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为西王母,看似在性别的选择上很自由,但是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不由己。
他们,不可以随意的爱上别人。”
六耳听闻,微微的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微微的莫名呢?
“他们爱上的人,必须是在初见的时候,同他们当时所存在的性别相异的人。”
那沧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便顿了顿,没有再开口说话。
六耳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与之身份相异的人?
他记得,他同鸣若初见的时候,鸣若应该是男子。
而他,当时只是猴子的形态。
想到这里,六耳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说,鸣若喜欢自己,但是因为他当时和自己同性,便有了后来的劫难?
六耳有些微微的不解,也有些微微的恼怒。
这是什么破规矩?
“能够自由选择性别,这是西王母的自由。可是,这个规则,也束缚了西王母的选择。”
那道沧桑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便是生为西王母的无奈之处。”
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同之前的两个声音都有些差异。
六耳知道,这是另外的一个西王母。
“所以就因为这个,鸣若便要遭受那样的磨难?”
六耳开口,带着微微的愤怒的问道。
那人听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也并非他能够左右的。
身为西王母,他当初,也要经历这样的选择。
又有谁知道,他为了这个位置,费了多大的心思?
只因为这个规则,便硬生生的将心中的人从心中连根拔起,那时候所遭受的疼痛,比选择性别时候的疼痛,让他难受了不止百倍。
可是除了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逃走的风险
“若是一定要任性而为呢?”
六耳有些不解的看着虚空,开口说道。
若是他能看到那西王母之祖,那他现在必定会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他。
“你也看到了。”
那沧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悲凉开口说道:
“紫衣,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六耳闻言,猛地抬起了头,虽然不知他应该看向哪里,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微微的震惊。
是啊,紫衣便是一个例子。
明明爱上的是女人,可是却偏偏,还要选择女人的属性。
六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便同样的听到了一声叹息。
他有些惊讶。
这声叹息,是一个女子的叹息。可是同之前那个女子不同的是,这个女子的叹息,明显的带有了忧愁的滋味。
六耳皱了皱眉。
那西王母之祖说,历任西王母的残存的意识,都在这里,那么那个紫衣的意识,应该也在这里了吧。
那声叹息,必定是她的。
六耳莫名的,就有一种猛烈的直觉。
除了当事人,应该没有其他的人,再有如此的感悟了。
六耳叹了一口气,随后,他便轻轻的抬起了头。
想来,鸣若应该,也是想要同这所谓的规矩斗争吧。
只是可惜,现在的鸣若,竟然不知去处。
想到这里,六耳不禁抬起了头,看向了正前方。
“你可知鸣若在何处?”
六耳开口,淡淡的问道。
原本还能听到各位西王母呼吸声音的空气,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六耳见状,有一瞬间的心寒。
他们对于鸣若的事情,竟然这么避讳吗?
过了许久,仍旧是没有任何声音,六耳也没有过多的开口讲话,只是淡淡的等着。
他知道,他在这里,没有别的方法。
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那必定是事半功倍。
所以六耳虽然有些微微的着急,但是他却是跟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沉寂了很久之后,六耳才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那声叹息一出,周围紧绷着的空气一瞬间缓和了不少。
六耳这才淡淡的,看着不知是哪的方向,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为何就确定,他还活着?”
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悠悠的传入了六耳的耳中。
六耳闻言,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若他死了,应当存有一缕残魂,在这洞中吧。”
六耳有些悠悠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来。
“那又如何?”有些微微的嘶哑的声音,传入了六耳耳中。
六耳闻言,不禁微微的笑了笑。
“若是鸣若在这儿的话,他必定不会到现在了,都不来见我。”
他了解鸣若,若非有什么其他情况,鸣若必定不会到了现在了,都不来见他。
那苍老的声音微微的笑了笑。
他忽然有些明白,当初鸣若,为何做出那种决定了。
若换作是他,定然也能够做到如此。
“你可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
沧桑的声音开口,像是隔了不知多少年,隔了不知多少的世事无常,传入了六耳的耳中。
“不知。”
六耳淡淡的回答道:“想知道。”
那声音听到六耳的话,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便悠悠的开口道:
“当年,鸣若执意不放弃你,所以,在选择性别的时候,他便遭受了十八层炼狱之苦。”
那声音带着沧桑,带着丝丝的遗憾,开口说到。
六耳闻言,禁不住皱紧了眉头。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便听到那苍老的声音继续开口道:
“奈何他终究是没有抗过去。”
那苍老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感叹道。
六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的听着。
他自然会觉得很遗憾,可是没有办法,往昔就是往昔,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了。
往昔已成定局,不可深究。
“可是他仍旧活着。”
顿了一顿,六耳又淡淡的开口说到。
那西王母之祖听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紧接着开口道:
“的确。”
“可是,他却违背了禁忌。”
那沧桑的声音有些微微的严肃,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原本,他应当同我们一样,在这个洞口之中,残留着他剩下的意念。
可是他却选择了逃脱。”
六耳闻言,忍不住大惊了一下。
逃脱了?
原来在这个洞中的意念,还可以逃脱吗?
六耳有些微微的顿了顿,随后他便开口问道:
“之后呢?”
那西王母之祖闻言,又继续说到:
“之后,他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六耳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什么样子?
那老头儿话没有说明白,让六耳忍不住对这其中的东西深思起来。
“他逃脱了,岂不是很好?”
若说鸣若如今还活着,那么逃脱之后,能够重新拥有生命,岂不是很好?
“的确。”
那西王母之祖开口应到,随后,他又继续开口:
“可是为了这个,他必须要经受住风险。”
“什么风险?”
六耳紧接着开口问道。
西王母之祖闻言,微微顿了顿,随后道:
“你以为,逃走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六耳听闻,不禁皱了皱眉。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既然要逃走,便要面对巨大的风险。
要么真正的逃出去,之后,便可以像从前那般,活在这世上。
要么就是逃走失败,最后粉身碎骨在这洞口之中,永远永远,真正的魂飞魄散。
从此之后,无论是谁,都无法记得,还有这样的一个人。
从此之后,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再生存。
从此之后,灰飞烟灭,像是从未来过那般,永远消失!”
那西王母之祖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微的激动,他有些微微的战栗起来。
的确,身为西王母之祖,他无法去改变什么,他必须要在那些以后的所有的西王母前面,做好这种守卫规则的事情。
否则,之后的事情,更是无法预料了。
六耳闻言,不禁顿了顿。
原来鸣若,为了逃出去,竟然经受了那么多的风险吗?
他就不怕,若是失败了,真的就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了吗?
六耳微微的闭上了双眸,他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若真的是那样,那他,必定会后悔到无法自拔。
他心中的正直,会催着他的罪恶感,永无止境的茁壮成长。
让他无法继续生活下去。
六耳有些微微乏力的抬手揉了揉额头。
原来,竟是如此。
“那意念,逃到了哪里?”六耳缓缓开口,看着模糊的虚空问道。
“你见过的。”那西王母之祖没有直接回答六耳的问题,而是淡淡的,回应了六耳一句。
六耳一听,禁不住皱了皱眉。
他见过?
想来,那意念逃出去,既然能够生为人,那必定不是那种原先在昆仑山之巅见到的鸣若。
想到这里,六耳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这样说来,那莫名,必定就是鸣若残存的意念了。
六耳微微的低下了头,没有开口讲话。
他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一下,同样的,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想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如何去做。
过了许久,六耳才微微的抬起了头。
“那这样,岂不是很好。”
六耳淡淡的站起身,有些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到。
这样,鸣若既然已经逃出来了,那又有什么别的值得担忧的事情呢?
“逃走的风险,远远不止那一点。”
西王母之祖那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让六耳听了,不禁有些微微的诧异。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
“若是在五百年之内,鸣若都没有回来守护他应当守护的东西,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的生命之烛,也会被熄灭。”
六耳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生命之烛?
这是什么?
六耳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四周,恍然间发现,周围,竟然荧光闪烁。
他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这周围之所以有些点点的光芒,就是因为,那些莹莹的烛火,在一点一点的零星闪烁着。
六耳不禁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
“这便是生命烛火。”
那西王母之祖似乎是看透了六耳疑惑的眼神,便径自开口解释道。
六耳微微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可是,这些生命烛火不是在这儿呆的好好的吗?为何还要守护?
“每一个西王母离开以后,他们的身体都会被放到这个洞中,然后,他们的身体之中,也会保存着一丝的余念,这余念能够维持着他们的生命烛火,两者相互依承,才能保证继续在这世上,不会离开。”
六耳淡淡的听着,忽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西王母死去之后,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依靠这种关系,生生不息。
“可是他逃了出去,他的生命烛火,变没有人给他守护,这样,已经快要熄灭了。”
西王母之祖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让六耳恍然间惊讶了一下。
他现在已经听明白,这生命烛火的重要性了。
“我该怎么做?”
六耳有些悠悠的声音响起,传入了西王母之祖耳中。
他知道,西王母之祖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他。
他没有那个必要将西王母之间的事情,讲的这么详细。
在这洞中,想来很多事情,都是秘密,他知道了西王母之间的秘密,想来,便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找到一个人,来守护这烛火。”西王母淡淡的声音响起,传入了六耳耳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正身份
找到一个人,找到谁呢?
六耳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他有些微微的黯然。
“当然,这人,并不是随意的一个人就可以。”
六耳刚沉默着,忽然便听到了那西王母之祖又开口说道。
六耳淡淡的抬起眼眸。
并非是随意的一个人,那应该,是怎样的人呢?
“需要如何。”
六耳开口,看着虚空淡淡的问道。
随后,他便被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烛火,被放在一个一个的小气泡之中,盈盈闪烁着,有些黯淡。
若非是周围的烛火比较光亮,那么那点小小的光芒,在这有些幽暗的洞中,根本不会被发现。
那也是烛火吗?
六耳忽然之间睁大了眼睛。
周围的烛火都是比较光亮的,只有这一个烛火,是那种黯淡的光芒。
是否就是说,这烛火……是鸣若的烛火?
“你也看到了。”
西王母之祖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的烛火,已经快要熄灭了。”
六耳皱了皱眉。
的确,那烛火的火光,已经小到无法直视了。
“守护的人,需要如何。”
六耳将目光从那烛火上移动开,随后看向虚空,看向洞口深处的地方,开口问道。
“要么,是鸣若自己来守候,要么……”
那声音微微顿了顿,随后又道:“便是他身旁的,最亲近的人。”
六耳闻言,缓缓低下了头。
他身旁,最亲近的人。
是谁呢?
是他啊。
六耳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鸣若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既然如此,他便再没有什么理由,将鸣若带回来了。
无论当初鸣若逃出去的原因,是否是因为自己,最起码,现在的他,没有自己,照样能继续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