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伯爷再爱我一次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洗朱

作者:洗朱  录入:06-21

  剩余的郑钟扬低头抿唇笑了笑,继续喝着杯中酒。
  坐在马车里的朱珏拍了下自己的脸,想起刚才男人的那个样子,又敲了下额头,怎么搞的,到底是?
  一直到回府,朱珏感觉心脏还在慌乱不停地跳个没有规律,站在菱镜前看自己,竟然脸蛋都红了,这个郑钟扬,太过分了…
  这一夜没睡好,梦中反复的出现男人拉他的场景,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感觉到他下方的蓄势待发,这种侵略性的举动太让他想逃离了,醒了,酝酿了好长时间才做好去上值的准备。
  天蒙蒙亮,男子身穿着藏蓝色的云纹薄袍进入大理寺,脚步控制不住的去了后院的石亭子里看,果然,一片干净,昨夜喝酒的痕迹一点都没有,顿了顿步子,往后堂去。
  郑钟扬远远的就瞥见男子迟疑的影子,默不做声,继续备案。
  朱珏慢慢靠近着进来,低声喊他,“郑大人。”
  书案前的男人仍旧是往日的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他的双眸依旧狠厉,盯着他眼下的淤青说,“你今日来晚了,下不为例。”
  什么?忘了?
  朱珏垂了睫毛,手指缩了下,嗯一声转身回自己位置上。
  接下来的这一天,朱珏都在偷偷摸摸的观察郑钟扬,他处事节奏跟以往一模一样,不带丝毫的偏差,一直到了快下值的时候,那头衙役过来说杨丞相家的大公子过来了。
  “请人进来吧。”
  不大会儿,进来一人,男子束发冠,锦织梵线纹云袍,腰间荷包晃动,几步进来催促郑钟扬,“出去喝酒,快。”
  郑钟扬把笔洗倒了,斜他一眼,“急个甚?”
  显然两人很熟识,杨君逸瞄了眼男人的侧脸,近前打趣道,“哟,这脸上添了道疤痕显得你更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寺卿一说话,就感觉处在冬天,喂,你啥时候能让我处在春天?”
  郑钟扬撇了下唇,手中的毛笔也挂好,“床榻上…”
  朱珏突然就碰碎了杯子,前方两人同时回头看向他,“呃,我不小心…”
  杨君逸轻佻的说道,“呦呵,大理寺什么来了个天上的玉童子啊?”
  郑钟扬闻言没说话,利落的挥袖打断他,“闭嘴,走吧。”
  讪讪的闭上嘴,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懵愣的朱珏,才紧忙跟着出去。
  “喂,郑大人喜欢上了那个小子,是不是?”
  杨君逸追上人拦着他问。
  “不喝酒了?”
  郑钟扬反问他。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成一种对质的状态。
  杨君逸仍旧是浅笑着的模样,靠近男人后,点点头,“当然要喝。”
  他们常去的酒坊里,郑钟扬进来就直接一杯一杯的喝,杨君逸陪着喝几杯就赖他身上,“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你竟然不对我说实话,刚才那小子一听你说床榻都紧张的把杯子摔了,还不承认?”
  郑钟扬推了他一把,嘴边浮出来一个笑意,“你没骨头啊,坐好。”
  “你不承认我就不坐好。”
  反正你是必须要说的。
  郑钟扬又饮了一杯,脑子里想起来上次被绑的时候,没斟酌语言直接说,“他挺单纯,而且胆子很大,你知道我喜欢这样的男孩。”
  杨君逸背对着他坐起来,伸手也喝了一杯,回身面对着他碰杯,眉飞色舞的恭喜道,“终于遇见一个,我还以为你得孤独终老呢,到时候势必身边就剩我这一个朋友,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铁树开花?”
  “唔,只限于喜欢,他是九千岁看中的。”
  杨君逸歪了下头,吐吐舌头,“我说,你管谁呢,那小子看起来很好搞的,要不要你教你两招?”
  郑钟扬突然沉下脸盯着他唇,“像上次一样,教我接吻?”
  呃…
  靠近的男子听了这句话瞬间有些慌张,努力控制住自己乱跳的心脏,解释,“嗨,你是怕我不干净,府中的那些我都遣散了…”
  “哦?那府外的呢,杨丞相家的大公子可是遍地都有相好的。”
  杨君逸苦笑一声,声音沉沉落落,“你别取笑我,来,喝酒喝酒…”
  另一边,朱珏回府,一直到睡觉之前他都在想郑钟扬这个人,他喜欢男人?他对自己?他对那个男人?
  自己干想也没个结果,等晚间了,杨镇过来,他样子疲累的很,伸手喝了口茶,说起来意,“朱珏,帮我写首诗,用花笺吧。”
  “要干什么?”
  杨镇说话时连声音都是疲惫不堪的,“你别问了,给我写吧。”
  朱珏站起来走到窗边写起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写完晾干,过来递给杨镇,男人看了看,眼角略带悲伤,干涩的说,“底下,写上你的字吧。”
  朱珏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却没抓住,回身又加了两个字,瑾瑜。
  一张纸上小楷的字体浑圆正道,拿在女子纤细的手中声尤为好看,看了又看,都不舍弄折了去,轻声读了又读,直至夜深哑了嗓子,仍在默默地读,直至凌晨,这双手的主人才支撑不住般的,松开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珏:我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傅壬章:对啊,因为你,才发生的。

  ☆、南楼

  夏季的天气就跟小孩子的脸一样,明明前一刻还晴空万里,后一刻就阴雨密布,这几日朱珏都刻意的躲着郑钟扬,这种感觉很微妙,虽然他躲着他,却还在不经意间关注着他,感觉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头记得一清二楚。
  雨天来大理寺的人就少了,朱珏站在廊下躲雨,边听雨掉落下去的声音,那边过来个衙役,急匆匆的进去,不大会儿,郑钟扬出来站他身后,说,“恩德侯府家的嫡女在今晨殁了,你我现在去吊唁。”
  什么?
  朱珏站着的姿势僵硬无比,“你说,谁?”
  郑钟扬调查过他,所以稍微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恩德侯府家的大娘子…”
  杨镇的妹妹?
  坐在马车里,朱珏就如坐针毡,手指无意识的纠缠缠绕,郑钟扬坐正位上,眼神一直停留在他手上,却没说话。
  直至到了,才感觉到举步维艰,朱珏觉得脚下的路无比的困难,前几日还见过面的姑娘,怎么就,没了呢?
  恩德侯府中素白一片,停放灵柩的堂中哭声不断,杨镇于外面谢拜来的客人,眼底出血,瞧着颓丧无比。
  朱珏近前了,不知道说什么,只眼神希冀的望着他,男人也是悲从中来,看着他突然就放松的许多,“你来了。”
  声音干涩沙哑,杨镇继续说,“你去吧,我没关系。”
  “嗯。”
  朱珏也红了眼眶,尤其看见他这样,心底里更是难受。
  进了灵堂,还没叩拜呢,从旁窜出来个妇人,一把薅住他衣领子给了一巴掌,人群中尤为响亮,“你还敢来,我女儿就是让你害死的,你给我滚,滚出去,呜呜…”
  郑钟扬一把扶住他,护在身后,“夫人伤怀,还是以身体为重,再者,想必姑娘也是希望小伯爷来上香的,让她见见吧…”
  恩德侯夫人想起来姑娘在世时憧憬见到心上人的模样,顿时悲痛不已,跪地痛苦起来。
  就着这样的环境,郑钟扬揽着人靠近,然后跪下叩首,在低头的瞬间,朱珏的泪涌出来落下去,稍刻就阴湿了地面。
  他们没呆上多大一会儿,朱珏基本上都是靠着郑钟扬才出的恩德侯府,回去大理寺,两人都无心公务,索性坐一处聊天,朱珏说的是杨玉芝的事,如何认识,如何说过话,如何拒绝,而郑钟扬基本上都是倾听,只偶尔靠近,用热巾子给他敷敷脸。
  朱珏可能说的累了,斜倚着闭上眼睛,眼角存的一滴泪正好流出来,男人在旁边陪着,一直到深夜。
  好长时间不做梦了,梦中花飞满天,有个女子娇俏着过来喊他瑾瑜哥哥,然后朱珏想要去抓的时候,又凭空没了,倏然惊醒,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杨家妹妹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郑钟扬瞧他的样子似病了,伸手背摸了摸他额头,还好,不烫,轻声回答说,“不是,她已经死了,你白天还去吊唁了。”
  朱珏突然心口开始疼,弯腰俯在床上,大口的呼吸出声,半天才起身出声,“我要去,看看。”
  恩德侯府仍旧是灯火通明,杨镇席地而坐跟灵柩说话呢,“你从小就聪敏,唯独身子骨不好,下辈子投胎可千万找个好身体…”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堂外的人,“你怎么来了?”
  想要站起来,却见朱珏疾步进来,跪在他旁边,开口的瞬间眼泪就涌上来,“对不起…”
  杨镇揽过人抚着他后背,反而安慰他,“你说什么对不起,这就是我妹妹的命。”
  朱珏仍旧埋头,杨镇拉着他近了些,用手指轻轻的抹去他的泪珠,“别哭,我心疼。”
  堂中的暖色逐渐驱逐了冷意,堂外小十推着傅壬章停下脚步,听主子吩咐。
  傅壬章双手攥紧扶手,像要整个嵌在手心里,眸色暗黑无光,心中嫉妒的魔鬼已经脱笼而出,咬牙道,“走,去让恩德侯过来。”
  朱珏天明的时候回的府邸,可能心思太重,稍微睡了不一会儿就醒了,想着当值,又换了衣袍去大理寺,这一天还是雨丝轻轻,清冷的寒了人心,郑钟扬离的老远,不知安慰什么,想想还是转身离开。
  如此夜里朱珏就发起高烧来,朦胧的梦境中全是灵堂上的披着麻衣的女人拽住他打他的身影,无论如何也驱之不去,约莫三更时大汗淋漓的醒了,一眼就看见了旁边坐着的傅壬章,他以为是上辈子,忽而趴在他腿间,哽咽着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她那般的脆弱,我,我不想的,我没想她死的…”
  傅壬章摸了摸他头顶,温柔的给他一点点的顺着长发,见他这副自责的样子亦是心疼,亦是爽快,把这天下所有的人都杀了吧,只有你与我,我们日日活在一处,夜夜美若一团,任何人都无法插.入我们之间。
  “小乖乖,怎么就是你的错呢,不必愧疚,所有的阴脏都冲着我来,我保护你,别害怕…”
  朱珏闻言抬起头,一双眼湿漉漉的惹人疼爱,嘴唇无意识的说着,“你替我?”
  傅壬章没忍住,伸手按着他后脑深吻下去,唇舌交缠里吃了他一滴泪,苦涩至极。
  “是,我替你受所有的谴责和苦难,你只管没心没肺就好。”
  说罢,站起身来按着他后倒到床榻上,被褥的软都不如男子身体的软,朱珏病中热的慌,正好傅壬章身上凉爽,自然的伸手抚摸着他,于上方的男人神色暗的无边,松了他唇,手指顺着他散落的衣襟扯开,露出来白皙的胸膛以及纤细的腰肢,上面的男人衣衫完整,只袖口那冒出来一点的白,朱珏的手顺着这个口进去,很自然的抓住了两边的红色果子,拉扯着拽着,边仰头迎接着男人再次下落的唇。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直至天明了还没有歇息的架势,房檐上滴答滴答的落着雨珠子,里屋的朱珏,却是病的起不来了。
  柴伯忙活着请大夫,熬汤药,派长青去大理寺告假,又派人去通知了恩德侯世子杨镇一声,如此才安心的伺候起来小主子。
  一进屋全是药味儿,朱珏口干舌燥的睁开眼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时间不知是个什么时候,好半天才等来柴伯,“我的爷喂,可醒了,快,喝水…”
  喝水时嗓子都涩的疼,柴伯看清他眼中的血丝后,心疼的不行,“爷怎么净糟践自己身子,莫不是因着恩德侯府世子上的火?”
  他家主子最是心善,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忽然听见这等噩耗,也是应当。
  朱珏说不出话来,闭了闭眼,继续睡了过去,梦中交杂着今生往世,说什么也醒不过来。
  恩德侯府,雨声漫漫的回廊下,一席麻衣的男人腰背笔直的跪着,脑中不断浮现出朱珏病重的模样,咬紧牙关继续跪着。
  从屋中出来个婆子看了眼他,放下帘子进去劝说,“夫人啊,大公子怎么说也是官家老爷了,这么在外间跪着,让客人来瞧着…”
  榻上一名妇人揉着额头,眼中戚戚然,“那个孽障就让他跪死在外头吧,他妹妹因谁而死的不知,竟然还要去探望他?”
  婆子也是知道,但此刻没法子讲道理,大公子听豫恩伯府过来报信的时候正好被夫人给听了个正着,这才引出的这么码子事儿。
  转身出去撑着雨伞欲劝劝大公子,“公子,夫人正怒火攻心呢,您进去说两句软和话就过去了,何必闹成这样,这雨寒气大,您腿再做了病,还不是夫人着急?”
  杨镇没抬头,依旧是刚才的姿势,稳声落下,“张妈,我想去看看他,随后就回来,您帮着劝说劝说母亲。”
  真是个犟种。
  扭头进屋,妇人正倚靠着榻背手里拿着个破旧的荷包,边掉眼泪边念叨,“我知道,不该怨他,可,我女儿好不容易动的春心,每日按时吃药,饭也吃的多,若是,日后好生调养,起码不会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说罢恸哭。
  几日后,朱珏慢慢的恢复了精神,能下榻用膳了,只吃几口就撂下筷子,让柴伯进来,“大皇子回京后,让人散布谣言,就说,康妃有意扶植四皇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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