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你身材走形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温如寄

作者:温如寄  录入:07-06

  原来战无不胜的剑神还有这样一面。明明是喜欢孩子,却要偷着藏着,她决定成人之美,“可惜阿衣的娘不在这里,阿浚也不醒,否则我便让阿衣拜知寒客为师了。”
  谢珉行才想开口,又听刑三娘道,“阿衣这个名字听说是他娘起的,为什么叫阿衣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大概是因为‘非衣为裴’”。
  刑三娘楞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是了,那是阿浚的宝贝,又怎么会是随随便便?
  回到宛陵以后就入了夏,谢珉行除了每日练功,便是盼望着裴子浚早日醒过来,可是裴子浚一日一日的睡下去,似乎真的要睡够三个月才罢休。
  可是他会一直等下去,等他醒来的那一天。
  有一日,他去看裴子浚,却看见往日打扫他房间的丫鬟在抹眼泪,他奇怪问怎么了,女孩吓得瑟瑟发抖,哭着说把公子最宝贝的匣子弄湿了。
  谢珉行看女孩吓得不行,说,“你回去吧,我来想办法。”
  裴家的人都知道谢珉行是裴公子最好的朋友,千恩万谢的出去了,谢珉行打开那个黑漆漆的木匣子,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裴子浚如此宝贝。
  匣子吱呀一声打开了,却发现里面仅仅是两本书而已。
  上面那一本是《白鹿英雄传》的孤本,比较新,扉页上赫然写着“赠谢珉行”。他想起那一年他们在观音渡的灯市初见,便是看见了这样一本孤本,后来裴子浚一直说要送他一样东西,但是因缘际会,一直没送出去,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下面的一本也是《白鹿英雄传》,纸页泛黄,是只有后面半本的残本。他看上面歪歪斜斜张牙舞爪的大字觉得有些眼熟——
  原来是他!


第73章 番外、少年游(上)
  ◆01
  裴子浚是在那一年的关外之行后突然长大的。
  很少有人知道, 宛陵风度翩翩的裴门七公子在此之前, 有一段十分猫撵狗闲的年月。
  刑三娘生于镖门, 作风也十分彪悍, 对于自家的孩子, 也基本上属于放养状态,把羊撒丫子似的放在山岗上,吃不吃草, 能够长成什么样的羊,都是羊自己的事了。
  他是裴家的幺子,他到了到处撒野的年纪时, 几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 只剩下他一个皮猴子整天在园子里撒腿子乱跑。
  裴小公子白长了一个聪明的脑袋瓜子, 却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是个典型的整日幻想能出去闯荡天下的中二熊孩子。
  裴子浚的童年里, 都锁在四角天空下空落落的庭院里。3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那一年冬天。
  那一年冬天,刑三娘和裴门主起了争执,起争执的原因在于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说要找刑三娘押镖。刑三娘自从嫁人后, 就很少有人知道, 邢家三娘的老本行是一个还没来及挂牌出道的镖师。
  刑三娘年纪大了,性子也不像少女时那般野了, 就想推了这桩买卖, 直到那人的手掌心张开, 里面托着一枚黑漆漆的“一诺千金令”。
  镇西镖局没落这么多年,刑三娘没有想到还有人会送回“一诺千金令”。他们祖祖辈辈走镖为生,送出去的“一诺千金令”大多已经没有踪迹,可是邢家的承诺却不能无影无踪。
  她沉默了半响,终于道,“这趟镖,我接了。”
  声音掷地有声。
  那以后裴道修就再也没有跟自家媳妇说过话,冷战就这么单方面的开始了。
  刑三娘见不得他这副有话不说的样子,一生气,就连夜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走镖去了,顺带拐走自己在裴家的唯一家产——一个活崽子。
  刑三娘本来是不想带幼子出门的,谁料等她的马车行至晨光熹微处,忽然从小褥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迷糊问道,“娘,我们是要去哪里呀?”
  她路上光生了大的那个气,没想到被小的那个钻了空子,再回头一看,马车里堆满了小崽子的小书桌和书匣子——她青筋暴跳,这些东西是什么搬上马车的?
  可又不能真的把小崽子从马车里丢出去,她有气无力道,“北邙。”
  那是裴子浚第一次听到“北邙”这个名字,那时的他也不知道,他会在那里遇到一颗星星。
  ◆02
  裴子浚离开了迂腐无趣的爹的管束,她娘属于啥也不管的,就彻底撒开丫子,就差跑到天上去了。
  他第一次见识这么广阔的天地,见到什么都十分好奇,见到什么就叽里呱啦问个不停,她娘被他吵得脑门子生疼,又有点控制不住把他从车窗外人出去的双手了。
  过了很久,小崽子终于消停的睡了一会儿了,醒来时,天色暮沉,苍苍茫茫一片,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子。
  裴小公子揉揉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他闭眼前明明还是十里长街浮华熙攘,咦?这是哪里?他们的马车是飞到了天上的星星堆里了吗?
  刑三娘赶紧把他快要钻出去的脖子拽回来,道,“我们出关了呀。”小崽子似懂非懂,并不知道出关是什么意思,他只记得他娘说过要去北邙。
  哦,原来北邙就是星星居住的地方呀。
  他呆呆楞楞的想。
  刑三娘不知道她小儿子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时生着气,冷静了几天,这苍茫渺无人烟之处,忽然有些难过。
  她是不服软的性子,却想,如果那个迂腐鬼向他道歉了,她就勉为其难的跟她回去,她又想了一会儿,给自己找了理由,其实不道歉也行吧,他不是邢家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邢家人视信誉为命?
  她这样兀自想着,可是塞外天大地大,家里那个又怎么会到这里?她出了一会儿神,觉得还是打不安分的小儿子比较实际。
  到了夜里,成了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候,塞外白日和夜晚温差特别大,北邙山上山的那一段路崎岖不平,马车没有办法上去,她舍不得小崽子跟她去受苦,就自己背了那装了镖物的匣子,在鹿木河前下了马车,对他说,“你乖乖在马车上等我,我送了货,就回来。”
  说完,独自上山。
  裴小公子哪里是什么安分的孩子,刑三娘头脚一走,后脚就下马车在鹿木河边上瞎溜达了起来。
  天空低垂着,裴子浚傻兮兮的伸手抓了一把星星,没抓到,却听见乱石后面有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他探出脑袋来,却看见一群比他大一些的孩子在殴打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
  那个躺倒在地上挨打的孩子看起来似乎还要比他大几岁,可是他太瘦了,破烂衣服里露出的腰肢青青紫紫,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说,今天大师姐是不是又给你开小灶了?”
  “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把一个哑巴儿捡回来?”
  “你知道师父从哪里捡回他的吗?……你有没有听说过……胡荻奴?”
  裴子浚光看在眼里,就觉得他一定很疼,可是他却硬是一声不吭,像一颗又臭又硬的顽石,疼痛都进不到他的心里。
  裴子浚一阵恍惚,回过神来忽然撞上了那个人的眼睛,他刚才怎么抓不到的星星,怎么跑到那个人的眼睛里了。
  他那么瘦,却有一双很亮的眼睛。
  他想帮他。
  他要把他的星星接过来。
  ◆03
  裴子浚虽然是个小孩子,却是个调皮捣蛋的好手,靠着手头上的法宝无往不利,顺利就把那群大小孩儿引走了。
  他回过头来时,那一个挨打的少年已经不见了,他想他救了他,怎么不谢谢他呢?真没礼貌。
  谢珉行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一瘸一拐的走着,不觉得冷,也不觉得黑,鹿木河的河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他吃力的蹲下来,掬了一手水,水面倒影这一张冷漠的脸。
  他有些惊讶自己的脸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试图笑了笑,却觉得笑比忍耐更难。
  他是习惯于忍受疼痛的,赤脚踩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没想到,笑比忍受难得多。
  “原来你在这里呀,” 水面上忽然倒映了另外一张笑着的脸,“我救了你,你怎么不谢谢我呀?”
  谢珉行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水面上的倒映看,想着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桃花目微翘,笑起来,让他的心一揪一揪的跳。
  见谢珉行不回答,裴子浚开始耍起惯常的无赖来,“算了算了,喂,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少爷我真是太无聊了。”
  他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自己往前走,那个人果然自己跟了上来,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谢珉行其实大多数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漫无边际的想,他,在跟着我走呢。
  他觉得自己就像勾人魂魄的恶毒伥鬼,甜美的魂魄就在后面跟着,他想他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他觉得他会忍不住,把他藏到他的秘密山洞里,永远,永远不见天日。
  最终裴子浚还是跟着他来到了他日常练功的山洞里,他不理他,拿起木剑就开始练功。
  裴子浚安静的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练剑啊?”
  他生于裴家,又跟在刑三娘和裴道修身边,从小就□□所长,见过许多门派的武功招式,却没有一家,是跟他练的剑法一样,倒行逆施的。
  他早就看出了少年练的剑法似乎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少年记错了剑诀,还是有人故意把错误的剑诀教给了他,他只知道,他再这样练剑,迟早要把自己练到沟里去不可。
  “是不是为了将来不挨打?”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那些师兄的武功也很烂的,连我阿娘的半根指头都比不上,如果你不照着错误的剑诀练,迟早超过他们。”
  谢珉行有些茫然,停下来,“错误?”
  “对呀对呀,你跟我来。”说着裴子浚就拉着他的手跑起来,谢珉行其实可以一把甩开小孩的手,因为他又回头朝他笑了一下。
  他又对我笑了,谢珉行默默想,他笑起来真要命。
  ——要我的命。
  裴子浚带着他爬上了自家的马车,在装满书的箱子里翻了半天,翻出来几本剑谱来,裴少爷平日里绝不会主动去碰这些剑谱一下的,可是他刚才却看到谢珉行,明明自己也应该感觉到了自己练剑诀毫无进展,可是还是那么磕磕绊绊的往死里练。
  ——傻子。
  “你自己看。”他把剑谱丢给他看。
  谢珉行看了许久,认真的勾画出了师兄们故意教错的地方,默记下来。裴子浚看他看剑谱跟宝贝似的,心里越发堵得慌,从箱子的底部摸到了一颗柑糖。
  鬼迷心窍的,他剥了层层糖纸,就往谢珉行嘴里塞。
  酸涩的甜味在舌尖慢慢蔓延,他也曾凭一腔孤勇日复一日麻木的穿越着无边孤寂和黑暗,却突然被这甜味烫了一下,他抬起头,眼圈上泛着红。
  “喂,什么糖,真甜。”


第74章 番外、少年游(下)
  ◆04
  “喂, 什么糖,真甜。”
  谢珉行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和刚才冰冷的模样很不一样, 裴子浚便知道了, 这个少年不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他也不过是一颗包裹严实的糖, 稍微打开一条缝, 他便现了原形。
  ——再装少年老成也不过是小孩子,只是没有人肯把他当做小孩子。
  他被少年的鼻音挠得耳根发痒, 下意识把手伸进箱子里, 企图再抓出一颗糖。
  可惜他再也没有抓出一颗糖, 有些懊恼自己贪嘴路上把糖都吃了,他摸不出糖, 却也不想看谢珉行这样一本正经看剑谱,用手摁住他的剑谱, 笑嘻嘻道, “喂, 你这样刻苦练剑,一定很想成为一顶一的剑客,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最鼎鼎有名的游侠贺白驹的故事?”
  “嗯?”谢珉行拧了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却听眼前的锦衣小公子摇头晃脑道, “老来无一物, 唯有剑与痴。”
  谢珉行楞住了, 任凭小公子从他手上夺走他平日最爱的剑谱,塞进了一本话本,封皮上写着《白鹿英雄传》几个字。
  裴子浚朝着他眨着眼睛,“好东西。一般人我可不会给他看呢。”
  “哦。”谢珉行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何德何能在这位小公子眼里成了“两般人”。
  “哦什么呀,今天本少爷就带你见识什么是江湖。”
  谢珉行真的安安静静听他讲起故事来,他身边的小公子语调懒懒的,讲起故事来颠三倒四的,可是谢珉行却说第一次从人的口中知道,什么是执剑卫道,什么叫侠义千秋,知道这个世上,除了活下去,还有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事。
  他生时无人问津,长时无人引路,跨越千里冰雪后,却终于有这样的少年,来拉他的手,告诉他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那时他们都不过是少年,对世事还不曾明了,也会遇到一些谁也不懂的问题。
  “什么是欢/好”谢珉行一本正经的问。
  裴子浚挠头想了想,“是大人才能做的事,大概是做很开心的事吧。”
  “那‘夫妻之礼’是什么”谢珉行又问。
  “喂,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呀……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谢珉行不再问,他想,这个人可真不要脸,不知道还要不懂装懂,他一定会比他先知道这些事的,看到时候他会不会臊得慌。
  可是他塞进他嘴里的糖却是又烫又甜,烫得他心发慌。
  “很开心的事吗?”他懵懵的想,却怎么也不出人生还有什么很开心的事,他很小的时候总是爱骗自己,说长大一点就好了,长大一点就不会这么苦了,可是真的长大一点,他还是尝不到甜,只好开始另一轮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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