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恶犬也没有牵绳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律意

作者:律意  录入:07-02

  沉如瑜感到奇怪:“她只是一名侍女,如何能够从宫中将一个孩子带走?而且这个孩子,还是皇帝的孩子。”
  “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见不得光,皇帝将她藏在一处冷宫中,很少有人知道。那个时候正值璃狼派人到皇宫接人,皇帝拒绝交出巫祭之女,谈判崩裂,两方都十分不愉快。我母亲说,她是趁着璃狼一族离开皇宫的时候,悄悄混进去跟着离开的。”
  “这不对……巫祭之女既然在皇宫中,又怎么会得到璃狼先祖的认可?”
  宛扶扯了扯嘴角:“因为狡诈的人类。巫祭之女那时候早就被选好了,并且接受了璃狼一族的认可,而皇帝……亲自去将她接了回来,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星北流也是那个时候有的。”
  “璃狼一族会破坏先例离开东荒大川,也正是因为不放心巫祭之女独自回到人类的地方,没想到人类的皇帝还是失信了。”宛扶嘲笑着道,“我母亲说,那个时候开始,当时的璃狼族长就再也不信人类了。”
  沉如瑜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星北流真正的母亲,到底是……”
  “每次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母亲的语辞都十分含糊。我猜了个大概,那个女人,应该是星北琪瑛的一个庶妹,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却得到了皇帝的爱。”
  沉如瑜也觉得可笑万分:“就这样一个女人?”
  “是啊,就这么一个身份地位卑贱的女人,却被星北琪瑛一直深深嫉妒着,这份嫉妒,后来全部都给了星北流。星北琪瑛嫉妒那个女人,同时痛恨皇帝,她的怨恨,都必须要由他们的孩子,星北流去承受了。”
  “只能说,很不幸他有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母亲知道许多人在寻找自己,那些人都不会放过她……做完这些后,她再次回了皇城,找到星北流在星北府的那个父亲,靳裕。”宛扶道,“靳裕安排她进了肃家,成为了当时肃家主君的大女儿的侍女。”
  沉如瑜低声笑了笑:“就是那个晚离郡的女人吧?”
  宛扶没有否认,继续道:“我的母亲嫁给了肃家府里一个下人。但是在我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死了。我和肃家三姐弟一起成长,他们待我如同亲人,直到肃湖卿和肃云卿的生母死去,肃家主君娶了妻子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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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挽姑娘,就是肃湖卿和肃云卿的姐姐,肃挽卿吗?”
  长光趴在床上看自己的书,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星北流怔愣了片刻,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看着他:“你偷听我们说话?”
  长光在自己的枕头上蹭了蹭鼻子:“我才没有,我只是听觉比较灵敏。”
  星北流看着他蹭一蹭的,就变成了一条灰色的大狼,霸占着整张床,像是耍赖一般滚来滚去。
  他在床边坐下,看着桌边跃动的烛火,眼神怔怔的:“是啊。”
  长光更加好奇了,滚到星北流面前:“那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星北流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都没有动。
  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灼眼的焰火,变得酸涩不已,仿佛有眼泪聚拢在眼眶中。星北流眨了眨眼,道:“肃挽卿有一名婢女,是我父亲送给她的。”
  “那名婢女曾经是我母亲身边的人,并且接受我母亲的命令,将我带出皇城,抛弃在东荒大川。”
  “后来她又回来了,本来以为隐名埋姓就可以安度一生,她甚至还生下了孩子,想如同普通人一样生活。”星北流说,“可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人不会放任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长光变成人,双手搂在星北流的腰间,懒洋洋地靠在他背后。
  “那个婢女,是那只小狐狸精的母亲?”
  “你猜到了?”
  “嗯。和肃湖卿有关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后面的事情,稍微加以联系,就可以想清楚了。
  星北流却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肃湖卿他们的生母去世,肃家主君娶了陈家的小女儿,姨母成为了继母,她无法容忍这三个孩子。”
  肃挽卿是肃家主君的第一个孩子,母亲却是妾室,因而只是庶女。
  她与肃湖卿和肃云卿、宛扶三个孩子从小感情就十分好,肃湖卿他们失去了母亲之后,更加依赖这位长姐。
  几个孩子相依为命。这个时候,主母查到了宛扶母亲的下落,她想要这名地位卑贱的婢女,却被肃挽卿坚决拒绝。
  “宛扶的母亲知道了太多当年的事情,所以主母一定要她的命,肃挽卿一直不肯,主母便打算从其他方面入手。”星北流垂下眼,低声道。
  “其他方面的意思,就是说先将肃挽卿毁掉吧?”长光也忍不住叹息,“和看不顺眼肃挽卿三姐弟的肃家继夫人联手,让肃挽卿无法再阻挠自己。”
  “是的……主母暗中帮助继夫人,让肃挽卿的母亲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逼迫肃家主君将她们母子从肃家除名,被打上罪人的名号。”
  长光久久不语。
  “没有了肃挽卿,宛扶和他的母亲再也无人庇护。我的父亲受肃挽卿托付,本来将他们母子送到晚离郡避风头。可是没有想到……宛扶的母亲还是在那里遭到了主母的毒手,后来,宛扶也不知所踪了。”
  长光揉了揉鼻子:“阿挽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可是她后来为何沦落青楼?”
  星北流苦笑了一下:“还是因为报复吧。”
  “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靳裕。”
  长光有些奇怪:“如果只是她爱着靳裕,怎么会遭此劫难?难道靳裕……”
  “主母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心中另有所属。他们的婚姻只是遵从皇帝的命令,两个人都不爱对方,所以两人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爱意。”星北流说,“只不过主母那个人,她习惯了拥有至高的权力,让所有人都听令于她,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不忠于自己。”
  所以即便是被深藏起来的情愫,只要有一点点端倪显出,被人发现之后,都会遭到疯狂的打压。
  真是听得令人心累的故事啊。长光默默地想着。
  可是在这个故事里,最无辜的,也是肃挽卿了吧。
  想要一个婢女的命,十分简单,仅仅是因为受到阻拦,主母大概也是报复心起,才会用如此迂回却又狠毒的方式,毁掉了肃挽卿的一生。
  “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宛扶对主母的恨意、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了吧?”星北流拍了拍长光的手臂,示意他放松,“肃湖卿兄弟两人,还有宛扶,都很爱自己的姐姐,可是他们的姐姐,再也不会回到他们身边了。”
  “为什么?”长光问,“肃挽卿为什么离开了皇城,为什么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妥协。”星北流回答道,“主母的威压之下,就算是陈家也救不了肃挽卿,父亲也救不了她……”
  他知道有一阵子靳裕天天都会去看她,那个男人藏着满腹的心事,怀揣着痛苦和自责,在沉默中一点点的,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父亲不想肃挽卿继续在这里经受折磨,他向主母妥协了,放手所有的事务,不得插手任何事情。”
  “其实他本可以不这样做的。父亲继承了靳家所有的家产,那笔财富很丰厚,足够他做一些事情了,可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用那些钱。”
  星北流沉静地笑了笑:“所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给他们带来不幸的人,也是我。”
  长光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道:“不,不是因为你……”

  ☆、幸琉璃(七)

  本来,他也是遭到不幸的人。
  因为亲生母亲的托付,被扔在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差点就要死去。
  “其实星北流本就不该出生,如果他一出生就被掐死的话,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宛扶仰起头,嘲弄似的笑了起来。
  “一方面担心着灾厄血脉会带来的劫难,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去,所以将他抛弃在几乎无人可以寻找到的地方,留给他一丝生机。”他摇了摇头,笑着道,“那个女人还是没有想到啊,星北流活下来会给那么多人带来不幸。”
  沉如瑜皱了皱眉,问:“星北流真的是什么灾厄血脉吗?他生来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星北流确实是‘灾厄血脉’,但并非是给他人带来灾难什么的……而是因为,他的血脉真的会带来灾厄。”
  宛扶道:“母亲曾经告诉我,为璃狼一族选出来的巫祭之女不得婚嫁,那是因为她们不管是和人类、还是和璃狼生育后代,都会生出带有灾厄血脉的孩子。”
  “拥有这种血脉的孩子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宛扶摇摇头:“母亲也不知道。她只是说,星北流的母亲似乎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孩子会带来灾难,才下狠心要放弃掉他。”
  沉如瑜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可是这样的话,我要如何证明星北流是一个拥有灾厄血脉,会带来不幸的人?”
  这个话题,宛扶似乎有点兴趣。
  “我和母亲到了晚离郡,去到那个男人身边,他养了一盆很奇异的植物,据说是东荒大川才拥有的品种,名字叫什么……我忘记了,不过听说这东西会使人陷入幻境。”宛扶眯起眼,这个动作让他周身像是缭绕了冰冷的气息。
  “这东西本不能在人类的土地上栽种,但是那男人用了一位方士教给他的方法,养活了那玩意儿。我曾经偷听过他们说话,东荒大川土地上的植物,在灾厄血脉的浇灌之下,会变异。”
  “变异?”沉如瑜吃惊不已,宛扶所说的这些事情,已经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
  宛扶笑着耸肩:“什么变异,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东西能够帮助你,你想一想,吃掉一口,就会让人发狂,就算没有浇灌星北流的血液,也足以让许多人恐惧他了。”
  对啊……以这种植物为证据,让众人产生畏惧,再编造一些以假乱真的话,这样大家就会对星北流的灾厄血脉深信不疑了。
  沉如瑜高兴地问:“你说的男人是谁?他现在在哪里?还有这种植物吗?”
  宛扶看着沉如瑜眼中的贪婪和算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在将为看到一个人被捉弄后的狼狈而开心。
  “他?当然是死了啊。他杀了我的母亲,用我母亲的血液栽种那种植物,就该想到有朝一日,我会手刃他!”
  沉如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被人给了希望,这个人又瞬间将希望打破,这种感觉真叫人不愉快。
  宛扶开开心心地笑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嘛。”
  他爬到沉如瑜脚下,仰起头看着他,谄媚地笑。
  “你不要忘记了,要帮我报仇,你知道我最想杀的人是谁。”
  沉如瑜忍着恶心,逐渐将情绪收了起来,露出近乎温柔的笑容。
  “我当然会帮你,”他温声道,“我们的对手都是一样的,帮你就是在帮我。所以……你快告诉我吧,我还能从哪里得到那种来自东荒大川的植物?”
  宛扶眯着眼笑起来:“你还记得星北流带着伤回皇城吗?就是因为在晚离郡的时候,他被晚离郡过去掌权的督主抓过去,督主也是想用他的血液来浇灌植物,可惜被人救下了。”
  “督主死后,星北流让人带走了那植物,并且让随行的星北府医官处理掉它们。但是……我看到了,那个名叫昊映的医官,其实并没有将那植物处理掉,而是自己收了起来。”
  “昊映是……主母的人?”沉如瑜想了想,问。
  宛扶哼笑一声:“我现在也有些看不清楚了。这个女人是主母派来监视星北流的,又似乎和星北流关系不错,她将这邪门植物藏起来的行为,也十分令人匪夷所思了。”宛扶说,“不过在星北府的这几年,我了解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似乎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凑到沉如瑜耳边,声音压得十分低,温热的气息暧昧地游走在两人之间。
  “星北府里一直有人在向督主买这种植物,出价不低,督主靠着这笔财富活得可好了,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又在晚离郡找了不少年轻姑娘,继续栽种他的植物。”
  “如果你想得到这东西,还是要从星北府入手。”
  沉如瑜的瞳孔微微一缩,兴奋地站起身,将宛扶推倒在地上。
  “好了,我知道了。”
  他迫不及待去行动,再也不想看这个人一眼。
  这具长期因为药物作用,变得既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的身体,叫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宛扶丝毫不在意,他看得出来沉如瑜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写满了什么。
  枯草一般的长发垂在脸侧,他的表情几乎看不到,他的声音冷冷的:“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要想与主母为敌,那么你要拉拢的人,只能是星北府中三老爷一家。”
  沉如瑜道:“不用你说。”
  他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星北彤他们家。现今星北府能够为他所用的,也就只有三老爷一家,而且星北彤十分乐于站在他这一边的样子,从这里入手便可以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宛扶:“这段时间你就老实呆在这里,外面那些人还没有放弃对你的追捕。”
  宛扶低着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毕竟有些事情,别人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也由不得他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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