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莫名的有种喜感。
众人听得好笑,老侯爷也跟着点头:“不错,不错,小泥鳅也挺好的,一听就觉得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个滑不溜丢的小鬼灵精”。
童潼腼腆一笑。
顾老爷子也说:“是啊,是啊,小泥鳅也不错,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这小东西,就是滑不溜丢,还不好抓,那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再听呀,还很可爱”。
宋离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补了一句:“泥鳅还可以吃”。
而后……?
整个大厅瞬间一阵寂静。
童潼则惊呆了。
宋离朝他一笑,说:“所以你要听话,好好调养身体,知不知道吗?”。
“好……”童潼怯怯的,又补一句:“不吃小泥鳅”。
众人失笑。
顾恩第捏捏童潼的手,朝童潼安抚一笑。
宋离微微蹙眉,突然又问:“小泥鳅这个名字,倒是比较合适男娃娃,要是女娃娃,也叫小泥鳅,总不太合适吧?”。
众人怔愣。
童潼眨眨眼,认真的说:“那叫小泥巴”。
众人又是一默。
童潼抓头笑笑,说:“其实,小泥巴也挺可爱的,女孩子用也好,可以捏圆,也可以捏遍”。
这个话……
合适当爹的说闺女么?
肯定不合适。
但童潼不知道。
他只觉得如果是女孩子,就能给女孩子好好的打扮,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就跟泥巴一样可以搓圆捏扁吗?
顾恩第笑道:“孩子的乳名,我觉得这两个就还可以,至于孩子的大名,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取也不迟”。
沐老夫人不答应:“哎,这种事,可不能迟的,还是得早取早好”。
顾老爷子也跟着点头:“就是,取名字宜早不宜迟”。
顾恩第微微一怔。
老侯爷直接朝他挥手:“你先带童潼回去休息一会,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里想想名字就是了”。
被嫌弃的顾恩第只能带着童潼,还有宋离先去了后院。
三人并肩走着,最终还是宋离轻叹:“没想到,一晃眼,你又要当爹爹了”。
童潼腼腆一笑,说:“你也可以呀”。
宋离怔愣:“我?我不一定的”他看着童潼,原本有些凶悍的脸,忽而就变得有些微的感触:“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你们一样,有这样运气的”。
“那我把我的运气也分一半给你”童潼张开双手,一把抱住宋离,他哄着宋离,说:“宋离乖乖的,运气分给你,等你跟大哥成亲后,明年也能当爹爹,这样就能跟我的小泥鳅结娃娃亲啦,对了”童潼忽而惊呼:“你要是也有宝宝的话,那你的宝宝要叫什么贱名才好呀?”。
宋离失笑:“你现在想这个还早吧?再说我跟你大哥,也不一定……”。
“不早,不早,我觉得挺合适的呀”童潼小脸全是兴奋的打断宋离的话,他大大的眼珠一转,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忽而说:“叫臭巴狗好好?”。
宋离:“……”。
这是什么鬼?
原本还挺感触的人,瞬间就被童潼噎了一嗓子。
顾恩第就默默的站在童潼身边,听着童潼的话憋笑。
宋离脸色漆黑。
童潼眨眨眼:“你不喜欢呀?那叫小巴狗……呀小巴狗可爱!”。
宋离:“……”
小巴狗哪里可爱!
但童潼觉得可爱,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呢喃着:“嗯,小巴狗,小泥鳅,听起来就很像一对,是不是呀?”。
宋离头痛:“哪里像了?”。
“真的很像!”童潼一脸认真的点头,须臾他又迷糊了:“对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嗯……狗拿耗子?”。
顾恩第:“……”。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
这到底是要接亲还是结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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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王
童潼有喜,这于顾府跟沐侯府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但是这件喜事才来了没有多久,另外一件事情,就跟童潼有喜的事相冲了。
那是顾老太太的丧事。
顾老太太的事,拖了几日,到底还是托不下来,宁师跟柳提刑那边已经将顾秉彰与顾辰的罪给定了下来。
这两人都被判处服劳役三十年。
这件事判处下来,最哀恸的莫过于是王氏与武氏,两人呼天抢地,就差没有闹到顾恩第的府上,可是……顾恩第如今的身份,却让她们不敢造次。
顾老太太死了,她最疼爱的两个儿子也被关进大牢服劳役了,这辈子,可以说是完了,但是顾老太太的丧事还是得办。
王氏与武氏两个妇道人家办不了这样的事,最终这事还是得顾恩第来办,而这一办,就意味着顾恩第才刚刚起步的仕途,又要暂停下来。
长辈辞世,他得守孝在家丁忧三年。
这个时候丁忧,对于顾恩第影响不大,或者说他也乐意丁忧在家,这样就可以好好的陪着童潼。
当初童潼自己懵懵懂懂的受孕,等宋离他们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危矣,即便是全力弥补,却终究还是没有保住,现在童潼又有孕了,可他自己依旧还是懵懵懂懂的,顾恩第是真的怕了,再加上童潼平日看起来无常,却底子不好的因素,真要让顾恩第再继续做事,估计他也有点力不从心。
思量过后,一日,顾恩第去见了摄政王,并且将自己当初拟好的关于男妻参考的章程,整理成册,送了过去。
摄政王的书房里。
摄政王拿着册子随意翻看,也没有什么表达。
顾恩第想了想,又另外拿出一个奏折,递上。
摄政王一看,似乎愣了。
“你要丁忧?”摄政王问。
顾恩第道:“回王爷,下官祖母的案子已了,不日便要为祖母出丧,依照礼制,下官是需要在家为祖母守孝的”。
摄政王道:“你倒是实诚,这要换了其他人在这种时候,是万万不敢闹出这种事来,即便是家中真有新丧,也会想尽办法的先捂着,只有你,只差没弄得人尽皆知了”。
顾恩第只朝摄政王作揖。
摄政王笑叹一声,道:“得了,丁忧的折子本王先收下了,但你该做的事,还是得继续做着,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顾恩第:“……”。
所以这算什么?
摄政王只笑得一脸惬意,挥挥手就让顾恩第走了。
离开摄政王府的顾恩第回忆着摄政王的话,他突然想到了个东西。
嗯,那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顾恩第:“……”。
唉。
突然心累,他真的就想在把顾老太太的丧事办了之后,好好的陪着童潼而已!
顾老太太的事,终究还是瞒不住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知道这个事的时候,他怔愣了许久,除了有些沉默之外,倒是再没其他的异常,或许是对顾老太太已经没了那么深的感情,或许是在当初顾老太太执意陪着两个儿子留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开了许多,总之顾老爷子的反应,倒是超出大家预料的平静。
徐氏心里悬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提了一句:“对了,之前收到了四弟的来信,说是莫约再有几日,他们便能赶到京城了”。
顾岩尉点头:“四弟妹的身子弱,她来了后,还得辛苦你照顾她一下了”。
徐氏淡淡一笑:“这话用得了你说,我早都让人准备好了,等他们来了,直接去住下就是,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是热热闹闹的”。
提到四儿子顾江,顾老太爷终于笑了,他与徐氏跟顾岩尉说了两句,不知是想到什么,忽而又道:“对了,这些日子,我看还是让童潼先回沐侯府住着吧”。
徐氏与顾岩尉明显一愣。
顾老太爷道:“童潼身体弱,就让他在沐侯府好好将养着,等孩子稳了,他身体好了,再接回来吧”。
顾老太爷的意思是,顾老太太的丧事,不要童潼参与了。
顾老太太生前对童潼就没有多好,甚至于当初童潼与顾恩第闹成那样,也有顾老太太在里头的推波助澜,虽说人死如灯灭,再大的仇再大的恨都应该消了,可是……那是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
对童潼,他们不能也这样。
童潼原就是痴了,他只是忘记了那些事,但不等于他想起来时,就不会感觉不到痛了。顾老爷子一直觉得,顾恩第能再娶回童潼,就已经是“欺负”了童潼的痴傻,他们不能再“欺负”童潼痴傻,让童潼还懵懵懂懂的去“原谅”那些以前伤害他的人……
顾老太爷做不出来。
徐氏与顾岩尉互看一眼,两人都明白过来,只垂了眼不说话。
童潼不知道顾老太太的事,这两日他就呆在房间里,要么就是画画,要么就是跟看不见的小泥鳅说话,甚至于有时候他还一边画画一边跟小泥鳅说话。
是以不管是顾恩第还是珠江,总能看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画面。
今日也是。
推门的推门进来的时候,童潼就在跟小泥鳅说话,说得同时他刚刚放下毛笔,拿起画轻轻地吹了一下,就问:“小泥鳅,你看我画得好不好?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天天给你画好不好?把你每天的样子都画下来,然后做成个册子,这样等你长大以后,你就能看到你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啦,你说我聪不聪明?”。
顾恩第轻笑:“当然聪明”。
童潼一怔,扭头时看顾恩第一脸的笑意,他自己倒不好意思了:“相公,你、你回来啦”。
顾恩第轻轻刮了童潼的鼻尖一下,说:“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回侯府去”。
童潼一愣:“可是我们不是才刚回来住了几天而已吗?”
顾恩第道:“这次是爷爷的吩咐,爷爷让我们去沐侯府多住一些日子,等几个月后,小泥鳅长大一些了,你身体也好了后,我们再回来”。
一听这个,童潼双眼瞬间亮了:“真的吗?”。
“自然”顾恩第捏捏他的鼻尖:“现在收拾等到了那边,还能在那边陪着外公外婆吃晚饭”。
“好~!”童潼撒欢着,将画卷小心的放回桌上,就忙着去收拾“他的东西”。
全都是他的玩意。
童潼收拾东西的时候,那只鹦鹉就在童潼眼前晃来晃去,童潼盯着它看了一会,才终于开口:“你跟我回去要听话,不听话就把你炖了做红烧鹦鹉!”。
嗯!聪明如他也学会了威胁!
但黄点儿可从来都不怕童潼,它甚至还拍着翅膀,叫嚣这:“红烧童潼!红烧童潼!”。
明显一呆的童潼,当即就被黄点儿气得大叫一声。
两人“收拾”好了,回到沐侯府的时候,沐老夫人与老侯爷早已等着了。
童潼小跑着进去,一看见沐老夫人就欢喜得朝老夫人扑了过去,将人抱住。抱着老夫人撒了会娇,童潼转身又去抱宋离,结果就被宋离嫌弃了。
“你还小吗?抱来抱去的”。
童潼眨眨眼,他语出惊人的问:“宋离,你是不是有成亲恐惧症呀?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
宋离惊呆:“什么成亲恐惧症?”。
这是什么鬼?怎么从来没听过?
童潼认真想了想,说:“我是听家里的小厮们说的,说有种人,在成亲前的事会害怕恐惧,然后人都会变得神经兮兮的”。
宋离无语看向顾恩第:“你能把他带走吗?在我动手以前”。
童潼又补一句:“你舍得打我的,我知道”说了,还朝宋离甜甜一笑,简直就像是挑衅一样。
宋离无力轻叹,最后朝着童潼的脑门敲了一下。
老侯爷看着两人这样子,也只能是摇头轻笑。
这家里,大概就只有童潼能制得住宋离了。
童潼回了沐侯府,顾恩第除了晚上陪他歇在那里之外,其他时候还得返回顾府,安顿顾老太太的事,童潼不知,他只以为顾恩第是像往常一样去上朝了,呆在沐侯府的童潼,并不知道顾老太太的丧事已经操办了起来,也不知道顾江夫妇在几日后也回到了京城,他在沐侯府住得安逸,等着最后一幅画都装裱好了以后,他就让人拿去给司马王府家的小王妃送过去了。
小王妃收到这两幅画的时候欢喜得不行,这两幅画,一副是他抱着小肉团子坐在小舟里面,在莲花池里玩耍的景象,一副是那小肉团子在地上吭哧吭哧爬动得景象,画得是非精致而又细腻,特别传神,让小王妃一看就立即让人给房间里挂了起来!
但是那小王爷从外头进来的时候,一看见墙上的画瞬间就怒了!
“这是谁送过来的!难看死了!拿走!”恨恨磨牙的小王爷一身痞气,活像是醋坛子打翻了一样。
一屋子的下人面面相觑,而后全都低头不说话。
小王爷当即就怒了:“嘿,我是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
一个胆大的小厮弱弱说了一声:“小王妃出门前交代过,要是谁损坏了这两幅画,小王妃就跟他没完”。
小王爷瞬间就默了。
小厮还欠揍的又问:“小王爷,这个……还拿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