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在异世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后来者

作者:后来者  录入:06-07

  郑六喝了些酒, 脾气就上来了。这么点肉他一个大老爷们哪够吃,被这嘴馋的婆娘分去那么多还不知足, 竟和他墨迹歪歪的。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摔了筷子,“我告诉你, 看在你肚子里有我儿子的份上我不揍你,但你也别给我蹬鼻子上眼, 赶紧滚远点。”
  郑六这个人喝了酒就喜欢打人,平时郑氏没少被他揍, 从家里来了那个小子后才好些, 那些毒打都落在那小子身上了。这会郑六发脾气, 她还是怕的, 赶紧溜了。
  郑六看着菜汤生气, 他都没吃够,都被那个馋嘴的婆娘吃光了。转头, 看见小孩儿坐在门槛上啃窝窝头,心里那股火气找到撒的地方了。
  “妈的,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我告诉你明天染布坊里提供的午饭一口不许吃,必须全给我带回来,不然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郑六骂着一脚就踹在小男孩背上,把小男孩踹飞出去,小男孩跌在地上,脸蹭破了皮,却愣是半点哼声没有。
  他这个样子郑六更生气,提了棒子就打,“就知道装可怜,搞得我虐待你一样,要不是我你早饿死在大街上了。今个在周东家那里还学会卖惨了,装给周东家看。那又能怎么样,最后你还不是得跟我回来,我告诉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不仅要给我当牛做马,给我的儿子也要当牛做马,否则我就揍死你。”
  郑六打累了,棍子也折了,骂了几句回去睡觉了。
  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血,满身的伤。抬头看去,万里的星空,群星璀璨,月光正好,铺洒在大地,如银河倾泻,美不胜收。
  这景这月色下,小男孩却勾勒出一抹阴鸷到极致的冷笑。
  周家的布庄后面有套院落,不大,一进的小宅子,完全够用了。当初和铺子主人签订契约的时候租期是一年,正能赶上冬天。寒冬时节天寒地冻,周景和沈墨要在镇上经营铺子,就不好日日两头折腾。就算身体抗得住,也要考虑雪天路滑。
  因此周景就把火墙和地炉做了,总归要住一冬天,又不差那几个银子,不如让自己住得舒服点。
  这几日服装秀刚完事,铺子里的睡裙裙子正新奇的时候,生意特别好,一天到晚忙下来挺累人,两人便住在了铺子里。
  住在铺子里的好处就是早上可以多赖会床,睡会早觉。
  辰时中才懒洋洋起来,伸了个懒腰,打开铺门。
  然而一打开铺门周景的目光就冷凝下来,他家铺子正门口跪个一身白色丧服的女人,女人身边有一卷草席,草席上盖着一张白布,虽然遮住了草席上的东西,但谁都能一眼看出那是一个死人。
  一大早上遇到这种事情哪家开门做生意的都只会觉得晦气,做不到心平气和。
  那女人不知道在外面跪了多久,见铺子终于有人出来,就要开口卖身葬父。然而话还来不及吐出口,就被周景冷冰冰地眼神冻在嘴里了,竟不自觉在盛夏里打了个寒颤,只觉犹坠冰窟。
  “景哥,你在看什么?”周景打着哈欠跟了出来。
  女人的目光落在沈墨身上,见沈墨似乎刚睡醒,神态还很迷糊又是一个双儿,顿时想到昨日那个姑娘和她说过的话。‘遇见’布庄东家的夫郎是一个心地和善的双儿。
  女人膝行至沈墨跟前,眼泪哗啦就流了出来,抱着沈墨的大腿就哭上了。
  “这位好心的夫郎求您买下我吧,我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自卖自身了。不求别的,只要能给已经死去的老父亲置办一口棺木,买上一件寿衣,我就愿意这辈子都给您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女人虽然是抱着沈墨大腿哭求,但到底知道家里都是汉子当家管账,红肿地双眼却紧紧盯着周景,观察他的神情。
  沈墨只听别人说过有自卖自身葬父葬母的事情,第一次遇见,慌了手脚。总觉得推开也不是,买下她也不对劲。
  女人看出沈墨的犹豫,咣咣几下就把头往地上磕,与其说是磕不如说是砸更为确切。
  沈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扶她,女人惊喜地抓着沈墨的胳膊,“您是同意买下我了?我一定这辈子都好好伺候您,给您当牛做马。”说着小心地瞥了眼站在一边的周景,那神情似乎怕他不同意的样子。
  沈墨是真心可怜她,“景哥,就买下她吧,正好咱们铺子里需要一个姑娘帮忙,看她这个样子整个家里应该就剩她自己了,想来也不会出去乱说。”
  女人马上道:“我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我自己,我就是想乱说话也没人说,更何况我的嘴巴很严实,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说。”
  周景想了想,家里确实需要一个姑娘在楼上帮忙,不然楼上的睡裙都提供不了试穿服务,再者他们两个大男人卖睡裙也确实不合适。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给你五两银子买身钱,买你的死契。不过你也可以放心,要是你做的好,我们可以放你良籍。”
  女人磕头道谢,签了死契,按理说签了死契的人应该跟着主家姓,但周景没要求他这么做,扔让她保留原来的姓名,叫做陈慧慧。领着她去衙门里入了贱籍,便让她拿着银子出去处理她父亲的身后事了。
  沈墨道:“景哥,我听说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到牙行里卖,可以卖到十五两左右,我看她长得还算漂亮,也许可以卖得更多些。我们现在只给她这点银子,算不算趁火打劫。”
  周景喝口粥,笑道:“你也说了要去牙行里,你一个农家人都知道的事,这位住在镇上的姑娘怎么会不知道。但你想过没有,这位姑娘一但去牙行里自卖自身,那可就真是身不由己了。不是所有人家都像咱们只想找个听话不会搞小动作的使唤婢女,那些大户人家的老爷把婢女买回家后,婢女就是他们的私有物了,是可以随便玩弄,折磨的。”
  “这么说倒也是。”
  中午的时候那个陈慧慧就赶了回来,两只眼睛哭成核桃,又肿又红。
  “老爷,夫郎。”
  周景点头,“你进来吧,我和你讲一下我铺子里的规矩和你的月例。我这里分为楼上楼下两层,卖得都是女人穿得衣裙,楼下是裙子,楼上是睡衣睡裙等。你主要负责楼上,以楼上为主,每月月例我按你们婢女在大户人家里做工每月二十五文发给你。如果你嘴甜,能哄住客人多买,十件也给你一百文做奖励。”
  陈慧慧惊讶地张大嘴巴,没想到这个东家态度上冷冷淡淡,甚至有些冷漠,但人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东家,我会好好干。”
  看了看日头正好中午了,也到吃饭的时辰。
  “小墨,你中午想吃些什么?”
  沈墨道:“这大热的天,吃不下饭,吃点打卤面吧。”
  “你想吃什么卤子的?”
  “我也不知道,从前你弄的我都爱吃,这次还是你拿主意吧。”
  周景和沈墨说的稀松平常的对话,陈慧慧却听得暗暗咋舌,偷瞟周景脸色,看他似乎习以为常。心里暗想,这周夫郎竟然敢这般理直气壮指使家里的汉子,而老爷呢,又好像做惯了似的。这镇上谁家的老爷会亲自给家里的夫郎做饭,别说如周景这般有钱的老爷,就是穷的叮当响的汉子,也不会做的。这个周夫郎真是好命。
  不管从前怎样,现在她是这个家里的婢女,签的死契,以后这些活就得她来干。
  “老爷,我去做吧。”
  周景道:“我家在吃食上很挑剔,不是你们家里随随便便用点盐水就能做的菜。你先和我学几天,学会了在上手,免得做出来的菜大家都不喜欢吃,糟蹋了。”
  陈慧慧咬着嘴唇道:“我知道了。”
  “你先去厨房里洗菜,一会我过去教你。”
  陈慧慧走不见了,沈墨问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陈慧慧有意见?”
  “任谁家铺子一大早被个女人抬着个死人堵在门口,都会有意见。咱们家现在这是真着急需要人手,不然我肯定不会用她,还好咱们手里捏着她的死契,也不怕她翻出浪花来。”
  周家在吃上一直不亏嘴,现在赚钱了更是不会亏嘴,面条是用精细的白面擀的。
  陈慧慧看得眼睛都直了,虽然她家在镇上住,但穷人家的日子在哪里都一样,并不会因为在镇上就少穷一点。以前只听过白面做的面条好吃,今天只看到清水煮出来的面条,她就暗暗吞口水,觉得根本不用吃卤子,光吃面条就能吃饱。
  等到两样卤子出锅时,她内心根本就淡定不下来了,老爷和周夫郎就两个人竟然还要做两种卤子,一个是纯猪肉卤,一个是鸡蛋卤。这两种哪一种,陈慧慧都是不常吃到的。
  陈慧慧发现桌上摆了三双碗筷,还以为一会要有客人来,没想到竟是叫她上桌一起吃,眼圈一下就红了。
  别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婢女,就是从小她爹活着的时候领她去爷奶家窜门,她还算半个客人也是不被允许坐主桌的,女人和孩子是不可以上桌。
  “不,不,不,我怎么能和主家坐一起呢,我在厨房里吃就行。”
  周景也不强留,还是沈墨道:“厨房里没卤子了,你过来舀几勺卤子吧。”
  陈慧慧红着眼睛道:“老爷,周夫郎,你们对我真好,竟然让我一个婢女和主人家吃一样的吃食。”
  周景道:“我们家从不亏待人,你只要好好干,别生歪心思,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
  吃过饭,陈慧慧刷碗打扫,门口正好过来辆驴车叫卖西瓜。
  周景将卖西瓜的驴车截住,“你车上的西瓜一共多少个,我都要了,能不能便宜?”
  卖西瓜的老伯欢喜道:“老爷,我车上的西瓜一共二十八个,你包圆,我给你十文一个。”
  “可以。不过你给送到王家村吗?”
  老伯为难道:“老爷,要是镇上的哪里我都可以打听道送过去,但王家村我真不知道怎么走,我怕我找到了天都黑了,耽误您的事。”
  沈墨拍了几个西瓜,听着声音都听脆量,是好西瓜。
  沈墨道:“我去送吧,就算他能找到王家村,也未必能找到染布坊,毕竟那边挺荒的。小弟那里的叫他送过去得了。”
  “你放心,只要在镇上我就能找到。”
  老伯帮着把西瓜搬进周家自己的牛车上,个数太多,就把车厢卸下去了。
  “小墨,我去冰西瓜,你吃完,凉快凉快,太阳下下再去。”
  沈墨也不着急,反正夏天长,离放工也晚。不让周景去是因为这么大的铺子,卖的都是贵重的东西,只放一个双儿和一个姑娘在家,很容易惹坏人眼。
  周景沈墨吃什么,也避讳陈慧慧,都会让她吃。这才来周家这么几个时辰,陈慧慧就完全感觉周家的财大气粗,同时也知道这两个主家都是宽厚的人家,肯定不会亏待她。如此暗想,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感谢那日那个神情高傲的姑娘了。也许她也只是一个如同周老爷般面冷心热的人,不然怎么会给她介绍这样好的人家。
  这日万大婶休沐,得意洋洋地在村子里从东头走到西头,想找个人显摆显摆。
  走了两三圈,中午村里人渐渐出来闲聊了。沈大娘搬着板凳坐在门口,看见万大婶就问:“你今个怎么在家,没去那个什么染坊里做工,是不是那活不好干?那么高的工钱,活一定挺苛刻的吧。你看看你,好好的一个媳妇,这手都染上色了,也不怕家里的汉子嫌弃。”
  万大婶撇撇嘴,呛声道:“手好不好的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能赚来钱,吃得起饭。我一个媳妇怎么了,手干活被染上色怎么了,我告诉你我赚的可比你儿子赚得还要多。你家一个汉子赚不过我一个双儿,不觉得羞愧吗?饭都吃不起了,还好意思挑剔我的手染没染色。”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村里人,听见就笑道:“万家婆娘,你可别吹牛皮了。人家沈大娘家的王大力那可是到镇上抗麻袋去了,一天能拿到三十文,抗麻袋那可是要出多大的力气啊,你怎么能赚得过人一个汉子。”
  “光有一把力气有什么用,还是要头脑好,你看周东家一点重力不用出,人家过得什么日子,那些出死力气的过得什么日子。我呢,自然不敢和周东家比,但能在周东家手下干活就是三生有幸了。”
  万大婶喘口气,翘起二郎腿,接着道:“你们知道什么,我们在染布坊做工,每月给两天休沐,是为了婆娘汉子们回家干干家里活,都是事先管事给排好的。要是有事可以和管事调休,调不开的,可以和当天休沐的人员串休。王大力工钱一天三十文听着多,可除却阴天下雨,还有管事的苛待,最后拿到手里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每天三十文的价格,一月下来能拿到七百文就不错了吧。”
  有在镇上抗过麻袋的汉子就道:“那可不是,又累又脏,还憋气窝火。管事的鸡蛋里挑骨头,每天不罚几文大钱就心难受。可就我所知,哪里都这样,越有钱的老爷们越是扣,越喜欢苛待手下做工的。”
  万大婶道:“那可不是,最起码周东家就不是。不说别的,我在染布坊也干了一阵了,从染布坊成立我就在那里做工,从未发现过周东家有苛待过手下的工人。不仅如此,还变着发的给我们送钱?”
  “变着发的给你们送钱?万家婆娘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万大婶白她一眼,“也不知道谁想钱想疯了,竟做不要脸的事,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人家见着可怜帮两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竟觉得人家的双儿看上她家儿子,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家儿子又有哪里好的地方能让人家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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