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洞房就算了,老娘去找别人。”她喝了一杯加了料的酒,和杜景郁说了这么久的话药效快发作了。
她这么说正好合了杜景郁的意,他去书房换了身衣服,去找了木风,“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要少爷一声令下,祖宅就不复存在了。”
“好。”杜景郁又问他,“东西都给他了?”
“给了。”木风欲言又止,杜景郁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问他怎么了,他犹豫地说,“二少爷说,他有身孕了,希望他的孩子还有机会能叫您一声舅舅。”
杜景郁面上动容,“要是能活着不被抓走,去那儿住也不错。”
“少爷?”木风一脸惊喜。
“别高兴得太早,要是杜家人都死了唯独活了我,谁都会想到我头上。”
木风冷静地给自家主子出主意,“少爷可以嫁祸给李红如。”
“嫁祸给她?”
“听说她爹犯了事正到处筹银子呢…”
“你的意思是……”杜景郁眯着眼看他。
“少爷当年和她有些纠葛,大不了就做成爱而不得杀了人的样子……”
爱而不得杀人吗,杜景郁也觉得可行,“杜老头还在吗?”
“回少爷,在东厢。”
“你去把他身边的人都支开。”
“少爷要…”
“我先去亲手杀了他。”他杜家满门,杀他一条人命怎么能抵,不但要杀他还要让他死得“轰轰烈烈”的…
第二天一早衙门收到人报案,派人去杜宅看的时候老宅已经成了一片灰烬了,只有新修的宅子还好好的,好巧不巧老宅里住的是杜家人,新宅里住的是来不及走的宾客。
那些宾客此时十分后悔昨日没走,不过在灭门惨案里能保住命也算幸运,衙门的人问了他们一些具体事件后也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这些人身份都不普通,衙门也得罪不起。
事情在杜景郁的预料中,他昨夜杀了杜老爷之后就让木风放了火,又找了个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尸体放在了房里,正好李红如出去找人寻欢了,呵呵,刚成婚就发生这种事,她肯定很意外…
木风带着自家主子往青沂村走,杜景郁常年不出门,走几步路累得要死,他们为了不被人发现又挑了条平时没人走的山路,木风快急死了,不快去躲着被官府发现可怎么办啊,“少爷,咱能快点吗?”
“急什么。”杜景郁走两步停三步,这时直接挑了个大石头坐下了,“我都‘死’了,那帮蠢货早被声色腐蚀了脑子,不会想那么多的。”
“可是少爷,再不快走咱们就得在山里过夜了。”
“!!!”杜景郁拍拍屁股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就能走快了吗?
“对了,以后别称呼我少爷了,咱得入乡随俗。”
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到了青沂村,杜景郁远远看见茅草屋的时候腿都软了,“走走,找户人家歇歇。”
“可是少爷,咱还是直接去二少爷哪儿比较好。”
“不去!”杜景郁不管他,自己往茅草屋走,他们从山上过来的,这时候到了青沂村村后,看见的茅草屋正好是傅翎川家。
“!!!”怎么了这是,木风寻思自己也没说错话啊只能一脸懵的跟上他。
傅翎川正和温雅商量做饭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儿还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嘱咐温雅先准备着自己出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一个眼熟的人站在门口,傅翎川第一反应是难道那天在大街上他认出自己了?可自己没干啥啊…
杜景郁看见人就变回了风度翩翩的样子,他拉着木风,朝傅翎川拱拱手,“我二人来此寻亲,奈何小弟娇气竟不肯再走,这天色渐晚,我二人未找到亲戚,也无法下山,不知可否收留一日?”
傅翎川看他笑嘻嘻的,暗想自己难道看错了,这人怎么和那天见到的这么不同…
不过出于礼数还是把人请了进来,“二位请进。”
木风叹一口气,又一个被少爷表象蒙蔽的老实人。
温雅剥了一颗大白菜,听见人进来跑过去对傅翎川说,“川哥,做白菜肉的包子吧,想吃包子了。”
“嗯。”傅翎川笑着和他说,“来,介绍一下,这是…”
“哦,在下杜…杜景,这位是二弟,木风。”他和傅翎川说话,眼却盯着温雅,这穷山僻壤里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哥儿了,好像是这个人的弟弟……
傅翎川察觉到他的眼神把温雅往自己身后一拉,“杜少爷,我姓傅,名翎川,这是我夫郎温雅。”
杜景郁失望的收回眼神,原来是夫郎啊,他笑着和傅翎川道歉,“失礼了,在下以为是令弟。”
“无妨,你们先请坐吧,不嫌弃就在这儿吃个饭吧。”吃完饭赶紧走人,哼。
杜景郁再次拱拱手,“打扰了。”
家里小,客厅和厨房就是一个屋,傅翎川和温雅在哪儿忙着做饭,杜景郁拿了杯茶水慢慢喝着,心里想着这山里生活也不错,汉子都能和自己夫郎一起做饭山与三夕。
等明个儿让木风去叫小若来,这个臭小子还敢和自己吵,不亲自来请自己是不会去他们家的!
有人在傅翎川就想得炒个菜,空间里的菜不能用,大棚里的还没熟,其实也没什么能做的,不过傅翎川拿大蒜做实验弄出的几根蒜黄还没吃,这时候正好可以拿来吃了,又拌了个菠菜,总的来说还是挺下饭的,虽然他们今天吃包子。
他去拿了自己种在木头盒子里的蒜头,里面黄黄的一片蒜黄,温雅还是第一次见大蒜能种出东西,“川哥,你怎么弄的啊?”
“这个啊”傅翎川拿小刀割了两把,“其实就是让蒜头发芽,这个叫蒜黄,割了还可以再长。”
杜景郁也看的好奇,他对这种庄稼东西没什么了解,无非就是觉得有意思,他摸摸下把,“这要是能大量生长倒是可以卖给酒楼。冬季蔬菜少,想来酒楼会舍得花钱买。”
“杜少爷说得对,不过现在无法大批量的种,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这冬季都快过去了。”
“哈哈”杜景郁笑笑,“等明年冬季也可以。”
第19章
吃了饭杜景郁在傅翎川家里歇下了,木风本想拉着杜景郁去找杜若,杜景郁却洗了个脚就上了床,“你自己去吧,顺便让那臭小子明日来请我,不请我是不会去的。”说完也不管木风什么反应,自己呼呼的睡了。
木风想他家少爷大概累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二少爷要是真来请了,估计他又要得寸进尺了。
傅翎川家就两张床,木风是不敢和杜景郁挤一张床的,只能苦哈哈的去问傅翎川杜若家怎么走,自己一个人去了杜若家。
第二天一早杜若跑着来傅翎川家找杜景郁,昨夜木风去他家住他趁机问了木风镇上发生的事,他没想到杜景郁真会这么做……
温雅早起正在做饭杜若就跑来了,温雅对他笑着说,“川哥说的果然没错,你一大早就来了。”
“雅雅,我哥呢?”他现在担心的不得了,也没什么心思和温雅多说。
“还在睡呢,在东边屋里。”
杜若又跑着去东边屋里找杜景郁,杜景郁还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呢,杜若上前叫他他不耐烦的转个身,嘴里还不住的嘟囔,“干嘛啊,再睡会儿。”
确定他没事,杜若就没再管他,坐在凳子上等他睡醒,张屠户也跟着来了,他是第二次见他夫郎这个大哥,真是见一次一个样。
杜景郁一醒就看见两双眼盯着自己,吓得抱着被子往里一缩,待看清是谁之后又没好气的抱怨,“哎呦,还知道来看我这个哥呢,不是离家出走了嘛~”
杜若当时要跟着张屠户的时候杜景郁不同意,杜若直接离家走了,把杜景郁气的半死。虽然事情过去几年了杜景郁还是每次看见杜若都会把这事翻出来说一遍。
杜若不管他的抱怨,这会那股着急劲又出来了,“你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啊,你知不知道我昨日在家有多担心你啊,你要是出事了,我……”
他想骂杜景郁一顿来着,张屠户在后面拍拍他的背让他别着急,杜景郁本来还拉着脸不打算搭理他 ,看他着急的模样立马认输了,“你别急啊,我这不是好好的,我有把握的。”
“有把握?”他一说杜若更生气了,“你以为官府那群人都是傻的?万一他们找到你怎么办?”
“不会的。”杜景郁拍拍胸口,“我不是让木风给你传消息多准备点粮食,上头都说要大旱了,而且太子和大皇子斗得正激烈,这一大旱谁还会管杜家的事啊。”
“这不是还没旱吗?”
“早晚得旱,今年不是还没下过雨。”他们说着,傅翎川来敲门。
“扣扣”
“杜大哥,吃饭了。”
“好,我这就起。”他起身穿衣,“好了,待会去你家和你说清楚,你们先回去吧。”
“……”还真把川子这当自己家了。
“你穿好衣服就和我回去,在这儿麻烦川子。”
“不麻烦不麻烦。”你做饭这么难吃……
他刚穿上鞋,杜若拉着他就走,“麻不麻烦是人家主人家说的,你快和我回去。”
杜景郁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行行行,你先停停,我整整头发整整头发啊。”真是的,小弟是在这儿待久了么,怎么这么没规矩了,杜景郁训他,“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哥!”
“现在是我哥了?”杜若对他嗤之以鼻,“昨日你做的事可一点儿都不像我哥。”
提起昨日杜景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一心要报仇难免就没想那么多,这么一提他又想起一件大事,“对了,你有身孕了?”
“没有,我骗你的。”
“……”臭小子。
杜景郁嘴上说着嫌弃这儿,也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了对这儿的嫌弃,尤其嫌弃他小弟旁边的人,他几次瞅他,越瞅越不满意,唉小弟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人呢。
“咳咳,怎么连杯茶水都没有?”他故意挑刺,“在那个可爱的小哥儿家,人家都知道招待客人要倒茶怎么到了自己弟弟家反而…”
“行了吧你。”杜若打断他,“知不知错?不知错不但没有茶水喝,连饭也没有的吃……”
“……”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都和你说。”杜景郁摊摊手,“行了吧?我饿了。”
“嗯。”杜若嘱咐张屠户给他拿吃的,“你以后就在这儿住着,等风头过去了,我,昨日真的吓死了。”他看张屠户走了,想和杜景郁说些心里话,“我就只有哥哥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许再这样了。”好不容易病好了,再把命搭上。
“好好”杜景郁知道自己小弟的性子,看来是真吓着他了,不然也不会说这种话,“以后我就在这儿混吃混喝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养得起。”
“混吃混喝?不行!”杜若才不惯他这些毛病,“你要想呆在这儿就得干活,一粥一饭都得自己挣。”
“自己挣?我也不会啊。”让他去干农活,还不如杀了他。
“不会就学,大哥书读得这么多,不会连这种道理都不懂吧”
“懂是懂,就是可否换个别的学,种地是真学不会。”他才不会跟个泥腿子似的呢。
“你学什么我不管,反正能养活自己就行。”
“好。”除了种地他还能干很多别的事嘛。
到了四五月果然有了大旱的苗头,杜若怕杜景郁被官府的人发现一直不让他出门,可他只要不注意杜景郁就自己跑出去了。
他特别喜欢往村东跑,用他的话说,就村东头的人家还能聊的起来,杜若知道关键是傅翎川家做饭好吃。
村东人少,在那儿看见他的人还少,杜若也就没管他。
杜若不知道杜景郁其实是对那边的小哥儿感兴趣。
农忙了,傅翎溪不经常去傅翎川哪儿,可去一次都会碰到杜景郁,起初觉得这人真好看,跟个仙人似的后来见多了才发现并不是,这人烦的很。
杜景郁生来就喜欢可爱的小哥儿,看见傅翎溪就喜欢,后来知道是傅翎川的弟弟就更喜欢了,终于是个弟弟了,还是没许人家的。
“你怎么总跟着我啊?”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我就跟着又不干什么。”杜景郁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在这儿田间地头实在是显眼的很,可他本人却不觉得半点不妥,傅翎溪觉得这么好的衣服弄脏了可惜,就劝他回去,“你别跟着我了,你这衣服去地里就弄脏了。”
“没事没事,弄脏了再洗。”其实有事的很,就是对于追到夫郎来说这都是小事。
他不听傅翎溪也管不了他,正好有个人说话也不至于那么无聊,就任由他跟着了。
反正衣服不用自己洗。
这时候种花生,种完花生还要种地瓜,青沂河成了主要的灌溉水源。村里老一辈的人觉得不对劲了,青沂河就是条小河,村里一百多户人家要是家家都仰赖青沂河水那这河很快就干了,更何况没下雨本来就没多少河水。
不过这些傅翎川暂时管不了,他家的大棚蔬菜成熟之后他就迫不及待想做新吃食了,去傅虎哪儿改装了自己的推车,加了一个锅炉,傅翎川又花时间配了个底料,不过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起初不管怎么配味道都怪怪的,吃得温雅现在看到麻辣烫下意识就想跑,不过后来味道总算能吃了,傅翎川请了几个人尝了尝,如愿得到了一致好评,尤其是杜景郁,吃的一点风度都没了,杜若都嫌他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