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面[古代架空]——BY:素莲生花

作者:素莲生花  录入:06-06

  翌日,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山中万物覆盖于皑皑白雪之下,大地银装素裹,冰清玉洁。
  一大早,四五个仆婢执帚扫雪,将棠华居的院子扫出一条小径。
  几个年幼小婢在门口嬉戏打闹,不怕冷的还堆了大雪人,戴上毡帽围上披风,有趣得紧。
  初雪洋洋洒洒,涤荡万物,人间就这么活泼快乐起来。
  萧羽凤今朝早起,推开绮窗正见两红衣婢女互相洒雪玩闹,院子里一株古老红梅一夜盛放,红瓣裹鹅黄嫩蕊,素艳风流。
  萧羽凤大悦。
  一黄衣女子带了婢女鱼贯而入伺候洗漱,她逋进门就高声笑道:“哟我的凤哥儿,数月未见,又俊美风流了不少呢。”她审视屋内,命人换了熏香摆上鲜花,再撤去几个炉子,打点好了,这才走到萧羽凤身边,矮身款款行礼,“奴婢见过小主子。”
  萧羽凤眸中掠过一丝玩味:“颜姐姐,久见了,梨夫人架子不小,竟是劳动姐姐护送。”
  颜开,红袖宫新任黄龙护法,深得红袖宫宫主器重,打点红袖宫旗下赌坊青楼的生意买卖。她自小商场摸爬滚打,深谙人心,是个城府极深的,对苏红袖又忠心耿耿,许多事她若应允,也便是红袖宫应允。她常年在外,回红袖宫次数是屈指可数。
  自善若水出逃,萧羽凤将修书让梨夫人来惊鸿阁,护送此等任务,怎么也轮不到她。
  颜开装模作样叹口气:“黛梨没这个分量,奴婢也是受人所托——”她接过侍女递上滚烫丝帕想服侍萧羽凤净面,萧羽凤伸手接过,婉拒。
  颜开是惯会看眼色的,忙笑道:“您对善哥儿下了红袖宫追杀令,大长老那边坐不住,担心他儿子闯祸惹您不快,让我过来瞧瞧,也帮衬帮衬。”
  她深知萧羽凤性子执拗,最厌恶别人插手他“分内之事”,继而道:“我跟大长老说,凤哥儿跟前我是说不上话的,瞧两眼倒是可以。”她亲手服侍了萧羽凤洗漱,又为他细细篦发,挽了发冠,对着铜镜叹道,“小主子生得丰神俊秀,神仙人物,可叹奴婢早生了几年,不然也削尖脑袋往您后宫里钻呢。”
  萧羽凤被她逗乐了,转身,一双黑曜石般璀璨的双眸含情凝望颜开,伸手撩颜开耳側一缕墨发,嗓音低沉温柔:“颜姐姐花容月貌,何必妄自菲薄?便再晚生几年,也是便宜了我。”
  颜开明知他玩笑,却也挪不开眼眸掉入这温柔陷阱,脸颊飘起一抹红晕。她是惯了风月浓情的,如今被一小孩撩拨得面红耳赤。
  妖孽啊妖孽,都怪凤哥儿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她心底哀嚎,避开了眸光偏过头假装找东西。
  恶作剧得逞的某凤凰更愉悦了。
  初雪红梅,盛景难得,萧羽凤命人在树下置座煮酒赏梅。
  暖阳在雪地撒上一层金光,明晃晃的。
  “不若颜姐姐一舞?”萧羽凤兴致上佳。
  “小主子又在戏弄奴婢了。”颜开无奈道,“说到舞,整个红袖宫,无人可及梨夫人呢。”
  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萧羽凤思忖三秒,吩咐侍从:“请梨夫人备舞。”他搁下杯中酒,眸色不动,“那先处置善若水吧,把善若水和那小丫鬟带过来,也去请萧祁凌一起来。”
  未几,萧祁凌踏雪而来。他一身墨狐斗篷,器宇轩昂,容颜俊美,他的俊是凌厉带威压的,一看便知久居高位,杀伐果决。
  他见这一树繁花,忍不住惊叹:“好雅逸的花。”
  花树下一身白袍自在饮酒的凤弟,真比满树繁花艳丽百倍,实乃人间绝色。
  他目光柔和许多,在萧羽凤身侧撩袍坐了,道:“凤弟今日真有雅兴,不若大哥为凤弟作画一副,就画这红梅雪影。\"
  颜开素手为萧祁凌斟热酒,掩嘴而笑:“凌哥儿真疼惜凤哥儿呢。”
  三人饮酒说笑,忽闻铁链声响,善若水与小曼被人带到院中。
  善若水远远见主人于白雪红梅间饮酒,姿容决绝,心中恋慕更胜,若不是阴错阳差,他便也能与主人赏清风明月,把酒言欢,做人间逍遥客吧。
  走近两步,他便敬畏垂首不敢望向主人,他害怕萧羽凤的失望或嘲讽。
  主人本就不信任他,如今他未通报擅离惊鸿阁,怎么都是说不清的。难道他会指望主人相信他特地去龙渊寻找萧冥尸骨?
  简直是荒诞,可笑。
  而爱,有时就是如此荒诞,可笑。
  善若水一身白衣胜雪,气质缥缈出尘,虽为铁链所缚,无半分狼狈。颜开与大长老乃是忘年之交,不忍见其模样,索性低头烹茶煮酒。
  距离萧羽凤愈近,善若水愈发惶恐畏惧,尤其是他能感受主人目光如有实质压在自己脊背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垂首,步至距离主人三丈远之处,双膝落在冰上,叩首伏地请罪:“贱奴该死,请主人重责。”
  他心中惴惴不安,心跳如擂鼓,半晌,只听见头上懒洋洋一句闲话。
  “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早想到主人会问罪,不料第一句会是这个,善若水心中编好借口,一开口,却是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完整:“贱奴……贱奴只是……随意走走,想去看看山下风光……”
  萧祁凌垂眸低头饮酒,怡然自得。凤弟怎会相信善若水的\"随意走走\"。
  萧羽凤突然搁下杯子,白瓷磕在小几上声响巨大,颜开猛地一惊,心道糟糕。
  善若水整个人都快要趴在雪地里,他如同砧板上的鱼肉,煎熬等待主人怒火。
  “滚过来。”萧羽凤搁了杯子,面上却无一丝怒色,嗓音也算平静。
  善若水知这是暴风雨前奏而已,他不敢起身,颤巍巍挪着膝盖一步步膝行上前,于主人面前虔诚俯首,等待责罚。
  萧羽凤若有所思看着脚下惶恐伏跪之人,又扫了眼戴罪的丫鬟小蔓,他抬脚踹了善若水脑袋:“跪正。”
  善若水忙端正跪好,脊背挺直,眼眸微垂,和所有卑微贱奴一样。
  萧羽凤伸手捏他下颌,拇指抚摸脸颊,触手冰凉,满是雪水。他心中升起一瞬的怜惜,就着自己的杯子,将一口热酒灌入善若水喉中。
  善若水张口顺从饮下,谢恩。
  “你胆子见长啊,敢对我撒谎。”萧羽凤微微眯眼居高临下俯视善若水。
  \"属……属下……\"善若水顿时慌乱起来,他私下编造得再好,在主人面前却像被割了舌头,方寸大乱,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下耳光,叩首,\"属下不敢欺骗主人。\"
  萧羽凤摇摇头,啧一声,就善若水这样的,他逼问根本不用靠刑罚,光吓唬就够了。
  \"再说一次,前几日,你去了哪里。\"
  萧祈凌抬眸饮酒,也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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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明(下)

  “再说一次,前几日,你去了哪里?”
  善若水跪在雪地里,叩首,他心中万万不愿欺骗主人,忐忑回话:“属下去了龙渊。”
  萧祁凌微微蹙眉。
  萧羽凤眸色不动,手指抚摸酒杯:“继续说。”
  “属下去龙渊,希望为主人寻找萧少爷尸骨,可无功而返。”善若水跪直身子,垂首吐出实情,“属下在龙渊吸入瘴气,晕厥过去,醒来便被红袖宫影卫的追捕,属下不敢抗命,马不停蹄回来请罪。”他想起小蔓,一咬牙,再次伏地叩首,“属下擅离惊鸿阁,让主人担心,罪该万死。属下是怕惊动主人,才未通报私自下山,本以为两三日就能回,却不料中毒——耽误回阁时间,请主人重责。”
  萧羽凤一双美眸若有所虑:“哦?我并未下令让你去龙渊,谁准你无事生非。”
  萧祁凌放心饮下杯中酒,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是凤弟了。
  善若水一颗心如坠冰窖,萧羽凤如此斥责,自然是并不相信他去龙渊的理由。主人若是不信任他,他百口难辩,又何必自取其辱。他痛苦闭眼,心中掠过一丝不甘,他命不久矣,实在不愿给主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一咬牙,再俯首请罪:“属下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多为主人做些力所能逮之事。属下僭越。”
  “善若水。”萧祁凌淡淡道,“你安安分分留在惊鸿阁,早日献上碧血灵芝,才是对凤弟最大的助益。”
  颜开素手为萧羽凤添酒,心想,凌哥儿分寸把握的实在精准。
  萧羽凤深以为然,颔首,望向善若水:“碧血灵芝,还需要多久?”
  “回主人,五日,五日之内,属下定奉上碧血灵芝。”善若水恭敬垂首。
  “那你还有五日可以养伤。”萧羽凤垂睫一笑,满树红梅黯然失色,他一指善若水,对旁侍从吩咐,“传竹板,赏他一百板子。”
  善若水吃了一惊,蓦然抬首,不可置信望向萧羽凤,颤抖眸色里满含喜悦感激。
  萧祁凌心下一怔,竹板根本算不上刑具,顶多算家法教训,凤弟难道相信善若水一面之词?他正要开口,萧羽凤目光已扫向他,漂亮桃花眼里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小蔓是红袖宫孤女,让她伺候善若水,对她而言太过残酷,萧祁凌,你觉得呢?”
  “这我倒是不知,赵总管如今办事越发草率,竟做出如此安排。”萧祁凌蹙眉,他吩咐下去,“赵总管罚一个月的俸禄,让他把小蔓调至别院吧。”
  “主人……”善若水犹豫片刻,开口恳求,“属下很喜欢小蔓,愿照顾她,以弥补先前罪过。”
  萧羽凤一记耳光狠狠扇他脸上,力道之大,善若水摔在雪里,随即端正跪好,抬首垂眼,等主人责罚,他嘴角被抽破,左颊浮起道道红痕。
  “戴罪之身,还敢提要求。”萧羽凤冷冷凝视他,反手又扇在他右颊,斥责,“人性本恶的道理你也不知,十岁的小姑娘,受人调唆,也是会害人的。”
  话中有话。
  萧祁凌心中惶恐,凤弟这哪是在打善若水,这两记耳光,善若水是替他挨的,凤弟只是不愿在公开场合动手打他。
  萧羽凤少年早慧,看人又透彻,蛛丝马迹也能抓住线索探知真相。
  萧祁凌又羞又愧,脸颊微红,他侧过头去,不看善若水受罚。
  “主人教训的是,属下该打。”善若水哪里不明白,见萧羽凤不再动手,便叩首谢恩,被传刑的侍卫拖到一边。
  雪地里,红色春凳上,善若水被摁在凳子中间,困住手脚,如待宰羔羊,无法动弹。这是极屈辱的,可萧羽凤就在不远处,在主人面前受罚,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起来。
  侍卫掀开他的长袍,倒是不敢扒他的亵裤,两侍卫分立左右,手持毛竹大板,这板子光滑轻薄,抽在臀上只是疼痛而已,不伤筋骨。百下责罚虽不少,只伤皮肉,也是万幸。
  板子破风而落,狠狠抽在善若水臀上,接二连三,片刻不停,噼噼啪啪的笞责之声在雪中格外清晰响亮。侍卫知善若水惹萧羽凤不悦,自然全力责打,不出三十下,肿胀□□将亵裤撑大一圈,善若水腰臀随着板子落下不由自主的颤抖。
  萧羽凤对兄长招招手,萧祁凌凑近些,就听见幼弟小声道:“善若水挨的板子,你晚上也挨一顿吧,这才公平。”说罢他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萧祁凌的杯子,好像兄弟间开了个玩笑般的,饮酒下肚。
  萧祁凌心中一颤,面色不动,举起酒杯陪饮。
  他很少受刑,对疼痛敏感尤甚,上次凤弟抽他藤条与板子,疼了他整整七日,如今一百下竹板……还未挨打,萧祁凌已经觉得臀瓣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心里更是凛冽,凤弟此举,是怀疑自己与小蔓串通陷害善若水。凤弟的性子,既然双方有矛盾,双方都不是好鸟,惹事,揍一顿就老实了,简单粗暴。
  萧祁凌叹口气,伸手捏了捏萧羽凤脸颊:“你越来越皮了。”
  善若水挨完板子,白色亵裤血点斑驳,裤子下□□定是肿胀破皮,被抽得滚烫高肿。他额上冷汗连连,从刑凳上滚落,慢慢挪到萧羽凤面前,叩首谢恩。
  “以后还乱跑麽?”萧羽凤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
  算得上宠溺了。
  善若水一动不动受了,闷哼一声,恭敬道:“属下不敢。”
  未几,梨夫人着一身舞衣翩翩而来,她虽为贵妇,生的十分娇媚清纯,一身红色稠裙,外罩白狐斗篷,墨发如瀑,仅以金钗挽发,冰清玉洁,若九天仙女下瑶池,翩跹而舞。
  她一双翦水秋瞳一一扫过面前的老熟人,朱唇莞尔一笑,倾国名花。
  侍奉在侧的乐师吹拉弹唱起来。
  善若水淡淡望着黛梨,这个为一己私欲毁了自己的女子,任性且恶毒。
  貌若天仙,毒如蛇蝎,大概是对她最好的形容。
  雪地里,晨光下,众人饮酒赏舞,其乐融融。

  ☆、番外 小凤凰爹爹的日常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做了个梦……梦见小凤凰远在北疆的父母。
他爹是个严肃正经很666的R天R地的那种大boss,冷酷无情杀伐果断那种,可惜深爱自己夫人。
他爹在封建社会活生生就一个夫人,妾都不敢立一个,在正常人家儿女也成群的北疆,他就只有小凤凰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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