖乖的等着本尊,本尊去去就回。”说罢,化作一缕轻烟离去。
本以为真的是有什么事情,金蝉子做好了等他到天黑的打算,可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齐天就回来了。
“这么快?”金蝉子惊呼。
“怎么?这么快就见到本尊你不开心啊?”齐天故意醋意满满的问。
“没有没有,金蝉此心,日月可鉴!”金蝉子举着三根手指头对着天说道。
齐天不禁被这傻乎乎的模样逗得一阵发笑,他的金蝉子,怎么看都可爱。
“走,天快黑了。”齐天拉着金蝉子的手转身就走。
“咦?要回去了吗?”金蝉子恋恋不舍的问。
齐天没回答他,只是径自带着他驾着筋斗云离去。
走了一会儿,金蝉子方发现此路并不是去花果山的。
“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金蝉子默默念叨。
“谁同你说我们要回去了?”齐天一问,直接将金蝉子噎了回去,这臭猴子似乎的确是没说要回去吭。
不久,齐天就拉着金蝉子下落,到了东海。
齐天忽然神秘兮兮的让金蝉子闭上眼睛,金蝉子无语,这又要搞什么花样?
齐天抬起金蝉子的胳膊,又放下。
抬起另外一只胳膊,又一次放下。
金蝉子不禁无语,这是干嘛呢?
“好了,睁开眼睛。”捯饬了一番的齐天开口道。
金蝉子睫毛颤了颤,便睁开了眼睛,待看到眼前的一切,忽然愣在了远地。
一袭红袍在身的齐天在夕阳的余晖里更加光芒万丈,尽显魅惑妖艳,世间的其他再美的东西,在与眼前人对比之后,都黯然失色,那人只要站在这儿,即使什么都不做,便足以迷倒众生。
“这么痴迷的看着本尊,是被惊艳到了?”齐天唇角斜向上勾了勾,更显得妖冶难挡。
金蝉子有些不受支控的点了点头,结果这痴迷样子更是逗得齐天笑了起来。
“你为何一袭红衣?”待到慢慢反应过来的金蝉子不解的问道。
“你不也是吗?”齐天反问。
金蝉子这才发现,原本着素衣白衫的他竟然也是一袭红衣及地,不同于齐天的修长妖冶,他的衣服反而多了几分玲珑有致在里面。
金蝉子不解的抬头看向齐天,齐天却并不回答,拉着金蝉子的手,走到旁边。金蝉子这才发现,身旁竟是一座庙宇。
“这是什么庙?”进入庙宇的金蝉子看到那并不认识的金像,向齐天问道。
“祖神庙,供奉的是元灵祖神,最原始的道祖。”齐天解释道。
“来这里作甚?”金蝉子又问,隐隐的,他有种莫名的期待有担忧的预感。
“与你成亲。”拉着金蝉子一边向庙宇走,一边说道。
踏进庙宇正中间后,齐天缓缓转过身,看着金蝉子。
“我齐天在此迎娶金蝉子,至此之后,定一心保护他爱护他,不抛弃不放弃。若佛挡道,便杀尽举世佛,若神阻碍,便屠灭世间神,若魔来犯,便诛灭天下魔!此心唯一,天地共鉴,祖神作证,若有违背,便天打雷劈,魂飞烟灭!”
第十九章 心债
在祖神的见证下,齐天严肃的看着金蝉子许诺道:“永生永世,不求飞黄腾达,不求荣耀加身,但求与卿携手,山穷水尽,此身不死,此意不灭。金蝉子,你可愿意?”
最后,齐天略有紧张地问向金蝉子。
金蝉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齐天,他微微张开了口,可却有些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齐天,究竟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的,真的不配。此时亏欠的,只怕穷尽一生,都弥补不完。
“齐天,你我都是男子。”冷冷的开口,语调惨淡的震惊了齐天。
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齐天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金蝉子,仿佛是在问为何,奈何金蝉子索性不看他,自己转过身去,独独看着夕阳日渐西沉。
齐天啊,最怕我已看破落幕曲,与君江湖从此离。
金蝉子握紧了水袖中的拳头,生怕松开一点点之后,自己就会立刻控制不住转身抱住齐天。
过了片刻,齐天才缓过神来,轻轻开口道:“金蝉子,我相信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无论是因为还未将心托付给我,还是因为怕着世俗的口舌之扰,亦或是因为了某些本尊不了解的原因,本尊都想告诉你,本尊是真心实意的,无论你做何选择,本尊都愿意等你。”
郑重的说完,齐天走到金蝉子身后轻轻抱住了金蝉子,金蝉子忽然就好贪恋这怀里的温存。可齐天却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就放开了,随后拉着金蝉子的手走出了庙宇,而在走出庙宇的那一刻,供奉祖神的庙宇也随之消失了。
“这庙宇本就是上古之物,本不应存在人世,等到什么时候你愿意了,他就自然会出来做个见证。”仿佛是看出来金蝉子的疑问,齐天开口解释。
“现在,我们是要到东海看星空?”金蝉子被齐天拉着,跟在齐天身后,不近不远,不曾离开,却也不曾靠前。
“嗯。”齐天简单的回应。
走到东海边,齐天示意金蝉子躺下,二人并肩枕着手臂躺着,默契的看着星空,一句话也没有。
黑色的天空微微透出一抹幽蓝夹杂着紫红色,星星在上面一闪一闪的,金蝉子忽然就觉得时间静止了一样,若是我们能一直如此,那该有多好啊,齐天。
“的确很美。”看了好久,金蝉子开口道。
齐天听了,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这里最美的,不是星海,是那弯银月。”
金蝉子听闻,将视线移到那轮弯月上,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是因为里面的嫦娥吗?”他实在是想不出原因来,索性编了一个。
“不是。”本是玩笑话,齐天却异常认真的回答:“因为这半月很美,像极了你笑着时的眼睛。”
金蝉子听到自己的心忽然咯噔了一声,齐天,为何总是一层一层击溃我的防线,为何总是让我觉得愧疚,为何要如此付出真心?他宁可自己不过是齐天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那样自己,或许也不会有如此的心债。
第二十章 光明与黑暗
金蝉子默默的看着星空,没有回答,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金蝉子都要以为当晚就要在那里过夜的时候,齐天才开口道:“夜深了,回去吧。”
说完,齐天径自站起身,向还是躺着的金蝉子伸出了手。
金蝉子撑起上半身,看了看齐天的手,犹豫了片刻,方自己撑地站了起来。齐天看着自己伸出去的落空的手愣了一会儿,后自嘲的笑了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金蝉子最近有些不一样。
有些刻意的疏远。
释然的耸耸肩膀,齐天上前拉住金蝉子道:“我带你回去。”
“不必。”金蝉子抽出自己的手道:“我自己也可以腾云。”
齐天看着金蝉子倔强的背影,忽然从心底泛出一抹苦涩。但还是没有与其计较,腾出筋头云跟上了金蝉子。
齐天的筋斗云本就比普通祥云快上许多,所以一路上,齐天很努力的放慢速度,试着与金蝉子并肩。
“你若是觉得我慢,就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金蝉子看齐天很辛苦的控制速度,便开口说道。
“没事。”齐天回应,然后忽然上前拉住金蝉子道:“你今日怎么了?”
有些略微的诧异,金蝉子挣脱开了齐天紧箍这自己的手道:“我怎么了?”
齐天皱皱眉头,这种刻意的疏远,让齐天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却是被隐瞒的烦躁。
“金蝉子,你把本尊当什么?”齐天隐蕴着怒气说道。
他堂堂齐天大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神佛阎罗奈何不得,竟然如此被一个佛界小儿如此对待。
“你若是觉得我烦,倒是可以将我送回佛界。”金蝉子淡淡的看着齐天说道。
“你知道本尊不是这个意思,本尊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疏远本尊!”无法遏制的怒气隐约透露出来。
“无事发生,只是贫道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金蝉子看着齐天道:“齐天,我是佛,你是妖,我乃正,你乃邪,我若是光,你便是驱走光明的黑暗,况且,我们都是男子,能安然相处便是很好,怎能祈求成亲?”
齐天愣愣的看着金蝉子,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就是因为本尊要与你成亲,所以如此疏远?你放心,若是你不愿,本尊定然不会强迫你,不成亲便不成亲,这些繁琐的人间礼仪本尊本就觉得麻烦,只是本尊原本以为,你是喜欢的。”
说道最后,齐天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